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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祭無忘告乃翁 芒鞋女 11946 字 4個月前

“妹妹,若是大公子這樣你會怎麼做?”

後邊的譚振興垮了臉,拿自己和那種人比,太瞧不起人了吧,他雖然打過大丫頭,但沒有用狠勁,怎麼說也是自己閨女,哪能往死裡打啊。

婦人的丈夫太不是人了。

他豎著耳朵,又往前走了兩步。

不經意的歪頭,就看兩個男人學他歪著頭,豎著耳朵偷聽,譚振興:“......”

他指指前邊,又指指男子,無聲問,“你們誰啊?”

“你誰啊?”

譚振興無辜的眨眼,低頭看向胸前的牡丹花,理直氣壯道,“你們比不上的人。”

男子:“.....”

兩人是汪氏旁邊婦人的丈夫,都是來偷聽的,知道巷子裡搬來帝師後人,但沒見過真人,不知道譚振興身份。

三人啞聲說著話,譚振興嫌費勁,指了指旁邊,小步走了過去,“你們是誰啊?”

莫不是汪氏外邊認識的....他冷剜著兩人,從發頂到鞋麵都不放過,然後他放了心...兩人比自己差遠了,汪氏的眼光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

兩人被譚振興的眼神看得不安,穿暗色長袍的男子拱手,“在下姓張,弓長張,張忠,乃秦氏的丈夫。”

秦氏就是汪氏旁邊年紀稍大說有兒子的婦人,譚振興頷首,轉向另外個男子,用不著說,他就是那個經常打孩子的父親了,譚振興嗤鼻,“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打,你還是不是人啊。”

男子:“.....”

男子姓古,的確是‘那個經常打女兒’的人,但他委屈,平心而論,彆說打女兒了,他連罵都不敢罵,他媳婦就是隻母老虎,他要敢大聲說兩句話就會被罵得體無完膚,彆說動手了,隻怕會被揍得鼻青臉腫,這樣不算,他媳婦三天兩頭的在外抹黑他,偏偏他有口難言。

張忠向譚振興解釋,譚振興狐疑地打量著兩人,再看慢慢遠去的婦人,“你們要沒做她們會亂說?”

兩人:“......”這幾年背的黑鍋還少嗎?

“哎,多說無益,不過在下還是要給你提個醒,少讓令妻和她們打交道,否則相處久了,也會變得滿嘴謊言暴躁不已。”還一言不合就罵人,罵著罵著就動手打,猶記得剛成親那兩年她們不是那樣,就是接觸了巷子裡脾氣火爆的婦人跟著學壞了的。

他語氣誠懇,譚振興蹙眉,汪氏會說謊?譚振興不敢想象。

再看消失在人群裡的人,譚振興信誓旦旦,“她不敢的。”

路上秦氏和劉氏拐彎抹角的問汪氏禦夫之術,奈何汪氏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進巷子道彆後,兩人拎著籃子往裡邊走,劉氏道,“這位大夫人深不可測啊。”

“是啊,無論咱怎麼旁敲側擊都聽不到半句真話,是個高人。”

兩人對視眼,都露出佩服的神色來。

雖然汪氏說了很多話,但沒有說到關鍵上,她們不信汪氏像麵上好說話,人善被人欺,她們如果像汪氏,早被婆家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更彆說像譚家那樣的高門大戶,譚家長媳的位置更不好做,汪氏必然有妙招沒說,此後幾天,她們都在外邊等著汪氏去集市,費儘心思的套汪氏的話,可任她們磨破嘴皮子都聽不到自己想聽的,不由得愈發佩服汪氏,高人就是高人,不顯山露水就把丈夫製得服服帖帖的。

私底下和走得近的姐妹討論,眾人都對這位譚家長媳好奇不已,不由得裝作熟稔的樣子接近汪氏。

汪氏還像往常,旁人問什麼答什麼,不能答的就笑著揭過去,她沒覺得有什麼,倒是譚振興偶遇過她們幾次後有點擔心了,圍繞在汪氏周圍的婦人多了起來,而且嗓門嘹亮笑聲高亢,引來無數人側目,譚振興心裡不喜,回家後佯裝不在意的語氣問汪氏近日結識了什麼朋友。

汪氏說沒有。

譚振興眼神微變,望著汪氏的目光逐漸晦暗起來,多少天啊,汪氏竟然學會撒謊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沒有嗎?”譚振興決定再給汪氏次機會。

汪氏在做針線活,聞言,抬起頭來,“是啊。”她天天在家少有出門,認識的人並不多,算得上朋友還真沒有。

譚振興目光如炬地看著汪氏,汪氏不解,“相公怎麼問起這個了?”

“隨口問問而已。”

汪氏沒往心裡去。

又過了兩天,譚振興又來問自己,“你真沒認識朋友?”

汪氏茫然,“沒有。”她雖然天天和街坊鄰裡去集市買菜,然而彼此算不上朋友,她眼裡的朋友是會串門走動聊心事的,而她們不是。

她的理由太正經,譚振興竟無以言對,“你心裡有數就好,你是譚家長媳,在外要注意言行,彆給譚家丟臉,至於旁人的話多想想,人心複雜,不是你想的簡單。”多長個心眼總沒錯。

“知道了。”

汪氏對譚振興向來有求必應,再遇到街坊鄰裡,她笑容多了,但話少了,暗處觀察她的譚振興很滿意,枕邊教妻,他是個好丈夫!

好父親,好丈夫,就剩下好兒子沒做到了,他決定竭儘全力的去辦這事。

很快就讓他等到了機會,天越來越冷了,百姓家都有燒炭取暖的習慣,譚家往年隻在書房燒炭,其他房間是沒有的,今年不同,譚盛禮入鄉隨俗,決定每間屋都燒炭,譚振興覺得不妥,依著譚盛禮說的做,他們這幾個月的開銷會高很多,哪有那麼多錢啊。

他們在碼頭扛麻袋掙的錢僅夠全家日常開銷,多的話就無能為力了,譚振興自告奮勇道,“父親,你們屋子燒炭就好,不用管我,我不冷。”

他和汪氏同床同被,夜裡根本不覺得冷,而白天看書都在書房,暖和得很。

譚振學和譚生隱也說不用,京城的冬天要比綿州冷,但不到冷得受不住的程度。

“再有不久就是會試了,染了風寒得不償失。”譚盛禮不知譚振興心裡想什麼,任何時候,保重身體最緊要,上次會試在秋天,明年則在春天,數數日子沒有多久了,會試不像府試院試三年兩考,錯過這次會試又得等三年,因小失大,不值得。

譚振學覺得有理,“父親說的是。”

屋裡燒炭,開銷大,他們在碼頭扛麻袋的時辰更長了,天冷風大,工錢漲了點,譚振興他們卯足勁的扛麻袋,熟能生巧,三人熟練多了,而且扛麻袋的速度快多了,不亞於有幾年經驗的雜工,他們的表現讓其他雜工驚訝,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訣竅,讀書人學什麼都快,讓譚振興教教他們。

扛麻袋譚振興還是很有經驗的,要想跑得快,先練腿功,腿功練好後再練力氣,力氣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來,他振振有詞,說得其他人再認同不過。

譚振興在碼頭賺足好名聲,以致於得意了忘形,忘形到哪種程度呢,就是拿著國子監考試的試題時差點找主考官理論,原因無他,每道題他備了十一首詩,結果題目後做了標注,提示每題寫一首詩即可,也就說他多出十首詩來,能不找主考官理論嗎?

可不等他出頭,被其他人搶了先,

結果被其他人領了先,來參加考試的要比秋試的人多,而且不少人都抱著以數量取勝的心態而來,看試題後發現題目變了,也就說很多人處心積慮準備的詩詞派不上用場了,心氣難平,當即和主考官理論起來。

“為什麼每題隻能寫一首...”

詩文類的主考官是孟先生,騎射課的老師,他生得高大,低頭俯視考生時很給人壓迫感,瞪眼道,“試題都是根據今年情形來的,考生按要求答題就行,說那麼多作甚。”

難怪其他先生強烈的推薦他來做詩文這場的主考官,隻怕早料到有人不滿會找他理論此事吧,他豎著眉,麵相凶狠,考生被嚇得心驚肉跳,不敢多說。

看他們偃旗息鼓,譚振興有抱怨也卡在嗓子眼不敢說,否則傳到譚盛禮耳朵裡就是自己故意找茬,他歎了口氣,想到自己翻來覆去背誦以前的詩詞就為等今天,結果遇到這種題目,他不服氣,決定還是寫十一首詩,準備都準備好了,不寫上去過不去心裡那道坎,至於先生怎麼點評是先生的事兒,和他沒關係,想清楚這點,他不糾結了,快速的把十一首詩寫在上邊。

走到這邊來的孟先生看到譚振興考卷,嘴角直抽搐。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在說肺炎,希望大家注意安全。出門戴口罩,勤洗手,咳嗽或打噴嚏時捂住口鼻,將肉蛋徹底做熟,避免和呼吸道感染者密切接觸,避免近距離接觸野生動物或活牲畜,不要隨地吐痰,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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