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5(2 / 2)

譚盛禮忍俊不禁,揉揉他頭頂的小辮子,誇獎道,“如蘭做得真好。”

如蘭又笑著給朱政見禮,然後是唐恒,乞兒,最後又伸手讓譚盛禮抱,“外祖能抱如蘭嗎?”

“好。”

見祖孫兩感情好,譚佩玉不住地抹眼淚,譚盛禮偏頭看向她,眼睛有些酸,“你怎麼想著來這邊?”

“碰碰運氣。”

他們閒聊,朱政拖著眼睛放在譚佩玉身上挪不動地的唐恒去前邊找客棧休息,乞兒則牽著馬跟在他們身後,留譚盛禮和譚佩玉說話。

“父親,你還是沒變。”

“哪能沒變,咱家如蘭都會走了,父親老了。”譚盛禮倒是沒多少感慨,更多的是開心,“冬山呢?”

譚佩玉怔住,他懷裡的如蘭說,“爹爹當兵去了,很久很久都不能回來了,但爹爹有給如蘭寫信,要如蘭好好讀書,以後就能像外祖和舅舅們那樣考科舉了。”平安街有很多讀書人,耳濡目染,如蘭明白科舉是什麼意思,他環住譚盛禮脖子,“外祖,三舅舅沒來嗎?”

譚盛禮不知徐冬山參軍的事,視線掃過譚佩玉肚子,沒有說什麼,回如蘭的話道,“三舅舅要讀書,等考完了來看如蘭。”

如蘭有些失望地哦了聲,轉而又高興起來,“不過能看到外祖如蘭就很開心了。”

“外祖也高興。”

如蘭眉眼長得像佩玉,笑起來有徐冬山的影,長得標致,而且看個子似乎要比同齡孩子高,譚盛禮問他平日喜歡吃什麼,怎麼玩,如蘭掰著手指頭說給譚盛禮聽,口吃清晰,條理清楚,不忘告訴譚盛禮,“外祖,如蘭已經上私塾了,夫子還誇如蘭呢。”

私塾就在喜樂街,如蘭愛和巷子裡的孩子玩,人家上私塾後他覺得無聊了,纏著譚佩玉給他教束脩,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過了兩天就堅持不住了,要回家。

譚佩玉又把他接了回來。

如蘭還是年紀小了點,坐不住,如廁次數也多,徐冬山的意思是等再大點送私塾。

聽他提到私塾夫子,譚佩玉忍不住笑,“和外祖說說私塾的事兒吧。”

夫子不苟言笑,學生們正襟危坐不敢搗亂,如蘭尿急也不敢吱聲,從早到晚褲子是濕了乾乾了濕,好在其他孩子看他年紀小沒有出言嘲笑,否則恐怕都留下陰影了。

如蘭又開始掰手指頭了,說到最後,竟有些遺憾,早知道今天要來見外祖,他就繼續上學了,“夫子說如蘭年紀小,再等兩歲入私塾也來得及。”

這話是夫子和譚佩玉說的,如蘭聽到了,現在告訴譚盛禮是不想認為自己不聽話而輟學的。

“夫子說得對。”

見譚盛禮也這樣說,如蘭高興了,譚盛禮問他何時到的,如蘭看了眼譚佩玉,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問娘親吧。”

譚盛禮再次失笑,抬頭看向譚佩玉,後者指著前邊,朱政他們停車的客棧,“走吧。”

譚佩玉帶著如蘭,不敢住去偏僻的地兒,這間客棧是小鎮最大的客棧了,似乎認識譚佩玉,他們進去後,掌櫃的頷首打招呼,“小娘子找著人了?”

“找著了。”

掌櫃看譚盛禮氣度不凡,臉上笑意更甚,“這便是譚老爺了吧...”

恍惚,如夢初醒,他狠狠拍了下自己腦袋,譚老爺...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譚盛禮在平州極有威望,哪怕已經過去三年,平州到現在都有很多關於譚老爺的故事,比如譚老爺派兒子砍柴,不小心遇到土匪,幾位公子智勇雙全,不僅將土匪一網打儘,還聯合當地知府給土匪他們換了身份重新生活,平州土匪被除後,黔州土匪主動去衙門自首投案...

想不到有幸看到真人,掌櫃有點不敢相信,聲音都顫抖起來,“譚...譚老爺,是綿州那位譚老爺嗎?”

縱觀整個西南,沒有比這位譚老爺更有名的人了。

譚盛禮思忖,“譚某出自綿州巴西郡...”

掌櫃又拍頭,“那就沒錯了啊,想不到這輩子能看到真人。”

今日,譚盛禮穿了身藏青色長袍,料子上等,領口是袖口繡著花,通身富貴,倒是沒讓掌櫃聯想到那位譚老爺,說話間,掌櫃大步走出,拍了拍衣服的灰,拱手行禮,“見過譚老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見諒。”

譚盛禮抱著如蘭,回禮不便,掌櫃也發現了,急忙領著他們上樓,“小娘子住在樓上的,譚老爺住隔壁如何?”

諂媚勁看得唐恒嗤之以鼻,他們先來,掌櫃雖笑臉相迎,哪兒笑得臉上開出了花啊,明擺著看不起人,乞兒看出他心思,直言不諱道,“羨慕吧,羨慕就好好讀書,即使不能考科舉也爭取做個於民有益的商人,你要知道,有些東西是拿錢買不到的。”

唐恒:“......”

譚盛禮要和譚佩玉敘舊,難得沒和唐恒同屋,照理說唐恒該高興才是,但搬去乞兒房間,心情並不怎麼好,突然問乞兒,“怎麼沒看到我表姐夫?”

不會又被休回家了吧?

乞兒會不了解他想什麼?無非就是怕譚佩玉回娘家分到他手裡的家產又少了,乞兒答,“要不要去問問譚老爺?”

唐恒頓時不說話了。

房間裡,譚佩玉也說了徐冬山參軍的事,徐冬山參軍不是臨時起意,如蘭不滿周歲徐冬山就在謀劃了,讓她帶著孩子隨譚振業去京裡,譚佩玉不肯,她都已嫁人了,哪能總在娘家住著,父親他們不會有意見,其他人會胡說八道抹黑父親弟弟他們,譚佩玉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遭人非議,再者,軍營條件艱苦,她害怕徐冬山出事,不肯放他離家,於她而言,出身不重要,她和徐冬山安安穩穩過日子就成,出身不是自己能選的,她相信孩子不會因此埋怨他們。

哪曉得徐冬山還是走了,在譚振業離開綿州前兩天,他留了一封書信後就沒了蹤影。

振業為了幫自己隱瞞,隻能謊稱有了身孕不能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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