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蒼介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或許這種藥本身就沒什麼道理——但他覺得,細胞那樣劇烈地分裂、愈合、死亡,柯南的壽命是必然會受到影響的。
以前北原蒼介弄到的資料都轉交給了灰原哀,北原集團名下的一個新的研究所也已經建好了——並不是阿笠博士的地下室那種狹小簡陋的環境,而是真正能讓灰原哀得心應手的研究所。
但是這麼龐大的工作,僅僅倚靠灰原哀一個人,想要完成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如果能夠更全麵的數據,更多的資料,還有更完善的研究條件,以及組織內的科學家也全力研究的話,能不能在“半年”結束之前研究出真正的解藥來?
北原蒼介不知道,但他願意試一試。
所以這一次的“合作”,不管黑衣組織那邊抱著多少懷疑和考量,至少北原蒼介這裡是很真誠的。心底坦蕩,自然也不會畏懼彆人的觀察和試探。
因為他就沒有陰謀。
在之後的談判中,北原蒼介也稍稍地讓了讓步,雙方總算達成了初步的意向。到結束的時候,充當傳聲筒的安室透都忍不住鬆了口氣。他其實不看好這次合作,卻也不能多說什麼,隻是在朗姆那邊的要求下,略一遲疑就接受了北原蒼介這邊留宿的邀請。
安室透的房間當然還保留著,他睡前自然要洗澡,幸而組織上層也沒有偷窺下屬倮體的習慣。於是在那時候,安室透又傳遞了一些信息出來。
首先,他們被琴酒帶領著,到了組織一處隱藏的據點。最初是在群馬縣的山林裡徒步走了四個小時,後來又被蒙上眼睛、戴著隔音耳機,乘著車繞來繞去走了很長時間,期間有一段時間似乎是在地下通行,不知道是下水道還是廢棄的地鐵線路,最後到了一個完全封閉的據點當中。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審問甚至刑訊之後,安室透自然堅持聲稱自己沒有背叛組織。後來又經曆了一些事,他總算沒有被當場處決,而是被重新派出來執行任務。隻是這一次,他不光隨身攜帶著迷你監視設備和定位器,暗地裡還有人在跟蹤監視,同時手機、電腦一類的產品當中也被植入了監控的軟件。
安室透不知道是彆人也都如此,還是隻有他的嫌疑程度格外高所以才被區彆對待。他隻能沉默地接受一切安排,然後“背地裡”稍微表達了一下對組織不信任自己的抱怨。
事實上,安室透很清楚,他是被組織當成棄子了。
畢竟,如果那神秘勢力早就已經盯上了組織,他們這些經常出入據點的人也肯定都已經暴露了。如果從此在組織據點內隱姓埋名或者易容改換身份還好,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就是顯而易見的誘餌,隻看那個神秘勢力會不會咬鉤了。
而假如他一直都沒事,那組織就該懷疑他的忠誠有幾分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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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夜晚北原蒼介坐在陽台外麵,安室透坐在旁邊的地板上,兩人低聲說話。
至於那個紐扣形狀的監視器,依然放在枕頭邊上,旁邊還用手機播放著低沉的、男人睡著以後的呼吸聲。
北原蒼介道:“我讓人注意了一下貝爾摩德和水無憐奈,可以確定她們身上也都帶著類似的裝備,同時也有人在暗中盯著她們。跟你比起來,似乎貝爾摩德被監視得更加嚴密。”
“那個女人以前就有在FBI麵前暴露行蹤的嫌疑,不過她很受BOSS的寵愛,所以從來沒有因此受到過懲罰。而且她也確實很會打擦邊球,一邊暴露行蹤,一邊又收拾了FBI的人,對組織有益無害,誰也說不清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安室透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此刻他的神情十分放鬆——在緊繃了整整一天之後,他現在終於能說自己想說的話,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刑滿釋放的重刑犯一樣。
“不過……”安室透伸展了腿,歪頭看著北原蒼介,問:“你監視了貝爾摩德和基爾?你知道她們都是組織的人?你不擔心會被組織發現你的監視嗎?”
北原蒼介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們不會發現。”
“這麼自信?”安室透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所以……影貓是你,神秘勢力也是你!剛剛才答應要跟組織的合作的人,就是組織最大的敵人,對不對?”
北原蒼介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