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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寧勾唇一笑:“皇後想聽的,不就是這句話嗎?”

皇後臉色一變,寒寧也斂了笑臉,一把將桌上那些畫像全部掀翻在地:“你們母子真當我是傻的嗎!一再利用?想娶詹夢,怎麼,想要得到詹家的支持?知道這種婚不能你們來求,就把我當槍使?我這就告訴皇叔,告訴皇叔你們如何將我玩弄欺騙算計!”

寒寧發完火就走,皇後一時著急下意識伸手緊緊將他拽住,又讓宮人重重攔住,寒寧帶來的人急忙上前,一群宮人簡直跟打群架一樣,得到寒寧示意的弘一弘二跟在人群裡起哄,並未真的出手。

寒寧若想掙脫還是可以的,雖然皇後一成年人,但養尊處優的也沒多大力氣,不過掙脫了就不好玩了,於是放了力道假裝拉扯:“皇後你乾什麼!你放開我,我這就去找皇叔!你們母子這般,我一定要告訴皇叔你們如何欺我!”

皇後大驚:“寧兒你聽我說!”

皇後還沒說,就被一聲怒喝鎮住:“放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皇帝滿臉怒意的站在門口,剛剛還在打群架的宮人跪了一地,皇後一見皇帝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鬆了手,沒了那邊拉扯的力道,寒寧直接一個屁|股摔在了地上。

皇帝頓時一急,快步上前一把將寒寧撈起來抱在了懷中,焦急詢問:“寧兒可摔著了?傳禦醫!來人快去穿禦醫!”

寒寧順勢抱住皇帝的脖子帶著哭腔道:“皇叔,寧兒手疼。”

皇帝連忙將他抱到身前:“手哪裡疼?”說著輕輕拉開了寒寧的衣袖,細嫩的胳膊上全都是剛才拉扯出來的紅色印記,甚至已經開始隱隱泛青。

寒寧知道自己是個脆皮,有時候床板子硬|了都能睡一背的青,更何況是這樣的拉扯。

皇帝看著寒寧胳膊上的青紅一片,原本就不好的臉色簡直怒到能噴火了,一雙龍目惡狠狠的看向皇後:“皇後!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連忙下跪請罪:“不是這樣的,陛下臣妾未曾想傷害寧兒。”

皇帝怒目而視:“不是這樣?你的宮人都跟寧兒的人打成一團了,你還拉扯著寧兒不讓走,今日若不是朕來了,你待如何?私扣寧兒對他用刑?還是暗殺沉屍深井啊?!”

皇後哭的滿臉梨花帶雨驚慌失措:“陛下,臣妾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寧王,隻是寧王誤會了臣妾的意思,臣妾想解釋清楚,臣妾不知寧王皮肉細嫩,手勁大了些,臣妾給寧王賠罪...”

皇帝抱著寒寧直接避開了皇後,長輩跪晚輩,她是真想折寧兒的壽嗎。皇後的哭訴並未進皇帝的心,反而更惹人厭棄,尤其是剛才那麼多宮人鬨作一團,宮中何曾發生過這種事情!

不過他還是沉下心來細細詢問:“寧兒,你告訴皇叔,剛剛究竟發生了何事?”

寒寧一手指到了地上,皇後一見,就眼神陣陣發黑一陣暈眩,果不其然就聽寒寧道:“皇後借著做了新衣服的名義叫我來,然後說太子年紀到了,要娶太子妃,就拿了那一堆畫像給我看,都是歪瓜裂棗的醜死了,這種人自然不可能以後母儀天下啊,不過裡麵有一張好看的,是詹大將軍的女兒,皇後又說,皇叔是不可能同意的,想要我找皇叔求個恩典,我不願意,皇後就不讓我走,還用力拽我,皇叔,我手疼。”

皇帝將寒寧抱在懷裡,不斷輕撫後背安撫他,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看向皇後,嘴上卻道:“乖寧兒,待會兒讓禦醫給你上點藥就好了,以後任何時候,皇後的召喚你都可不聽,就算來也多帶些侍衛,帶一堆沒用的太監宮女有何用,還有弘一弘二,你們身為護衛,剛剛乾什麼去了!”

弘一弘二連忙跪上前來,不等他們開口,寒寧就捧著皇帝的臉:“皇叔,這裡是皇後的宮裡,要是他們在皇後宮裡動武,那可是大不敬,要殺頭的,你不能怪他們。”

皇帝輕嗬了一聲:“朕還不能怪他們了?”

寒寧道:“不能!”

皇帝掐了一把他的臉蛋:“好好好,皇叔不怪他們就是。”

皇帝說著將寒寧抱了起來,看也未看皇後一眼,直接離開了棲凰殿。

皇帝一走,皇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比起皇帝降旨責罰,這樣不動聲色才是最可怕的。

果不其然,當天皇帝就開放旨意,太子到了適婚的年紀,太子妃的人選當珍而重之,要賢良淑德知禮端莊,且不設限於望門貴族。於是皇帝選秀今年才剛結束,又開始了太子選妃。而且這還是大宴朝破天荒頭一遭,第一次大開宮門選妃,就連那些條件優異的平民女子都有機會。

太子接到聖旨的時候險些抗旨不尊,他要的是指婚,那些將來會對他大有助益的貴門之女,而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平民女子。可是除了這道旨意,緊接著又來了一道聖旨,裡麵的意思是太子今後將遵循宮規,每月特定的時日才能去給皇後請安,其餘時間,若沒有奉召,絕不能擅自進入後宮。

太子宮雖然同樣在宮內,但跟其他皇子一樣都在前宮,後宮才是皇帝宮妃的住所,以往皇帝對太子的恩寵,允他隨時可入後宮與皇後請安,今天這道旨意一下,剛剛選妃那件事的怒意還未升起,便冷了下去,內心慌亂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等派人到後宮一打聽,太子整個臉色慘白,彆說求取詹夢了,父皇不為今日之事怪罪母後就是天大的幸事。可是他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也徹底被毀了,甚至明白,父皇為何會大張旗鼓的選妃,最後選來的,定然是對他毫無用處的女子,再往深入一想,他這太子之位怕是都不保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寒寧,原本對寒寧搶奪了父愛的恨,更加濃烈深厚了。

寒寧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指望這輩子能跟太子兄友弟恭了,上一世他處處幫助太子,傻乎乎當他的墊腳石,最後還不是被毒死了,這就是個白眼狼,早晚反撲。

太子即將選妃這件事一經傳開,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尤其是二皇子,差點笑背過氣去,再一次感歎,還是他母妃有先見之明啊,早早就給他定了婚,雖然他未婚妻的家世不如大將軍那般顯赫有助益,但也是公侯之女,身份也算貴重,不比那平民之女強到天邊去。再看太子整日如吃了屎一樣的表情,二皇子每天走路都在飄,甚至大整私庫,挑選了好幾箱子奇珍異寶送到了寒寧的宮中,慰問他那日在棲凰殿所受的驚嚇。

太子原本以為,這已經是最慘的事情,後宮不順,結果朝堂也更加不順,他的外家也是軍侯之家,從開國以來榮耀至今,但富不過三代,傳到鐘家這一代,與上一代的鋒芒相比,就有些後繼無力了。

早朝剛開,就有傳報,鐘家領軍因軍事懈怠,誤了糧草,延誤軍機,被庭外關匪破入,要不是還有一層宴軍防線,那一個城池隻怕都要被攻破了。

看到奏報的宴皇雷霆震怒,狠狠斥責了鐘家軍,直接讓誤了軍情的鐘家軍回京述職,重新調派了魏家軍前去交接。而太子的外家,就是鐘家,同時也是太後的娘家的。

一頓訓斥差點讓朝中的鐘候回家養老,太子也低頭呐呐不語,雖然沒有朝臣看他,但他還是覺得有目光再自己身上打臉,隻覺得又腫又疼,一樁樁一件件,當真是諸事不順。

邊關宴軍一場戰役將關匪打的屁滾尿流,更是在他們後麵搶來了不少的牛羊,死於戰場的馬也拖回了幾百匹,後麵全都做成醃肉,也能吃好久。好久都沒打過這麼肥的一場戰,整個宴軍氣勢高漲,大口吃肉喝酒,醉的醉,倒的倒,場麵簡直毫無軍紀可言。

那日陪著姬遊在溪中沐浴的少年人勾搭著姬遊的肩膀,手中還端著酒瓶子道:“真不愧是從宮中出來的,腦子就是比這些粗人好使,你選的時機當真是太好了,早了,衝上去那是搶功,晚了,那就是瀆職,這不早不晚還虜獲了一大批好東西,你看我爹,這些天臉上都變得和煦了少。”

姬遊笑了笑:“你以為這套路你爹會想不出來嗎?”

婁敬不解道:“那我爹為啥以前不用,巴巴的上去□□,自己損兵折將,功勞還被人給搶了,有時候甚至還被人參一本,要如果不是陛下對我婁家還算信任,怕是八百年前都被下通牒回京述職了。”

姬遊看著遙遠浩瀚的星空,輕聲道:“那是因為你爹不忍心邊關百姓受苦,我若是未將時機算的剛剛好,你爹就會等不及出兵的。”

婁敬直接躺下:“那倒是,我爹說,這輩子若能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所以我以後也要像我爹那樣,做個真真正正的大將軍,才不像鐘家軍那幫公子兵呢。”

姬遊無聲一笑,從那場淒慘的戰役中活著回來,在婁將軍的心裡永遠都是一根刺吧,所以這輩子,隻有守在這裡,讓關匪不得靠近半步,才能讓那根刺不那麼疼。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想看什麼樣的世界什麼樣的劇情可以說呀,我下個世界還沒開始構思呢,歡迎點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