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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遊含笑道:“你覺得會是什麼問題?”

寒寧道:“不瘋魔不成活吧,不是宴禮暗中解決了周瑾兒,就是周瑾兒殺了宴禮,就看兩人誰先下手了,不過宴禮才剛抬了周瑾兒進門,又在皇叔麵前信誓旦旦的說是真愛,要是進門沒多久真愛就死了,那皇叔不知道還能不能容得下宴禮了。”

姬遊輕笑了一聲:“父皇早就容不下了,隻不過現在的父皇已經不是當年的父皇,他手握整個大宴權勢,深諳若想致人死亡,必先致其瘋狂,宴禮就像翁中之鼠,最後殘喘求生罷了。”

寒寧對宴禮沒多少興趣,就算宴禮與他有什麼糾葛,那也是他上一世死後的事情,不過宴禮跟姬遊倒是糾葛不少,現在姬遊想要帶他來看宴禮的下場,寒寧也隻好順著他了。

姬遊不知寒寧所想,見宴禮隨著周瑾兒進了室內,想必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的,便帶著寒寧如鬼魅一般的潛入了府中,推開了一間偏殿的門,在殿中轉了轉燈台,竟然打開了一間石門。

一般府中有暗道很正常,寒寧那兒也有,於是眼神詢問姬遊,姬遊拉著他走了進去,而進去之後,寒寧的臉色頓時變了。密室內倒是沒啥特殊的東西,隻有一幅幅的畫,而畫像上的人跟他很像,或者說就是他二十多歲之後的樣子,亦或是這畫的,就是他的父王。

寒寧看向姬遊:“他這是什麼意思?”

姬遊道:“當初他留下周瑾兒,恐怕就是因為那雙眼睛尤為像你父王。”

寒寧頓時覺得一股惡心,上一世皇叔給周瑾兒榮寵,可是他曾經有聽後宮有人言,皇叔已經多年沒有寵幸後宮了,而且周瑾兒那般得寵,皇叔本身也很年輕,不可能多年無子,後來知道皇叔對他父王的感情,又想到宮中竟然沒有一個比他還小的皇子公主,他就心中有所猜想,這才覺得即便是榮寵周瑾兒,恐怕也隻是尋個慰藉,就像是對某種能引起懷念的東西睹物思人,而周瑾兒在皇叔眼裡隻是那個物而已。

但是宴禮顯然不是,他將周瑾兒當做他父王的替身,一個那樣心機的女人,做他父王的替身,真是想想就惡心的不行。尤其是想到上一世的禮親王拿他死後之名籠絡民心,這份惡心更是達到頂峰。

姬遊輕撫寒寧的後背:“我發現這裡之後,原本是想要一把火給燒了,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你來做比較好。”說著就拿出一個火折子遞給寒寧。

寒寧捏著火折子微微眯眼:“光燒一個密室可不行。”

寒寧被姬遊帶著從宴禮後院走了一圈,還意外的在後廚看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並沒有逗留,在幾個被姬遊安排人放了油桶的地方丟了火折子之後,就被姬遊帶著離開了王府,然後去到了距離王府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裡,看著整個禮親王府濃煙滾滾,總算是緩解了一些惡心。

姬遊道:“你剛剛在後院看到了什麼?”

寒寧道:“看到了最毒婦人心。”

姬遊:“???”

寒寧勾唇一笑:“有一味草藥,無色,味略甘,佐之以湯便不顯,甚至還能提味。”

姬遊:“這跟最毒婦人心有什麼關係?”

寒寧道:“這東西堪比|砒|霜,隻不過|砒|霜|喝了即刻斃命,而這味藥卻能不知不覺的蠶食體內精血,簡而言之就是,男子吃了將會絕嗣。”

一想到之前周瑾兒邀宴禮喝的湯,姬遊莫名覺得下|身|一涼,雖然他這輩子也是不會要孩子了,可是不會要跟不能要可是天壤之彆:“這可真是最毒婦人心。”

禮親王府發大火,燒毀了半座王府,甚至因火勢太大差點蔓延到了旁邊鄰居,不過好在王爺住的地方相隔比較遠,隻是風勢帶了點火星吹到了隔壁鄰居後院的樹上,但很快就撲滅了,但禮親王府就慘了,人員倒是沒什麼損傷,就救火的時候略有些燒上,傷情不重,可是後院關聯著書房,書房立麵有不少能見人不能見人的,這一把火全都沒了,據說宴禮見書房無法被撲滅,當場吐血了。

寒寧倒是沒想到他書房裡竟然還有重要到能讓他吐血的東西,反正已經燒了。而且因為迷失中也被點了火,一開始沒人發現,等將那一帶火差不多撲滅後還有濃煙不斷躥出,加上禮親王吐血昏迷,府中猜到有密室但不知道開關,最後沒辦法,為了滅火,直接將密室給生生砸開了。好在裡麵的東西早就被燒沒了,倒是沒人看到那些宴禮的齷齪。

這場大火被算是近段時間皇帝發生的最大事件了,而且因為是天子腳下,水車那是準備的相當充足,不知道多少年沒發生過這種無法撲滅的大火了。

宴禮醒來之後也發現了不少被人為點火的證據,他不知道是誰想害他,還是誰想要毀滅什麼,反正他那一書房的東西全都燒乾淨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直接帶著人為|縱|火的證據進到宮裡,想要請宴皇為他主持公道。而且他也想借著此事查出些蛛絲馬跡來,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與他為敵,甚至還有一些試探宴皇的意思,畢竟這位,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卻不想宴皇看著他眼露一言難儘的複雜。

宴禮頓時麵露不解:“皇兄?可是臣弟所提之事有何為難?”

宴皇歎了口氣:“阿禮啊,你還年輕,身體重要。”

宴禮滿腦袋問號,這皇兄多少年沒這樣喊他了,而且那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皇兄?”

宴皇從一堆奏章中抽出一份,自己先打開看了一眼,然後語氣沉重地朝著宴禮道:“原本這事朕覺得既然無力回天,也許隱瞞你比較好,但身為皇兄,是在不願意你活的不明不白,你拿去看看吧。”

宴禮滿頭霧水的上前接過奏章,發現這是一本醫案,而且還有他的名字,等他詳細看完,臉色頓時由青轉白,由白轉紅,雙目更是充血的一把將奏章往地上一扔:“這不可能!”他身為男人,雖然並不怎麼親近女色,但每日晨起所感還是有的,這上麵說什麼,絕嗣?這怎麼可能!

宴皇輕歎道:“現在誰縱火顯然不重要了,你恐怕還要感謝縱火之人,太醫說你這是中毒所致,好在發現的尚早,還是能儘力一治的,你也莫要灰心,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可惜宴禮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腦中一嗡,體內氣血一翻騰,再次吐血倒地。

看著宴禮倒地,一旁的太監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頭看向皇上。宴皇隻是沉沉盯了地上的宴禮片刻,便麵無表情道:“宣禦醫。”

這宴禮可真要感謝縱火之人啊,若非絕嗣,這絕的,恐怕便是宴禮的命了。

可惜宴禮顯然不這麼認為,他醒來後抓著禦醫詢問,得到了非常一致的答案,隻覺得天塌地陷。他若不是想要給自己,給自己的未來的子孫後代拚個更好的環境,不希望他的後人如他那般困死在封地,他怎麼會動那樣的心思,怎麼會在封地安置不久後就花大力氣養兵。

可是他養的兵被破,他暗中培養的人死光,他的後院一塌糊塗,現在極有可能今後再也無法擁有子嗣,他還拚什麼,還爭什麼?

一瞬間,宴禮整個枯萎了,一下子仿佛老了二十多歲,鬢角甚至隱隱生出白發,哪裡還有上一世後來君臨天下的意氣風發。

姬遊除了剛領了禁軍統領的職位,就連京兆尹都歸他管轄,所以王府縱火案他也是要走走過場調查一下的,然後非常好心的將燒毀後殘存的藥根送去給了禮親王。

宴禮看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那死寂般的眸子裡終於有了光,一股能將人生生燒死的火光:“你是說,這東西是在王府後院發現的?”

姬遊點頭,表情非常正經:“大火從後院起,自然要深入調查後院,意外發現了此物,皇叔的病情本王在父皇那兒也聽聞一二,因此想著送來給皇叔查驗一番,不過畢竟是皇叔後院之事,不知皇叔是要走京兆尹還是自行解決?”

宴禮將那黑色的藥根捏在了掌心,一字一句道:“自然是,自行解決!”

姬遊微不可見的勾唇一笑,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差不多進入尾聲了,我要去惡補一下,不然下個世界的學霸不知道會不會被我寫成學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