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患心疾的太子(5)(1 / 2)

快穿之執手 決絕 15503 字 7個月前

陸彥舟刻意隱藏筆跡, 將那位韓大人,還有韓家其他人犯下的種種罪行都寫在一本空白的本子上。

他花了一天功夫才整理好,然後刻意做舊了一點, 將之交給瑞王, 還一臉歉疚道:“王爺,我本想抓住那遊商, 可他似乎早有防備,已經逃之夭夭, 他之前告知我的身份, 應當也是假的。”

瑞王當即寬慰陸彥舟:“這不能怪你。”

“是我失算了, ”陸彥舟道, “這所謂的證據我看過, 記載雖詳細, 但並無證物,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瑞王已經翻看過那冊子, 當即道:“上麵的記載異常詳細, 多半是真的。那遊商怕是不簡單,興許跟那位韓大人有舊仇, 這是想要借我之手,對付韓大人!”

“王爺,那我們可還要對付韓大人?”

“要,當然要!”瑞王道, “我找人盯著那韓老賊,發現他一直在拉攏舉人, 可不能讓他如願。”

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上, 瑞王看到韓大人接觸舉人, 就想弄個徇私舞弊的罪名安在韓大人身上, 把春闈給毀了,但現在被陸彥舟一引導,瑞王改了主意,一心把韓大人拉下馬,想要讓自己的人成為春闈主考官。

雖然現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但這本冊子上寫的韓家諸多官員犯下的罪行應當是真的,而隻要這些是真的,他完全可以將韓家毀了,給太子黨一個打擊。

穩賺不賠的事情,肯定要乾!

瑞王這麼想著,勉勵了陸彥舟一番,這才讓陸彥舟離開。

當然,這次錢是沒給的,瑞王他窮!

陸彥舟也不指望每次都從瑞王手上撈錢,把對付韓家的事情交給瑞王之後,他就回了景寧寺。

已經進入農曆十二月,天愈發冷了,願意來聽陸彥舟上課的學生,也就少了許多。

但陸彥舟照舊給他們上課,因為人少了的緣故,還找了幾張桌子給他們用,拿了紙筆,讓他們在紙張上寫字。

大冬天的,手都凍僵了,卻還要寫字……這其實挺苦的,能堅持下來的人更少。

不過陸彥舟相信,這幾個堅持下來的,今後必然有出息。

幾日後,謝誠澤又來了。

謝誠澤以前一個月也就來一兩次景寧寺,現在卻隔幾日就來,堪稱頻繁。

天實在太冷,陸彥舟怕他凍著,就沒有帶他出去散心,而是將他帶到自己屋裡,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聊著聊著,陸彥舟問:“程兄,你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謝誠澤有些遲疑,最後道:“我平日裡就是讀讀書,幫著父親管管家中事務,因為事情有點多,就不能總過來。”

謝誠澤有想過要跟陸彥舟說明自己的身份,但最後還是沒說。

他是當朝太子,陸彥舟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對他的態度必然會大變,而他不想這樣。

思來想去,謝誠澤覺得還是等陸彥舟考中進士,他再向陸彥舟表明身份。

如此一來,他還能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以尋常人的身份和陸彥舟相處。

至於將來……他與陸彥舟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他做好他的太子,給陸彥舟鋪個青雲路就行。

謝誠澤相信陸彥舟一定能考中進士,也相信陸彥舟會成為一個好官。

陸彥舟道:“程兄,你麵色不太好,一定要保重身體,事務若是太多,有些可以交給彆人做。”

謝誠澤笑起來:“我會的。”

謝誠澤之前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每日起早貪黑地處理政務,但近來他總惦記著陸彥舟……

不用陸彥舟多說,謝誠澤便已經決定要將一些事務給彆人做,自己也好抽出時間,多跟陸彥舟相處。

陸彥舟見謝誠澤答應,很是高興,又道:“已經晌午了,程兄餓不餓?我做麵條給你吃?”

“驥之你做?”謝誠澤有些吃驚。

“嗯,我做,我手藝一般,但做出來的東西也能入口,”陸彥舟道,“之前給你的芝麻丸子,就是我做的。”

謝誠澤得知那些芝麻丸子竟是陸彥舟親手做的,有些吃驚,而這時,陸彥舟已經起身,準備去給謝誠澤做麵條。

謝誠澤見狀,連忙跟上去,然後就見陸彥舟在廚房熟練地揉麵,切麵條,又用各種配菜做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麵條來。

謝誠澤這次來看陸彥舟,專門給陸彥舟帶了一些吃的,再加上陸彥舟做的麵條,這午飯非常豐盛。

謝誠澤吃了一口,不免誇讚起來:“驥之,你手藝當真不錯。”

“程兄你喜歡麼?你喜歡的話,我以後日日做給你吃。”陸彥舟道。

謝誠澤心裡一動,但很快就收斂起情緒:“能日日吃上陸兄做的飯食的,也就陸兄的妻兒了吧?”

謝誠澤提到“妻兒”,心情就不太好。

他知道陸彥舟尚未成婚,這並不奇怪,對陸彥舟這樣年紀輕輕就能考中舉人,家中又不是權貴的人來說,婚事緩一緩是有好處的。

現在陸彥舟若想成親,隻能選小官的女兒,但他若是考中進士,就成了滿朝文武心裡的金龜婿。

眼下陸彥舟確實不曾成親,但等他考中進士,婚事必然馬上就會提上日程,之後生兒育女,闔家歡樂。

陸彥舟很喜歡孩子,對朱家娘子的孩子就很好,他應當還會把自己的孩子教得很好。

謝誠澤刻意提起這個,也是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陸彥舟卻道:“我隻想做給程兄你吃。”

謝誠澤手顫了顫,猛地看向陸彥舟。

此刻,陸彥舟正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的真心話。

若這是真心話,那陸彥舟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有沒有可能,陸彥舟也喜歡自己?

謝誠澤一時間心亂如麻,隻顧埋頭吃麵。

陸彥舟和謝誠澤吃麵條的時候,謝誠澤的兩個護衛,還有陸蓉長風也在旁邊吃午飯,當然,他們吃的就不是陸彥舟做的麵條了。

此刻,謝誠澤那兩個護衛還有長風,都沒多想,隻管埋頭苦吃,但陸蓉不同,將陸彥舟和謝誠澤的互動儘收眼底的陸蓉,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這個弟弟……她之前住的那地方的花娘勾搭人,也是這麼勾搭的,手段非常簡單。

偏偏太子還就吃這一套!這太子果然是沒經過事兒的,她弟弟一個大男人下廚做的湯麵能有多好吃?太子竟然還當個寶貝,連湯都喝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這時,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長風去開了門,回來道:“有人來找程公子。”

有人來找謝誠澤?謝誠澤的護衛馬上出去,回來就道:“公子,家裡有事。”

謝誠澤知道有人來找自己,必然是有什麼要緊事,當下跟陸彥舟告辭。

來到外麵上了車,見陸彥舟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自己離開,謝誠澤不久前升起的懷疑,又湧了上來。

陸彥舟是不是……也對他有意?

據他所知,陸彥舟來京城已經兩年,這兩年陸彥舟雖然也出門交友參加聚會,但並不和人過分親近,還一直住在城中。

可自從他們在景寧寺相遇,陸彥舟就搬到了景寧寺居住,還開始捐錢捐物幫助百姓。

這是不是跟他有關?

如果陸彥舟也喜歡男子……謝誠澤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他的長相不算差,學識也有,陸彥舟若是喜歡他,一點不奇怪。

想到陸彥舟可能喜歡自己,謝誠澤因為掀起簾子看向後方而被風吹得有些冷的臉,莫名地熱起來。

但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拋開,問來找他的人:“急著找我回去,所謂何事?”

來找謝誠澤的,就是謝誠澤身邊的老太監,老太監歎氣道:“殿下,娘娘要見你。”

謝誠澤愣了愣。

他母後對他很愛護要求很高,卻也跟他並不親近。

他們一般隻在固定的日子裡見麵,見麵了也隻說些乾巴巴的話。

這樣突然要見他的事情實在少見,這是出事了?

當今皇後未入宮前,曾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才華橫溢受人追捧。

但她進宮之後,卻成了折翅的雀兒,再沒開心過。

對謝誠澤這個兒子……她有心親近,卻又不知該如何親近,母子間的相處也就很彆扭。

謝誠澤的馬車暢通無阻地進了皇宮,一直停在皇後宮門口。

他下了車,進到屋裡,就見自己的母後正焦急地等待著。

見到謝誠澤,年近四十但保養極好,臉上沒有什麼風霜的皇後娘娘有些不高興:“怎麼這麼久才來?”

“有點事情。”謝誠澤道。

“你事情總是很多……皇兒,你表姐今日進了宮,說最近瑞王的人在查他公公,瑞王不懷好意,你定要解決此事!”皇後道。

皇後嘴裡那個謝誠澤的表姐,是謝誠澤舅舅的女兒,她比謝誠澤大五歲,嫁給了韓勝昌韓大人的兒子。

韓勝昌是王林元先生的學生,勉強能說是謝誠澤的師兄,來年春闈的諸多事宜,就是韓勝昌韓大人主持的。

最近瑞王那邊在查韓勝昌,這事兒謝誠澤也有所耳聞,但他沒想到韓勝昌會求到自己母後這裡。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韓勝昌身上有問題,他怕查!

謝誠澤想到這裡,臉色微變。

其實這位韓大人,他初見麵時就不太喜歡,但他相信自己老師的眼光,覺得自己老師既然會收韓勝昌做學生,韓勝昌此人應當不錯,也就一直用了。

現在看來……這位韓大人應當不乾淨。

不然何至於隻是一點風聲,就這麼著急?

謝誠澤道:“母後,隻要韓大人沒犯錯,就不用怕瑞王查他。”

皇後道:“話不能這麼說,這滿朝文武,有幾個敢說自己乾乾淨淨的,韓勝昌也不過是犯了點小錯。而且那瑞王為人陰險,興許還會栽贓嫁禍!”

謝誠澤道:“若隻是小錯,韓大人怎麼不來找我?”

韓勝昌若是隻犯了小錯,擔心被瑞王栽贓,完全可以來找他,他不至於連手底下的人都護不住。

現在韓勝昌這麼做,必然是心虛了。

“無論如何,那也是你表姐的公公!是給你辦事的人,你總不能虧待他。”皇後道。

謝誠澤沒有吭聲。

皇後又道:“皇兒,母後知道你一定能保下他……”

“母後,我不會徇私。”

見謝誠澤這麼一副樣子,皇後突然就爆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了?”

“母後……”謝誠澤歎氣。

皇後忍不住哭起來:“我真是命苦……”

謝誠澤更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他知道他母後為什麼哭,他母後哭的,是他的身體。

他患有心疾,活不長,一直以來,因為這個事情,他母後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擔驚受怕。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母後對娘家人特彆好,就盼著娘家人將來能給她撐腰,倒是對他忽冷忽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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