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治愈係月呼 遲晝夜明 7920 字 6個月前

然而季硯笙的收養計劃因為港黑的邀請隻能暫擱,越是病重瀕臨死亡越近,這位港黑首領就越是瘋狂,怕死得不行,港黑在他的命令下廣招稀有的治愈係異能者不說,恨不得將所有醫術高明的醫生都搶過來。

季硯笙準時到了港黑那五棟高聳入雲的標誌性大廈門前,經過身份確認後才被帶入了首領所在的中央大廈,乘坐著電梯直接升到了頂樓,她的身邊不是緣一,而是太宰治。

緣一是她的異能力,隻要她想就可以召喚到身邊來,所以她一開始打算是自己獨自前往,若遇不測就叫緣一過來,但家裡的三個男人一陣商量後竟是讓太宰治跟著來了。

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季硯笙選擇支持,她這個自信能護住自家的崽,一切防備措施都很完善。

太宰治披著黑色風衣,穿著白襯衫黑長褲,身上纏著他鐘愛的繃帶,麵無表情的臉看上去頗有黑手黨的風範,隻有季硯笙清楚這孩子拉著她的手冰涼得有些厲害。

終究還隻是個孩子,麵對那些危險性十足的熱武器,他有的隻是沉著冷靜的個性和能夠在危急時刻想出解決方案的腦子,季硯笙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堅持和她一起來,明明他是討厭這種充斥著血腥黑暗的地方的。

她微微用力反握住太宰治的手,太宰治抬起頭,看見哪怕是來見港黑首領也依舊是一身不變的白大褂的季硯笙衝他眨眨眼,這難得俏皮如少女的小動作安撫下了太宰治並回以一笑。

“歡迎來到港黑,擂缽街的‘森小姐’。”黑沉沉的首領辦公室投不進一絲光來,越是到了快死的年紀,被害妄想症就越發嚴重的年邁首領看著走入辦公室的一大一小,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季硯笙的容貌和她身邊的那個男孩都十分的出色,賞心悅目說得就是他們這樣子的人,光是看著,年邁的首領便給出了些許好臉色。

“港黑首領,很榮幸見到你。”季硯笙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太宰治看得出這是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虛偽笑容,雖然這樣的笑容在季硯笙臉上依舊好看,他像是普通的孩子那樣不安的縮在季硯笙身後,實際上就不想跟這個惡心的老人說話,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嘔吐音。

這讓曾經能夠麵不改色和虛偽惡心的大人虛與委蛇的太宰治暗暗感歎,他果然是已經被森老師寵壞了的孩子。

他現在就是季硯笙‘主動’帶到港黑首領麵前的軟肋,凡是調查過季硯笙的都清楚她是個多麼疼愛自家孩子的人,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對待其他年齡稚嫩的孩子也比對成年人更加耐心包容。

“我希望你能夠全力醫治好我,若不然……”年邁的首領目光閃爍的看著纖細高挑的季硯笙,“你不會想知道結果的。”

“是。”季硯笙低下頭,她向來能伸能屈,隻是低個頭不算難事,太宰又抓緊了一些季硯笙的手,嘴角下壓,他見不得這個人對其他人低頭,光是想想心情就會不愉快更不論還是親眼看見她向一個快死的老頭子示弱。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的工作開始了。

這位首領不是省油的燈,但是既然接下了,還有豐厚的報酬拿,季硯笙自然會竭儘全力的去醫治這個人。

太宰治手裡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坐在一旁的高凳上漫不經心的晃著雙腳,懶洋洋的拖長語調:“整個港黑,恐怕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想要他活下去的吧?森老師~沒必要這樣儘力哦。”

就為了那個快要死下地獄的老頭子何必這樣認真呢,這都第幾個晚上了,就是港黑醫療部的都沒她一半上心。

“阿治,每個人最後都會死,能夠壽終就寢對於這位首領而言已經是極度幸運的事了,我若是能夠延長他的壽命,那麼我都能拿到諾貝爾獎了。”季硯笙看著晃著藥瓶裡的藥水,眸光平靜,“但是我做不到,即便這個人死後必定會下地獄,我也必須做到問心無愧。”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若他能因此能對我產生些許情分,那麼或許在他情緒失控時下達那些過頭的命令時,我能夠有‘資格’去阻止。”

“我就知道。”正因為這樣,太宰治才放棄往這個早就該死的首領的藥裡下毒的想法,從季硯笙這裡學會了藥理的他也學會了如何調製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毒藥,但如果季硯笙知道了他用本該救人的東西去殺人,一定會生氣的吧。

“再等一下就好了,我把這個藥調配好給港黑首領注入,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季硯笙揉了揉太宰治的頭,“沒事的,什麼都不用擔心,老師在呢,這份經驗也是很重要的,畢竟誰都會老,老齡化後引發出來的多種慢性毛病誰也無法避免。”

“……嗯。”太宰治看著季硯笙轉回身繼續專注著手裡的調配,每一次看見工作狀態中的季硯笙,太宰治都能加深自己對‘白衣天使’這個詞的理解。

混黑的港黑首領隨著年紀變大,各種身體健康問題也隨之浮現,尤其這個人年輕體壯的時候就沒在意過自己的生活是否健康,酗酒抽煙葷素不忌,還沾染那些會影響人神經和大腦的粉末玩意兒,老了能不變成這殘廢樣嗎。

為了讓這人死之前能好受些,季硯笙配藥配得頭發都掉了一把,看得家裡人賊心疼,要知道季硯笙那頭絲綢瀑布般的黑長直一直都是他們心頭好,又順又滑還多,時不時就想要伸手順一把,那手感好得上頭。

世人有些話說得還是很對的,那些努力治病救人對抗病魔的醫生護士的確就是落在人間的白衣天使。

太宰治看著季硯笙眼皮子下微微的青黑,把手裡溫度降下來後已經不燙的甜牛奶遞給她,“森老師,差不多了吧。”

季硯笙接過牛奶喝了一口,稍稍提起了些精神,“嗯,也差不多了。”

自從季硯笙接受主要醫療後身體和精神都有所回轉的港黑首領也看得出她是個有真本事的,對她的態度也好上了不少,好到季硯笙可以不用上報直接進他的房間。

“這就是這一周的藥劑了。”季硯笙將用過的醫用注射器處理掉,“您的身體無法承受大量服藥產生的副作用,而且藥吃多了是會產生抗藥性的,抗藥性我無法解決,請您謹慎,如果感覺到身體疼痛,請在無法忍受的程度後再服用止痛藥,一次不準超過醫囑規定。”

“謝謝。”

港黑首領的感謝讓季硯笙怔愣了一下,甚至難以相信這簡單的兩個字是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的。

“就這麼驚訝?”身體不再那樣痛苦後,脾氣也有好轉的港黑首領也有了閒心開玩笑,病痛的折磨是足以讓一個曾經極度理智的人陷入瘋狂的魔鬼,能夠從政府手下奪得這橫濱地標的五座高樓作為港黑總部,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善茬和愚笨之人。

“……有點,不過您不用感謝我,畢竟是一場交易。”季硯笙微微頷首,“那麼我就在此告辭了,家裡還有孩子。”

“走吧走吧。”年邁的老人看著脊背永遠挺得筆直的女子不卑不亢的向他告辭後離開了房間,對方雖然態度冷淡疏遠,卻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了善意這種東西,除了治病救人和保護家人,這位醫生就像是聖人一樣無欲無求。

金錢是能夠讓她和家人生活得更好的東西,於是再多她也不嫌棄。

沒過多久,門被緩緩打開,港黑首領危險的眯起眼,除了季硯笙,他可沒有允許其他的人隨意出入自己的房間,而進來的人讓他有些意外,是季硯笙每次來給他看醫時身邊跟著的男孩。

“你來做什麼?她知道?”

“不能告訴老師哦。”男孩鳶色眼眸笑得彎成了月牙兒,看起來天真又爛漫,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刺耳黑暗:“待在港黑這段時間的發現讓我實在有些話忍不住想說呢,不知道首領大人願不願意聽呢?”

他就像是憋不住心裡話的孩子,雙手一拍就自顧自的說了出口,完全不顧後果般的隨心所欲,亦或是他有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的自信:“整個港黑,有誰是真心想要您活著的呢?為什麼要讓我家老師這麼辛苦呢?您這樣活著不孤單嗎?”

這個孩子遠比他的監護人森小姐要來得危險。

“能告訴我嗎?您還信任著誰?亦或者誰都不信任,以至於不得不去信任一個外來的醫生?是在擔心港黑的醫療部已經被某位乾部所收買,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鋒利的手術刀割斷喉嚨的動脈,鮮血濺滿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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