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蒼白焦急的小臉,丁子昂勾起嘴角,“怎麼,舍不得那後位?”
“可惜。”丁子昂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她的頭,“往後是成不了你的了,你就彆多想了,老老實實跟著我們。”
“難道三個男人你還不滿足。”說到最後兩字,丁子昂眼裡已沒了笑意。
他沒有回答曾知潼的追問。
心神大亂的曾知潼卻沒有注意到,趴在他胸口無聲哭了起來。
丁子昂看向全程麵無表情,默不吭聲的江易城。對方淡淡撇了他一眼,轉身睡下了。
輕撫著女人的長發,笑意從丁子昂嘴角淡下去,他聲音卻是愉悅的,“好了,你還有我們。”
曾知潼哭著問,“那你們能帶我離開嗎?我想呆在你們身邊,我不想呆在這宮裡。”
“這裡好冷好孤單,我害怕。”
丁子昂笑,“暫時還不行,我們和皇帝說好了五年,你且忍忍,每三個月,我們會進宮一次。”
曾知潼提起的心,瞬間墜入深淵。
她鬆開緊緊抱著男人的胳膊,喃喃,“三個月一次,我算什麼?”
隔天,安德準時將兩個男人送走。
又過去小半月,許慕禮去了鳴凰宮。
快過年了,宮裡頭掛滿了紅燈籠,瞧著著實喜慶。
許慕禮已封了筆,給自己和大臣們放了年假。
沒有公務,這兩日他深感渾身一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當了這帝王,許慕禮還未曾好好到處看看這皇宮。
如今難得有時間,去鳴凰宮的路上,他便慢悠悠的四處看了看。
他心情好,有閒情逸致。跟在他身後的安德,卻覺得往鳴凰宮走的每一步路,都踩在刀尖上。
安德不知陛下這突如其來去鳴凰宮是為了什麼,卻難免多想。
或許陛下心裡還是愛著前皇貴妃的。
不不不,安德搖頭。陛下都快封後了,陛下和姝姑娘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裡的,陛下不可能再次拋棄姝姑娘選擇前皇貴妃。
那萬一呢?
想著自個兒這幾月對鳴凰宮的所作所為,想著如今那前皇貴妃定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想著皇貴妃一旦複寵定不會放過他。
踏進鳴凰宮的瞬間,安德隻想到了四個字。
吾命休矣。
許慕禮回頭看安德,“怎的磨磨蹭蹭的?”
不敢再多想,安德大步跟上。
今日天氣暖和,難得有太陽。碧蕎搬了躺椅到院子裡,曾知潼此刻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碧蕎坐在旁邊的小凳上納鞋墊,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帝王。
蹭的起身,碧蕎聲音都變了調兒,“姑娘,陛下來了。”
曾知潼下意識起身看去。
待看清,曾知潼臉色肉眼可見的慌了。
摸摸未曾上妝的臉頰,曾知潼著急的問碧蕎,“怎麼辦?我現在去打扮可來得及。”
碧蕎腦子亂糟糟的,“姑娘要梳洗嗎?沒有熱水,奴婢現在去燒也來不及。”
“芙蓉膏也用完了……”
話音將落,那邊帝王已經走了過來。
碧蕎趕忙跪下行禮。
對上帝王黑亮的眼眸,曾知潼心臟跳的極快極響。
下一秒,想到了什麼,曾知潼眼眶一紅,低下了頭。
許慕禮讓安德與碧蕎退下。
諾大的庭院裡,便隻剩下兩人。
許慕禮平靜的打量著曾知潼。
相比較最後一次見麵,曾知潼憔悴了不少。
還有她身上那股由裡散發出來的灰敗氣質。
心裡有些酸澀,這是身體殘留的感情,許慕禮沒有在意。
他久不出聲,曾知潼等不及先開了口。
“你來乾什麼?”
曾知潼知道她態度不該如此,可一開口,她心裡的委屈便像那噴發的火山,將她的理智燒乾了。
然而,她這聲委屈的質問,注定換不來眼前男人的絲毫心疼。
許慕禮不在意曾知潼的態度。
在曾知潼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他道:“朕有事問你。”
抓緊躺椅兩邊的扶手,曾知潼緩緩抬頭。
她眼裡濕潤,“我與你無話可說。”
許慕禮掀起眼瞼,表情不變,“曾知潼,你得明白,朕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
不想與曾知潼在無用的話上浪費時間,許慕禮接著說:“近幾個月,朕身體有些異樣,每到半夜,朕便被莫名的欲.望折磨的徹夜難眠。”
“禦醫查不出任何問題,曾知潼,朕仔細回想,在遇到你之前,朕身體並沒有這個問題。”
說這些話時,許慕禮不錯眼的盯著曾知潼的眼睛。
不出他所預料,她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有了答案,許慕禮起身走到曾知潼正前方,居高臨下看著她。
認識帝王那麼久,曾知潼第一次被帝王一身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
帝王的聲音辨不出情緒,“曾知潼,你告訴朕,你能否解決朕身上的這個毛病。”
“若能,朕留你一條命。”
“若不能,你便去陪你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