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探花15(1 / 2)

探花15

台下的聽眾又開始唉聲歎氣。

於洲放下涼掉的普洱茶正準備離去, 一道熟悉香氣突然西側傳來。

香味十分清幽縹緲,隻有不經意間才能聞到,還想細細探究時,卻再也捕捉不到了。

這是酈築曇身上獨有的香氣, 於洲與他近身接觸多次, 不見他佩戴香囊,也不見他沐浴熏香, 連他也不知道這種蕩人心神的幽幽香氣從何而來。

於洲轉頭看過去, 酈築曇穿著一件白綢袍子,手裡拿著一把折扇, 正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狐眼狹長, 眼角尖尖, 每次笑起來都讓人覺得他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

酈築曇甩開折扇, 扇麵上畫著一枝風骨清絕的梅花,他搖著折扇走到於洲麵前坐下, 低頭嗅了一下茶香。

“這茶的香氣不錯,可惜有些冷了, 十分茶香散去了三分, 喝起來也沒什麼滋味。”

於洲微微揚眉, 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也常來這裡喝茶?”

酈築曇搖搖頭:“這裡的茶不好喝,說書客講的故事倒是挺好聽的,茶樓老板買斷了這個故事, 所以隻能在這裡聽了。”

於洲說道:“故事裡的探花和你很像,說書客編寫的故事不太走心, 好歹將探花改成狀元。”

他難得幽默一下,酈築曇立即笑出了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被人編到了話本裡博人一笑,這不很好麼,就連我本人聽了也很是開心呐。”

於洲默默注視著他,他的眼神冷而尖銳,似乎要將酈築曇從上而下看個透徹。

酈築曇後頸發涼,手中的折扇點了一下鼻尖:“大人這是做什麼,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隻是在想日後你登基為帝,是否會像故事裡的那個探花一樣,弄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酈築曇還真的認真地想了一會,“我和故事裡的談話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不過我一定不會像那個探花那樣偏激扭曲。”

於洲問道:”為何?“

酈築曇放下折扇,要了一壺熱茶。

“因為故事裡的探花郎沒有遇見大人,更沒有偷了大人的一甲子功力。”

“所以他在那段期間必然經曆了很多絕望的事情,當一個人懷揣著巨大的仇恨,又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渺小,他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任何代價。”

一壺新茶被小二端上來,酈築曇給於洲斟了一盞茶,一隻白鴿從窗外飛進來,神態悠閒地落在兩人的茶桌上,把雪白的小腦袋探進於洲的茶盞裡喝水。

酈築曇伸手撫摸著這隻白鴿,“我收到了大人給我的信。”

“大人為何要答應我呢?”

於洲說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逃不開的陷阱。”

酈築曇點點頭:“我知道,大人是擔心我。”

於洲喝了口茶,沒有反駁。

當晚酈築曇回到軍帳中召集眾位手下商議要事,第二天清晨便乘著一架不起眼的馬車出發了。

為了避開皇甫泓的耳目,於洲並沒有和酈築曇同行,他的腳程要比酈築曇快上一些,有時候還能在路上喝口熱茶。

到了南嶺與南越的交界地時,酈築曇穿著一聲黑色鬥篷悄悄來到了援軍首領牟子洲的軍帳裡。

牟子洲年過三十,生了一副端正威嚴的相貌,小時候兩家交好,酈築曇一直管他叫子州哥哥,牟子洲還給幼年的他折了一枝紅梅。

一彆數年後再次相見,兩人都有些恍惚,牟子洲神色複雜地看著酈築曇,發出了一聲長歎:“小曇,你實在不該來這裡啊。”

酈築曇在幾案前坐下,悠然笑道:“來便來了,子州哥哥,相比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吧?”

幾案上擺著一壺上好的花雕酒,酈築曇打開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話不說就喝掉了。

見他喝下了酒,牟子洲神色大變,急忙說道:“這酒、這酒.....”

酈築曇十分淡定自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酒是好酒啊,子州哥哥是從哪裡得來的。”

酈築曇捂住了頭:“奇怪,我怎麼有些暈了。”

酒杯從他手裡滑落在地,酈築曇暈暈乎乎地倒在了幾案上。

突然間,賬內的山水屏風後麵走出四個大內高手,一人手中拿了一捆金色的繩索將昏迷在幾案上的酈築曇綁了起來,隨後將他扛出賬外。

帳中的牟子洲焦躁不已,拿起桌上的酒壺狠狠摔在地上。

當天晚上,一架低調的馬車載著昏過去的酈築曇駛向汴京,於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掐算好時間,酈築曇在馬車裡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一個身穿黑衣的大內高手正坐在馬車裡盯著他。

見他醒來,這位大內高手立刻往酈築曇嘴裡扔了一個藥丸,酈築曇嘗了嘗,發覺這是令人筋骨酥軟的奇毒。

即使酈築曇的內功超過了一甲子,也依舊被這軟骨丸弄得渾身酥軟,好似全身的骨頭都化掉了一般。

他心中十分不安,但是戲仍舊要演下去,他驚慌失措地咽下藥丸,瞪大眼睛說道:“你們是誰?”

大內高手說道:“在下王九,奉皇帝旨意將你抓捕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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