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20
攻打下海市和沙洲後, 徹底掌握南方沿海的貿易路線之後,酈築曇一路北上,直接占據荊州開始向順峰常德進軍。
繼位後的皇甫鬆雖然有心想勵精圖治重振朝綱, 可是朽木難雕,爛泥扶不上牆, 掙紮不了多長時間了。
其實從酈築曇的軍隊占據荊州開始,這個胤雪王朝最重要的軍事要地被攻占,就注定了胤雪王朝的敗局。
許多人都知道剩下的仗其實沒有什麼必要再打下去了,人心渙散, 軍心動搖,甚至有不少將領見勢不妙, 直接領兵投靠了酈築曇。
誰不想當個開國元勳,去領最大的功勞,去拿最大的獎賞。
當初參與酈家一案的大臣們惴惴不安, 倒是成為了朝廷中為數不多的主戰派, 可惜大勢已去, 回天乏力。
當三十萬大軍的馬蹄聲響徹在汴京城外,濺起的茫茫煙塵彌漫在汴京上空時,所有人都知道, 這裡即將改朝換代,這片土地上又將有一個王朝破滅, 又將有一個新的王朝開始崛起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王朝更替時,一般不殺主動投降的君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皇宮內的皇甫泓咬了咬牙,這個時候還要什麼氣節,苦心人天不負, 三千越甲可吞吳,隻有忍過這一時的屈辱,複國才能有希望。
數夜未眠後,皇甫泓終於決定打開城門投降。
酈築曇帶著他的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汴京城。
如今再看汴京的人情風貌,看到這個他從小和家人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如今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歸故裡,酈築曇的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雖然很胤雪王朝的皇帝已經投降,但是酈築曇也不是立刻就能稱帝的。
出震繼離,應天從民,登基大典,改元建新,祭拜宗廟,昭告天下,讓天下的臣民擁戴新皇。
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個月,酈築曇終於登上帝位,成為洲曇王朝的開國帝王,立年號為宣德,酈築曇登基這一年正是宣德元年。
龍袍加身,酈築曇戴著帝王冠冕,夜宴群臣後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幽曇樓。
幽曇樓依舊點著價值千金的稀罕香料,香霧繚繞,異香撲鼻,這香料是酈築曇親自調配的,用荔枝果殼煮酒後曬乾碾碎研磨成粉,又加了梅花熏蒸出的香露,聞起來又香又暖,又有一份清冷自持,不會過分甜膩,。
幽曇樓裡的太監和宮女們忙成一片,宮女侍候酈築曇褪去身上的龍袍,服侍著酈築曇進了湯池。
熱水早已備好,一群提著花籃的宮女魚貫而入,往湯池中灑入新鮮的花瓣和精油,酈築曇屏退眾人,半眯著眼睛泡在湯池裡,發出一聲愜意的低歎。
於洲在三個月前回到了雪山赴好友之約,信上說今天歸來。
酈築曇已經讓人溫了一壺酒,等於洲歸來後給他接風洗塵。
常用的藥玉已經放在瓦罐中用藥液煨著,最近常有大臣上奏讓他廣納後宮,另有番邦進貢美人想要博取帝王歡心,酈築曇不勝其擾,這些時日於洲又不在身邊,他便有些疏忽了。
正要從湯池裡起身,一陣微風忽然從耳畔掠過,一陣凜冽的風雪氣息衝破了殿內的融融暖香,酈築曇睜開眼,驚喜地喚道:“大人,你回來了!”
一隻冰冷粗糙的手掌摸索著他雪白的肩頭,手掌還帶著凜冬的寒意,冷意浸透肌膚,讓酈築曇的身體微微顫栗起來。
他覆上於洲的手背,伸出滴著水的指尖撣走那截粗布衣袖上落下的雪花。
於洲的手掌輕輕貼上酈築曇沾染著潮濕水汽的臉頰,十分憐惜地刮了一下他發紅的鼻尖。
酈築曇在他掌心蹭了蹭,低聲說道:“大人此行可否順利?”
於洲說道:“自然是順利的。”
酈築曇有些幽怨,說道:“我還擔心大人眼中隻有雪山奇景,怕是心中再也不記得我了。”
於洲撫摸著他的臉頰,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正所謂小彆勝新婚,泡在湯池裡的酈築曇膚光勝雪,身體柔滑香軟,肌膚被湯池的熱水熏蒸成淡淡的淺粉色,當真是豔色無邊。
酈築曇從水池中起身,冒著熱氣的水珠從他的肌膚上滑落,他赤著腳走到於洲身旁幫他寬衣解帶。
“外麵天這麼冷,就算大人是陽火之體也要仔細身子,趕緊到這湯池裡泡上一會驅驅身上的寒意。”
於洲的目光在他羊脂玉般的肌體上流連了一會,喉結忍不住滾動了幾下。
脫掉於洲的衣服,武者高大強健的軀體看得酈築曇一陣臉熱。
於洲進了湯池裡,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酈築曇捧著於洲的臉左右打量,見他的麵具又完美無瑕地貼合在皮膚上,不禁有些惱怒:“大人,你這麵具不是快要脫落了麼,怎麼又貼合上去了!”
於洲說道:“我那好友擅長易/容/術,見我麵具快要脫落,就幫我修理了一下。”
酈築曇不禁有些委屈:“大人,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禮,可是也有夫妻之實啊,可是你到如今也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容麼?”
於洲懷裡抱著溫香軟玉,半眯著眼睛倚著湯池的玉璧,悠悠說道:“這麵具製作不易,我那好友行蹤飄忽,摘下來再戴上去可就難了,不過若是我心情好,也不是不能讓皇上看看我的真容。”
“怎樣才算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