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饕餮3 現在的小青年啊!(1 / 2)

饕餮3

上帝給了於洲超高的智商, 但也奪去了他的社交能力,就連於洲自己也承認,他確實有一點社交障礙,不然也不能憑本事單身到現在。

像今天這種將一個素未蒙麵, 還咬了他一口的人帶回家裡, 這放在以前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昏了頭了。

漂亮的臉蛋確實會蠱惑人心, 讓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青年穿著拖鞋,安靜乖巧地站在一邊,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

直播間裡的饕餮和現實生活有很大不同。

直播間裡的饕餮隱隱有些厭世的味道, 而生活中的饕餮看起來卻很生動,甚至還有點活潑和神經質。

於洲走進廚房把剩下的佛跳牆重新熱了一遍,考慮到饕餮那驚人的飯量, 看著電飯鍋裡剩下的半盆米飯,他又臨時捏了一盆海苔飯團。

下飯的小菜是一盤涼拌菠菜, 鹹菜是辣白菜和一小碟壽司薑。

“要喝什麼飲料嗎?”

扒著廚房推拉門的小青年眼睛亮亮地點了一下頭, 又用那種膩歪歪甜滋滋的語調說道:“我要喝冰可樂!”

作為一隻永遠都吃不飽的上古神獸,撒嬌討食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聲音要甜,眼睛要亮,如果是神獸形態的模樣, 還要伸出兩隻爪爪對人拜一拜, 這樣討食成功的幾率可以達到100%。

於洲打開外賣軟件, 訂購了兩瓶大瓶裝的可樂,花了24元。

飯菜已經準備好,於洲又切了一盤水果,謝曇走進廚房來幫忙端菜,他聞著飯菜的香氣, 端起那盤捏好的海苔肉鬆飯團,又眯起眼睛膩歪歪地說道:“哥哥你真好!”

於洲:“......”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頭腦一熱,把這個大胃王領進了自己的家門的原因了。

他就是這樣在一聲又一聲的哥哥中逐漸迷失自己的。

謝曇吃飯的勺子,是於洲用來盛飯的飯勺。

他眼睜睜地看著謝曇張開那張很精致的小嘴巴,一口把半個成年男人手掌那麼大的堆滿了食物和飯菜的飯勺完全吞了下去。

場麵一時間非常的令人驚悚。

坐在坐在餐桌對麵的於洲再一次瞪大了雙眸,他瞳孔地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謝曇吃得很開心,作為一隻饕餮,這點食物當然不能填飽他的肚子,此時此刻,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滿足。

他把佛跳牆的湯淋在了海苔肉鬆飯團上,用飯勺舀起香噴噴的飯團一口塞進了嘴裡,眯起眼睛咀嚼著嘴裡的食物。

佛跳牆和肉鬆海苔飯團兒都是鹹香的食物,為了解膩,他又拿起叉子,叉了一串切好的哈密瓜。

還不到10分鐘,桌上的飯菜就已經空了一大半,於洲的眼神悄悄瞄向青年的肚子。

身形單薄的青年,腰身也是窄窄瘦瘦的,他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衛衣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小腹一如既往的平坦,沒有絲毫鼓起來的跡象。

這個不太合理,即使再瘦的人吃多了東西,腹部和小腹也會微微凸起來,這個青年的胃裡怕不是藏著一個黑洞吧?

瓷白色的盤子裡隻剩下最後一個飯團,盆子裡的佛跳牆也被青年吃光了,隻剩下一點湯汁。

謝曇用飯勺拿起盤子裡的那個飯團放在盆子裡滾了一圈,飯團吸飽了湯汁,謝曇往上麵鋪了兩塊辣白菜和兩片壽司薑,一口吞了下去。

一頓飯用了他13分鐘。

於洲再一次瞄了一眼謝曇的腹部,那裡依舊很平坦。

見鬼,他吃下去的食物到底去了哪?

這家夥不會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饕餮吧?

於洲再一次想起了做的那個夢,夢中的青年變成一隻黑色的怪獸,把天上的太陽都咬掉了一口。

回想起夢中的景象,於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折騰了一整天,現在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於洲正在用吸塵器清理地麵,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青年正在廚房裡洗碗,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這好歹讓於洲的心情好受了那麼一點。

雖然這個青年亂咬人,但懂得基本的社交禮儀,有著基本的邊界感。

這些年於洲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家裡也從來沒有留過什麼人過夜,他的生活一直是規律而安靜的,甚至因為自律到變態的程度,而與身邊的很多人格格不入。

家裡多出一個人的感覺並不是很討厭,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溫馨的意思,因此當洗完碗的青年帶著一手的泡沫從廚房裡探出腦袋問今晚能不能留宿的時候,於洲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點頭答應了。

“那可太好啦!”

“哥哥你真好!”

“哥哥你真是人美心善!”

“哥哥你是天上下凡的天使吧,人長得又帥,做飯又好吃,還這麼溫柔體貼,我簡直要愛上你啦!”

於洲:“......”

他的耳根已經微微泛紅,板著臉說道:“甜言蜜語不要錢是吧?”

謝曇笑嘻嘻的,竟然還有點沾沾自喜:“我還會說很多,哥哥你要不要聽,我可以在你耳邊說上一整晚!”

這什麼虎狼之詞。

於洲發覺自己年紀有點大,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維,在溝通方麵產生了一些非常明顯的代溝。

這個3室1廳的房子,於洲選了主臥做臥室,次臥改成了一間小書房,隻有客臥沒有動,仍然空著。

但問題又出現了,於洲隻有一套被褥,而客臥的房間隻有一張床墊。

第1次有客人到家裡拜訪,總不能讓人家睡一個床墊,因此於洲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謝曇,拿著毯子和床單枕套去了客臥的房間。

晚上十點鐘於洲準時上床睡覺,謝曇在臥室裡玩著手機。

作為一隻饕餮他是不用睡覺的,況且他一直吃不飽,總是處在饑餓之中,根本就睡不著覺。

太餓了。

想吃東西。

他動了動鼻子,房間中飯菜的香味已經變得很淡很淡了,倒是男人身上的草木香氣十分濃鬱。

作為一個非常知名的美食直播,這些年謝曇也接過很多推廣,其中就包括一些沐浴露,香水,護膚乳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些東西的香氣都沒有於洲身上的好聞。

這種草木香氣的味道和神土息壤一模一樣,吃不飽的饕餮經常用息壤填飽肚子。

謝曇以前吃過一小塊息壤,那是最接近飽腹感的一次,也正是這一塊兒小小息壤救了他的小命,讓他不被餓死。

隨著末法時代的來臨,人間的靈氣越來越少,很多存在於神話中的神獸漸漸消失,存活下來的神獸一直陷入沉睡中,千萬年才會醒來一次。

謝曇可能是唯一一隻在人世間活動的饕餮了

好餓。

想吃東西。

月色之下,躺在床上餓的睡不著的謝曇光著腳丫下了床,悄悄溜進了於洲的房間。

他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於洲,月光灑在男人的臉上,恍如一尊在月光下沉眠的神祇。

那股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草木香氣更加濃鬱了,謝曇的鼻子動了動,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輕輕地躺在了於洲身邊,還得寸進尺的把蓋在於洲身上的毯子悄悄掀開一角,自己像一條貓似的,悄悄地鑽了進去。

於洲買的毯子很大,是天藍色的雙人蓋毯,天氣冷的時候他就往自己的被子上蓋一層毯子,天氣熱的時候就拿掉,如今正是秋天來臨的時候,在客臥蓋著一張毯子睡覺還是有點冷,所以當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上他身體的時候,他幾乎瞬間就被驚醒了。

謝曇渾然不覺,仍然挪蹭著挺翹的屁股往於洲身上貼,鼻尖貼著於洲的肩膀,像隻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嗅去嗅來。

於洲心想,這小青年還真是個變態。

正要睜開眼睛嗬斥一下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小青年,左邊肩膀忽然一痛。

謝曇居然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好在他還知道克製,好歹留了一點良心,沒真的往下咬,隻是用鋒利的牙齒來來回回地剮蹭著於洲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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