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稱呼(2 / 2)

遺孀不好當[綜] 奚染 9702 字 10個月前

現在他身份敗露,她們卻似乎打算幫他了?莫非是在打什麼對他更不利的主意?

這麼想著,他再看向盧驚綠手裡的藥碗時,目光又凜冽了幾分。

“為什麼幫我?”他盯著盧驚綠,神色很沉。

盧驚綠比白飛飛和黑珍珠更了解他的經曆,對他的多疑並沒有太介意,隻道:“你若不相信我們,那我們也沒辦法,反正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此地了,到時直接彆過,你繼續被人追殺時,莫要後悔。”

段延慶還是沒有放下心來,緊抿著唇不說話。

這架勢讓盧驚綠很是驚奇:“既然你不覺得我們會幫你,那之前又為何要闖進來?”

段延慶還沒回答,白飛飛就直接冷笑一聲道:“肯定是在外麵聽到了我們說話,覺得三個女子一定很好拿捏,隻要製服了我們,不愁我們不配合唄。”

從段延慶的反應看,白飛飛應該是猜中了。

這叫盧驚綠心情十分複雜,甚至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和黑珍珠是不是同情心過剩了一些。

但轉念一想,處在段延慶那個死生僅一線的境地下,為了活下去,的確不可能講究那麼多。

“我們是真的決定幫你了。”盧驚綠歎了一口氣道,“你若是非要問個為什麼,那就當是我和飛飛在給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吧。”

至此,段延慶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下來。

他看著她,又用眼角的餘光去瞥了一下白飛飛,末了深吸一口氣道:“好,今日之恩我記下了,日後我必定重謝。”

盧驚綠聞言,扭頭看向白飛飛,問:“那現在解開他穴道?”

白飛飛:“他不放心我們,我也不放心他,解穴道就不必了,反正他嘴巴還能動,哪怕你直接把藥倒進去,他也不會嗆死的。”

盧驚綠算是看出來了,白飛飛這是和段延慶杠上了。

她一陣無語,最後隻得另尋個勺子給他喂藥,畢竟要是真像白飛飛說的那樣乾,回頭這筆賬也有一半要算在她頭上!

盧驚綠還是不太想得罪他的。

好不容易讓他喝完了這碗藥,休息的時辰也到了。

她們現在是在黑珍珠房間裡待著,按理說到了休息時間,盧驚綠和白飛飛都得回自己的房間去。

但現在段延慶還躺在這,白飛飛覺得放黑珍珠一個人在這睡不好,乾脆提議三個人一起在這休息,這樣也更安全。

她思慮周到,盧驚綠和黑珍珠沒有不聽的道理,當即答應了下來。

於是這天夜裡,她們三人便一起和衣在黑珍珠的房間休息了。反正床夠大,躺三個人也綽綽有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子裡的藥渣味還沒散,這一晚盧驚綠睡著後,竟又一次夢到了葉孤城。

她夢到自己回到剛穿越那會兒,必須按著梅大先生醫囑一天喝好幾碗藥的時候。

夢裡麵葉孤城像教她內功劍法時那樣嚴格,要求她必須喝完。

要是碗裡有剩,他的表情就冷得跟能凍死人一樣。

盧驚綠委委屈屈地喝著,結果真的全喝完後,再一抬頭,他卻消失不見了,氣得她想罵人,結果一張口,人就醒了過來。

窗外的天剛亮,耳邊回響著兩個朋友平穩的呼吸聲,盧驚綠揉了揉自己乾澀的眼眶,心情再度煩躁起來。

昨晚她睡在白飛飛和黑珍珠之間,這兩人睡著睡著都往中間靠,令她一覺醒來後幾乎動彈不得。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黑珍珠翻身的機會後,盧驚綠便立刻坐起來,迅速翻身下了床,去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令她沒想到的是,段延慶居然也醒著。

他看到她站在桌邊喝水,表情很是糾結。

盧驚綠見他半天都是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試探著問道:“你也想喝水?”

段延慶:“……是。”

這語氣聽著還挺屈辱,盧驚綠想,大概他作為一國太子,還從沒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彆人吧。

她另取了一個杯子,倒了半杯給他,“喏,喝吧。”

喝完這半杯水後,段延慶的麵色好轉了不少。

但他再出聲時的語氣卻變得更彆扭了。

他問盧驚綠:“你們到了金陵後,準備往哪裡去?”

左右之後都要同行了,盧驚綠便也沒瞞他,道:“去廬州。”

“再之後呢?”他著急地問,“隻去到廬州嗎?”

“難不成你還想我們三個一路送你回大理去?”盧驚綠毫不猶豫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這你就彆想了。”

段延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盧驚綠等著他說下去。

“我之前便是從廬州來。”他說,“我在湖廣道上被追殺,逃至廬州後,追殺我的人才終於被我甩掉一批,等過了金陵,又甩了一批後,才尋到一絲喘息之機。”

“那你本來是想往哪裡逃?”盧驚綠問,“鬆江?還是乾脆北上?”

段延慶張了張口,剛欲作答,便聽簾後床內,傳來了白飛飛的聲音。

白飛飛道:“他本來想往哪裡逃不重要,重要的是追殺他的人肯定想不到,他都傷成這樣了,還會往回逃。”

段延慶:“……”這個最不好說話的怎麼也醒了?

但仔細想想白飛飛的話,他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後,她們仨帶上段延慶一起上了路。

和前幾日不一樣,這一次出發時,他們這一行人完全大張旗鼓,高調至極。

一開始段延慶還不太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這樣,他逃命逃久了,習慣了儘可能低調行事,如今改換風格,自然不習慣。

後來他聽到過路的江湖人議論他們這一行人時,提到靈鷲宮三個字,他才明白過來。

段延慶震驚極了:“你們和靈鷲宮——”

白飛飛阻止了他說下去,道:“你不用管我們和靈鷲宮有什麼關係,反正再過五日,你體內的餘毒也該清得差不多了,到時我會解開你的穴道,我們各走各的路,你是生是死,也跟我們沒關係了。”

段延慶遭逢驟變,又曆經九死一生,對她們三個的幫助,其實是非常感激的。

可白飛飛總是這般態度,真是令他想表達感激都表達不出口。

對著白飛飛表達不出來,對著每天按時給他喂藥的盧驚綠,段延慶的感激之情就表達得順暢多了。

盧驚綠對他喝一次藥就要謝她七八遍的行為很是無語,但最無語的還不是這個,是他對她的稱呼。

他不知道她們三個的完整名字,聽黑珍珠和白飛飛喊她阿綠,便跟著喊綠姑娘。

可他作為一個偏遠地區兼少數民族人,發音方式大概和中原有所區彆,總能把這個字讀成第二聲。

盧驚綠:“……”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叫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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