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和你睡了。”裴琛並無好言語,簡單整理一番後,抬首目視溧陽,“殿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為何不能站在一起呢。”
溧陽沒說話,而是在思考這句話背後能給她帶來什麼利益。太後看似不理朝政,可朝堂之上,有一半的人受過她的恩惠,也就是說,裴琛隻要努力就會有很好的前途。
尤其裴開死後,陛下追封侯位,按理來說,侯爵之位應該給裴銘的。當時太後不喜歡陳氏就一直按著爵位不放,如果裴琛繼續以裴家嫡子的身份麵世,侯爵之位就該是她的,到時,裴銘在裴家也無立足之處。
她思考的間隙,裴琛大膽打量她。溧陽的五官很精致,比起多年後,肌膚如剝殼的雞蛋,眉眼如畫,更讓人一亮的是她朕的神色如常,沒有陰鬱。
多年後的溧陽公主殿下被情毒折磨,如明月被烏雲遮蓋,失去了原本的亮澤。
溧陽抬首,幽冷的眸子散著冷色光線,裴琛並不畏懼,而是衝她微微一笑,“三公主惦記臣也是因為裴家顧家的錢財,殿下不心動嗎?”
她有裴家與顧家的資源,裴家如今不行了,但是顧家在京有太後,又有女學,餘杭顧家在江浙一帶名望高,到時,給予的助力不少。
上一輩子,溧陽不爭,讓八公主做了皇帝,女帝去前令她輔助。其實她自己完全有能力勝利女帝之位。
她朝前走了一步,高傲地抬起下顎,瞧著溧陽冰冷沒有溫度的眉眼,“殿下,於情於理,你嫁我不虧。”
“裴琛,你可以恢複女兒身,你若娶了我,可就一輩子做男兒。”溧陽盯著少女製熱的眼眸,薄唇動了動,“美人有許多,你何必惦記我。”
裴琛故作姿態,冷冷一笑,“嘗過殿下的滋味,其他女子,一概入不得眼。”
“放肆。”溧陽勃然大怒,由內而外散著冷意。
裴琛撇了撇唇角,笑意悠悠,指尖在袖口緩緩地蹭了蹭,對付溧陽這般冷靜自持的女子就該用些無賴的手段,她上前一步,逼近溧陽,直勾勾地看著:“是你讓我幫你的,如今你得救了,害得我魂牽夢縈,你倒想一腳踢開我,哪有這樣的道理。我若稟明陛下……”
“你敢!”溧陽又羞有惱,雙目隱有水光,出口的話並寒霜,“你敢言語,我必殺了你。”
“是嗎?被人控製的公主豈有爭奪帝位的資格,殿下,你哪裡來的勇氣拋棄我?”裴琛目露精光,儘顯偏執的一麵,臉色蒼白,秀雅的眉眼蹙起,傲氣無雙。
前一世,她是孤女,這一回,她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嫡出子弟,豈能畏首畏尾。
“殿下,我喜你愛你,自該將最好的東西給你,但是也希望你看清楚,我不是累贅。”
溧陽輕顫,忽而想起那個簡單又偏執的女孩,臨死前那一夜,女孩來帶她走,好話說了一籮筐。
那晚明月高懸,小小的女孩站在屋外,手中捧著笛子,說東扯西,她說去哪裡生活、如何生活,又說一路很安全。
她故意不理會,瓷器般的小姑娘漂亮雅致,雪白的皮膚上染著胭脂般的明媚,叫人忍不住去摸一摸。
她不出聲,女孩就一個勁說,說來說去,口乾舌燥,吹了半夜的笛音。她厭煩了,將女孩扯進屋,女孩卻爽朗笑了,丟了笛子抱住她的手:“殿下心疼我,對不對。您再心疼我,隨我走吧。富貴皇權都不要了,隻有我們就成了。”
“可我大周女兒都被賊人殘殺殆儘,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我並未傷她們,我能做的隻有帶你離開,重頭來過。”
“熙兒,你可知曉項羽,為何不肯過江東?”
裴熙淚眼迷蒙,紅著眼睛看著她,唇角抿成直線,“對不起……”
下一息,裴熙抱著她,用儘力氣,唇角落在她的耳畔,她有些抗拒,可裴熙軟弱的姿態讓她忍不住接受。
裴熙在她眼皮下長大,與逆臣並無聯係。
她愧疚先帝與太.祖陛下,裴熙破天荒地吻住她的唇。
小心翼翼,帶著炙熱的火焰,一觸即發。十五歲少女的體溫驚人,如冬日裡的炭火燃燒。
裴熙吻著她,炙熱虔誠,奉她若神明。
在她放棄掙紮的時候,裴熙的手探向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