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籠(2 / 2)

裴琛憤憤地尋了座位坐下,二公主掃視一眼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聽聞小公子手刃十幾名刺客?”

“那又如何?若是二公主遇到刺客,我也會救的。當然,你與溧陽公主同時遇刺,我肯定會先救溧陽公主的。”裴琛抬首,笑吟吟地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試探不成反被嘲諷,垂下眸,輕聲說一句:“我也會燒光紅燈籠的。”

裴琛:“……”

她的目光移向擠坐在一起的四公主五公主,四公主靦腆,被裴琛這麼一看,臉色發紅,悄悄提醒:“公主成親後,倘若公主需要駙馬、駙馬,我的意思就是行房一事的權、在公主這裡,臥房上懸掛紅燈籠就說明駙馬可以入房行房.事。”

裴琛滿麵通紅,恨不得去將二公主三公主的嘴巴賭上,三公主明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天下最難的事情是就是尚公主。

裴琛一個眼風掃去,默默喝茶。

溧陽試過嫁衣走了出來,眾人抬首,太後打量著嫁衣,紅色明豔,襯得溧陽肌膚白嫩,花苞般的豔麗。

裴琛愣愣地看著,二公主眼中閃過羨慕,三公主更是睜大了眼睛,“我也想嫁人了。

話音落地,裴琛眼皮跳了兩下,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湧動,有驚喜也有無奈。

試過衣裳,溧陽說了幾處不足,眼下還有時間去彌補。

吩咐繡娘幾句,溧陽換下嫁衣回到座位上,而裴琛依舊在想著舊事,上輩子殿下也穿了這麼好看的衣裳嫁給裴銘了?

一瞬間,她的心海翻湧,麵色愈發難看。

“阿琛,你的身子還沒好嗎?”太後驀地出聲,“你的臉快和鍋灰一樣了。”

裴琛回神,忙行禮解釋:“回太後,身子好了許多。”

“好了就彆擺臉色。”太後剝了一個蓮蓬放入嘴裡,慢悠悠說道:“蓮子入嘴苦澀,細細品來,尚有幾分甜味。”

裴琛看了一眼溧陽,默默地抓起一個蓮子放入嘴裡,苦澀之後淡淡清甜,頗有幾分食之無趣,棄之可惜之理。

二公主三公主說著宮外趣事,太後聽得津津有味,尤其的人家後宅之事,扒灰通奸,數不勝數。

太後高興之餘詢問二公主的親事,一棵樹死了就死了,好歹其他樹都是鮮活的呀。

二公主微笑:“太後您替孫女相看好的了?”

“我呀,不如你嫁給顧家兒郎,讀書人知廉恥不好說,顧家有家訓,顧氏子弟不準納妾,更不準流連青樓之地。你要不試試?”太後眯起眼睛,笑得慈愛極了。

二公主不敢回應了,顧家當初為避嫌都選擇不入仕,尤其是顧太後的同胞兄長桃李滿天下,顧氏子弟更是教書育人為主,文采好,品性端正。

但顧家子弟無權,在朝中並無根基,這點與二公主的初衷恰好相反。

二公主吃癟,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溧陽輕笑道:“二妹妹性子強,隻怕誰娶了都會吃棍子。顧氏兒郎都是文縐縐的書生,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大姐姐言之有理,我還是不勞太後娘娘費心了。”二公主忙接話,額頭沁出薄薄的汗水。

太後跟前,陛下都不敢隨意說話,這些小輩更是謹言慎行,生怕自己不小心得罪太後娘娘。

太後不與晚輩計較,直接說道:“我知你們看不上顧家的兒郎,我也覺得你們配不上顧家的兒郎,豬拱了白菜。好了,都散吧,我要睡覺了。”

眾人灰溜溜的離開,裴琛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如今天下太平,邊境安寧,武將與文官相比,不再那麼重要了。

她走了幾步,停下來等溧陽,待兩人同行後,說道:“我覺得太後娘娘的話有些意思。”

“我知道,顧氏子弟不願為官,若入朝,必得高位。”

“殿下,我的意思是舉薦顧氏子弟入朝,太後必會高興的。你覺得呢?”

溧陽止步,上輩子沒有這麼一出,顧氏子弟在餘杭一帶聲名威望遠超京城各大世家,倘若拉攏,兩相幫助,或許也是不錯。

裴琛靜靜地看著,唇角含笑,她喜歡殿下思考的時候,眸色冰潤,渾身透著冷淡與威儀,讓人畏懼不前。

洛陽思索無果,抬首對上裴琛幽深的眸子。

溧陽頓住,裴琛在想什麼?

她又在算計什麼。

裴琛迎著溧陽的探究的神色,微微一笑,“今日初五了,殿下可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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