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大為震撼,迅速躍下馬車,而裴琛跳下馬車,追了過去。
“你會武功?”歐陽玉被方才一腳踢出陰影,對方招數又快又狠毒,迅疾如風。
歐陽玉被打得狼狽不堪,直到裴琛上閃至她的麵前,掐住她的脖子,“歐陽玉,誰給你的膽子置疑我,當街尋釁。”
歐陽玉雙腳脫離水麵,麵色憋得通紅,歐陽家的護衛立即襲向裴琛,“放下我家姑娘。”
裴琛冷笑,猛地甩開歐陽玉,她不屑言語,側身閃開迎麵砍來的刀刃,冷勾唇角,飛起一腳踹向另外一人的肩骨,回身閃至那人麵前,一拳擊在他的麵門。
“彆打了,裴公子,手下留情。”歐陽玉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小公子,是我的錯,我錯了、我錯了。”
歐陽府的護衛倒下大片,剩下的都聞言停了下來,裴琛立於眾人中間,衣袂翩飛,目光淡淡。
百姓們後退幾步,眼睜睜地看著裴琛平靜地走到自家馬車前將車夫扶了起來,“去公主府。”
歐陽玉唇角掛著血珠,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兒,心中大為後悔,簡單幾句話就惹來這麼大的禍事。
裴琛順利到了公主府,車夫下馬,裴琛慢悠悠地走下馬車,日落黃昏,她入府,家令親自來迎。
“小公子來了,殿下已回來了,讓您來了就去尋她。”
裴琛是公主府的常客,家令知曉他在公主心中的地位,絲毫不敢懈怠。
春日已接近尾聲,綠意盎然,一路走去,景色大好,裴琛的心情也很好。
溧陽在水榭內與皇甫儀對弈,水聲潺潺,皇甫儀落下一子,溧陽半晌沒動,心不在焉,皇甫儀說道:“殿下心不在焉,在想今晚嗎?”
“今晚?”溧陽手中的棋子脫落出手,啪嗒一聲掉在棋盤上,她立即撿了起來,“無事,先生說笑了。”
“殿下心中有裴小公子嗎?”皇甫儀悠悠開口。
湖下水麵躍出一條錦鯉,噗通一聲,濺起圈圈漣漪。溧陽的心提了起來,她看著自己的棋子被皇甫先生吃得所剩無幾,道:“我與小公子純屬意外,她心地不錯,是個不錯的良人。先生,我想……”
她頓了頓,上輩子甘願放棄帝位輔助小八,如今她不想放棄了。
“殿下為何要放棄呢?”
“如今不想放棄了。”
水麵再度噗通一聲,錦鯉躍出水麵,裴琛走近了,皇甫儀站起身,朝著溧陽行禮:“我不耽擱殿下了。”
“先生說笑了。”溧陽煩亂,對著皇甫儀回禮,“不瞞先生,裴琛功夫好,心思深,是一大助力。我不想放棄。”
“確實,裴小公子比裴銘勝過許多。”皇甫儀微微一笑,“殿下心中自有比較。”
“先生覺得我的想法不妥嗎?”溧陽聽出幾分弦外之音。
皇甫儀搖首:“情愛一事沒有什麼妥不妥,遙想先帝當年,比起殿下更為不妥。做了女帝不說,又立皇後,天下人竟覺得合理,這麼多年來,先帝與太後看似是姐妹情緣,可內裡是什麼樣的,隻有她們自己清楚。好比您與小公子,該如何走下去,在於您二人自己。”
裴琛走了進來,皇甫儀退下去,溧陽看向女孩,不覺露出笑容。
“我有一趣事,殿下可要聽聽?”裴琛微笑著坐下,神采飛揚,心情好極了。
溧陽卻不如她自在,隻笑了笑,“你說,我就聽。”
“我打架了。”
“贏了嗎?”
“贏了,對方很慘。”
“我知道你會贏,對方是誰?”
“歐陽玉。”
溧陽不再問了,唇角多了一抹笑,裴琛靜靜看著她。
夕陽西去,黃昏一閃而過,暮色四合,裴琛徐徐將打架的經過說了一遍,溧陽蹙眉,道:“你為何生氣?”
“殿下,倘若我今日放過她,麻煩不會停止,她覺得我好欺負,下回就不是當街攔住我了。杜絕再有下一回,就隻能打得她服氣。再者那些人都是小蝦米,不需動筋骨。”
“你說得也對。”溧陽頷首。
風起湖麵蕩起圈圈漣漪,裴琛伸手握住溧陽的手腕,白皙的肌膚讓人眼前一亮,溧陽看著纖細的手腕,腦海裡湧起那日的光景,臉紅如丹果。
一瞬間,她低下頭,不知所措。
“殿下說不帶藥,我就沒有帶了。”
“嗯。”溧陽輕輕應了一聲,低得幾乎聽不見。
裴琛繼續問:“那我們今晚睡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