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洗澡(2 / 2)

散朝後,顧照林又麵見陛下,要求再審,一對普通父女不會無故針對駙馬,背後必有主謀。

女帝沒答應,裴琛畢竟失手打死人了,再審下去,於溧陽名聲有礙,故而駁回顧照林的請求。

顧照林也不肯,差點死諫,說什麼刑部不能有不明不白的案件,死磕到地。最後溧陽與林新之將這個頑固綁著送回家。

裴琛聽得笑彎了腰,心中對女帝的做法也很佩服,當斷則斷,死磕到底並無益處。人在暗,我在明,壓根不知對方何時出手。

溧陽補充一句:“昨日鬨事的那幾人,我讓人盯著了。他們今日去酒樓喝酒,出來後忽然倒地死了,中.毒而亡。查了酒與菜,並沒有毒藥,想來是提前被人下了慢性毒.藥。”

“無妨,我們日後小心些就是了。”裴琛很坦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做好準備就行了。

再者,她知道自己樹敵太多,三兩個敵人都不算事情。

婢女們擺飯了,兩人對麵而坐,白露替裴琛布菜,裴琛用筷子有些不方便,第一回沒戳中碗,第二回才戳進去。晚上吃糖醋排骨,聽聞是太後發明的菜肴,京城內的小姑娘都很喜歡。

排骨有些滑,夾住後又掉了,啪嗒一聲,溧陽心口一顫,皺眉道:“白露,你下去吧。”

白露不知所措,在被公主冷冷睨了一眼後迅速退出去。

屋內僅兩人,裴琛的排骨掉了,伸手去摸,溧陽走過去快速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你彆動。”

裴琛笑了。

溧陽無耐,讓人去了勺子,又將掉落眨桌上的排骨處理,自己給裴琛先盛了碗雞湯,“喝湯,碗裡有四塊雞肉,小心雞骨頭。”

裴琛聽話極了,認真喝湯,慢吞吞地吃著雞肉,嚼著碎骨。

等她吃完,溧陽將排骨放在她的勺子裡,排骨很小,一口一個。裴琛輕易地將排骨送進嘴裡,溧陽鬆了口氣。

晚飯靜默無聲,偶爾能聽到勺子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

門外守著的白露與白霜時不時偷看一眼,皆是震驚,白露等長大了嘴巴,白霜奇怪道:“你有沒有發現殿下好像隻有麵對主子的時候才沒有那麼冷。”

“主子是她自己挑中的,自然是要喜歡的。”白露高傲地揚起下巴,幻想著日後溫馨的生活,整個人暢快極了,“主子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終於熬出頭了。”

婢女們喜得不行,屋內兩人平靜的吃飯,溧陽時不時地看向裴琛,確認她碗裡的吃完了又添一些新菜。

一頓飯吃下來,溧陽已然很疲憊,裴琛喝了一碗消食茶。

兩人要休息了。

洞房當天,裴琛不讓溧陽上床。

第二天,兩人在林家度過。

第三天,也就是今晚,兩人都很平靜地躺了下來。裴琛睡裡麵,溧陽躺在外側,蓋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溧陽本來很疲憊,可真躺下後,又沒有睡意,睜著眼睛看屋頂。

裴琛平躺著,眼睛上蒙著白紗,看不見是醒著還是睡著,橫豎都是看不見。溧陽便側躺著,麵相裡側。

誰知,裴琛也側躺下來,麵向外側。

兩人麵對麵了。溧陽窘迫,“你怎麼動了。”

“你動我才動著的呀,你想看我,我就給你看呀。”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你都麵向我了,難不成看牆?”

“你怎麼知道麵向你。”

“感覺啊,身側塌陷的程度不同。眼盲的恩格外敏感。”

溧陽服氣了,旋即又平躺著,繼續看屋頂,裴琛跟著她動,麵向屋頂。

緘默無聲。

最後兩人在沉默睡著了。

清早,裴琛是被青莞的聲音吵醒的。青莞調戲白露,聲音聒噪不說,還逗弄人家趁早嫁人。

裴琛坐了起來,青莞立即不說話了,裝模作樣地過來把脈,接著換紗布,最後,悄然離開。

“她跑那麼快做什麼?”裴琛不解,她不提情蠱了,可以聊一聊其他的事情,比如留下做府醫。

價錢好說的。

跑得太快,裴琛隻好先起來用早膳。早膳喝粥吃包子,包子那麼大一個,手抓著吃就行了,最後她喝了兩碗粥,四個包子。

放下碗筷後,顧夫人破天慌地來了,一襲素衣,烏發高挽,隻一根木簪斜插入鬢。

裴琛準備出門去外麵坐坐,聽著婢女們說話的聲音才會感覺自己是裴琛,而不是裴熙了。

顧夫人進門後就扶住她,她不想顧夫人擔心,笑著說道:“再過半月就能看到了,沒事的。”

“你竟也會安慰我了。”顧夫人自嘲,似笑非笑,再看女兒消瘦的麵容,心中也是愧疚,“你要出門?”

“殿下去上朝了,屋內悶得慌,我想去外麵坐坐。母親要一起嗎?”裴琛友好地邀請。顧夫人停了下來,看著裴琛的側臉,恍然有種乖巧的恬靜。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女兒長大了,獨立生活。

顧夫人攙扶著女兒去屋簷下的椅子上坐下,溫度有些熱,婢女們在一側打扇,她感應到裴琛的身子猶如寒冰一般。

明明是酷熱,摸著猶如淩冽寒冬內的白雪,冰得人發顫。

裴琛唇角輕揚,心情很不錯,“母親,殿下找來的大夫不錯,可要給您把脈看看?”

“我不用了,她可說你的身子如何?”顧夫人有些畏怯。

“大夫說好好養著就成,會和尋常人一般。”裴琛語氣輕快,未免說起不好的話立即換了話題說起裴家槍,“母親,你可曉得劉家的人學了裴家槍?”

“誰?”顧夫人反射性開口詢問。

“劉舒。不過,他已經死了,死在我的槍法之下。”裴琛得意道。

顧夫人驚詫,“那他的槍法也不怎麼樣。”

裴琛:“……”會不會聊天。

裴琛不說話了,顧夫人心不在焉地看著院子裡的景,腦海裡依舊想著女兒的病情,絲毫沒有意識到裴琛的情緒變化。

母女二人枯坐了片刻,顧夫人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就離開了。

裴琛一人獨坐,白露白霜嘰嘰喳喳說著裴銘的事情。

“孫公子兩日沒有回來了。”

“您說他是不是做壞事去了,那個院子裡的人守口如瓶呢。”

裴琛聞言,說道:“他在外有什麼情人嗎?”

“情人呀,聽聞有許多相好,很多姑娘都傾心於他呢。”白霜氣鼓鼓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姑娘,沒好氣道:“那些姑娘眼睛都瞎了。”

白露接過話,說道:“對,就是眼睛瞎了。”

裴琛抿唇淺笑,白露白霜這對姐妹頗為有趣,跟著原主這麼多年,也算是機靈忠心的婢女。

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眼前從黑暗慢慢幻化成了七彩天空。

白露問白霜:“你娘老子昨日來了?”

“來了,讓我嫁人,不成就給主子做個小,給主子生個孩子就成了半個主子。”白霜一臉憤恨。

白露噗嗤笑了,“主子要你嗎?打死主子都不會要你的,那你慢慢生啊。”

裴琛也笑了,玩笑道:“孩子怕是沒有,銀子倒是有,我給你找一戶人家嫁了,如何?”

“不成,奴婢要一輩子跟著主子,不嫁人。”白霜腳一跺,轉身走了。

裴琛笑話道:“也成,我給你銀子養老啊。”

溧陽進院就聽到輕快的聲音,腳步一頓就撞見了滿臉羞紅的白霜。白霜呀了一聲,驚得忙俯身行禮,接著匆匆離開。

裴琛聞聲靜了下來,就連白露也是一臉畏懼之色,不敢言語。

“這是怎麼了?”溧陽笑問,“你們主仆說什麼有趣的事情,不想告訴我?”

“沒什麼事情,白霜娘老子來了想讓她回去嫁人,白霜不肯,我們拿她打趣呢。”裴琛坦然,“殿下身邊的斷情絕義年歲也到了,也該要嫁人了。”

溧陽莞爾:“也是好事呀,駙馬開口了,不如孤給你納個妾吧。”

裴琛唇角的笑意凝滯下來,“你說什麼?”

“孤說給你納妾,青莞不錯。”溧陽在裴琛跟前止步,目光淡淡。

裴琛冷笑:“你自己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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