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濤也哼唧了兩聲,“我們才不跟他玩呢。”
蔣菲菲也沒空搭理小孩子的糾紛,有昨天吃過的小朋友們做宣傳,今天的糖賣得很快,還有沒買到的眼巴巴得看著蔣菲菲,“明天你還來嗎?”
蔣菲菲沒了原材料,她進貨前得先核算下成本,還真不好答應。
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了二兩豬頭肉,領著兩孩子到家,田奶奶已經做好了飯,熬的白菜粉條,大白饅頭,雞蛋湯。把豬頭肉一切,有葷有素,挺好的一頓。
一家子正吃呢,外邊有人喊蔣菲菲。
“傑凱家的呢?”
蔣菲菲對這稱呼怎麼也適應不了,還是田奶奶跟孩子都看她,她才反應過來。
找來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媳婦,瘦長的臉兒,看著眼熟,大概也是這家屬院裡的。
她臉上帶著怒氣,先伸頭看了眼蔣菲菲家的飯桌,“傑凱家的,小學生的錢好賺吧,看你這又是肉又是菜的,好意思嗎?簡直是吸著彆人家的血養你們。”
蔣菲菲被罵得一頭霧水,什麼情況,她就是賣個糖,怎麼就成吸血了?
“把話說清楚,我每塊糖都是真材實料的,才賣一毛錢,不想買的我也沒強求,什麼叫吸血?”
“我給兒子兩毛錢是讓他放學回來的時候打醬油的,誰知道他在你那兒買了糖。跑去學校門口賣糖,你說你不是吸血是什麼?”
蔣菲菲都無語了,什麼奇葩邏輯,“那麼多孩子,能掏錢買的家裡肯定不缺那一毛兩毛,我吸誰的血了?你不怪你兒子嘴饞怪得到我頭上嗎?”
這樓裡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鬨的,更何況是飯點。
就有公道人說了:“對啊,我家姑娘回來也說了傑凱家的在賣糖,她想買糖,可知道錢是給她買作業本的,就忍住了。你家孩子自己饞,居然跑來罵賣糖的。”
那媳婦氣得臉通紅,“小孩子哪有能忍住饞的,她不去學校門口賣,我兒子才不會買。”
說完又指著蔣菲菲家飯桌,“你們自己看看,她這又是肉又是菜又是湯的,騙小學生的錢供她吃喝,這不是吸血是什麼?”
旁邊劉嬸子就說:“傑凱家的就好個吃喝,沒賣糖的時候各種好吃的就不斷,人家昨天還去館子裡吃肉丸的餃子呢。”
蔣菲菲聽得好笑,也不知道這劉嬸子是幫她呢還是借機嘲她呢。
誰料到邊上人也都說:“就是,她家傑凱工資高,又有傑峰兩口子的賠償金,日子一向比咱們好。”
蔣菲菲皺眉,想借此機會說賠償金不在自己手裡,又覺得太刻意。
正猶豫,就聽隔壁王大媽也說:“人家賣個糖,怎麼就成騙錢了,管好自家孩子彆瞎買不就行了,要不然養出敗家孩子不是禍害自己就是禍害彆人。”
敗家媳婦蔣菲菲:……
她禍害誰了?
這左鄰右舍的聽著都是在替她說話,可味兒怎麼就這麼不對呢?
大部分人家就是過節過生日給孩子買個零嘴,平時真沒瞎買的,那媳婦還以為自己能一呼百應,沒想到居然遭到了圍攻,又嘟囔兩句,非要蔣菲菲答應她不再賣給她兒子糖。
蔣菲菲哪知道她兒子是哪個?
“我說大媽,您回家管自己兒子不好嗎?管得著我嗎?您還能把所有供銷社小商小販的都打聲招呼,不叫賣東西給您兒子啊。”
“你叫誰大媽呢?”那小媳婦撐死三十五,被人叫阿姨都能氣半天。
“我這不是看你還不如大媽們明白事理嗎?”
蔣菲菲說完砰得一聲關上門,跟這種人說再多也是廢話。
她坐回桌邊,見兩孩子都看著自己,就說:“吃飯!你們兩個也要記住,以後彆亂花錢,當然了該花的也彆省。”
頓了頓,她又說:“你們爸媽的賠償金你們奶奶拿著呢,等長大給你們娶媳婦用。”
狄小超一聽這話,伸向豬頭肉的筷子就縮了回去。
蔣菲菲一看,又有點後悔,跟孩子說這些乾嗎?
她夾了一筷子肉放進小超碗裡,“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上學,你們叔叔答應你們爸爸一定要把你們培養成材,你們兩個都要爭氣,好好上學。”
小超嗯了一聲,低著頭吃起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剛才那媳婦出了樓,還氣哼哼的。迎麵過來個騎自行車的婦女,問她:“請問蔣菲菲家是住這兒嗎?”
那媳婦一聽是打聽蔣菲菲,本不想搭理,但看清了來人,又興奮起來,“你是工商局的那個誰吧。”
那個誰就笑著點點頭,她是窗口辦業務的,認識她的人不少,叫不上名字來的也多,這種打招呼方式她也常遇到並不在意。
“蔣菲菲家是在這樓吧。”
工商局的來找蔣菲菲,難不成是有人把她舉報了?
那媳婦不禁幸災樂禍起來,立馬指指樓裡,“就在二樓左邊第三戶,我帶你過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