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一覺起來,發現蘋果沒有被動過。
舒棠:好貴呢,要八十塊一個!
她掀開了窗簾一看,今天早晨的雨停了,竟然還難得地放晴了。
舒棠把被子都抱出去曬了,包括人魚的那床,忙完了後,她溜溜達達地揣著新鮮的魚去了食堂,找食堂的阿姨幫忙做了當午飯吃。
至於昨夜人魚為什麼在雨夜出現,又要藏在黑暗裡,不願意讓她發現是他。
舒棠:大概是性格敏感內向,自尊心強。
舒棠從小到大認識不少omega,包括她上高中時的同桌,就是個對月傷心、迎風落淚的典型omega,他們的淚腺發達,敏感至極,還特彆容易應激。
於是舒棠決定暫時不戳破這件事,等到去01區探望人魚的時候再說。
她揣著手手上班打卡,在茶水間找人打聽了一下單人宿舍的事。
前輩a:“這個要打報告申請,很慢的。”
舒棠想了想,決定下午寫個申請書。
但是舒棠萬萬沒有想到,很快,她就得到了一個噩耗:因為電力恢複了正常,實習生們又又要回來上夜班了。
這也意味著她晚上不能回宿舍,隻能在值班室裡麵待一整夜了。
舒棠在早會上神遊天外:那今天夜裡,小玫瑰怎麼辦?
吃完晚飯後,舒棠在員工休息間裡補覺,一直到夜裡十點的時候才醒過來。其他的實習生也陸續醒了,打著哈欠,抱怨著周主任不做人,前輩們全是甩鍋俠。
舒棠腦袋發昏,還沒睡醒,直到聽見了醫院廣播傳來了天氣預報:
“今夜寒潮來襲,夜裡有大到暴雨,溫度降到一兩度,請各位注意添衣,謹防感冒。”
這下子舒棠倒是醒了,來到窗邊就被冷空氣凍了一個哆嗦。
蘇茵站到她的身邊,忍不住歎氣:“汙染區降臨之後,這天氣是越來越怪了。”
舒棠心想:她值夜班不在宿舍,人魚卻不知道,他要是夜裡來,那不就找不到她了麼?這天還怪冷的。
舒棠看了看時間,她說:
“茵茵,你一會兒幫我請一個小時的假吧。我要推遲一點過去。”
蘇茵低聲說:“你乾嘛去?”
“要知道療養院現在戒嚴了,不讓我們亂走。你就不怕出去遇上……”
舒棠轉過頭:“下雨了,我被子沒收。”
蘇茵:“……”
蘇茵:好吧,沒收被子,的確挺嚴重的。
話音落下,舒棠就跑了,還仗著自己長得不高,身子一矮,從周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因為最近夜裡的怪事,所有人都牢牢遵守上級的指示,門窗禁閉。
整個療養院一到夜裡就變得和座空無人煙的鬼城似的,寂靜得可怕。
人魚和往常一樣,在午夜時分來到宿舍的樓下。
隻是這一次手裡多了一把傘。
但是當高大的黑影緩慢地朝著宿舍大門走近的時候,人魚突然間停下了,“他”遲緩地轉頭。
舒棠正撐著傘,站在唯一的路燈下麵朝著遠處看。
她在等人。
人魚高大的身影慢慢地退後,遲緩地再次步入了雨夜,藏進了黑暗裡。
舒棠本來沒有看見人魚,但是她聞到了空氣裡讓她心跳加速的味道,舒棠立馬就注意到了不遠處即將消失的一片影子。
舒棠立馬探頭。
黑影立馬消失得乾乾淨淨。
——像是剛剛被路燈的光給吃掉了。
舒棠發現了蹤跡,猶豫了一下,卻並沒有像是昨天那樣止步不前,而是追了上去。
最後,一直追到了宿舍一樓儘頭的一間雜物間前,舒棠才停了下來。
藏在黑暗裡的高大黑影,正在沉默著注視著舒棠。因為不會撐傘,人魚的身上全是雨水,銀白色長發上的雨水一滴滴地落下,滑過了蒼白緊抿的唇。
舒棠能夠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黑暗裡有人正在看著她。
就在不遠處的雜物間裡麵。
此時此刻,舒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點冒險了。雖然因為氣味的緣故,舒棠有八成的但把握對方是小玫瑰,但是還有兩成的可能——對方真的是個什麼不可名狀的危險存在。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遲來的危機感,讓她忍不住有點害怕,在對方冰冷的視線當中,有種掉頭就跑的衝動。這和她本人的想法無關,就像是刻在生物身體裡的本能,這讓舒棠忍不住渾身緊繃,有種毛都炸開的感覺。
但是舒棠還是忍住了。
她不再猶豫,直接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