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小玫瑰找貓貓 這是第三千七百次。(1 / 2)

貓貓a也是a![abo] 吞魚 12172 字 7個月前

大巴車上的空氣很悶。

舒棠和蘇茵時不時聊兩句, 其實眼神一直在往漸漸遠去的療養院看去。

一直到徹底看不見了,她才收回了視線。

回到華大後,舒棠和蘇茵一起去看了考場, 兩個人約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去吃早飯。等到忙完了亂七八糟的瑣事後,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舒棠的舍友並不是和她同個專業的,因為不需要參加治療師職業考試, 其他三個人都還在其他的單位裡實習。

所以,舒棠坐在宿舍的床上, 久違地感覺到周圍顯得有點空曠,還有點安靜。

她把宿舍的燈關了, 想了想還是發了個消息過去問陳生禁地裡的情況。

陳生回複得很快:一切正常。

舒棠又想,好幾次她沒有回來, 人魚都會在電梯口一直等著她,於是她又讓陳生去監控那邊去看看,電梯門口有沒有人。

約莫隔了20分鐘, 陳生回複她一切正常,讓她放心考試。

舒棠把通訊器關掉後,愣了好一會兒。

她想:終於不用擔心人魚在會著涼、或者坐在角落等她會腰間盤突出了。

分開的第一個晚上, 舒棠睡得不是很好。

……

巴士底獄裡。

怪物在洗漱間裡,對著鏡子練習了整整一夜。

怪物本來就可怕的嘶聲, 因為過度的練習變得更加的沙啞,於是聽上去更加的古怪、可怕了。

等到清晨的陽光射進來的時候, 怪物才仿佛意識到時間的流轉,感覺到了四肢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的僵硬。

想到了舒棠的叮囑,怪物離開了洗漱間。

吃早飯、吃藥。

舒棠說:人一天要喝八杯水。

所以人魚養成了每天早飯後喝八杯水的習慣。

接下來,人魚就應該和往常一樣去海裡捕獵、巡視自己的領域,吃午飯、晚飯, 睡覺;然後重複以上的流程,這樣過上三天,直到舒棠回來。

可實際上,昨天看著舒棠離開的時候,這條人魚就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焦躁。當那個喜歡被雨水衝散,強烈的失落和不安,讓這隻凶獸幾乎無法控製自己。

最後隻能靠著重複練習說話,才能勉強忍住了立馬去找她的欲望。

然而一旦空閒下來,思念就會瘋漲。

尤其是這個地方,她的氣味在慢慢地散去。

於是,最後一點安慰劑也消失了。

怪物平靜的表象也在慢慢地破碎。

怪物近乎妥協地、冷靜地接受了一個事實:“他”無法忍受離開她整整三天這件事。

雖然,這聽上去,非常極端。

*

這天下午,陳生的值班室門口,再次出現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和上次一樣,人魚帶來了一隻被汙染物寄生的大魚。

陳生以為元勳是來換東西的,於是將準備好的食物都拿了出來:“元勳,還有沒有什麼……”

但是人魚僅僅隻是看了一眼陳生,就將汙染物放下了。

並沒有拿任何東西,而是平靜地朝著外麵走去。

雖然人魚看上去很冷靜,但是當“他”朝著外麵走去的時候,大廳裡那個寫著精神力數值的屏幕上,數值卻開始不停地跳動。

一開始,陳生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直到陳生發現人魚這一次並不是在療養院內活動,而是朝著療養院外走去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01區立馬行動了起來。

療養院的大門也第一時間關上了。

在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的時候。

人魚停了下來。

“他”很平靜地回過頭來,漆黑的眸子抬起,準確地看向人群當中的陳生。

僅僅是一個眼神,很平靜,很冷靜。

那一瞬間,陳生以為站在不遠處的是他們的大首領。

但是很快,陳生就清醒了過來,這絕對不是大首領的眼神。

那是一種平靜的威脅。

這隻怪物甚至是在心平氣和地告訴他們:不要阻攔“他”,沒用的。

陳生意識到了什麼,猶豫片刻的工夫,人魚已經很平靜地離開了。

其實比起從前,這一次,人魚的精神力磁場躁動,但是沒有炸毀任何設備,甚至連信號都沒有切斷,看上去殺傷性降低了不少。

但是陳生卻有了一種對於危險的預感,這種預感驅使著他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

他示意副官:“放出精神體來看看。”

眾人聞言,都紛紛釋放出來了自己的精神體。

緊接著,在場的眾人就看見了熟悉的龐然大物。

此刻,人魚的精神體正在不斷地擴大、擴大,藍色的精神體緩慢地從城市的上空拂過,幾乎要遮蔽半個城市。

落在眾人的眼中,就是一種遮天蔽日、一種被海水徹底淹沒頭頂的窒息感。

然而更加窒息的是,那藍色的精神體,看上去根本沒有儘頭。

許久之後,他們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

有人不安道:

“天啊,怎麼還在變大。”

“上一次擴大是變得覆蓋整個療養院,這一次還能擴大到什麼地步?”

“你們說,這還能叫做精神體麼?”

……

各種聲音當中,卻再也沒有人想要繼續追了。

甚至於,就連陳生都緩慢地歎了一口氣。

陳生轉頭準備去打電話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來了舒棠。

他想,也許舒棠的態度才是最正確的,不要貿然打擾這隻巨獸,正常一點對待“他”,才是最好的做法。

“找一下定位,不要隨便去打擾他。”

其實,一直以來,不是療養院真的把這隻可怕的怪物關起來了;而是“他”認為禁地是自己的巢穴,所以不想走而已。

然而實際上,隻要這隻怪物想,誰都不能夠阻攔“他”。

*

南島市悶熱的雨季,怪物撐著一把藍色的雨傘,行走在街道上。

在眾人看不見的身後,藍色的精神體淹沒過整個天際。

怪物換上了舒棠新買的那套衣服,還帶上了一些錢。

因為下雨,人人都撐著傘,人魚的耳鰭被雨傘的陰影遮住,於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高大的怪物遲緩地穿行在人群中間。

舒棠說:地鐵要五塊錢,公交車要一塊錢。

於是南島市地鐵售票處的人,就在夜裡點錢的時候,發現了五張古董鈔票。

“他”走過的地方,通訊器都黑屏了,攝像頭出現了雪花,安檢也立馬發出了因為故障而滴滴滴的聲響。

怪物在其他人驚訝的視線當中,沉默地上了地鐵。

然後盯著那個“華大”的地址。

整條地鐵都被某種詭異的氣場所籠罩。

身高逼近兩米的高大怪物,雖然站在角落裡,卻有著強大的存在感。

出於某種本能,看著失去信號的通訊器,人們保持了安靜。

隻是忍不住用畏懼、害怕的視線投向那個角落。

其實隻有舒棠會把“他”當作一隻小可憐,其他人,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在見過這個怪物之後,都會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戰栗感。

尤其是當這個龐然大物漠然地掃過他們的時候,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平靜的視線,如同看一隻隻的螻蟻。

這隻怪物,也僅僅隻是在舒棠麵前顯得笨拙而已。

車上的人們,聽見了怪談的主角發出了一些嘶啞的、詭異的嘶聲。

仿佛什麼古神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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