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潮濕的喜歡 被雨淋濕的喜歡……(1 / 2)

貓貓a也是a![abo] 吞魚 11947 字 7個月前

從前大概是精神力暴動的緣故, 人魚的表現是非常貼近獸類的、表達生氣的方式就是發出嘶聲、耳鰭翕張,非常簡單好懂。

但是自從人魚的情況好轉、懂得越來越多後,這種行為就變少了。人魚很少再發出嘶聲, 似乎能夠更好地控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甚至連“冷笑”這種高級的表達都無師自通了。

就算是舒棠經常振振有詞、道理一籮筐,今天也感覺到了久違的心虛。

晚上睡覺的時候, 舒棠想起來了自己的被褥還在客廳。她非常尷尬:因為她當時搬走的時候理直氣壯,現在還灰溜溜地搬回來了。

因為心虛, 舒棠在客廳等了一會兒,特意等到人魚去洗澡、聽見了浴室裡傳來了水聲後,這才鬼鬼祟祟地抱著被子上樓。

結果走到了一半,聽見了一聲十分熟悉的冷笑。

緊接著路過了一條人魚,把鬼鬼祟祟的舒棠和被褥一起提溜了起來, 順路回到了房間裡, 塞進了床上。

舒棠有點尷尬, 於是把燈關了, 躺在人魚的旁邊。

舒棠想起了電視裡的夫妻鬨離婚, 什麼“七年之癢”, 都是這樣同床異夢、貌合神離。但是他們倆還沒有進行到這個階段,已經體會到了七年之癢的滋味。

她發出了一聲歎息。

翻個身又發出了一聲歎息。

因為某種氣悶, 怪物本來打定主意今天夜裡不會搭理這隻小貓。

結果她以每分鐘十次的頻率在床上翻滾, 並且看他一眼就發出一聲歎息。

終於, 人魚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把她一把拽進了懷裡。

並且用魚尾壓住。

這下子她終於翻不了身了。

人魚看了她一會兒, 垂下了眸子。

其實人魚很清楚:她在哄“他”。

每一次她憐惜、心疼這隻怪物的時候,這隻龐然大物就變得很小很小,小得像是她魚缸裡的小魚;

怪物很喜歡她對自己的這種“憐惜”。

可是偏偏, 這種憐惜又讓此刻怪物的內心變得十分煎熬。

怪物要在她麵前展現出可靠的、強大的一麵。

想要告訴她,自己其實沒有那麼笨拙、那麼遲鈍。

至少,怪物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於是在舒棠睡著後,怪物睜開了眼睛,離開了這間臥室。

洗漱間的燈打開。

怪物審視著裡麵蒼白的自己。

在夜色當中,遲鈍又努力地一遍遍發出嘶聲。

那些嘶聲非常古怪、音調總是不在調上,氣流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這個可怕的怪物,就這樣在開著燈的鏡子前,一遍遍地對著口型。

重複著“舒棠”這兩個字的發音。

……

因為已經複習得差不多了,舒棠在周四早上並沒有和往常一樣爬起來看書,而是進了廚房開始煮海鮮粥。

人魚捕獵回來準備走進廚房的時候,就看見了舒棠正在廚房裡忙活。

人魚站在了門口看了一會兒,垂下了眸子。

舒棠這樣懶惰的一隻小貓,正在試圖勤快起來哄“他”。

舒棠本以為人魚生悶氣至少要生好幾天,結果這天吃完早飯後,人魚就恢複了正常,甚至於兩個人出去散步的時候,人魚都表現得很自然。

舒棠心想,這件事大概就這麼過去了。

他們兩個和好了,也決口不提接吻、表白的事情,就和從前一樣聽天氣預報、一起吃海鮮,其實也很好。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兩個人正在礁石上曬太陽。

人魚懶洋洋地甩著魚尾,然後非常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十指緊扣。

舒棠立馬就想說:這個也不行的。

但是人魚沒有鬆手。

在她想要抽手的時候,歪了歪頭,朝著她嘶了嘶。

仿佛在說:不是要光合作用麼?

舒棠:“……”

舒棠看了那條魚一眼,又一眼。

她懷疑人魚可能早就發現了,但是她沒有證據。

於是,因為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是晴天,人魚就一直牽著她的手,進行有益身心健康的光合作用。

一旦舒棠想要找借口鬆開手,人魚的嘴角就會露出一抹熟悉的冷笑,把她重新提溜回來。

舒棠:“……”

下午的時候,舒棠隻能一隻手牽著人魚,一隻手用通訊器。

她和陳生發了消息請假。

資格證考試的事陳生早就知道了,很快就批準了假期。如果是之前,陳生還會對這件事有點猶豫。但是在舒棠發燒那次後,陳生很驚訝地發現,元勳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的神誌,甚至還隱約認出了他。

元勳不再排斥和外界溝通,而且最近精神力數值都很穩定。於是陳生認為舒棠暫時離開問題並不大。

但是陳生準假後,想了想,還是給老吳發了個消息。

舒棠本來和蘇茵商量好了一起包車回去。但是這天下午就收到了消息:療養院派了一輛大巴,這次參加考試的實習生全都統一接送。

舒棠其實有點納悶,直到她發現了開車的司機的名單上寫著的是老吳後,她就明白了為什麼。

自從發現了大家對待人魚那種畏懼又慎重的態度後,她對於這種似有若無的保護,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預期。

這樣,周五下午離開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舒棠看了看人魚的側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小玫瑰,明天我要暫時離開,考試要三天。”

“可能有點遠,我要回學校,考場在華大。”

其實在聽說舒棠要去很遠的地方三天的時候,人魚耳後的鰭立馬豎了起來。因為上一次舒棠發燒的事情,人魚並不想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那天她發燒時候昏睡不醒的樣子,讓人魚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怪物想要時時刻刻守在自己的小貓身邊,就像是現在這樣。

但是怪物已經懂得了考試是什麼意思,也知道舒棠為了這場考試付出了很多。

人魚停頓了片刻。

許久之後才低頭看向了她,垂下了眸子。

蒼白的唇無聲地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怪物想和她一起去。

然而,嘶啞的聲音還發出來。

怪物就停了下來。

她說“他”不懂。

如果“他”在她辦正事的時候跟著她,也許這隻小貓又要以為,一切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懂,他才會這樣依賴、不舍。

怪物的蒼白的唇緊抿,強行克製住了那種擔心和不安,到底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果然,舒棠有點擔心地開口道:“小玫瑰,你一個人待在禁地可以麼?”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

人魚轉頭看她,發出了一聲嘶。

這是表示讚同的意思。

舒棠也愣了一下。

她以為說服人魚是一個大工程,準備了很多話來哄“他”,結果人魚隻是朝著她嘶了一聲後就接受了這件事。

舒棠發現不需要哄之後,竟然有點悵然若失。

她心想:再等等。

結果她等了半天,想要等到人魚表現出不舍、或者不願意的時候,她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他”給哄好。

但是人魚並沒有和從前一樣,而是已經淡定地回去準備晚飯了。

一開始,舒棠還以為人魚這是在口是心非。

於是在吃飯的時候,她還悄悄觀察了一下“他”的耳鰭——

結果就連那可以顯示情緒的魚鰭很平靜。

整條魚看上去都非常地冷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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