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黃道婆 男人:竟還更加丟人現眼了……(1 / 2)

一邊聽著天幕的聲音, 曆朝曆代下, 眾多女子的心緒仍是不能平靜下來。

隻因先前那些話,那些數據等等,帶給她們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何止是那些男人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和刺激,她們當然也是如此。

人口出生率負增長, 每年人口總量下降, 更甚至是後世那高麗國的女性,竟然還有“墮男胎”的運動?!

她們何曾想到過這些事情......又何曾想過竟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簡直是聞所未聞, 見所未見,曠古未有......

而單是這樣聽著, 都有種震驚到駭然的感覺。

尤其是那句——“不要從/胯/下生出壓迫我們的性彆,不要讓我的血肉變成刺向我的尖刀。”

那是完全撲麵而來的震撼難言之感。

那種衝擊, 堪稱是直擊靈魂, 甚至讓人頭暈目眩, 也振聾發聵。

可婦好是什麼人, 嫁的又是什麼人,後世那些女子又是身處在什麼時代?

她們大多都是普通女子, 又是在眼下的境況之中,能和那些女子相比嗎?又真的能做些什麼嗎?

有不少女子自然而然想到了這裡,迷茫無奈之感才要升起,而後就聽天幕繼續開口, 要講述其他女性人物——

【......哪怕在諸多禁錮和枷鎖之下, 也依舊能夠發光發亮的女性們......】

竟還有......這樣的女子?

【先前我們講過的平陽昭公主, 漢高後呂雉, 和熹皇後鄧綏,以及曹大家班昭,還有商朝王後婦好, 這些女子都在各自的時代之中頗有建樹,但想必大家也都發現了——】

【講到這裡,出現的這五位女子,其身份和地位都很高,對不對?】

【而縱觀曆史,我們其實也能發現,往往那些能夠留下姓名的女子,也多是有著較高的身份和地位。

又或是家境不錯,或是文采出眾等等......】

【其實這無可厚非,畢竟以古代對女子的禁錮和約束來看,能在男權當代的社會中出名,或者有所建樹等,那其自身必然是有所依托,也有所底蘊承載,否則一個女子,又談何“功名利祿”,又如何走到人前?】

有不少女子心中皆是一緊。

是啊,不就是如此嗎?

若是連自身種種都無法保障,又談何其他?又談何改變??

【這是時代的局限性,也是女子的無奈,更是一種過於現實的悲哀和可惜。】

【平民百姓被迫庸庸碌碌,得不到良好的教育,甚至有時還要為溫飽發愁。

考取功名,加官進爵,在相關的領域銳意進取,科學鑽研等等,這些又談何容易?】

【連大多數男子都要屈從於現實,更何況是備受壓迫和禁錮的女子們?】

【所以那些能在曆史洪流中留下痕跡,留下姓名的眾多女子們,才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可即便如此,哪怕有身份有地位,終其一生,到最後,還是有太多女子隻能留下姓氏,稱謂,諡號等等——】

【就比如平陽昭公主,比如李世民的長孫皇後......

比如還有很多其他朝代之中的公主,以及太後皇後等等,最終留不下姓名的太多太多了。】

唐朝李世民時期。

李世民五味雜陳。

原來不止是他那位姐姐沒能留下姓名,甚至連觀音婢也都沒能留下姓名......

【為何這些女子終其一生,連姓名都留不下來?

甚至她們也不是毫無建樹之人,就比如李世民的長孫皇後,就有賢後的美名,又比如平陽昭公主死後還是以軍禮下葬的,可她們連最基本的姓名都沒留下,這對她們而言,究竟是尊重還是不尊重?】

【再反觀那些男人們,連宵小奸佞之輩都能留下姓名,到現在大家也算是“耳熟能詳”,這一對比,簡直可笑可悲。】

【所以究竟為什麼?還不是從根本上就對女子的不重視!因為所有人潛意識中就對女性的輕視和打壓!】

【不止是男人,也包括女性自身!】

東漢鄧綏臨朝稱製期間——

班昭緊緊攥著雙手,呼吸異常沉重。

半晌,終是深深吸了口氣,不禁潸然淚下啞聲道:“是我......我有罪啊。”

生前身後名,竟是連姓名都留不下來啊......

她不能為自己辯解,也找不到借口辯解。

若說和她所著《女誡》毫無關係,那恐怕也是太厚顏無恥之行徑了。

可也正是因為知曉,所以班昭才更痛苦。

她何曾想到一篇《女誡》竟對後世影響如此“深遠”,又何曾想到她竟是會害苦了那眾多女子......所以這豈止是有罪,簡直是罪孽深重,讓她肝膽欲裂,難以接受,也更痛苦難耐。

身為女子,她何嘗想當迫害女子的劊子手!她不想啊!

“老師......老師!”

鄧綏急忙上前扶住班昭的肩膀,臉上憂色甚重,卻是也有一抹堅定之色。

“老師,現在那《女誡》之言可還未出世!”

班昭搖了搖頭:“可天幕已然詳細道來和言明......”

“所以那又如何?天幕在糾錯,正是讓這一切都來得及挽救啊,老師!”

鄧綏之言,猶如醍醐灌頂。

班昭立即按住鄧綏的手,眼中想要尋求肯定:“所以這一切......還不晚是嗎?”

鄧綏笑了笑,點頭道:“當然,老師,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和老師一起,我們能改變的事情也能夠有很多。”

是了,是了。

班昭深吸一口氣,點著頭應允。

這一次,就讓她們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吧。

............

身居高位,也有身份,竟是也連姓名都留不下來,這是她們所從未想過的——

原來那平陽昭公主,竟也不是特例。

眼下這世道究竟如何,就像是撥開雲霧見明月,更是清晰明了,儘收眼底了。

可也越是清晰可見,就越是讓她們心生無奈且無力之感......

究竟要如何才能改變?又要如何才能衝破這無力之感?再說眼前的這種種阻礙等,又當真能夠打破消解?

而她們......除了有這份心之外,當真還能有這份力嗎?

那些身份貴重的女子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她們......

【好了,讓我們再拉回來一點點。】

【彆忘了接下來要講的是——哪怕在諸多禁錮和枷鎖之下,也依舊能夠發光發亮的女性人物。】

【哪怕男權社會下,給予女性的各種限製和壓迫很多,哪怕連有身份有地位都不見得能留下身後名,哪怕越是往後的朝代,對於女子的束縛和訓誡也越多......】

【可生而為人,再怎麼想要教化女子的思想和身心,也總會有那些逆流而上,破水而出的女性人物湧現。】

【不止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女子,平民女子也能有自己的光彩一生!】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講的這位女子,就是一位平民女子,她普通,卻也不普通,並且其出生在宋末元初的時代。】

“宋末元初?依照天幕先前所講,這時候對女子已然更嚴苛了吧?”

“這樣的境況下,竟是還有平民女子能夠流傳於世?”

平民女子加宋末元初,這兩個條件限製,倒是驚訝到了許多人。

但與此同時,埋在眾多女子心中的,是讓她們看到了也更意識到了——

哪怕是普通的種子,也能開出耀眼的花來。

【對於這位女子,來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宋末年間,也即距今大概七百多年前,在春申江附近,烏泥涇鎮一帶,有一個童養媳姓黃,因為從小就死了爹娘,也沒有名字,於是村裡的人都叫她黃小姑。】

【講起黃小姑做童養媳,日子可得實在是苦啊。

春天的時候,黃小姑一時不能落早起,就會被婆阿媽扯耳朵,揪頭發。

夏天的時候,黃小姑想去樹蔭下透透氣,婆阿媽就會一棒頭把她趕下水田裡。

到了秋天,黃小姑想把單衣翻成夾衣,可婆阿媽卻把一捆稻草塞到她手裡,惡狠狠地說:“先搓繩,慢翻衣,等到落雪來得及。”

再到冬天,落雪了,黃小姑見婆阿媽穿起新棉衣,也想把自己夾衣再翻成棉衣,可婆阿媽卻又拿出幾籮筐棉花對她說:“落雪不及烊雪冷,先剝棉花再翻衣。”

過了幾天,雪烊了,小姑想總可翻棉衣了,誰知婆阿媽又是臉一扳,眼一彈:“嗨!烊雪不如出太陽,再翻棉衣無用場。”最終黃小姑隻好挨凍受餓剝棉籽,十根手指上凍瘡爛得像胡蜂窩。】

【可謂一年做到頭,說人不像人,說鬼像三分。】

“好慘!怎麼能這樣對待這位黃小姑!”

“惡婆婆!真是惡婆婆!”

“死了爹娘,還要做人童養媳,又一年四季都不能安生,真的好可憐,而且那婆阿媽也著實太氣人了!好狠的心啊。”

有不少人都在為黃小姑抱不平。

再去對比自身,不禁覺得真是好了太多。

而後又聽天幕繼續往下說道:

【可是事情還遠沒這樣簡單——】

【在黃小姑長大成人後,竟又正遇上朝廷招雇官妓,那地保見到黃小姑後,便同她婆母商定身價。】

“哎呀,怎麼又發生這種事情?!”

那之後呢?之後會如何?

有多數人的心已經揪了起來。

【不過這消息給隔壁三嬸嬸曉得了,於是便偷偷指點小姑,讓其還是早想出路為好。】

還好還好,趕快逃走吧!

【之後某一天,黃小姑趁著婆阿媽外出未歸,就迅速逃離虎口,來到了黃浦江邊。

隻見江水翻滾,白浪滔天,天色就要黑下來了。

可是,眼前沒有擺渡船,後麵有人在追來,那要怎麼辦才好?】

眾人才要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來......

【幸好這時開來了一艘過路客船,幫黃小姑擺渡到了江對岸。】

【之後天黑下來了,黃小姑心想,到什麼地方去過夜呢?

才剛想到這裡,忽然之間,附近傳來了“嘀篤,嘀篤”的聲音,黃小姑順著聲音尋過去,便見有一座道院,山門還半掩著,於是她趁勢挨了進去,走到佛殿大門口,見有一位老師太在敲磬誦經。

黃小姑不敢驚動老師太,就輕手輕腳的走到供桌邊坐了下來。

老師太念完經,回到佛像前跪拜祈禱,突然看到睡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想是什麼人敢在黑夜闖進道院?

再仔細一看,竟是個小姑娘,老師太這才定了心,輕輕把黃小姑叫醒。

而這位老師太著實是個好人,非常同情黃小姑的遭遇,於是就把她收留了下來。】

【從此,這道院裡又多了一位道女,大家叫她黃道姑。】

呼......可算是能鬆口氣了。

幸好這位黃小姑終於又有了一所安身之處。

可與此同時,卻也讓更多人心有戚戚焉。

身為女子,為何如此艱難?為什麼要這麼不容易?

而那婆阿媽也是女子......難怪天幕會說為難女子的,大約也多是女子!

現下這真是讓她們見識到了,也心揪了起來。

【冬去春來,黃道姑的心卻總不能平靜下來。

她想,離開婆家隻隔條黃浦江,萬一給婆家曉得了,非但自己又要吃苦,還要連累人家,那怎麼可以?】

【而後的某一天,道院裡來了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黃道姑怕被發現,便匆匆躲進了禪房。

可是不到半根香的功夫,老師太叫人把她從禪房領到住院,拜見新來的那位師姨。】

【直到這時,黃道姑才知道,這位師姨竟是從海南島崖州到此探親的。

而黃道姑聽師姨談論海南風光時,聽出了神。】

【她想,原來天下還有這麼好的地方?

特彆聽說崖州盛產棉花,棉布,又看見師姨穿的一身衣衫,的確同本地棉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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