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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娘子嗎?”男人笑笑:“你現在的臉色倒真像,煞白煞白的讓我害怕。”

蘑菇木耳長的賊快,每到快收秋之際林子裡就會出現從地下冒出的紅薯,你一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在被藥物控製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情況下,居然能勒死不軌的壞人。你以為我就沒懷疑過嗎?我是不在乎罷了。

知道他擔心自己,沈禾也不拐彎抹角了。開口說了自己的情況:“幾年前我忽然有的能力。可以控製植物,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莊稼野草,都能隨心所欲的控製。”

霍興華暗暗出了口氣:“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臉色那麼差。”

他居然不怕,也不追究這奇特的能力是怎麼來的,開口就是關心。沈禾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異能用的有些過。”

“沒什麼損傷吧?真的不用咬我兩口補補?”

沈禾嗬嗬笑,伸手摟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裡。她身量不算矮,但在他一米八幾魁梧的身材下絕對算小鳥依人。

男人伸手摟著她,下巴摩挲著她光滑的發絲。肌肉結實的手臂好似最強勁的支柱,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永遠給你最可靠的保護。

“你不問嗎?這異能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了嘛,忽然擁有的。”霍興華低頭親她一口“我媳婦是那個幸運兒。一定是老天看你生活太辛苦,所以給你這能力,以保證無論什麼情況都餓不著你。”

沈禾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多思多想。回到自己前世,性情、習慣並未改變。末世的磨煉隻讓人以為她長大,懂事了。如今又沒有重生,他又怎麼會想其他可能。

這樣也好,省的她再費口舌解釋。末世啊!好像很遠了,真像是在夢裡。一覺醒來,生活本該就是如此。

敞開心扉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心裡一下輕鬆了太多。以後要做什麼,都有人給打掩護,不用再擔驚受怕獨自摸索。

霍興華讓她坐到一旁休息,他砍了一些樹枝做了個擔架,將裝滿小麥的袋子一個個放上去。然後用一旁的枯枝野草苫好。

“晚上我來拉。現在先這麼掩藏起來。”他拍拍手,轉頭問媳婦:“要回家還是就地野餐?”

“野餐。”不用費心掩藏了,乾嘛還要多跑一趟。在山上吃飽喝足,等夜色降臨,幫他一起往回運麥種。

否則,就這崎嶇的山路,他那擔架走不了多久就得散架,或者上麵的袋子一個個軲轆到地上。

兩人悠閒的在山裡轉悠,采集可食用的材料。霍興華擔心她,堅決不讓她使用異能。

他將一根樹枝一頭削尖,挽起褲腿下了不遠處的大河。賽虎在山裡轉悠,也找到了這裡。

瞅瞅不遠處嚴陣以待的大狗,霍興華嗬嗬一笑:“比賽啊!你要贏了我,我等會兒給你烤魚吃。”

這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乾了,賽虎看他的語氣和表情就明白啥意思。默默點頭,低下腦袋專心致誌的捕魚。

一條草魚悠閒的順流而下,霍興華抬手擊穿水麵,手中的武器準確的擊中它。魚兒在水裡難耐的扭動著身子,他一抬手已經將它舉出了水麵。

“媳婦,看,好大的魚。”

沈禾趁他不注意,在一旁催熟了一片元蘑。她在河邊不遠處發現了這種有素中有葷之稱的山珍孢子,實在忍不住手癢的將它催熟。

“嗯,好大啊!”漫不經心的應付著他,她手下飛快的在泥土深處留下孢子,然後將這堆元蘑脫水。

霍興華將魚甩到岸邊,接著繼續撈魚。一條不大的鯽魚遊過,沒等他出手呢,賽虎已經一口將其叼住扔到了岸邊。

一人一犬接二連三的撈了七八條,沈禾已經忍不住令一棵野桃樹煥發了二次生機。

當霍興華看到水麵飄著的花瓣時,枝頭的桃子已經有草果大小。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

心裡擔心她,張開嘴想讓她停止。又害怕驚擾了她的心神,他趕快淌水上岸,站在她不遠處仔細觀察她的臉色。

見她沒什麼不妥,他靜靜站著等待桃子長成。等她收手撤回異能,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有沒有不舒服?”

沈禾一回頭撞進了他擔憂的眼眸中,趕快笑笑出言安慰:“沒事,這棵樹很小,果子也不多,不費多少異能。”

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心裡的擔憂猶自在發酵。這能力太邪門了,由不得他不擔心。

可媳婦這麼多年,顯然一直在用,且並未出什麼事兒。他也就什麼都不說,靜待自己習慣。不能因為自己擔心,就剝奪了她的快樂便捷。

四十五章

野餐一頓,兩口子趁著夜色將東西運回了家。有沈禾在後頭控製,就算前路蜿蜒崎嶇,霍興華依舊沒費多少力,就將這一堆糧食順利拉出了山林。

下了山,他轉身低聲交代:“彆管了,我自己能行。”

怕他擔心,沈禾點頭應諾,空手跟在他身後。男人拉著那麼重的糧食,你當媳婦的居然空手跟著,一點兒忙都不幫。這一幕讓屯裡的人看到估計又該議論了。

長得好看有啥用,關鍵時刻不抵用。

說這話的全是嫉妒,沈禾是這麼理解的。地裡的活兒夫妻一起乾,家務男人完全不插手。所以看不得我如此被保護照顧。

屯子裡通電不到一年,到現在一台電視機都沒有。晚上沒有娛樂活動,大家都睡的比較早。今天又停電了,屯裡暗黑一片。倆人一路一個人都沒遇到。

開門進院兒,沈禾拿著鑰匙打開屋門。霍興華轉身去抗袋子:“你先去洗,等一下我燒火做飯。”

豆包還有很多,熬點兒稀粥就行。沈禾也不跟他爭,進屋倒了暖壺的水先去洗漱。

廚房後頭改造成了洗漱間,地上一溜五個暖壺,專門用來存熱水洗漱用。一個不大的澡盆連有下水道,旁邊放著水缸,洗浴也算方便。

等她洗完換了衣裳,霍興華已經將麥子全堆在了西屋地上。灶火也已引燃,鍋裡的水冒著細細的水泡。

她將毛巾搭到門把手上,拍他一下:“我來做飯,你趕緊去洗漱。”

男人站起來笑嘻嘻的給她敬個軍禮:“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不愧是自小軍營裡長大的,這軍姿絕對標準。寬肩蜂腰大長腿,配上他剛毅的麵容,好似剛離開軍營的兵哥哥。

“彆耍貧嘴,趕快去洗。”

“是。”

望一眼他堅毅的背影,沈禾笑著轉身去做飯。這家夥,青春期一時的叛逆來了這裡。如若不然,現在是不是也跟三哥一樣,早已是軍官了。

兩父子真是一模一樣,居然誰都不肯低頭。這麼多年過去,老爺子依舊不提他這兒子,而他呢,結婚也隻給家裡寫了一封信說明情況。

最後,霍家一個人都沒來。婆婆倒是送了不少東西,信裡也對她這兒媳表示了抱歉,實在沒時間過來給他們操持。

沈禾倒是無所謂,如今這種情況多的是。可她覺得霍興華心裡肯定介意,他隻是不說罷了——嘴硬。

翌日,心急的已經來看情況。聽說種子已經到了,都趕快回家拿袋子。眼看天氣越來越冷,再不種就隻能等明年春天。那就得等到秋收才能收割,少種一季豆子、蘿卜呢。這得損失多少啊?

劉德才都出了門了,想起什麼又返回來:“哎,興華,你家裡有稱嗎?”

“沒有。”他也剛想到這問題“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去找隊長借。”

聽聞消息的社員蜂擁而至,沈禾拿著登記表,霍興華負責按登記表給大家發放糧種。領了的就在後頭按個手印,就像隊裡發口糧那樣。

劉嬸子拿著口袋等輪到的時候張口就要五十斤,沈禾瞅了一眼登記表,好言說到:“嬸子,你們家沒登記啊。”

女人聞言非常詫異,“不會啊,我急著回家,讓當家的登記了啊。五十斤,我還說種上這五畝麥子,明年給兒子娶媳婦就有細糧了。這拿出去也好看,怎麼能沒登記呢?”

沈禾搖頭把登記表給她看:“之前是登記了,後來聽到我說夏糧收了要雙倍還種子,你家當家的反悔了,給勾了。說吃苞米高粱也挺好。”

“我日他祖宗。”劉嬸子忽然發飆,將手裡的麻袋扔到了地上。“老娘交代的好好的,他居然敢給我掉鏈子。難怪讓他來領種子,他推三阻四的不來呢。原來是乾了這好事。”

她這廂氣的大罵,身後的吳老六推她一下往前走“嬸子你讓讓,既然你們家沒登記,那就輪到我了。我們家登記了五十斤呢,我爹讓我領了趕快送到地裡,他扛著艛(播種機)在地頭等我。”

沈禾拿登記表給他看:“這下麵都寫的清楚,明年夏糧收後雙倍還。你們家是五十斤,同意的話就在後頭按手印。”

“明白。這可是種子,我爹說了,您要的一點都不多。舊社會地主借種子最少都要三倍。還沒你這好,也沒啥發芽不發芽的保證。苗稀拉那算你倒黴,種子照樣還。還是新社會好,照顧咱老農民呢。”

他按了手印,霍興華那邊接過袋子給他裝糧。蓄勢待發的秤砣又重被他放到了秤杆上。剛才看那女人發飆,他擔心媳婦手裡一直扣著家夥什呢。

沒有登記,劉嬸子乾著急沒法子。攔住後頭的人開口跟沈禾商量:“閨女,你就勻給我點兒行不?不夠五十給三十也行。”

沈禾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其實就這些勻給她也是夠的。隻是,這口子不能開。屯裡沒登記如今後悔的有挺多,若是單給了她,旁的人免不了有意見。

若是以前她是不懼的,可如今她另有打算。若是惹的屯裡的人故意跟她作對,到時工作很難開展。

“不行,我這是按等級去拉的種子,給了你彆人的就不夠了。”

“就三十斤。”女人滿臉祈求“實在不行二十斤也行。這都多少年沒吃過細糧了,好歹讓我嘗嘗不是。”

“真的沒有。”

看她還欲再糾纏,霍興華開口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跟我媳婦磨什麼。是你男人退了的,吃不上白麵你找他去。”

後頭等著領種子的也都附和:“就是,沒白麵吃找你男人算賬,你跟人沈知青磨什麼。人家又不是孫猴子,能給你變出來種子。”

霍興華笑笑:我媳婦能變出來也不給你。就是要讓你們知道知道,我這的東西不是隨時隨地給你們預備著的。彆給我拿喬。

劉嬸子被大家一擠兌,也不跟沈禾磨了,拿著麻袋轉身往外走。“你個死鬼給我等著,看老娘回去咋教訓你。一天天的甩手掌櫃一樣,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好容易讓你登個記,你也給老娘弄砸了……”

女人罵罵咧咧的走了,等著領種子的都哈哈大笑。有那識貨的老農,瞧著這種子簡直樂開了花。

顆粒飽滿,一點兒雜質都沒有。彆說石子了,灰土都沒有。沈禾這小丫頭在哪兒弄的,比糧站的可乾淨多了。

且糧站如今根本沒有麥子,你就是想買也根本買不到。這丫頭此舉是解了柳溪屯的燃眉之急啊!

按手印領種子,大家都進行的很順利。好多都扛著種子直接下了地,趁著天氣好,趕快下種是正經。

一上午發放完,簡單的吃過午飯。霍興華去給劉德才幫忙下種。臨走一再囑咐他媳婦,千萬彆自己去地裡下種。明天他和劉德才一上午就種完了。

沈禾笑笑推他出門:“真囉嗦,你都說幾遍了。我能大白天的跑去地裡用異能嗎?”

“我這不是怕你嫌棄我們乾活慢嘛。”

莫非是昨天的一幕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沈禾笑笑表示自己絕對不管。“有人乾,我乾嘛逞能啊!”給你這大男人留點兒表現機會,否則我一出手就沒你啥事兒了。

男人下地了,肖亞娟說晚上到她家吃飯。她帶著有傷的孩子,光靠劉德才一個人掙公分,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就霍興華那胃口,怕把她那小鍋灶吃塌。

他們家涵涵治病欠她的錢到現在都無力償還。可不去又怕她多心,是以沈禾安頓霍興華隻吃一碗,然後回家再吃。

芥菜洗淨切成粗條到院兒裡晾曬,鍋裡煮的黃豆出鍋晾涼。刷鍋添水準備做晚飯。

白麵發好,今兒蒸白麵花卷。昨天抓的魚還有幾條,霍興華已經處理乾淨。她用水衝了一遍,用菜刀給它打了花刀,切成了大小適中的塊兒。

起鍋燒油,放入花椒炸出香味,將魚塊兒放入小火慢煎至兩麵金黃。然後放入蔥薑蒜、和自家醃製的大醬。煸炒出香味後加水,水開轉小火慢燉一小時就好。

火候控製好,另一口鍋中加水蒸花卷。等花卷出鍋,對麵的魚也快好了。隻等勞動的人回來即可開飯。

“嗷嗚……”好香,主人你做什麼了?

賽虎循著香味跑了回來,站在門口眼巴巴的望著。沈禾拿倆花卷給它,這家夥緊緊跟在她身後,唯恐漏了美食。

咬了一口噴香的蔥油花卷,這家夥轉頭看看她“嗷嗚……”還有魚呢,那可是我抓的,不會沒我的份兒吧?

沈禾摸摸它的大腦袋:“等一下,還沒好呢。”

“嗷嗚……”我不怕生。

“那也得等,等一家之主回來我們一起開飯。”

“嗷嗚……”那好吧!

倆花卷很快下肚,它叫了一聲跑出了門。沈禾追出來它早跑的不見了蹤影,她站在街門口無奈歎息,搖著頭邁步返回。

居然跑去找霍興華了,這家夥為了吃魚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