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利者(是誰,奪走了機緣!...)(2 / 2)

破廟裡,杜聖蘭微微仰麵,瞳孔中似乎還倒映著閃電的殘影,這一幕顯得無比詭異。

他想起了杜北望渡劫時的場景,想起了那第八道降下,威猛雄壯的雷劫。

等到杜聖蘭回過神,已經捏破了手裡的水珠,牧童有些不滿,老牛也是人性化地不滿看他。本來以為對方至少得糾結個三五年,牧童準備去雪山走一遭,結果剛出門又被叫回來,煩死了。

“想好了,這個交易,我做。”

牧童收起麵上的不耐,眯了眯眼:“確定?”

杜聖蘭頷首,想著那道雷劫,正色道:“作為交換,我需要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奪舍功法。”

最頂級的奪舍心法?

牧童和黃牛同時目光變得耐人尋味,最終牧童有意無意敲打著手鼓:“你這漏洞倒是鑽得好。”

隻要不斷奪舍,相當於永生。

牧童隨後又嗤笑道:“但彆得意的太早。”

老天爺不是瞎的,有些漏洞哪有這麼好鑽?

杜聖蘭並不接話,他是瞧不上奪舍這種行為的,不過顧崖木倒是陰差陽錯給他打開一扇大門,奪舍的目標其實可以十分廣闊。

沉默席卷了這片天地,牧童也不說話了。

最終的話語權不在他,而是他拿著的手鼓。

薄薄一層的鼓麵自動鼓起,因為向上撐得太過劇烈,高高鼓起的同時變成半透明狀態,杜聖蘭都擔心它把自己撐破。

索性他運氣不錯,快要到達臨界點時,手鼓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又慢慢塌扁回去。

“看來它是同意了這場交換。”

牧童一句話讓杜聖蘭放下心來。

“要是再過界,哪怕一點,”牧童饒有趣味道,“那你就要被吸納進去,和從前那些人一樣,化為一滴水。”

杜聖蘭突然好奇:“前輩們都提過什麼意見?”

牧童:“有個色胚想要讓修真界女子都歸於他,還有毀滅世界的……這些人的要求總是千奇百怪。”

當然,在他看來不過都是世俗的欲望,數百年來,也唯有杜聖蘭的交易有點意思。

牧童指著手鼓:“把手伸進來。”

杜聖蘭一怔,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隻是挽起袖子手放在鼓麵上。手指剛一接觸鼓麵,便自動陷了下去。

裡麵的液體十分粘稠,像是探進了某個大型妖獸的體內,而他正在翻攪對方的血肉。杜聖蘭想儘快結束這一切:“接下來要怎麼做?”

“閉眼,凝神。”

杜聖蘭依言照做。

粘稠的血液開始有了流動性,像是潺潺流水,他憑著感覺輕輕一握,能清楚感覺到一條小魚在手中拚命掙紮。

牧童看到他的胳膊在顫抖,提醒:“可以了。”

杜聖蘭猛地抽回手,白玉般的皮膚上乾乾淨淨,仿佛剛才血液的觸感都是幻覺。他的掌心全是汗,牢牢緊握住的不是小魚,而是一本功法。

等他回過神來,牧童已經騎著老黃牛遠去,隻留下滄桑的背影。

隨著一人一牛走遠,周圍的天地一點點虛化,耳邊重新能聽見雨水聲,如泣如訴。

杜聖蘭細細研讀這份奪舍心法,越看越覺得玄妙。

奪舍能不能奪物?這本最頂級的奪舍秘法裡專門提到了這個問題:可以,但奪舍一件沒有思想和智慧的物品,奪舍者的神識很快也會灰飛煙滅。

這是另類同化。

那雷劫有意識嗎?

杜聖蘭垂了垂眼,應該是有一絲的,但不是自身意誌,而是秉持天道意誌,否則怎麼知道要劈誰?

唯一要擔心的是,雷劫消失,自己會不會跟著消失。

天地間有無數草木精怪,如果奪舍後,天道認同自己滿足天雷精的條件,那就不會消失,如果不認同……

杜聖蘭輕歎一聲:“那就是命了。”

耳畔依稀捕捉到外麵林間有什麼響動,杜聖蘭忙將功法收進儲物戒中,下一刻大門被推開,顧崖木走了進來。

看到破廟裡沒有再增添一具妖獸的屍體,佐證了他的推測:獨處時,杜聖蘭不會受到獸潮影響。

“剛剛你去哪了?”顧崖木冷不丁一問。

杜聖蘭心下一動,麵不改色佯裝不解:“什麼去哪了?”

深邃的雙目直勾勾盯著他,任何一點輕微的神情變化都不放過,可惜杜聖蘭極其善於偽裝,眼中透露出的隻有一絲迷茫。

顧崖木收回視線:“先前有一會兒,我感覺到你的氣息消失了。”

天道誓言是約束也是聯結的紐帶,他可以感受到另一方的狀態。

杜聖蘭詫異:“怎會如此?”

兩人好歹相處了一段時光,顧崖木不止一次見識過來自對方爐火純青的演技。他學著杜聖蘭的樣子,故作驚訝:“是啊,怎會如此?”

四目相對,杜聖蘭看著顧崖木微張的嘴巴,嘴角實在沒忍住,勾了勾。

知道想完全瞞過去不太可能,杜聖蘭半真半假說道:“我剛剛莫名其妙睡著了,又夢見了牧童,他問我願不願意幫他放牧?”

顧崖木目光一沉:“然後呢?”

“我當然是拒絕了。”杜聖蘭聳了聳肩:“雖說他許了大量好處,承諾可以幫我報複家族,連帶著削平斬月山半個山頭,不過這種事我還是喜歡親自來。”

顧崖木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像是在琢磨話中真假。

杜聖蘭自顧自說道:“一麵之緣,也不知道那牧童看上我什麼了?”

見對方不予深究,他笑了一下,露出一顆小虎牙。

顧崖木一怔,彆過頭,忽然覺得和其他修士比,杜聖蘭的為人要讓他舒服很多。

多了個人,惱人的妖獸又開始時不時來廟裡發瘋,天亮時,門口堆積的妖獸屍體如山。空氣裡全是血腥味,不知道是遠處修士的,還是妖獸的。

並不清新的晨風吹來,顧崖木眺望遠處山川,忽道:“那個機緣被你得到了,對嗎?”

杜聖蘭失笑:“傳說機緣能實現一切願望,真得到了,我現在就該飛升了。”

就在他說話時,天空中的蜃景重現,牧童沒有張嘴,冰冷的聲音仿佛自腹部發出,隨著血腥味的飄散至四麵八方,傳遍整片幽蘭禁地——

“此番絕世機緣已被幽蘭尊者的傳人所得,幽蘭禁地將於明日前徹底封閉,諸位如不速速離去,後果自負。”

太陽尚未升起,雨後霧氣不散,所有人不受控製地抬起頭,牧童輕輕撫摸著手鼓,往下一拍,眾修士的耳膜幾乎要震裂出血。

有的修士半蹲下身,顧不上身體不適,吼道:“誰?幽蘭尊者的傳人是誰!”

“昨夜獸潮,保命都難,竟有人捷足先登!”

幽蘭尊者的心法已經是無數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如今機緣和功法都被同一個人拿走,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破廟外,顧崖木側過頭,定定望著杜聖蘭。

剛剛義正言辭表示和機緣沒關係的杜聖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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