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搬運小天才(三合一)(2 / 2)

顧崖木眯了眯眼,看到了光團中有一條裂縫∶"靈魂受損,難怪這麼蠢。"

他伸手就要捏碎光團。

杜聖蘭突然阻止∶"等等。"低頭望著下巴貼在自己掌心的大腦袋∶"他先前是怎麼對你的"

雪花獅子一五一十說出來。

當聽到馴獸時,杜聖蘭神情冰冷,忽又麵帶微笑,問灰蒙蒙的光團∶"你剛剛是想奪舍我,對嗎"

光團想要逃脫,卻隻能在顧崖木布置的結界中做著困獸之鬥。

杜聖蘭笑容一秒消失∶"做人多累啊,你辛苦了那麼久,日後做狗好了。"

既然看不起狗,就永永遠遠做條狗。

陰犬吞噬了殘餘的部分仙運,狀態有些虛弱,聽到杜聖蘭的話,緩緩走了過來。

杜聖蘭笑眯眯問∶"給孩子養個寵物"

陰犬周身出現無數不同物種的虛影,它從黑霧中咬出什麼東西,下一秒黑霧裹挾著這東西在半空中旋轉,中間隱隱可見白色的一角,似乎是紙。''紙''是冥都最富有靈魂的材料,紙麵人臉更是將紙運用到了極致,須臾之間一隻醜陋的紙狗便初具雛形。

記灰蒙蒙的光團奮力掙紮,杜聖蘭幽幽道∶"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光團的掙紮逐漸減弱,但很快又變得無比強烈,長時間脫離本體,它已經開始變得虛弱。

"秘境裡有殘留的魔氣,陰犬身負無邊怨念,兩者融合,說不準能重現魔淵那樣的小型奇特空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杜聖蘭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著殘忍到極致的話∶"不做狗,你將永世不得解脫。"

不給光團任何思考的時間,他直接開始倒數計時∶"三

數數得速度極快,灰蒙蒙的光團最終還是選擇沒入了紙狗中,它進入的刹那,後麵的仙軀迅速腐爛。

紙狗開始漸漸長出斑駁的黑皮,長毛拖地,變得更加真實,也更加醜陋。它的眼神很呆滯,不時閃過一絲怨毒。

杜聖蘭∶"仙軀為什麼會腐爛。"

紙狗不說話。

杜聖蘭腳踩在它的爪子上,玉麵刀痛得尾巴豎了起來。

"聽說你的馴獸法則,是打到服氣"

杜聖蘭還在用力,紙狗好像想要咬他,但是一做出攻擊性的舉動,身體就開始裂開,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撕扯開紙狗,玉麵刀痛得近乎失聲。不明白為什麼一副紙做的身體,竟會疼成這樣。

杜聖蘭見狀也是挑了下眉,冥都的手段果真神奇。陰犬做得紙狗身體,好像限製了不能傷害自己,更不用說是雪花獅子。

奪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一個人如果是大海,奪舍了一粒水,過程輕而易舉但日後他的能量也會是一滴水。玉麵刀在奪舍後,智商似乎又下降了不少,再也沒有了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

"仙根。"紙狗虛弱地趴在地上,爪子被踩出黑血,口吐人言∶"有了仙根,就有仙軀。

杜聖蘭∶"仙根在哪裡"

"我的識海。"玉麵刀巴不得他現在殺了自己奪走仙根,困在這紙狗的身體,哪怕想要自爆,都會頭疼欲裂。

對待雪花獅子時,,杜聖蘭又恢複和煦,望著它到現在還滲血的爪子,聲音一沉∶"以後這狗就是你的寵物,不聽話就用爪子踩它,想怎麼踩就怎麼踩。"

雪花獅子想了想∶"我想看雜技。"

杜聖蘭點頭∶"回頭我就請雜技團來教,學不會打死它。"

話鋒一轉,修長的手指掐住紙狗的脖子∶"梵海搭天梯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

手指收攏時,紙狗喉嚨嘶啞∶"真的……不知道,師尊隻是讓我抓緊時間開秘境。"

脖子快要被掐出血時,紙狗繼續說∶"也許是,想奴役這個世界……為了征服……"

杜聖蘭鬆開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沒腦子。"

有關上界的機密,玉麵刀倒是知道幾件,可每次開口,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所阻礙,狗身也會跟著一抖。最終紙狗隻能說些無關痛癢、上界都知道的淺顯事情,當聽到是梵海尊者讓弟子捕捉自己時,杜聖蘭眼神一閃,問出另一點∶"你能帶凡間的生靈上界"

紙狗點頭,主動道∶"師尊再過不久要過三九雷劫,也許是想抓你好徹底地研究雷劫。"

杜聖蘭笑而不語,側身望向陰犬。

陰犬的爪子虛空一劃,紙狗的身體再次裂開,反複三思後,它終於承受不住∶"沒有正常飛升,貿然上界會承受不住仙界靈壓粉身碎骨,不過你是合體期,本體特殊,多少能撐個兩天。"

玉麵刀特意提起梵海尊者要渡劫,無非是想引杜聖蘭上界作妖,然後作死自己。

眼看陰謀被拆穿,以為害人無望,沒想到杜聖蘭居然再度問起梵海尊者的雷劫,這一次紙狗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口。

杜聖蘭在他的熬述中提煉記出關鍵信息,仙也有強弱之分,由弱至強分彆為星君、真君、道君、帝君。蝕魂道君剛剛躋身為道君的行列,算是最弱的道君。與之相比,梵海尊者是最頂尖的道君之一,近日他要渡三九雷劫,如果成功未來千年內隻要渡過六九雷劫,距離帝君就隻有一步之遙。

陰犬的爪子搭在紙狗腦袋上麵,冥都陰物不同,用人類修士的法子無法被奪舍搜魂,但不代表冥都之主做不到,陰犬的爪子移開時,紙狗的眼神又變得呆滯了幾分。

不知道是受限於天道規則還是宇宙的意誌,很多記憶是模糊的。不過陰犬倒是有了很有趣的發現∶"上界修士渡劫,不受天道規則保護。"

杜聖蘭聞言一怔,顧崖木眉梢都微微上揚了一下。

"豈不是說渡劫時旁人也能趁機動手"

陰犬點頭∶"所以上界幾乎沒有散修,弱小的仙人會去選擇給他人做刀侍劍奴,為的就是突破時能得到一方力量庇佑。"

瞥了紙狗一眼∶"根據他的記憶顯示,梵海尊者在上界也有強敵,很可能會選在他渡劫時出手。"

說完,陰犬用鋒利的爪子劃開了紙狗的腦袋,在對方的哀嚎中灌入黑氣,片刻後,被重新抽出的黑氣變為一遝紙,給了杜聖蘭。

杜聖蘭抽看了幾張,全是關於上界的資料,其中還有梵海尊者選擇渡劫時的地形。

他喉頭一動,魔那麼多條命都玩不過陰犬是有原因的,這等手段實在是駭人,更為恐怖的是,黑氣凝成細線重新縫合了紙狗的腦袋,紙狗居然還活著。

杜聖蘭不可能坐視梵海尊者穩當地過完三九雷劫順利變強,他看著紙麵,也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居然盤腿坐在地上開始修煉。

陰犬讓雪花獅子先跟自己走,雪花獅子路上一步三回頭。陰犬並未帶走紙狗,看來是因為天機道人的話,準備在秘境中繼續闖蕩。

鬆海內再次變得一片寂靜。

杜聖蘭修煉,顧崖木在一邊給他護道。

一天一夜過去,杜聖蘭神情中出現迷醉的狀態,麵色潮紅疊角全是汗,顧崖木及時叫醒了他。

杜聖蘭俯下身子,猛地大口呼吸,就在剛剛他險些再次走火入魔。

顧崖木問∶"在修煉合歡心法"

杜聖蘭呼吸不穩,頷首。

其實他中間已經出過幾次岔子,隻是剛剛最為嚴重。緩過勁來後,杜聖蘭苦笑道∶"不到大乘期,想觸碰到最高的那個境界,確實不容易。"

即便僥幸做到,他自身的神智也會受到影響。

可杜聖蘭又有些不甘心,他已經施展過合歡心法的第九境界,現在是趁熱打鐵的最好時機。

顧崖木稍作沉吟,先前杜聖蘭修煉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旁觀察,開口說道∶"也許是你走岔了路,比如那個鼎,你想讓它被美色所迷惑,不知道是在為難誰。"

有人渴慕親情,那就去散發聖父的光輝,有人渴慕金錢,那就把自己幻化成金山……萬物不同,應對之策當然不同。

杜聖蘭雙眼逐漸明亮∶"不愧是你,博學。"

論學識和眼界,還是要看這頭龍。

杜聖蘭重新調息打坐,這一次整整過去三日,他的麵色蒼白,渾身的氣息卻逐漸變得祥和。到了第四日,杜聖蘭整個人的氣息都發生了變化,顧崖木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有些奇異,杜聖蘭個人的存在感降低了,仿佛和天地融合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杜聖蘭緩緩站起身,張開雙臂,聲若清泉∶"來。"

遠處的一隻鳥類妖獸魂不守舍朝這邊飛來,它聽不懂人類的話,但是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沉穩的氣息,大自然的祥和,寧靜,美麗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就像在說∶"孩子,我是你爸爸。"記

鳥類妖獸飛停在他頭上,不願離去。

杜聖蘭滿意一笑,停止施展合歡心法,過了好久,妖獸才如大夢初醒,驚嚇地飛走。

上界的時間流速原本要比下界緩慢,自千年前起卻又逐漸變快,直至基本和下界趨同。從玉麵刀的記憶來看,梵海尊者渡劫就在五日後。

杜聖蘭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秘境,雖然玉麵刀知道最終傳承點在哪裡,但在這裡用不了傳訊符,陰犬擅長暴力破局,也不可能獲得傳承認同。隻能寄希望於斬月山的人能順利找到最終傳承,破解梵海尊者的刀法。

拎起紙狗,杜聖蘭和顧崖木離開秘境,兩人沒有回仁義堂,直接趕去冥都。

智商降低影響不了紙狗對杜聖蘭的怨恨,確定對方要在梵海尊者渡劫時做手腳,他心中大為快意,以師尊之能,必定會當場打散這天雷精的神魂。

杜聖蘭一路都在盤算。

獻祭一具法身大約能獲得半年的通行時光,期間主動回去隻能通過冥都的界壁,當然來回次數多了,在下界的滯留時間也會縮短。

杜聖蘭沒有親身體驗過仙界靈壓,玉麵刀判斷他能堅持兩天,杜聖蘭覺得撐死也就是一天半。

不過這點不需要納入考慮,他最多就停留半日。

每一個時間點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飛舟上,杜聖蘭和顧崖木研究地形,對玉麵刀腦海中取出的紙質記憶進行深入研究。

"上界界壁周圍罕有修士出現,梵海渡劫是仙界目前最受矚目的事情,那日定有不少仙人圍觀。"杜聖蘭道∶"刺殺梵海的道君實力也是不凡…"

顧崖木指著一座山峰∶"這裡是通往界壁最快的線路。

他們討論的時候,長毛遮住了醜陋麵容下真正惡毒的笑容,玉麵刀暗罵他們是何等愚蠢,居然因為仙人要捕捉天雷便妄想報複。

顧崖木自始至終沒有阻礙過杜聖蘭,梵海的修行歲月漫長,但凡變強一點,未來的風險性都會瘋狂飆升。何況對方現在已經將目光投往下界,沒有時間供他們按部就班靠修煉趕上。

這兩日陰犬不在,冥都街道上鬼氣森森,不少陰物正在互相廝殺,對他們而言,是重溫舊日好時光的機會。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錘子來了'',陰物和鬼修同時撤離。

九奴正百無聊賴坐在界壁前打嗬欠,陰犬不在的日子裡,冥都高層得輪流檢查界壁。她認為是多此一舉,有塔樓在這裡,安全的不得了。

"土狗,耽誤我和我乾兒子相聚……"

九奴正在遷怒陰犬,同時罵罵咧咧指揮當日被帶到冥都的天生學院學生們做事,餘光突然瞥到-道熟悉的人影,揉揉眼睛∶"兒子!"

杜聖蘭微笑著走過來,袖子裡還裝著變成小銀龍的顧崖木。

九奴嫌棄地看了眼他身邊∶"好醜的狗。"

杜聖蘭指了指界壁∶"乾娘,我去旅個遊,一天後就回來。"

九奴麵上笑意還在,卻是提起了紙狗,虛實道則被她修煉到了極致,一眼就看出這紙狗覆蓋著玉麵刀的神識∶"是不是他蠱惑你的沒事,乾娘幫你把他腦袋擰下來。"

杜聖蘭苦笑∶"千萬彆,沒他,我就過不了界壁。"

九奴沉默了一下∶"想好了"

杜聖蘭點頭。

沒有問杜聖蘭要去做什麼,,九奴低低咳嗽了幾聲∶"那就去吧。"

帶個合體期還比較容易,玉麵刀變成紙狗後,再帶一個顧崖木已經是極限,根本帶不動九奴。九奴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沒有提要求。

她心裡盤算著自己得想辦法把另外一個下界的仙人抓起來,半天後杜聖蘭回不來,她就過去救人。

杜聖蘭的出現引來不少記注意。

塔樓內的神念和天聖學宮的學員同時朝這裡看來,杜聖蘭衝著塔樓揮了揮手∶"偷個東西,去去就回。"

學員下意識看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