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除夕(2 / 2)

初見時,那個低著頭骨瘦如柴的男孩,如今已經變成了個肌肉結實有力,有著寬闊的臂彎,能將她輕而易舉抱在懷裡的男人。

他能為她抵禦風雪霜寒的侵蝕,同樣的,他也是一個對她有無儘欲望的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曉蔓,心中有幾分害怕和慌亂,臉頰上不自覺泛出幾分羞人的紅色。

她現在越來越容易在他麵前露出嬌羞的姿態,明明以前同睡一張床,她都大大咧咧不當一回事……

謝明途低頭淺笑著咬上了她的唇,最喜歡她嬌嫩的唇瓣,咬起來的時候,香香軟軟的,很甜。

這才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糖。

“我喜歡這樣抱著蔓蔓,舍不得走快些,如果這條路能再長點就更好了。”

蘇曉蔓又羞又窘,臉頰上燒起醉人的紅色,突然才意識到兩人這時候的姿勢過分曖昧,她甚至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咯著她了,一抬頭,就能看見某個家夥露出痞痞的笑。

這個壞胚子。

哪裡還有曾經那一副低眉順眼老老實實的模樣,現在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獨狼抓住了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拆吃入腹前還不忘多用爪子玩弄一番。

“放我下來。”蘇曉蔓不想再跟他維持這個姿勢。

謝明途緊緊地抱著她的腰,“不放,我就這麼抱著蔓蔓回去。”

蘇曉蔓想要掙脫,可她哪裡能掙脫掉這個名叫謝狗子的枷鎖,對方的雙手力量大得很,她推都推不動分毫。

“隨你。”蘇曉蔓趴在他懷裡,乾脆自暴自棄了。

這時候天上又下起了雪,蘇曉蔓仰頭看著天空,是一種奇異的黑灰藍色,寒雪簌簌簌的席卷而來,她往謝明途的懷裡貼了貼。

原本還說要慢點走的謝明途這時候加快了步子,三兩下就回到了老屋的院子。

院子裡的雞鴨已經回到了溫暖的籠子裡,兩人的歸來並沒有打攪到這些小家夥。

蘇曉蔓回去後,好好地洗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蓋著那一床柔軟的蠶絲被,沒多久,黑暗中另一個人摸上了床,從背後將她抱在懷裡。

她閉著眼睛,原本以為今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卻沒有想到謝明途隻是抱著她。

“蔓蔓,你想生孩子嗎?”

蘇曉蔓實在搞不懂這家夥大半夜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心想你這個狗男人,有本事問她要不要生孩子,怎麼就沒本事跟她做點生孩子的事呢?

“不想。”蘇曉蔓冷哼了一聲。

謝明途連忙道:“那我們不生。”

蘇曉蔓:“……”

謝明途今天跟她說這些,肯定是柳淑鳳說了什麼,估計又是催生孩子的事。

她轉過身看他,“你不想要一個長得像我的孩子嗎?”

謝明途下意識回了一句“想”,後來回過味來,連連搖頭,“不生。”

“你不想要我還想要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呢,是男的女的都好。”蘇曉蔓閉著眼睛,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她還是很期待將來能夠孕育一個小生命。

她和謝明途的孩子。

這個垃圾狗男人,總是光說不做,敢聊生孩子的事不敢做生孩子的事。

往後幾十年都要這樣嘲笑他。

“那我跟蔓蔓生一個。”

“嗯。”蘇曉蔓點點頭,再一次確定道:“就生一個。”

是個猴孩子也好,一個猴姑娘也好,都隻要一個,就怕真是一個上房揭瓦下地砸缸的猴孩子……

也許到了那時她會後悔吧。

“好。”謝明途笑著應了,他閉上眼睛,幸福地將身邊的人抱在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曉蔓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什麼動靜。

蘇曉蔓:“……”

閉上眼睛,跟著在心裡臭罵了他幾句,光撩不做狗男人,你要是再練身板以後就不給你碰了。

她卻不知道今天謝明途在丈母娘那看了黃曆。

——今日不宜。

反正這麼多柳下惠的日子都已經撐過去了,謝明途覺得他跟蔓蔓的第一次,要挑個好日子。

*

為了過年,蘇曉蔓和謝明途一起準備了不少東西,蘇曉蔓包了餃子,做了年糕,炸了脆餅,整了一道年年有魚,謝明途鋪開紅紙,拿起毛病蘸了墨汁,寫了幾副春聯,他這手字算是練出來了,連寫了好幾幅春聯,拿了五六副春聯送到了蘇家。

老丈人蘇國棟嫌棄地瞪了他好幾眼,丈母娘柳淑鳳開開心心的收下,熱熱乎乎地誇讚道:“哎呀這是我女婿寫的字,咋這麼好看呢。”

正巧有幾個嬸子在蘇家,見了眼熱,乾脆讓謝明途也幫忙寫兩副春聯,謝明途順便幫忙寫了。

以至於回家的時候身上多了幾塊錢和一兜兜糖糖餅餅,還有人給他送了一串紅辣椒掛在脖子上,他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回去了。

家裡的蘇曉蔓一見他這樣,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小途,小途,小兔,你知道我看到你想起了什麼嗎?我想起了一道菜!”

——麻辣兔頭。

小兔子脖子上掛一串辣椒,可不就是麻辣兔頭。

蘇曉蔓取下他脖子上的辣椒,讓他把春聯給貼上,謝明途還給剪了窗花,他真的是個非常有才的狗子,順手做了好幾個漂亮的紅燈籠,給掛在了屋簷下。

讓他洗了個澡後,蘇曉蔓把他叫進來吃年夜飯。

今天不到蘇家去,他們兩個人過年,沒有彆的長輩,溫馨的兩個人,蘇曉蔓還給點了兩根紅蠟燭,非常有氛圍,燭火映著兩人的臉龐。

哪怕隻有兩個人,她也做了一桌子菜,雞鴨魚都有,家裡養的雞,家裡養的魚,家裡……不是,謝明途從凍河裡挖出來的魚,冬天的魚可真肥,他挖了好多,還有一些小魚仔,被蘇曉蔓炸成了香酥魚餅。

中間有一大碗餃子,給謝明途盛了一碗,他幾乎是一口一個,一口一個,咯吱咯吱的。

有幾個餃子蘇曉蔓給包了勁辣小米椒,可把他坑害的不清。

奶奶送的勁爆小米椒,爺爺吃了都說辣。

“蔓蔓,下次能不能不包這個?”謝明途喝了一口水,他已經被辣得雙唇通紅。

他雖然能吃辣,但不代表能吃這樣的辣。

蘇曉蔓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奶奶的心意啊,總要吃的,你看,這樣就消滅了大半。”

“乖,這可是奶奶親手種的,多吃點。”

“奶奶和爺爺這會兒指不定都在想咱們呢!!!!”

謝明途:“……”

儘管如此,一桌子的年夜飯被他消滅的七七八八,蘇曉蔓覺得他可真是一個絞飯機。

吃完了年夜飯,也沒有彆的娛樂活動,兩人牽著手坐在門口看頭上的星空點點,村裡偶爾會響起炮仗的聲音,以及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喧鬨聲。

牽著身邊人的手,蘇曉蔓往頭上一指,讓謝明途教她做紅燈籠,也不知道怎麼教著教著,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再然後,整個人被騰空抱起,大門將外麵的寒風擋住。

外麵的一切喧囂都聽不見了。

滾燙的被窩裡,是兩個人。

邊上點著的紅蠟燭,還沒來得及燃儘,燭火曖昧的抖了抖,晃動著牆上的影子。

從年尾到年初,小兔子鑽進草窩裡,就這樣跨了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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