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紅豆粥(1 / 2)

大年初一。

往日裡習慣早起的謝明途, 這會兒還賴在床上。

昨夜下了一場雪,清早已然放晴,謝明途的耳朵裡, 卻仍然回蕩著半夜簌簌的落雪聲,以及她的嗚咽哭聲和求饒聲。

禁不住令人回味。

手掌支撐著下巴,將他的身體半撐起,左手纏繞著一圈烏發, 他輕輕地湊近了自己的蔓蔓。

纏繞在指間的頭發散開, 拇指試圖靠近那柔嫩的臉頰, 卻在即將觸碰之前縮了回去。

舍不得將她弄醒。

她昨晚上太累了。

再一次拿起她的一縷頭發, 輕柔地落下一個吻, 謝明途的神情裡儘是饜足。

他的嘴角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笑容,那一股甜蜜的感覺鑽進了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也就是在昨天,謝明途第一次發現自己挺壞的。

就想把她弄哭, 讓她說了很多求饒的話,還叫了他好幾次明途哥哥, 哪怕他心愛的蔓蔓等會兒起來, 一定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他也一點也不後悔。

不僅不後悔, 下次還想繼續做。

想讓蔓蔓在他的身下哭起來。

如果不是經過了昨天, 謝明途還不知道原來世上竟然會有這樣快樂的事情,他原以為像之前那樣, 讓蔓蔓幫幫自己,就已經令他感到十分滿足。

而現在……

以前容易滿足的自己真是又傻又純情。

回想起昨天夜裡,屋外漫天雪花飄落,屋內溫情繾綣,蔓蔓軟的像一灘水一樣。

當時間從一九七四年走向一九七五年, 他就在她的身體裡。

如果未來的每一次跨年,都能這樣,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這句話他肯定不敢告訴蔓蔓,蔓蔓一定會氣得跳腳,說不定會像奶奶一樣,在爺爺的腿上踢好幾下。

……

蘇曉蔓這一覺差不多睡到了中午一點,直到被饑餓到極點的腸胃折騰醒,她才願意睜開自己疲憊的眼睛。

身體已經快要散架了,蘇曉蔓迷迷糊糊中忍不住想起曾經看過的言情,就說女主角跟個破布娃娃似的,是的,她現在也是這樣的感覺。

事實證明,男人真的不能讓他忍太久,也不能讓他憋太久,憋的越久,他的爆發力越強,難以承受。

不是都說,處那個啥,第一次不怎麼樣的嗎?為什麼這個臭狗子直接展現了他的公狗腰。

她昨天晚上被活生生的拆吃入腹。

一共有多少次,一二三四五……數不清了,到了後麵,她的腦袋都是迷糊的,隻剩下對方帶給她的歡愉。

“蔓蔓……”謝明途守在床邊看著她,空氣裡有一股莫名的甜膩香氣。

他煮了紅豆粥。

謝明途沒有彆的本事,也就煮的粥和米湯能吃,如今在蔓蔓麵前,他再也不敢煮米湯了。

一大早就去熬了紅豆粥,放了紅糖枸杞紅棗,此時見蘇曉蔓醒過來,趕緊端了一碗又濃又稠的紅豆粥,殷勤地獻上。

蘇曉蔓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喝了兩口甜膩的紅豆粥安撫饑腸轆轆的五臟廟,謝狗子煮菜的本事差到離譜的地步,粥卻是煮的不錯。

喝了一碗之後,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完全不想動彈,縮在被窩裡,大年初一賴在床上不願意下地了。

開口指揮著殷勤的謝狗子做這做那,兩個人湊在一起下五子棋,每把都是蘇曉蔓贏,蘇曉蔓很喜歡跟謝明途下棋,因為這個聰明的謝狗子總是能用很高明的手段送她贏。

贏久了也挺沒有意思的,蘇曉蔓又畫了一幅飛行棋,讓謝明途用木頭做了骰子,打算跟他來試試全憑運氣的飛行棋。

然而……

蘇曉蔓扔了好幾次骰子,從來沒有搖到六,謝明途跟著一樣,好不容易蘇曉蔓搖出了六點,謝明途也搖出了六點……

下完棋後,蘇曉蔓又贏了。

她總覺得對方讓她贏得更簡單了。

這個臭狗子似乎想搖幾點就能搖幾點,一路上都不知道給她送了多少棋,唉,偏偏她小草窩蔓蔓就是手氣差。

就算贏得勝之不武,蘇曉蔓也很開心,她就喜歡這樣被他哄著。

把她哄得很開心,抱住他的臉主動親了好幾下。

蘇曉蔓心想他們家多才多藝的狗子哥,若是穿越到古代去還能開個賭場,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下棋下累了,蘇曉蔓又琢磨著點其他的法子來消磨時間,想起古代時候的情侶,賭書消得潑茶香,她賭是絕對不會跟謝狗子賭的,怎麼賭都是個輸。

謝明途又給她弄竹編小動物,給做了一個小兔子,還給壘了一個小草窩,把兔子放在小草窩裡,蘇曉蔓拿著草窩裡的小兔子,總覺得對方像是在暗示些什麼。

以後他們的孩子恐怕不缺玩具,當然,這些個小兔子什麼的就不能讓孩子們玩。

在屋子裡待了許久,蘇曉蔓終究還是賴不住了,謝明途披著大衣,將她抱到院子裡,外麵的積雪還沒有消退,樹上的葉子還是綠色的,卻有一層晶瑩的冰凍結在上麵。

她將葉子上的冰取下來,已經成了漂亮的冰葉子形狀,她收集了很多這種漂亮的冰葉子。

謝明途在院子裡給她堆雪人。

他不僅會木雕,會給她做梳子,會編小動物,他堆雪人的手藝更是一絕,又給蘇曉蔓壘了個活靈活現的冰兔子,蘇曉蔓揉了一團雪,直接砸中了某人的狗頭。

謝明途隻好老老實實地又給她堆了小鯉魚,小烏龜和長頸鹿。

蘇曉蔓手撐著下巴,含笑看著他壘雪人。

她在想,如果將來他們倆有孩子的話,孩子們一定會很幸福。

他們的爸爸可以給他堆好多好多漂亮的雪人。

隻是可惜,冰雪終究會融化,沒有照相機可以記錄下這一幕。

*

薑家這個年過得冷冷清清,除夕年夜飯的桌上,隻坐了三個人,謝雅知和薑立民坐在一起,對麵坐著沉默不語的薑宴堂。

謝雅知也沒什麼心思多說幾句話,隨意吃了兩口結束了年夜飯。

往常還會去看外麵的煙花,今年卻是沒什麼心思。

原本邀請了薑爺爺薑奶奶一起到家裡吃年夜飯,兩位老人拒絕了,他們說兩個人自己過年,就不跟他們湊合在一起。

幾個孩子也沒有回來,大兒子打了個電話,老二啥都沒說,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慪氣,三女兒在外麵,隻是寄了封信回來。

唯一坐在飯桌上的薑宴堂,卻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謝雅知苦笑了幾聲,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事。

那個孩子帶著他的媳婦兒回橋心村了,原本謝雅知還以為能有機會見上他一麵。

昨天汪一萍遇見了她,也不知道是在跟她嗆聲還是怎麼的,突然說起羨慕她有幾個俊俏的孩子,“你這個小兒子長得太好看了。”

“我兒子還不知道能去哪找個漂亮的媳婦兒。”

汪一萍這段時間一直在給自己找兒媳,越找越是絕望,都覺得不如那天見到的蘇曉蔓漂亮,那麼一個鄉下的小閨女,怎麼容貌和氣質這麼絕呢?

怪不得以前皇帝喜歡微服私訪,終究還是美女在民間,藏在山野之中。

她的話倒是把謝雅知給說愣住了,她們兩個人之間比來比去,倒也是互相羨慕著。

謝雅知以前認為汪一萍家的兩個兒子生得濃眉大眼粗獷俊朗,國字臉,看著就踏實上進,沒想到對方卻是喜歡她幾個兒子長的俊俏。

這大概就是表麵上比來比去誰都不服輸,私底下卻總羨慕彆人家的好。

謝雅知歎了一口氣,安安靜靜的家裡,沒有半點過年的氣氛,也不過是貼了幾張春聯和福字。

事後去薑爺爺奶奶家拜年,薑立民夫妻倆沒叫上薑宴堂,薑立民沒提,謝雅知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再說薑宴堂本來就不是薑家的子孫。

到了他爺奶家,也沒什麼旁的人,薑爺爺自己一個人琢磨著下棋,見到薑立民夫妻倆過來,也沒多說什麼。

謝雅知去看了下先前兩孩子住的地方,“他倆回去過年了?怎麼就不留在這?”

“曉蔓她爸媽在那邊。”薑奶奶隨口答了句,把人喊出去吃飯,指著木椅上的一包東西,“等會兒你倆走的時候,把這些也帶走。”

謝雅知轉頭一看,正好是之前小兒子生日那天她送過來的東西,也沒拆封,吊牌還在。

她眼睛一熱,“他難道真的不打算認我這個母親了?我不是他的親媽?”

“媽,你也不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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