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結婚證(1 / 2)

等蘇曉蔓回到橋心村, 見到了蓋好的房子,要不是有外人在旁邊,險些要主動抱著謝明途親好幾口。

小木樓和院子修的十分好看, 蘇曉蔓以前就很喜歡這種仿古式的建築,外部結構古樸素雅,木樓跟旁邊的瓦房相得益彰,而走近了看,窗台簷角等微小地方卻不失精致。

院子裡新搭的藤架子雖然還沒能纏上藤蔓,底下的幾顆小白菜卻是十分水靈, 最令蘇曉蔓滿意的則是那個竹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蕩了好幾下, 指揮謝明途幫她拍照。

他們家狗子哥也太能乾了!!!!

字麵意義上的能“乾”!

不同於薑爺爺的拍照帕金森手,和薑奶奶的詭異角度, 謝明途拍照的技術堪稱完美, 蘇曉蔓真是要愛死他了, 有個學什麼都快的老公, 不愛他都不行。

最開始讓謝明途拿著相機給她拍照, 蘇曉蔓還擔心的不行,生怕他繼承了薑爺爺的那一雙帕金森手, 沒有殘影都能給你抖出個殘影來。

至於薑奶奶的死亡角度,也真得感謝他們家的人顏值都不錯, 無論是蘇曉蔓還是謝明途, 各種角度都十分上鏡,若是換成彆的人,薑奶奶都要翻車好幾回。

而謝明途卻不一樣,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給對象拍照從不翻車, 一張張照片把蘇曉蔓拍得十分漂亮,什麼角度,光和影之類的,全都考慮到了。

看到洗出來的照片,蘇曉蔓都要感動的流出眼淚,終於有個人把她拍得好好看!!!

她自然是不知道,謝明途在信上得知她想買照相機後,專門去研究了怎麼擺弄相機,還看過不少美學書籍。

“明途,你把我拍得好好看!”

“這幾張也好看!”

“等我穿嫁衣的時候你要幫我拍幾張!”

“你怎麼那麼會拍呢?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學過?”

謝明途隻是淡笑著看她,不回話,心道他怎麼會讓蔓蔓失望呢。

日子是蘇國棟親自選的,在那一天,蘇曉蔓重新回到了蘇家,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屋子裡,好似一個未嫁女。

屋子裡的陳設並沒有變動,哪怕女兒出嫁了,柳淑鳳仍然給女兒留了個房間,屋子裡的東西一如往常,她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兒童時的塗鴉,還仍然在這個房間裡。

描了眉,菱唇抹了胭脂紅,蘇曉蔓換上了那一身鳳穿牡丹的嫁衣,耳邊聽的是外麵熱熱鬨鬨的炮仗聲,蘇國棟的大嗓門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他們家院子裡肯定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蘇三哥背著她出去,蘇國棟親自把女兒的手交到了一個男人的手中,剛毅的臉上帶著笑,他終是滿意了這個女婿。

在女兒剛出生的時候,蘇國棟就曾想到過這一幕,他要在一個喜慶的日子裡,把女兒的手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讓他在餘下的這一輩子中,好好照顧他們家曉蔓。

一年前他心意難平,此時卻是由衷祝賀這對夫妻白頭偕老,未來子孫滿堂。

“要好好待我女兒啊。”他的語氣裡透著股發顫的哽咽。

謝明途鄭重點頭,“我保證。”

沒要婚車,卻有一路村裡人的嬉笑相送,他們很是理解蘇家人要補這麼個儀式,也衷心祝願謝明途和蘇曉蔓這對夫妻,哪怕他們如今已不在橋心村生活,卻是從他們村子裡走出來的。

今年是個豐收年,冬日的魚塘下,一群群靈動的魚兒在水下自由地搖動尾巴,塘邊的桑樹枝乾在寒風中搖曳,零星的葉片掉落,墜入塘水中。

謝明途將懷裡的人抱上了自己親手搭建的小木樓,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這一回卻仍有新婚夫妻的激動感,蘇曉蔓抱著他的脖頸,聽見的則是他一級一級上樓的聲響。

“記得幫我拍照!”

紅蓋頭底下的蘇曉蔓手上抱了個蘋果,同樣穿一身紅衣的謝明途拿出相機來給她拍照。

聽到了幾聲哢擦後,蘇曉蔓心想也不需要那麼多儀式感,正要扯開自己的紅蓋頭,卻中途被人抓住了手腕。

“媳婦兒彆動。”謝明途笑著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蘇曉蔓一抬眸,就看見了他俊美無儔的臉,英俊的眉眼,修長的身形如鬆如柏,一雙桃花眼裡蘊含著無限的深情與喜悅,上揚的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笑得太多,總是帶著幾分笑意。

他的眼睛好看的醉人。

蘇曉蔓在給他製作新婚紅衣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在腦海裡想象謝明途穿上這身衣服會是什麼樣子?她見過他穿黑衣服時的冷峻,似是黑夜裡的寒星;見過他穿軍裝的挺拔,是昂揚向上的白楊樹;此時見他穿紅衣服的樣子,腦海裡想到的卻是一句詩:

——人麵桃花相映紅。

很奇怪,明明此時正是寒冬臘月,沒有什麼桃花,隻有在風中料峭的寒枝,她卻在他的身上見到了春日的桃花。

“蔓蔓。”謝明途笑著就要低下頭來親她。

蘇曉蔓眼波流轉,嬌羞著抬起食指按住了他的唇,“先彆親,晚上都隨你。”

“等會兒還要下去見人呢。”

“不過……”蘇曉蔓笑著拉長了聲音,“你低下頭。”

謝明途聽話地在她跟前彎下腰,一雙眼睛卻怎麼也不舍得從她身上離開。

蘇曉蔓抱著他的臉,快速在他唇瓣上印了一下,登時就見兩片紅印出現在他粉嫩的唇瓣上。

笑著用食指給他摸均勻了,大大方方道:“新娘的口紅分你一半。”

謝明途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桃花眼裡溢滿了溫柔,眼底的臥蠶似是盛著酒的琉璃杯盞,晃動著瓊漿玉液,他側過頭在她的耳畔道:“新娘把唇上的口紅好好留著,晚上我親自把它吃完。”

蘇曉蔓笑了,“那麼貪吃,明明是苦的。”

“不,甜的。”

夜裡新郎踐行了他曾說過的話,認認真真將自己心愛人唇上的口紅全都吃進肚子,穿著嫁衣的新娘格外縱容他,順從地貼在他的懷裡。

他給與的一切她都接受了,跟往常的每一次都不同,沒有那一層阻擋,兩個人成為了一體。

選擇在冬日裡度過新婚之夜的好處,大抵是冬日的夜格外漫長,沒有下雪,寒風吹著落葉打旋,屋子裡的紅燭,點亮了一夜到天明。

快樂也持續到了天亮。

蘇曉蔓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睜開眼睛見到的便是溫柔看著她的謝明途。

一股幸福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到全身。

她格外喜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他的時刻。

早已經習慣了的軟弱無力狀態卻又跟往常不一樣,似是殘留在醇酒在瓶子裡晃動,緩緩地流向瓶口。

她抱著被子坐起身來,瓶子裡的酒悄然流出。

“蔓蔓。”謝明途親昵的將她抱在懷裡,情不自禁又咬上了她的唇,蘇曉蔓回吻他,啞著聲音道:“我想洗澡。”

“好,我燒了水。”

謝明途先喂她吃了一碗粥,而後抱她去洗澡,這個澡洗的很漫長,越洗越累,洗完了蘇曉蔓倒頭又睡著了。

薑爺爺和薑奶奶在院子裡聊著天,沒去打攪屋子裡的小夫妻,也就任由他倆這一天都沒怎麼出房間。

蘇曉蔓這一天就沒走出去過。

第二天才跟謝明途回了趟娘家,柳淑鳳見了她,把懷裡的大孫子蘇安康送到她懷裡,“來,抱抱你大侄子,趕緊給娘也生個小外孫。”

蘇曉蔓抱著懷裡軟軟的小嬰兒,戳了戳他的臉,“姑姑,知道我是小姑媽嗎?”

“我是你小姑姑。”

說著說著,蘇曉蔓都不禁笑了,覺得自己像個姑姑叫著的鴿子。

柳淑鳳見她這樣,連忙在女兒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聽見娘的話沒?”

“你跟明途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了。”

“知道啦知道啦。”蘇曉蔓隨意應承著,長輩們就是這樣,沒結婚的時候,催著結婚找對象,結婚了就立刻催生。

昨天跟謝明途並沒有做安全措施,至於有沒有孩子,那就隨緣分了。

也沒待幾天,蘇曉蔓夫妻倆又回去了,在薑爺爺和薑奶奶以及院子其他爺爺奶奶的強烈要求之下,他們倆還得在乾休所大院裡在辦一場婚禮。

蘇曉蔓覺得很是疲憊,婚禮這種事情,一輩子隻來一次就行了,奈何拗不過大爺大媽們的熱情,隻好在年底再來湊湊這樣的熱鬨。

在此之前,謝明途在農曆臘月十八那天,一大清早或者說是三更半夜,淩晨兩三點就起來了,硬熬到天亮,卷著蘇曉蔓跑出門,先把熱乎乎的紅本本給領了。

蘇曉蔓回來的時候,跟薑爺爺薑奶奶一起笑他心急,這時的謝明途才不管他們三,自顧自抱著兩個小紅本笑,證上的照片用得還是那天兩人去照相館拍的軍裝照。

後來兩人一起拍過其他的照片,對著一堆照片,蘇曉蔓選來選去,仍然覺得最開始兩人拍得軍裝合照最為自然,後麵的,好看是好看,卻沒有最開始那張合照來的親密自然。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