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途臉色一僵:“……”
蘇曉蔓好奇道:“是原料的問題嗎?還是口味口感?難道是添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她也聽說過什麼蟑螂老鼠屎螞蟥乾之類的入藥,一聽就令人不能接受。
所謂的貓屎咖啡她都沒敢嘗過。
謝明途搖了搖頭,“蔓蔓,你防著點就行了。”
蘇曉蔓心道你得說清楚我才能防著點,不然照樣要踩一次坑。
第二天,謝明途開始收拾一兩間東邊的廂房,他是個蓋房修房的高手,原本逼近破敗垮塌的房子,在他的帶領下,另找幾個熟手來修繕,要不了幾天便煥然一新。
他給關震嶽騰出了個房間。
關震嶽說是要來給蘇曉蔓調養身體,讓蘇曉蔓慶幸的是,他倒沒讓她吃什麼專門的安胎藥,而是給她做了些養胎藥膳,吃著沒什麼藥味,味道還不錯。
蘇曉蔓每次吃藥膳之前,謝明途都要親自嘗過,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讓蘇曉蔓吃。
見狀,關震嶽隻是抱著胸哼了一聲:“德行。”
“我徒弟媳婦兒我還能害她嗎?”
謝明途:“……所以你就能害我?”
關震嶽:“你自己清楚就好,不要蹭你媳婦兒的飯。”
蘇曉蔓:“……”
關震嶽不愧是禦廚世家的後人,之前的話,應該是他的自謙,他做菜的手藝不知道比謝明途高了多少倍。
謝明途在廚藝方麵那才是……他但凡有一丁點天賦,都不至於自己吃了十多年白水煮肉。
關震嶽終於找到了可以肆意嘲諷他的地方,那張金嘴巴又要開張了:“你是在做豬食嗎?”
“你煮的粥就這就這就這?”
“這不是瞎來嗎?浪費食材……”
“我跟你講了,火候,火候……豬都比你聰明。”
……
把原本對廚藝不怎麼感興趣的謝明途都逼著對廚藝下苦功,謝明途性格倔強的很,他是那種被旁人說了你不行,但是他咬一口氣偏偏要行給你看的人。
另外,他還有勝過關震嶽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手勁兒和他的刀工。
“這就是你切出來的?禦廚世家的刀工?”
“……就這就這就這?”
“我閉著眼睛都比你切得好。”
關震嶽:“……”
兩個人把一些基本的普通食材都給玩出花樣了,切個蘿卜絲,都要講究個大半天,關震嶽嫌他炒的不行,精益求精的謝明途嫌他蘿卜絲切的不過關,兩個人叭叭叭的爭論倒是不吐臟詞。
讓蘇曉蔓聽了個樂嗬。
外帶每天的飲食水平大幅度上升,連普通的炒大白菜都變得不像是簡單的炒大白菜,再這樣下去,恐怕她的嘴要被養刁,吃了家裡的飯菜,再吃歌舞團食堂的飯菜,隻覺得食不知味。
沒幾天,關震嶽就在他們家院子裡徹底住下來了,自家的院子都不管了,他本身無兒無女,一個人孤寂住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對味兒的徒弟,也就不願意再自個兒住了。
這會兒若是想到了什麼新鮮菜色,好歹也能有個試驗對象。
謝明途就是他所盯著的那個試驗對象,關震嶽十分具有嘗試精神,他搞出來的新鮮菜色,新鮮是真的新鮮,失敗率也賊高,失敗產品口感格外古怪。
偏偏關震嶽的表麵功夫做得好,他哪怕再怎麼失敗,這道菜外表都是漂漂亮亮的,看起來像是一道佳肴。
然而這僅僅隻是看起來而已,味道稀奇古怪的。
謝明途之前就被坑過一兩次,關震嶽做的菜,特彆難吃說不上,就是一股……令人很難受的滋味。
蘇曉蔓從沒吃到過,所以她僅僅隻是聽謝明途描述而已。
自打關震嶽來了之後,蘇曉蔓的身體被調養的越來越好了,各種妊娠症狀減輕,白天吃得香,夜裡睡得好,還能聽這兩人鬥嘴解悶,整個人都氣色都明豔了幾分,讓歌舞團的人都倍感驚奇,紛紛問她是不是懷孕還能美容啊?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漂亮了。
蘇曉蔓聽了自然是高興的,有這兩師徒在,妊娠紋什麼的,應該也不會有。
她其實都沒好意思問。
但看著鏡子中自己的容貌,自然是越來越高興,指不定師父這個禦廚後人還能知道點什麼古代貴妃保養秘術。
想到這裡的時候,蘇曉蔓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的夢。
關於蘇貴妃跟謝太醫的夢。
若是能夢到後續就好了!!!
蘇曉蔓憋了好久,才沒有去問關師父自己肚子裡可能是兩個男孩,還是兩個女孩,還是一男一女,她心中有種莫名的儀式感,總覺得應該等到生產那天才知道孩子的性彆。
若是提前知道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知道的時候,她還能多幻想一下,指不定是兩個男孩,指不定是一雙雙胞胎姐妹,也說不定會是一對龍鳳胎,若是龍鳳胎,那會是姐弟倆呢?還會是兄妹倆?
肚子裡麵的兩個要和諧競爭大小。
蘇曉蔓還督促著謝明途一起給孩子們做胎教,這會兒蘇曉蔓就得感謝自己的歌舞團工作呢,讓孩子們天天欣賞著歌舞長大,如果是女兒的話,指不定將來會是一對跳舞奇才?
蘇曉蔓還讓謝明途給孩子們念書,各種書都念念,什麼航天相關的醫學相關的還有師徒友情贈送的菜譜,是的關師父還收集了不少菜譜秘籍。
她希望自家孩子能遺傳他爹的聰明,尤其是要遺傳到謝明途那過目不忘的能力。
不過蘇曉蔓對這一點也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雖然經常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可是過往曆史上的那些絕世天才,他們的孩子可不一定能比得上父輩。
“哪怕是個小笨蛋媽媽也愛你們。”
這兩孩子聰不聰明蘇曉蔓不知道,但她自信她和謝明途的孩子,容貌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如果沒有遺傳到他爹的智商……謝狗子有時候也挺憨的。
萬一繼承了親爹的憨,就怕是個漂亮蠢貨。
想到這裡,蘇曉蔓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下,還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麼能這樣想孩子們呢。
她生的孩子肯定又聰明又可愛。
隔壁四合院的鄰居們,也知道他們家搬進了個會醫術的中年人,似乎是長樂胡同的穀大夫,在這城裡還小有名聲,蘇曉蔓聽到“穀大夫”這個詞的時候,還愣了下?
師父不是姓關嗎?
謝明途說他平常給人看診治病的時候,就說自己是穀大夫,蘇曉蔓點了點頭。
有一次她好奇地問了下隔壁的張嬸,問她知不知道關震嶽這個名字,原本蘇曉蔓以為自己問不出什麼,誰知道張嬸子卻說自己知道。
“那可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一個神醫,如今可能仙去了吧。”
說完了之後,張嬸子還感歎了句:“這些神醫治病救人,卻也不能使自己長壽。”
“很多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大抵是故去了。”
“要是還活著,歲數估計也很大了。”
“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怎麼?曉蔓,你聽過了這個關神醫?”
蘇曉蔓:“……????”
“沒,我隻是意外聽見人說了。”
原來關師父很早就出了名,這會子都已經在他過去的傳說中“仙去”了,現在披著個普通小穀大夫的馬甲。
問為什麼叫穀大夫,他說這是他當年出家修仙問道之後的道號:穀歲。
“可以叫我穀歲老道長,哦,不不不,現在已經破四舊了。”
關震嶽唏噓道:“我唯一的遺憾,便是學成後沒能去給人做一場法事。”
“道觀已成人家的單位分房。”
“那單位有個老友過去受了我的恩惠,把我當年的房間留著,也不知道啥時候還能去回憶當年……”
蘇曉蔓好奇的問了下:“師父,您當年是在哪個道觀啊?”
關震嶽回答了名字。
蘇曉蔓心道,師父,您可能沒機會了,現在房子是人家的單位分房,以後您的房間,可能還是人民大眾景區呢。
以後天天供人家參觀。
*
薑寧風走出首都火車站,先前他就收到了母親的消息,要去首都探望小弟和弟妹一家,這個才認回家裡的弟弟,他還沒能親眼見過。
原本他早就該過來,卻被一件事情耽擱了,這件事情他還沒告訴家裡。
他這一趟來首都,不僅是來看望小弟和弟妹,以及姥姥,還是來求醫的。
薑寧風的左手負傷,隊裡的軍醫告訴他,就算往後能恢複,也不能跟平常人一樣活動自如,他自然不能接受這個答案,有個老大夫給他指點,說有個名醫精於此道,不妨去找他試試。
老大夫沒多說什麼,隻是讓去一間道觀裡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