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瀾睇他一眼,彎腰上了車,邵成澤也彎腰探進車去,程瑾瀾的背緊貼到椅背上,警惕地看他,“你要乾什麼?”
邵成澤本來沒打算乾什麼,聽她這樣說,就不得不乾點兒什麼了,他傾過身去,“你想我乾什麼?”
程瑾瀾推他,“這是在公司樓下。”
隻聽“啪嗒”一聲,是安全帶係上的聲音,程瑾瀾這才知道是誤會他了,但是係安全帶做什麼?
邵成澤回答她的問題,“不是要乾什麼,既然不能在公司樓下,總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程瑾瀾上腳要踢他。
邵成澤按住她的腿,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的道一聲“乖,不急”,跟安撫一個暴躁的小朋友一樣,弄得程瑾瀾更想踢他了。
他牽著她的手,偶爾會偏過頭來看她一眼,早高峰已過,路上不怎麼擁堵,車開得很穩,她的心跳有些莫名得快,連掌心似乎都出了些汗,讓她生出了一種兩人要私奔去乾什麼壞事兒的錯覺。
最後車停到了一條小胡同裡,道路兩側茂密的梧桐樹將胡同遮蓋住,搭出一個天然的涼棚,路上沒有人,但是不知道誰家院子的狗一直在叫,狗叫聲再加上梧桐樹上不停的蟬鳴聲,怎麼也不能算安靜。
邵成澤伸手從後座拿過袋子,一本正經地開口,“你以為我要乾什麼,不是說要請你喝雞湯,總不能在你公司樓下喝,不然,要是讓你員工看到老板上班時間出來摸魚,不太好。”
程瑾瀾自覺被耍,很想把雞湯扣到他頭上。
不過雞湯很香,她本來沒什麼食欲,他把保溫桶的盒子一打開,程瑾瀾覺得喝上一碗,應該也還不錯。他連湯碗和湯匙都準備了,程瑾瀾接過來,喝了一口,綿軟的湯順著喉嚨滑到胃裡,暖了肚子,她暫時原諒了他剛才的行為。
“還可以?”他看著她的表情問。
程瑾瀾回,“很難喝。”
嘴裡說著很難喝,手又舉起勺子,連喝了兩口。
邵成澤伸手幫她把垂散下來的頭發給攏到後麵,“難喝就多喝點兒,這麼難喝的湯,除了你給我麵子,彆人應該也喝不下去。”
程瑾瀾眼睛橫他,再喝一口湯,“你是不是被你們家老太爺踢出董事會了?”
“是我主動請辭的。”
“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這種說法更好聽一點兒。”
程瑾瀾: ……
她就從他嘴裡聽不出一句正經話。
邵成澤湊近她,“擔心我?”
程瑾瀾不否認,“你不是說要拿回你奶奶的東西,你被踢出董事會了還怎麼拿?”
邵成澤再湊近一點兒,“你猜,我擅長什麼?”
程瑾瀾看著他幽深的眼睛,回他,“你最擅長的大概也就隻有耍流氓了。”
邵成澤笑開,鼻梁蹭上她的鼻尖,“真聰明,猜對了。”
手勾起她的下頜,唇落了上來,程瑾瀾手裡拿著碗,推不開他,一會兒擔心雞湯灑到了車上,一會兒又擔心會不會有人路過,不過沒過多大會兒,這些擔心都被拋到了腦後,她所有的神經和感官都跟著他的舌尖在走。
突然,舌尖停止了動作,從唇裡退了出去,隻輕輕地吮著她的唇沿,呼吸的間隙,啞著聲音,呢喃喚她“程淼淼”,一遍又一遍。
程瑾瀾覺得嗓子很渴,是那種火燒到心頭的乾渴,她往前探了探舌尖,柔軟碰到了他的柔軟,邵成澤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亮光,手壓著她的後腦勺,再次侵入城門,攻城奪地。
最後的最後,急速湧動的潮流回歸到靜水無波。
程瑾瀾頂著紅腫的唇和水光瀲灩的眼眸,被他喂進一口雞湯,“你看,我最擅長的除了耍流氓,還有以退為進。所以,不用擔心我,該是我的,最後我都會拿到。”
最後能不能拿到不知道,反正中間是不會讓他再得手了,他再次進入到了她的黑名單裡,兩個電話都進去了,邵成澤隻能把電話打給女兒。
程俐淇舉著電話手表和爸爸興奮地講著幼兒園裡發生的事情,邵成澤認真聽女兒講著,也仔細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但是沒有聽到第二個人的聲音。
他問,“媽媽呢?”
“媽媽在收拾東西,明天要去出差。”
“去哪兒出差?”
程俐淇想了想,沒想起那個城市叫什麼名字,“好像是媽媽上大學的地方,媽媽說會給我帶好吃的回來,還會給我帶好多禮物。”
程俐淇說完,聲音有點兒嚴肅起來,“爸爸,你是不是沒有在和媽媽好好談戀愛啊?”
“為什麼這麼說?”
“不然媽媽要出差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都沒有在關心媽媽?”
邵成澤解釋 ,“爸爸在很認真地和媽媽談戀愛,但是,爸爸把媽媽惹生氣了,所以媽媽才沒告訴爸爸她要出差的事情。”
程俐淇不太能接受這個解釋,“既然爸爸有在和媽媽認真談戀愛,為什麼還能把媽媽惹生氣了呢?”
邵成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