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1 / 2)

像塔瑪這樣具有異國風情的貌美女子, 無論和什麼男人對戰,總會讓對手下意識手下留情。

奈何遲鐘鳴是個斷袖。

還是個武功高強的短袖。

李錦餘端坐在黑金紋緞背的靠椅上, 手裡捏著瓜子,看著遲鐘鳴策馬揚鞭與塔瑪戰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

遲鐘鳴在原著中戰場功夫也屬前列,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 似乎這次戰鬥特意帶了些炫耀的意思, 動作行雲流水,腳下的駿馬與馬背上的人搭配極為默契, 與塔瑪馬戰的場景竟然十分賞心悅目。

霍采瑜看李錦餘看得入迷, 忍不住心裡又有些酸, 低聲問:“陛下,好看麼?”

“好看。”李錦餘把捏了好久的瓜子放進嘴裡,鼓鼓的腮幫子一動一動, 含混不清地誇獎道,“遲鐘鳴武功真好。”

霍采瑜目光微沉, 轉頭看向了演武場,嘴唇抿了成一條線。

遲鐘鳴炫耀夠了, 辣手摧花, 很快就一馬槊把塔瑪擊落。

塔瑪身上也穿了護甲, 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才狼狽地爬起來,咳嗽了幾聲, 剛想說什麼, 馬槊已經指到了她的麵前。

技不如人, 塔瑪咬了咬牙:“我認輸了。”

她馬術在父王的眾多子女中屬於一等一的精湛,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被大荻一個不知名的小將給打敗了?

大荻的武將不都是一群廢物麼?

不過事已至此,輸了便是輸了。

被大荻的不知名小將炫耀一般打敗,使臣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側頭看了眼第二名上場的狡國戰士,稍稍使了個眼色。

遲鐘鳴還在場上得意洋洋地晃著馬槊,本想一鼓作氣一串三,卻被霍采瑜叫了下來:“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遲鐘鳴微微一愣:什麼,霍采瑜的意思原來不是讓他碾壓狡國人、為大荻好好出一把風頭?

霍采瑜重新為李錦餘斟滿茶水,解開外袍下了場,聲音中沒有一絲波瀾:“本王剛好想要活動一下。”

這下大荻和狡國的所有人全都愣了一下。

哪怕是荻朝的官員,也隻知道他們這位攝政王上任之後手段了得,不但很快便控製住了朝政,還步步為營逐步蠶食著丞相派的勢力,讓丞相派逐漸日暮西山,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

隻是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位攝政王還擅長武藝?

有幾個吏部的官員想起來,攝政王出身也算是武將家族,父親還曾經戰死邊關。

隻是看他們攝政王年紀又不算大,武藝能好嗎?

與霍采瑜交手、且略輸一籌的遲鐘鳴自然不會有這種疑問,看看霍采瑜的神色,再遙望一下陛下那邊,瞬間明白了攝政王殿下的意思。

他撇撇嘴,順從地從演武場上下來,路過霍采瑜身邊時低聲道:“小心些。”

塔瑪公主在馬戰的過程中幾次故意靠近,身上帶著一股馨甜的氣息,聞著腦袋就有些暈。

若非遲鐘鳴提前有準備,察覺不妙就屏息運氣,說不定真會著了對方的道兒。

霍采瑜點點頭,走到演武場中間,看向了狡國使臣。

狡國使臣麵色流露出一絲喜意,揮手讓原定上場的那人停住,自己站了起來。

——他要親自打敗大荻的攝政王!

雙方檢驗了一下馬匹,確認無誤後上馬。

使臣打量了一下對麵仍舊一身朝服、沒有任何防護裝備的霍采瑜,假惺惺地道:“攝政王殿下不穿甲麼?萬一傷著了可如何是好?”

霍采瑜把朝服的袖子紮緊,微微抬了下頭,唇角輕輕一勾:“使臣不必擔憂。”

既然對方如此大言不慚,使臣也沒有多嘴。

反正他已經把話說在前頭,真傷著這大荻的攝政王也有話說。

……

事實證明,這名使臣想太多了。

儘管狡國人確實天生適合騎兵馬戰,但和霍采瑜這種武學天才、且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馬術的人比還差了很遠。

這個使臣的實力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強大,馴馬也格外有一套,荻朝牽上來的烈馬在他手下溫馴得像是一隻小綿羊。

但他還是被看起來不如他魁梧的霍采瑜狠狠碾壓。

遲鐘鳴和塔瑪還有來有回地打了好一會兒,使臣麵對霍采瑜精湛的武功、嫻熟的馬術,完全想不到這人竟然會是在京城裡養尊處優的攝政王!

——怎麼回事,買來的情報不是說這個攝政王是靠出賣色相、取悅皇帝才上位的嗎?怎麼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更讓他憋屈的是,霍采瑜完全就是在戲耍著他玩!

比起還略有遮掩的遲鐘鳴,這個霍采瑜攝政王的炫技意圖**裸地擺在了臉上。

明明有一開始就把他完全擊落馬下的實力,卻不疾不徐地一點點逗弄、他的策馬回旋、弓馬功夫儘在對方的掌控之中,整個人都跟著對方的節奏在走!

他暗藏的各種手段一個都用不出來。

使臣無比憋屈。他已經不想著怎麼贏了,幾次都想出口喊停。

可每次他想要張嘴,霍采瑜的攻擊便跟了過來,讓他的話語湮滅在應對攻擊的疲於奔命中。

雖然使臣打得很痛苦,但從場外來看,演出效果極好。

霍采瑜仿佛在跳舞一般,馬槊揮起的弧線、駿馬奔馳的氣勢,連帶地上踏起的塵煙都帶著彆樣的魅力。

李錦餘看著霍采瑜在演武場上縱馬奔騰酣暢淋漓,看得眼睛都忘記眨一下。

看原著的時候他就知道作者設定的霍采瑜相貌極佳、風姿氣度均是上乘,但他對人類的審美沒什麼感覺,又有點臉盲,一直沒覺得有什麼特殊。

自從上次和霍采瑜一起在沐清池沐浴,李錦餘才逐漸發現霍采瑜平日裡隱藏在衣服下精壯的身材。

也許是因為動物的野性本性,也許是因為倉鼠永遠不會擁有這麼有力的身材,也許……是在沐清池中霍采瑜說的那番話,李錦餘那時開始忽然覺得霍采瑜整個人似乎都亮了一些。

比如現在,李錦餘雙眸中盛滿了霍采瑜在演武場中的颯爽英姿。

他的心情都隨著霍采瑜的動作一上一下,哪怕理智上知道以霍采瑜的武功和智慧完全不會被狡國的使臣坑到,可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跟著提起心。

等到霍采瑜徹底把狡國使臣擊落在地上,周圍才爆發出一陣歡呼。

——攝政王威武!

李錦餘站起身,懷裡還抱著盛放湯圓的籠子,呆呆地看著霍采瑜乾脆利落地跳下馬,隨手一揮馬槊,背後是晴空萬裡碧如洗,雙眸湛湛明光,唇角還帶著他看不懂的笑意。

他眼睜睜看著攝政王走到他麵前單膝跪下,低頭行禮:“臣不負陛下重托,為陛下取得勝利。”

李錦餘忽然有些慌亂。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亂什麼,隻覺得似乎有什麼掩藏在水底的東西即將破繭而出,編織成危險、美麗、不真實的蝴蝶,引他走上之前從未想象過的道路。

李錦餘下意識後退一步,抱緊了懷裡的倉鼠籠子,喃喃地道:“嗯,辛苦攝政王了。”

霍采瑜本可以在第一次交鋒時就把那個使臣擊落,但為了自己隱晦的小心思,故意拖長了戰線。

這樣的效果雖然很好,但體力消耗也十分明顯。

本想著能夠博得陛下一笑,那他這一番苦心也就沒有白費;可現在看起來,陛下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打鬥?

難道他剛才打得沒有遲鐘鳴好看麼?

霍采瑜抿緊了唇,方才臉上的喜悅與期待漸漸消失,轉頭看向了被人攙扶起來的狡國使臣:“三局兩勝,貴國已經輸了。”

那使臣被霍采瑜帶著強行打了這麼久,臉色有些蒼白,還沒說話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塔瑪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服氣,叫了起來:“攝政王殿下未免也太過分了!明明可以一開始就贏,為何要拖這麼久?”

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采瑜現在正不爽著,麵無表情地看過去:“技不如人,貴國莫非輸不起?”

塔瑪還想再說什麼,被使臣揮手製止。

使臣咳嗽兩聲,勉強喘過氣來,臉色也不太好看:“我們願賭服輸——隻是既然商議了打三場,總不至於兩場就結束了,還是請陛下也來活動一下身體吧。”

這句話戳到了霍采瑜的逆鱗,讓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想要挑戰陛下,那便先勝過本王。”

“可攝政王殿下已經打過一場了。”

“本王何時說過隻打一場?”霍采瑜目光冷冽,活動了一下胳膊,走向了演武場,“方才隻是怕你們被我大荻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將領全部打敗,少了本王活動筋骨的機會才讓他下來。”

使臣頓時噎住。

“還要打麼?這次本王不會手下留情。”霍采瑜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挑選了片刻,拔出一根閃爍著寒光的狼牙棒。

已經見識過霍采瑜的強悍戰力,使臣和待上場的那個狡國戰士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一棒子砸在身上,可真是要死人的……

不想在已經既定事實的事情上折損人手,使臣憋了半天氣,才頹然道:“那便算了。”

桀驁不馴的狡國人竟然在大荻的攝政王麵前退縮了。

使者團剛剛來到大荻上貢時的囂張氣焰已經點滴不剩。

霍采瑜麵無表情毫無意外,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點了點頭:“那還請貴使儘快聯絡貴國,將說好的牛羊馬匹送來——我大荻百姓還等著牛奶羊肉吃呢。”

這話再次刺激了已經受傷受氣的使臣,讓他臉色驟然漲紅,隨後“哼”了一聲,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

費儘心思也沒能把他們的王子救回去,使臣後麵幾天還試圖聯係和他們暗中有往來的荻朝官員——不知怎麼回事,那些曾經把消息販賣給狡國的荻朝高官竟然也翻臉不認人,閉門不見!

狡國使臣氣勢洶洶地來到京城,最終黯然離去。

到最後也沒把身陷囹圄的王子救出來。

不得已,使臣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塔瑪公主身上。

塔瑪公主作為狡國上貢給大荻的美人,要留在皇帝的後宮裡。以塔瑪的美貌,勾得皇帝的寵愛,再想釋放大牢裡的狡國人便容易多了。

生怕塔瑪有什麼小心思,使臣臨走之前還特意警告過她:“桑托王子是王最寵愛的王子,若是他折損在大荻,你也跑不掉。”

塔瑪之前故意試圖激怒攝政王的舉動讓使臣有些不滿和擔心。

塔瑪撇了撇嘴:“塔瑪知道了。”

雖然從口味上來說她更喜歡那個強大的攝政王,但大荻皇帝的相貌也不錯。

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狡國進貢結束,她被送進皇宮之後,等候她的不是華美的宮殿美酒、香車歌舞、皇帝臨幸,而是一處荒地、一把鋤頭和一袋苞米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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