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番外(1 / 2)

紅樓之賈赦長子 天日月 14210 字 3個月前

賈瑚自認為自己的這一生,除了沒順著爹娘的心意成親生子之外, 可以說是無憾了, 他的母親並沒有難產而亡, 雖說中間做了好幾年的植物人, 但最後還是醒來了, 倒還比他爹多活了好些年。

而他爹雖然多年來和太子之間有那麼一些糾葛, 但好在總是保著那個度,沒給他做的太明顯,至少就連賈璉都沒發現他爹和太子之間的(女乾)情, 就更彆提他人了。

至於賈璉,他大概是和原著中最不同的一位了, 不但沒有被老太太養廢, 最後竟然做到了吏部尚書, 更重要的,竟然沒有絕嗣, 當真為賈家的開枝散葉儘了一份力, 也算是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在此不得不提一下他二叔, 當年他二叔被押去奉旨建陵, 之後就一直待在河北不曾回鄉(當然是被迫的), 最後死在任上,死還被建隆帝追封了一把,也算是全了他一生求官的心願了。

而他自己則是死於五十歲的那一年,死在回京述職的路上,後世對他的死亡有著不少猜想, 什麼建隆帝卸磨殺驢,太子毒殺奪權之類,其實那些全部都是後人的猜測,他其實是死於極為嚴重的胃疾。

多年來征戰不休,飲食不定,再加上他年輕時不懂得保養身子,是以後來便得了胃疾,嚴重時甚至疼的站不起身來,為此建隆帝沒少派太醫到遼陽府來給他醫治,就連他爹娘也為他操煩了心。

賈瑚心下明白自己是得了胃癌,不過這病在現代都難醫治了,更彆提是在古代,也不過就是熬日子罷了,當他終於死亡之時,他內心甚至隱隱感到一陣解脫。

朦朦朧朧的,賈瑚還隱約聽到了一陣哭聲,是賈蘭和他媳婦,還有薛蟠夫婦的聲音,哭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幾不可聞,突然──

“寶貝兒子啊~~~”

一個淒厲的哭聲突然劃破天際,賈瑚嚇的睜開眼睛,萬沒想到當他再次睜眼之時,自己竟然在現代醫院裡,而身旁竟然有──

賈瑚呆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這對夫婦,“爹!娘!你們怎麼都來了?”

他是極幸運的,不論是在做賈瑚的那一世,還是做胡銳的那一世,他都生長在一個好家庭之中,父母亦是極為開明,無論他做什麼都支持著他。

胡爸是個商人,生意不大不小,不過就是幾十億罷了,目前生意的重心是放在電子業上,而胡媽則是一名演員,演了四十多年的戲,還拿過大大小小幾個獎,即使現在老了,還是眾人心目中最適合演太後的第一人,那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還真不比真正的太後差了。

曾經見過真太後的胡銳給親媽掛保證。

雖然胡父與胡母在他幼時便因為個性不合而離婚,不過胡父與胡母對他這個兒子還是頗為儘心的,要不是有著他們的支持,很多時候他的考古工作也沒辦法這麼的順利展開。

胡爸和胡媽看到胡銳(賈瑚)醒了,才剛鬆了一口氣呢,便聽見胡銳喚什麼爹娘。兩人不約而同的翻白眼,這個兒子當真是考古考昏了頭了,都那年代了還說什麼爹娘。

不過兒子醒來就好,旁的也不重要了。

胡爸先是訓斥了好一番兒子冒險搶救文物的舉動,胡媽更是直接投喂了。

“來來來,多吃點。”胡媽歎道:“我可憐的兒子啊,怎麼都消瘦成這樣了?”

“媽,我自己來就好了。”無論是四十歲的胡銳還是內裡有五十歲的賈瑚可都受不了胡媽的投喂,太尷尬也太羞恥了。

胡媽的眼眶頓時紅了,“你嫌棄媽媽了?”

雖然有六十多歲了,但畢竟是影後,滿滿的少女……呃,不!是慈母感,那眼角的那滴淚要落不落的,饒是明知道她是裝的,胡銳也不由得心虛了一咪咪。

“我隻是想自己來。”畢竟他傷的是頭而不是手啊,這把年紀了還給親媽喂,像啥樣呢。

說起來也是幸運,一般碰到這種墓室倒榻的意外,少說也是個斷手斷腳的份,但胡銳什麼都沒有斷,隻不過因為頭腦受了重擊,再加上被埋在砂石裡好一陣子,這才昏迷不醒。

對此,醫生也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碰到了這種倒榻意外,明明人都被埋在底下了,但竟然還毫發無傷的,胡銳也算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了。

胡媽本來還想繼續投喂兒子的,但在胡銳抵死不從的情況下,胡媽隻好無奈的讓胡銳自個來,她摸著胡銳粗糙的臉頰,忍不住念道:“你是不是沒乖乖用媽給你買的保養品啊?媽說過了,底子再好,也要保養,媽好不容易把你生的這麼帥的,彆自個糟蹋了。”

要知道,在有胡爸的基因拖後腿的情況下,她還能把兒子生的這麼帥,可是多麼不容易啊。

胡銳無言,“媽!我已經三十八了。”

他是三十八,不是二十八,更不是十八跟八,這臉還能怎麼嫩呢?

“你也知道你三十八了啊!”胡媽犀利的瞪了胡銳一眼,“都老皮老骨了,還學著那些年輕人下墓道搬磚,你怎麼不想想你爸和我呢?”

就差一點點,他們就要來給兒子收屍了。

胡銳連忙求饒,“我錯了!以後不會再來了。”

“還來!”胡爸氣道:“你想讓咱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這些年來在外也挖的夠了,也是時候給我收收心,回來接我的事業了。”

他可真不明白考古有什麼好的,經年累月的在荒野裡挖死人骨頭,有時一挖就好幾個月,天天風吹雨淋的在泥土裡挖著,他這個做老子的想見兒子一麵都比登天還難。

更吐血的是他都三十八歲了,還不給他結婚生子,要是有個孫子,他也就不指望著他了,偏生這小子連顆蛋都沒給他生下,叫他以後的公司交給誰呢?

“爸!”胡銳無奈道:“我教書教的好好的,況且這次當真是個意外。”

他們做考古的向來是安全第一,這次也是他急了些,不然早該事先加固墓道,便不會發生這事了。

一提到這事,胡爸和胡媽頓時來了個男女雙打,輪番轟炸胡銳,這話裡話外除了要胡銳注意安全之外,另外也不忘催婚一下。

莫名的,胡銳突然想起了十公主,胡銳微微垂眸,沒有再想以往一樣的拒絕道:“我明白。”

胡爸和胡媽欣喜的對望一眼,兒子這是同意相親了?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胡爸與胡媽對望一眼,決定給兒子安排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個相親大會,為什麼要安排這麼多呢,咳,所謂知子莫若父,兒子要是一次相親成功的話,不是假的就是有鬼。

胡爸與胡媽都是忙人,那怕再關心兒子也沒法一直貼身照顧著,隻能留下助理照顧兒子,不過瞧著兩老三不五時給助理來個奪命連環CALL,可看出兩人人在工作,心都在胡銳這了。

雖然胡銳醒了,不過還是在醫生的建議下,留下來觀察了好幾天,麵對建建康康的胡銳,醫生都忍不住嘖嘖稱了。

說實話,都被砸到腦震蕩了,頭骨既然沒有半點損傷的……胡銳也算得上是他們從業以來的頭一個神奇的例子了。

對此,胡銳聰明的保持了沉默,他做為賈瑚的時候在大晉朝活了整整五十年,對於前世時墓地外的記憶並不清晰,不過他還記得自己那時應該是被砸的頭骨破裂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發無傷,不過連重生再重生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這受傷輕微算得上什麼呢。

胡銳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了這個世界,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紅樓之中?還是跳脫於紅樓之中?但他深刻的感受到這個世界變了!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所謂的清朝,取而代之的是他前世時所身處的晉朝,而世界的走向也與以往全然不同了。

因為賈瑚的存在,大晉朝提早知道了熱武器的重要性;因為賈瑚的存在,大晉朝比西方諸國更再研發□□;而他當年所創立的女子學堂也再也不僅僅局限在賈家之中,而是從賈家開始,如星星之火一般開始往外漫延。

看著曆史書上熟悉的名字,從熱武大師賈瑚,到貔貅賈璉,再到水利專家賈珠與一代文豪賈瑛與大晉第一才女林黛玉……

在這個世界裡不隻沒有大清,同時也沒有了華夏近代史中那讓人不想回憶的屈辱故事。

這個世界出乎意料之外的美好,不過對於像胡銳這般的曆史學家便不怎麼美好了。

做為曆史學家,他不但得重讀一次大晉史,還得很小心的不要把平康帝和康熙弄混,得很小心的上課時不能突然冒出那麼一句大清朝怎樣怎樣,而得改口成大晉朝……雲雲。

當然啦,你老師還是你老師,那怕是臨時抱佛腳,惡補大晉朝的曆史,但胡銳的教學上也沒有出什麼大問題,隻不過胡銳上課時臉色蒼白,時不時就會因為差點大晉叫成大清,詭異的停頓一下,看的底下的學生們暗暗驚心,不少人手按著手機,準備隨時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考古院長見狀,那敢讓胡銳繼續上課,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胡教授,你要不要再多休息一陣子?”

胡教授這樣子還說什麼沒什麼大礙?不是醫生眼瞎了便是儀器有問題,這模樣叫好了!?

“這不好吧。”胡銳下意識的捥拒,考古係裡教授本就人數不多,還有大半教授跑去田野考古,一時間也回不來,他先前生病時已經麻煩了旁人不少了,那好再請人代班。

院長勸道:“先前張教授接手的晉朝古墓也差不多了,張教授不日就會回來,你不如休息一陣子,養好身體再來。”

先前胡教授出意外的那晉朝古墓最後是讓張教授先接手了,那處墓並不大,裡頭也沒有多少文史資料,沒幾日就清好了,張教授隨時能回來上課,犯不著讓胡教授抱病教課。

胡銳揉揉眉心,勉強壓下腦袋裡的刺痛。他明白自己的問題所在,他的記憶其實還是有些混亂的,一會兒大清,一會兒大晉,不隻是記憶混亂,就連他以往所學習知識中有關大清的一切也逐漸被人所替換掉,或許是因為資料庫太龐大了,時不時就會刺痛一下。

就他現下這種混亂的狀況,如果繼續上課,不隻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學生不負責。

胡銳琢磨了一下,“那我先請二個月的假吧。”

他估計二個月的時光應該也足夠讓他調整過來了。

“成!”考古院長大大方方的批了假,然後又笑道:“對了,你要是精神還行,不妨去那瞧瞧十公主的陵寢開發工作,裡頭著實有不少好東西,不去瞧瞧可惜了。”

胡銳混身一僵,“那個十公主?”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十公主吧?

考古院長笑道:“自然是平康帝膝下的十公主了。”

考古院長沒注意到胡銳一瞬間的尷尬,還不停的誇獎著,“這十公主不愧是平康帝最寵愛的公主,裡頭的史料即多,更難得的是還有一批廚師的瓷俑,與各種廚具,還有不少食譜,大大的豐富了我華夏的吃食上的曆史。”

華夏號稱吃的民族,但很可惜對於吃這一方麵的真正史料流傳的並不多,十公主陵墓中可說是大晉朝中禦膳房的微型,不但有助於他們明白大晉朝中的飲食文化,更能幫他們明白古人作菜時的用具。

考古院長一提到十公主墓就雙眼發光,還淘淘不絕的介紹著,未了,還不忘劄一下胡銳的心,“更難得的是裡頭還有十公主與大晉朝的熱武大師賈瑚之間的情書啊!”

有什麼比八卦古人的情史更叫人興奮的嗎?

“那不算情書吧。”胡銳連忙為自己說了句公道話,“不過就是些十公主與賈瑚之間的閒聊,算不得什麼情書。”

是的,那個時候他可是把十公主當成妹妹養的,一個正常而且純潔的兄妹情罷了。

考古院長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瞧了胡銳許久,“你還真是這次摔的厲害了,要不是有什麼,那個男人會對女人如此關懷備致,體貼入微?而且還是在那種年代。”

“院長!”胡銳有些哭笑不得,“那時十公主還不到十歲啊!”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能做些什麼?那時他是真的把十公主當妹妹的,這才多關心了些。

不料考古院長還當真想歪了,他沉默了許久,“你說賈瑚是不是真戀/童?”

要不怎麼會看上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

“咳咳咳。”這下子胡銳是真忍不住狂咳了,他突然覺得有些手癢癢了。

咳,畢竟鎮守遼陽府數十年,難免染了一些軍人的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