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的偏愛(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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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布之上。

一位有著粉色絨毛尖尖耳朵的少女正躺在那兒,綢布邊緣垂落下來幾條同樣的毛絨尾巴,但那長長的、本該是蓬鬆又柔軟的尾巴,不知被什麼打濕,隻是狼狽地垂落,連那鬆軟的絨毛也成了一綹一綹的結團狀。

“滴答……”

一滴半透明的水色從那長尾的末端墜落,在地上濺開一朵小小的花兒。

然而床鋪裡的人卻仿佛對這動靜有所觸動那般,已經勒出痕跡的皓腕動了動,連拉動鏈子的聲響都不如先前伶俐。

原本無情無欲的眼眸,這會兒卻因為蒙上了一層生理的水霧,那朦朦朧朧的氤氳,極易給人一種她正沉溺七情的錯覺。

畢竟。

她的原身可是九尾-狐。

都說狐族擅魅,修行的術法皆以情為主,民間更有傳言,狐狸想要修成人身,需要去到人間,蠱惑一個對它生出情意的人,問一句:

“你看我像人麼?”

若說像,狐狸則立刻修成人身,從此入修途;若說不像——

那狐狸先前的修行則瞬間灰飛煙滅,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可以說,自古以來,所有關於狐族的記載,都離不開情與欲二字,狐族天生就是操縱情感的高手,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種族優勢。

偏偏眼前的許嬌是個異類。

她修的是無情道。

但看她平日裡清冷又禁-欲的模樣,誰能將她和那樣魅惑的狐狸聯係到一起?

她的眉眼仿佛化不開的昆侖山巔雪,無論日升月落、鬥轉星移,它依然高高在上、令人仰望,也讓人想象不出融化時的樣子。

想到這裡,夏驚蟄的眼中閃過幾分異樣,抬手用衣袖輕輕擦了擦許嬌額間的汗水,又捏了捏許嬌那兩隻現出來的狐狸耳朵,那耳朵又軟又可愛,或許是因為太敏感,她隱約能感覺到這絨毛下的溫度隨著她的動作愈升愈高。

聽見她唇間溢出的破碎的、有些喑啞的聲音,夏驚蟄笑了一下,俯身親了親許嬌如今已經變得通紅,似枝頭爛熟櫻桃一樣的唇,喟歎道:

“真該讓師姐看看你如今的模樣,多乖呀……”

許嬌睫毛顫了顫,如蘆葦叢裡撲閃的螢火,將眼裡映著的燭光都搖曳地破碎、忽明忽滅,理智漸漸從先前的狂亂中收回,眼底殘留的淚花滑落,連帶著她的目光都清明許多。

她的嗓子有些使用過度,聲音裡依然是散不去的喑啞,然而她本人卻一點不在意似的,隻了然般、低低地說:

“這不是化形丹……”

僅僅隻把她的耳朵和尾巴弄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夏驚蟄平日裡煉丹時都在琢磨些什麼糟糕玩意兒。

許嬌心中無端覺得鬨心,她甚至微微蹙起眉頭,用探究一樣的目光看麵前的夏驚蟄,好似想不通自己從未給這主角點亮過關於這種事的天賦,怎麼夏驚蟄就無師自通……

甚至變本加厲到這麼變態的地步了?

聞言,夏驚蟄笑得更歡了,她攬住許嬌的纖纖細腰,對她的耳朵又揉又捏,感覺到她渾身上下慢慢激起的顫抖,卻過分地衝對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見到那透粉的尖耳朵折了折,甚至還本能地撣了撣,夏驚蟄笑著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問許嬌:“師姐對這粒丹藥可還喜歡?”

許嬌經了她方才那遭戲弄,雖說心中沒什麼觸動,可身體卻好像已經對對方產生了害怕,隻要夏驚蟄靠近,她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本能地想起那被對方支配所有情感的恐懼。

垂了垂眼睛,許嬌無意回答她的問題,隻歎氣似的問:“你究竟要怎樣?”

“方才我不是說了麼?我要同師姐成婚、入洞房呀。”夏驚蟄似乎愛上了玩她的耳朵,讓她緩過來的同時,捏著她的耳朵不撒手,以至於許嬌脖頸往上都是熱意,是窘迫的溫度。

許嬌隻當她是在說胡話,一言不發,轉而問起旁的:“你身上帶著魔氣,你如今……與魔界是何關係?”

夏驚蟄聽見她的詢問,手下的動作停了停,聲音裡那甜膩的蜜意也淡去稍許,她與許嬌的雙眸對上:

“師姐非要在這種時候問這些煞風景的東西麼?”

然而之前對她的話無動於衷的許嬌,卻仿佛對這些格外執著一樣,直直地看進她的眼中,追問:“你墮入魔界了,是與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驚蟄好整以暇地反問她。

許嬌一時無言,好像被她問住了。

實際上,她是在心中道,這樣不行。

許嬌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一方麵,她想早一點回去,不再被困在這永無止境的書中世界裡,另一方麵,夏驚蟄也是她筆下用心血凝聚出的女主角,她不舍得看劇情崩壞成這樣。

雖說她已經按照係統說的,修改過原著的好幾個悲慘點,讓夏驚蟄的人生不如原先那般可憐,但她和係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夏驚蟄反而朝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明明是一身仙體,卻甘願墮入魔界。

夏驚蟄不該是這樣的人。

室內靜謐良久,許嬌的回答才響起:“這樣不對,夏師妹。”

夏驚蟄突然笑出聲來,連肩膀都在抖動,好似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隻是那眼中卻閃過幾分抗拒和厭惡來,她的指甲好像陷入了許嬌的耳朵裡,掐得她一陣尖銳疼痛。

“師姐又開始了。”

“這副指點江山的語氣,仿佛這天底下的一切都該照著你的心意來,你這無情道真是修的至臻化境了,仿佛你就是天道化身,秩序本身。”

“不聊了,師姐看來恢複精神了,這很好——”

“那我們便繼續吧。”

說罷,夏驚蟄招了招手,院落外,一支盛放綻開、張牙舞爪的石蒜被她招來,從窗口飛入,落在她的手裡。

夏驚蟄捏著那花枝,擺在許嬌的臉龐邊,那妖嬈同她的冷淡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神奇的是,她明明一幅無心無情的冷漠樣子,如今長得可愛耳朵、九條尾巴垂在旁邊的樣子,倒比那花還嬌媚。

不愧是狐族。

“這花真襯師姐呢。”夏驚蟄似乎想把花彆到許嬌的發間,然而許嬌見她一意孤行的模樣,似乎有些生氣,偏了偏腦袋,避開了她的動作。

夏驚蟄的動作停了停,唇角的笑容又漸漸浮現。

“師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副違逆我的模樣,現在你越是冷淡不理我,等會兒你哭著求我的樣子就越是甜美。”

她笑得溫和,手裡的動作卻莫名顯得凶殘,因為許嬌眼睜睜看著她把那紅花上的細長花瓣一片片撕扯下來,不一會兒,隻剩一根光禿禿的綠色花-莖在那裡。

許嬌後背爬上一陣涼意。

攥著一手的花瓣,夏驚蟄將那鮮豔的紅舉給她看,許嬌轉開視線,不去看她。

她聽見夏驚蟄問:“師姐是在替這花可惜麼?”

“沒關係,它們都不會被浪費的。”夏驚蟄自問自答,低語道。

……

果不其然,許嬌的冷淡表象並未能堅持多久——

很快,那玉石床上就是一陣驚呼:“不不不……夏驚蟄!你放肆……”

“我如何放肆了?這麼多花兒,不讓它開在最美的地方,師姐不覺可惜麼?”

許嬌整個人想蜷縮起來,又被身前那人強硬摁住,唇齒間透出的聲音裡含著極致的忍耐:“彆放嗚……住手……瘋子、變態……”

夏驚蟄親了親她眼角的淚,溫柔地問:“我住手,師姐願意嫁與我麼?”

許嬌聽不清她的話了,隻囫圇地點頭,沒過多久,又不知想起什麼,胡亂地搖頭。

她就像被夏驚蟄折騰瘋了似的。

夏驚蟄笑得比花還絢爛:“師姐這模樣真是可憐極了,可我卻不知師姐究竟願不願意嫁呢?我先提醒一句,你若再不開口,可就沒機會了。”

“夏驚蟄……”

“我在,師姐,我在。”

“饒了我……”

“不饒。”

許嬌眼角滲出淚來,聽見對方殘忍又溫柔的一聲“不饒”,她又堅持許久,卻儼然置身於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怎麼都等不來光明。

她終於堅持不住了,神智慢慢潰散,模模糊糊中,她看著夏驚蟄的笑容,失神地開口:“嫁……”

她輕聲道:“我嫁。”

卻總會被親戚們想辦法找回去。

每次報警被找回去的時候,她就要被鄰居們、看熱鬨的人訓斥一頓,人群中都是竊竊的聲音,他們以為她聽不見。

“真會給大人添麻煩啊,人家親戚看她無父無母,好心養她,竟然還給人家找麻煩,簡直就不懂事,這要是我孩子,我早扇她了。”

“是啊,這絕對就是對她太好了,為什麼基層的警-察天天這麼忙,還不都是因為現在這些小朋友看了兩集電視,脾氣大,鬨什麼離家出走給忙的,果然有娘生沒娘養才這樣嗎?”

“按我說啊就該揍,揍她兩頓屁事沒有,就學會老實了。”

小時候的她還太過尖銳,以為那些人會有這樣的念頭,是因為被她那些親戚的和善嘴臉給騙了,所以隻尖叫著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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