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的妻子(9)(1 / 2)

鄭芷虞聽見許嬌的話, 非但沒有分毫懼怕, 反而是看了看周圍的這個房間布置,緩緩湊到許嬌的跟前, 吐氣如蘭般幽幽道: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地方啊……”

見到這乾淨整潔的布置, 她多少猜到了自己先前在那宿舍裡被拒絕的原因了,無怪乎當時的她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擺成那樣, 聲音也極近勾引的意味, 結果許嬌偏偏心如止水一樣,還在關鍵的時刻推開了她, 借口去洗手間。

弄得鄭芷虞很是懷疑自己的魅力, 甚至還在想她是不是因為這厲鬼身份陰氣太重而遭到了嫌棄。

結果。

隻是因為宿舍環境不好嗎?

許嬌沒想到她能從自己一句簡單的“收拾”又發酵到這種顏色內容上, 也沒有出聲解釋,隻是隨手從兜裡摸出了一張黃色的符——赫然是先前周綺麗從寺廟裡帶回來給她的護身符。

鄭芷虞感受到那討厭的氣息,眼眸緩緩地動了動,盯住她指尖夾著的這黃符, 慢慢道:“丟掉它,嬌嬌, 有我保護你就行了。”

儘管她說這些的時候沒有什麼表情,但許嬌奇異地從中領悟到了這張符的作用,似乎真對麵前的人有作用,於是順勢問道:“把它按在你身上, 會發生什麼?”

鄭芷虞舔了下自己鮮紅似血的唇。

仿佛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作用說出。

許嬌如今知道這符能發揮大用處, 明明有要將它仔細收起來保管的意思, 麵上卻不顯, 隻是將那符慢慢地貼向鄭芷虞的額心,動作並不快,就在快要夠到的時候,女人冰冷蒼白的手將她的手腕握住,語氣裡含著濃濃的怨念:

“好了,逗你兩次而已,倒也不用對我下這樣重的手……”

“萬一我道行不夠,被這玩意兒燙的毀容了怎麼辦?”

許嬌指尖縮了縮,將那符在手心裡緊緊攥住了,揚了下眉頭,默不作聲地與她對視。

因為兩人的力量懸殊,所以就連討債,都需得對方心甘情願,鄭芷虞正因為清楚這點,如今微微歎出一口氣,捏著許嬌手腕的力道不鬆不緊,拇指指腹在那腕骨上摩挲而過。

良久,她妥協道:“這符上畫的是能將厲鬼暫時困住的符文,也能避災祛惡,抱著惡念接近你的臟東西會被它彈開,同時也被暫時困在原地無法動彈,你可以趁此機會逃離危險的地方。”

“不借著這黃紙也行,隻要將上麵的符文學會,畫出來也能暫時困困小鬼,不過你是普通人,這符畫起來並不容易,倒也沒必要去學——”

鄭芷虞從自己破碎的記憶裡找到相關的內容,話到一半,見許嬌自由的另一手在空氣中無師自通地學著那符的筆畫在動,按理說,天師這行的都得是家傳或者是有門路的,否則普通人見著這樣一張鬼畫符的東西,什麼都看不懂,更遑論去找這字符開頭的筆畫了。

找不到開頭,不知其中連貫的筆畫,自然也就無法臨摹仿照。

但許嬌她竟然……

鄭芷虞眉頭稍微動了動,漆黑的眼眸裡露出幾分凝重的意味來,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空氣中,隻有一道淺淺的、像是金色的字符在慢慢成型。

那光若隱若現,隨著她一氣嗬成的動作,最後竟然真在空氣中搖搖欲墜地現了形。

許嬌從模仿這字形的狀態裡清醒過來,收回了手,也盯著自己麵前浮空的那個字,安靜了幾秒鐘,她出聲問:“這個符……是這麼好學的東西嗎?”

鄭芷虞被她問的有些想笑,隻意味深長地覷著她:“你說呢?”

許嬌憑借自己以前看恐怖片或者是仙俠的經驗判斷了一下,總覺得自己這次的身份後麵籠罩著重重的謎團,但她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驚異,依然是如尋常那般冷淡,哪怕腦海中隱約知道麵前這個金色的字能將鄭芷虞困住。

爾後,她手腕微動,將那字符推到了鄭芷虞的方向。

紅衣女人一時不察,毫無防備地被這金色的字符上下籠罩,登時就如落入籠中的金絲雀那般,黑眸小幅度睜大,聲音慢半拍地吐出:“你這是?”

許嬌將被她捉住的手腕慢慢抽離,往後退了一步,觀察了一下如今略顯茫然無助的紅衣狀態,平靜地點了點頭,評價道:“這個符效果好像不錯。”

鄭芷虞:“……”

她好笑地看著拿自己做實驗的許嬌,在那金色的牢籠裡規矩地、似罰站一樣站了一小會兒,便同許嬌道:“試也試完了,現在知道你在這行天賦異稟了,能將這東西撤掉嗎?”

許嬌雙手環胸,靠在浴室的門廊上看她,緩緩說:“你好像忘了什麼。”

鄭芷虞:“?”

許嬌輕飄飄地提醒她:“我剛才說要跟你算賬。”

鄭芷虞有心想對她露出個討好的笑容,蒼白的臉上,嫣紅的唇扯了扯,漆黑的眼睛倒是很無辜,可惜她如今這臉龐幾乎沒有血色,就連笑都顯得詭異,半晌隻能放棄,軟下聲音喊她:

“嬌嬌~”

許嬌不為所動,確定了鄭芷虞現在沒法從那金色的流光裡出來,這才直起腰身,往鄭芷虞的方向主動走了兩步,隨後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屋內,瞧見這房間裡的窗戶是緊閉的。

難怪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她就感覺到難言的悶熱。

許嬌忽而抬手將自己腰身後麵裙子用來束腰的那蝴蝶結腰帶鬆開了,兩條鬆鬆垮垮的長布料垂落下來,垂在膝蓋小腿的位置,將她同樣纖細的腿部線條襯得勻直。

淺藍色的布料修飾出她肌膚白皙,鎖骨處有些俏皮的寬沿小V領設計顯出幾分清純的氣息,許嬌在將蝴蝶結鬆開之後,又抬起右手,反手往身後摸去,將裙子後麵的拉鏈緩緩地往下拉。

原本有些貼身的裙子,立刻從肩頭的部分開始鬆懈下來。

像是被撕下外皮的水蜜桃,將要把裡麵甜蜜的、誘人的果肉露出。

鄭芷虞眼睛都看直了,盯著許嬌肩頭要掉下去的布料問:“你……在做什麼?”

許嬌想到她先前趁著自己在公共場合沒法大動作,所以又是玩弄自己的唇舌、又是趁著吃飯的時候偷偷玩自己小腿的事情,不緊不慢地回答:

“如你所見。”

“房間裡太熱了,想去浴室裡洗個澡。”

鄭芷虞:“……”

她現在才發現,這人無動於衷的、神態冰冷地躺在自己身下,最後不情不願地被卷入情-欲旋渦的模樣並不是最誘人的。

如今這樣主動勾引自己的樣子才是!

明明是陰氣森森的厲鬼了,鄭芷虞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會因為看到這樣的畫麵而感覺自己體內有熱氣要往外冒,她一定是哪裡壞掉了!

她聲音有些喑啞,如同夏日的空調開了太久,蓋子上都帶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那樣,潮氣不散地開口喊道:“嬌嬌。”

鄭芷虞黑色的眼睛透不進光,隻執著地看著幾步以外的許嬌,恨不能將麵前的人吞下去一樣,聲音裡帶著潛藏的強勢意味:

“過來。”

許嬌勾了勾唇,卻一點兒也不受鄭芷虞這語氣的威脅,淡藍色的布料落在地上,她轉身朝著浴室裡的方向去,光滑的後背線條、玲瓏的腰身……

從鄭芷虞的角度看去一覽無遺。

她如今終於明白了許嬌跟自己的“算賬”方式,先前自己趁著對方沒法反擊,所以使勁地撩撥,現在被許嬌陰差陽錯地找著了機會,先前鄭芷虞有多麼得意忘形,現在就有多麼烈火焚-身。

浴室內,蓬蓬頭前那扇小小的半磨砂玻璃門關上,也不知這酒店是誰設計的,隻有中間那部分是半透明的材料,讓人緊緊能窺見大致的線條,但肌肉緊實的小腿又是清楚無疑的,連腳邊濺落的水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鄭芷虞見她惡作劇地沒關上大門,又是氣又是惱,可腳步才剛往前邁一點,那金色的牢籠就擋了她一下,光芒大盛一瞬,如同警告那般。

鄭芷虞:“……”

她難得用咬牙般的語氣喊:“嬌嬌!”

看許嬌不理自己,鄭芷虞隻能軟硬兼施:“你現在把我放出去,我們就一筆勾銷,嗯?”

許嬌原本還不怎麼放心這金光的效果,現在聽鄭芷虞這麼說,倒是放心了下來,知道對方要是有辦法早就出來了,不至於跟自己這麼廢話,能這樣嘴遁,正是沒有法子的體現。

於是她安心地享受這一場熱水浴。

……

“嬌嬌……”

“你現在不讓我出去,等下我可要記仇了。”

六七分鐘後。

鄭芷虞的聲音從最開始的硬氣,到後麵連哄帶騙,甚至毫無尊嚴地說:“我知道錯了,寶貝。”

許嬌從頭到尾都不搭理她,將紅衣女人像是幼兒園學生罰站一樣地留在外麵,聽著耳邊嘩啦啦的流水聲,將乳白色的沐浴露擠在手裡,又在身上洗出綿密的泡沫來,以熱水將這一身的疲憊通通衝去。

原先是刻意忽略鄭芷虞的話,後來外麵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聲音,許嬌快要洗完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便轉頭朝著外邊的方向望去。

玻璃上都是熱水升騰起來的水霧,什麼都看不見,許嬌便將門稍微推開了一點,緊接著,入目本該看到金光和紅衣的方向竟是空空如也。

許嬌動作停了一瞬。

沒等她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手腕上忽然多了一道冰涼的溫度,狹小的淋浴間溫度驟然降下去一點,被熱水衝的微紅的後背肌膚上,有微涼的吻貼上去。

“在找我嗎?”鄭芷虞的大紅色衣裳將這淋浴間整個充斥,如瀑的黑色長發披散下來,她從後麵將許嬌抱住,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

許嬌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似的,鄭芷虞有些得意地與她道:“以為那種東西能困住我一輩子,嗯?”

許嬌沒吭聲,垂著眼眸看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顏色,低聲道:“出去,我還沒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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