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第 125 章 大業未成,我怎麼甘心……(1 / 2)

大唐第一太子 時槐序 8009 字 7個月前

李元方之事最終以意外結案。當然李元景等人少不得被訓斥懲罰了一頓, 幾人生母亦受了些牽連,就連宇文昭儀都吃了掛落。李世民下令禮部主持李元方的殯葬事宜,各項規製可在其品級之上略加一等。

至於李恪。據醫正診脈說, 其本就患有風寒,落水後受涼, 寒上加上,使得病症愈重,又兼驚嚇過度,這才導致暈厥。雖然並無大礙, 卻還是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兩天才完全清醒。

李承乾帶著李泰等人前來探望, 見他除了精神有點懨, 其他都還好,放下心來,寬慰道:“好好養病,我們蹴鞠隊還等著你呢。”

李恪扯出一絲微笑, 眉目間卻透著鬱色。李承乾皺眉:“我聽說了,這兩天你總夢囈叫九叔。”

李恪心頭一緊,但聽李承乾又道:“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看到, 但這不是你的錯啊。沒能拉住他不是你的錯;你們一起落水,最後唯有你得救更不是你的錯。

“你若覺得自己有錯, 那我是不是也有錯。畢竟是我主張並一手操辦的蹴鞠賽。沁園還是我修的呢。我若不修沁園,不舉辦蹴鞠賽, 九叔便不會出事。”

李恪連連搖頭:“這跟大哥沒有關係。”

李承乾一拍手:“你既覺得與我無關, 那為何自己放不下呢?”

李恪啞然, 愣愣道:“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李恪抿抿唇,張著嘴,不知如何言語。

拾翠適時敲門而入, 與眾人行禮,將藥碗奉給李恪:“小郎君該吃藥了。”

李承乾也站起身告辭:“你先吃藥,吃完藥好好休息,多歇幾日也無妨。崇文館那邊先生教了什麼,青雀可以都幫先你記著。”

館內學子年歲不同,教學進度也並不相同。李承乾屬第一梯隊。李泰與李恪同屬第一梯隊,所學內容一致。

李泰立即表態:“對,我給三哥先記著。”

李恪輕笑:“多謝。”

幾人離開不過片刻,宋清就來了,拾翠悄悄退到殿外,為一人掩好門扉,李恪臉色頓時沉下來。

“看到小郎君無恙,臣便放心了。”

李恪輕嘲:“你竟還在意我的死活嗎?”

宋清神色一變,撩袍跪下來:“望小郎君明白,臣奉命來到你身邊,是為了教導你,保護你,從未想過傷害你,亦不會傷害你。當日令小郎君落水是被逼無奈。李元方聽到我們的話,他必須死。他若不死,我們無一人能活。

“可他再是失勢,也屬皇室貴胄,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湖中,必會引來諸多審查與探究。唯有小郎君也落水,製造你們一人同時出事的假象才能將其掩蓋過去,也唯有你的證詞最能取信於人,最能讓大家不再追究,令此事儘快結案。

“臣知道湖水寒冷,但臣就在身邊,隻需及時將小郎君救上岸,小郎君不會有事。臣是確信這一點才敢出此下策。臣……到底是臣讓小郎君病了這一場,是臣的不是。小郎君生氣,怨怪於臣也是應當。臣願受責罰,不論小郎君想如何懲處,臣都毫無怨言。”

“懲處?”李恪咬牙,銳利的目光掃過去,“那若是我說,我想你死呢?”

宋清一愣,轉而閉上眼:“君要臣死,臣受著便是。”

君要臣死。

君……

這個字用在李恪身上,卻並不怎麼讓李恪高興,反而令他更為憤怒。這更是提醒了他這群人的意圖。他突然暴起,將宋清撲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李恪是真的起了殺心。他手中力道越來越大,眼見宋清呼吸困難,麵容口唇開始變色,李恪內心無比掙紮,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百般猶豫後最終慢慢放開。

宋清大口喘息,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開口言道:“多謝小郎君饒臣不死。”

饒他不死?

李恪哂笑。他何曾想饒宋清不死。他放手不過是知道宋清之死無用而已。宋清死了,還有無數個“宋清”在。殺了宋清非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引來諸多猜測與懷疑,給自己再添麻煩。

宋清看著他:“臣知道小郎君心裡不好受,但小郎君便是再氣也按照臣的提議,說了偽證,可見小郎君其實……”

“滾!”

宋清一頓:“小郎君。”

李恪雙目赤紅:“我說讓你滾,彆讓我說第一遍!”

宋清無奈,隻能退下。

李恪就這坐在地上,怔怔失神。拾翠緩緩走近:“小郎君,地上涼,莫呆在地上,婢子扶你去床上吧。”

李恪抽出手躲開她的攙扶:“沒想到你也是他們的人。”

聲音是拾翠從未聽過的冰冷。

“你是故意在我與大哥說話的時候進來送藥的吧?是怕我衝動之下跟大哥說漏嘴嗎?你居然還給宋清守門望風。”李恪扯了扯嘴角,“你是什麼時候成為他們的人的,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是,甚至當年的事,你也是參與者之一?”

“不,不是。”拾翠拚命搖頭,“婢子是在宋清與提紅成親後才得知的。此前婢子什麼都不知道。倘若婢子當年就知曉,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婢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李恪轉頭,眼厲如刀,“就算當年不知,可現在呢?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婢子記得,婢子當然記得。婢子對公主之忠誠,日月可鑒。”

是公主,而不是妃。這個稱呼已然說明一切。李恪嗤笑起來:“好一個忠誠。原來這也算忠誠。”

拾翠跪下來:“不論小郎君信不信,婢子絕不會傷害公主,亦不會傷害你。婢子從始至終隻想讓公主好。”

“好?阿娘現在不好嗎?”

“可是公主本可以更好?她可以不用屈居他人之下,不用看聖人臉色行事,不用壓抑自己的本性。公主年少時亦是張揚恣意之人,她應該有更璀璨更瀟灑的人生,可現在呢?我親眼看著公主怎麼一點點轉變,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隻希望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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