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李倓看到的一瞬間反射性的衝了過去, 喊了一句:“住手!”

他的出現讓那個青年手中的刀頓了頓,卻繼續向朱邪狸砍過去。

朱邪狸一扭頭看到李倓出現的時候,一瞬間睜大眼睛,顯得十分驚訝。

此時李倓已經快衝到了他們麵前, 正在思考怎麼阻止那個人的時候,朱邪狸直接迎著那把刀過來伸手握住了李倓的手腕。

李倓當時的表情十分驚恐:大佬, 你躲開那把刀行不行?人家看到刀都躲, 你怎麼還迎上來了?

如果讓朱邪狸解釋的話,他大概會說:這不是你衝過來了嗎?

朱邪狸握住李倓的手腕之後一用力將人拉進懷裡, 一個轉身用後背護住李倓,右手一抬直接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那柄來勢洶洶的刀。

他夾住這柄刀的時候刀鋒已經落到李倓腮邊, 他頭上的襆頭掉落下來,束好的發髻也被斬斷兩縷。

李倓一瞬間瞪大眼睛,除了想喊66666之外, 還想問問朱邪狸:大佬你是不是陸小鳳轉世?

因為這個情景是在是太出乎意料, 所以李倓都沒注意到自己略有些狼狽的形象。

朱邪狸緊緊捏著那柄刀說道:“不要說你現在還不是世子, 縱然是世子, 對當朝太子之子, 聖人親孫動手,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倓聽到這個話音立刻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青年應該就是朱邪儘忠。

坦白說朱邪儘忠長得不難看, 跟朱邪狸自然是沒辦法比的, 而且他跟朱邪狸似乎根本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

朱邪狸是典型的瓜子臉, 而朱邪儘忠卻是國字臉, 兩個人比起來的話,朱邪儘忠的確看上去更威武一點。

然而這都不是朱邪儘忠對朱邪狸拔刀的理由!

李倓回過神來脫離朱邪狸的懷抱,冷冷看著朱邪儘忠說道:“兄弟相殘,永壽郡王好家教。”

朱邪儘忠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在他得到的消息之中,跟他這個弟弟關係不錯的郡王隻有那麼一個。

朱邪儘忠穩了穩心神冷笑說道:“縱然是聖人也乾涉不了我朱邪一族族長人選。”

朱邪狸冷冷看著他剛想開口,李倓便慢條斯理說道:“當然,此事聖人自然不會過多乾涉,隻是,我不知道沙陀族風氣為何,但是在大唐,會殘害兄弟之人是不被信任的,更何況你還意圖傷我,此事我必會告知聖人,具體如何,自然還請聖人裁決。”

朱邪儘忠用力拔了半天都沒拔出自己的刀,那一瞬間他都懷疑朱邪狸那兩根手指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能力。

他聽到李倓這麼說便輕蔑說道:“縱然殿下是聖人親孫,也不是時時能見聖人的吧?”

彆說聖人的孫子了,就算是聖人的兒子都不是每天能見到親爹好嗎?

李倓和氣地笑了笑:“是啊,聖人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隻不過恰巧聖人免了我的宮禁而已。”

朱邪儘忠:……

他如果知道什麼叫做打臉的話,可能此時此刻會覺得臉隱隱作痛。

朱邪狸伸手將李倓往後拽了拽輕聲說道:“你先進去更衣,這裡交給我。”

李倓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發型已經毀了,然後想到他就留頂著這麼一個淩亂的發型裝X,一瞬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也不知道是捂臉好還是捂頭發好。

朱邪狸看著他的臉一點點侵染上淡淡的粉色,原本冰冷的表情也變得逐漸柔和下來。

李倓努力裝出一臉不在乎的模樣說道:“可是他……”

“沒關係的,交給我,不用擔心。”朱邪狸說完,轉頭對身邊的俟斤說道:“俟斤,帶三郎進去稍事休息。”

李倓沒有說話,原著之中朱邪狸性格高傲,自然不喜歡被彆人同情,當然這個彆人大概是不包括女主的,所以他最好也彆觸對方雷點。

想到這裡李倓便點了點頭,順便警告意味十足地看了朱邪儘忠一眼。

朱邪儘忠的臉色瞬間黑成一片。

等李倓背影消失在門後之後,朱邪狸才放開了朱邪儘忠的那把刀,掏出絲帕好整以暇的擦了擦手說道:“阿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不屬於你的東西,強求來也是守不住的。”

朱邪儘忠倒也不笨,直接問道:“你是故意的?”

朱邪狸嘴角一挑:“你猜。”

朱邪儘忠看了看莊子的方向問道:“若是他知道,你說會怎麼樣?”

朱邪狸反問:“他知道什麼?剛剛不是你拿刀砍我嗎?不是你看到他過來也沒有收手嗎?這些不是事實嗎?”

朱邪儘忠艱難辯解道:“若不是你……”

“不是我。”朱邪狸好心解釋道:“是三郎要來給我慶賀生辰,我答應他,然後約在這裡而已。”

朱邪儘忠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算到了所有又能怎麼樣?區區一個建寧王,又能如何?”

朱邪狸含笑不語,他的確算到了很多,但是唯一沒算到的就是朱邪儘忠居然真的敢砍下去。

天知道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幸虧還來得及,若是李倓因為他的某些心思而受到傷害,隻怕他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朱邪儘忠說完便傲然離去,然而從他的步伐速度來看,朱邪狸知道他已經慌了。

朱邪儘忠離開,朱邪狸自然也要去找李倓,隻不過在轉身的時候,眼角餘光瞄到了地上散落的一縷斷發。

朱邪狸低頭看著那縷斷發,猶豫了一下還是俯身建起來,然後一根一根捋順,最後將那縷頭發放進了他從不離身的香囊之中。

放進去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妥,然而又舍不得再拿出來,索性就在這麼去了,反正也沒有彆人在看到。

此時俟斤已經幫李倓重新梳好頭發,襆頭也用的朱邪狸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倓的錯覺,總覺得用了朱邪狸的襆頭之後,身上也沾染了對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味。

朱邪狸進來之後,李倓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朱邪狸安撫說道:“不必擔心,他不敢對我如何的。”

李倓猶豫了一下問道:“世子之位……”

朱邪狸垂眸說道:“那要阿爹做決定,也無妨,就算沒有世子之位,朝堂之上也總會有我一席之地。”

李倓緊抿嘴角沒有說話,朱邪狸雖然嘴上說著不再在意,但眉宇間的失落還是隱約可見。

朱邪狸說的的確沒錯,然而問題就在於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若是世子,將來繼承的就是郡王之位,若是自己奮鬥的話,除非位極人臣,否則不可能封王。

李倓堅定說道:“這件事情也是沒那麼容易的,朱邪儘忠此人心思不正,我必不會讓他坐上世子之位的!”

朱邪狸看著他笑了笑:“好了,難得你來一次,不說這些,我帶你四處看看吧。”

李倓聽到這句話才想起來他過來是給朱邪狸過生日的,連忙說道:“先彆急,我給你帶了禮物,生辰快樂。”

李倓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朱邪狸去了他的馬車那邊,然後自馬車裡捧出了一個長方形大概有兩米左右長的漆盒。

朱邪狸見李倓抱著很費勁的樣子,連忙接過來,隻覺得入手極沉便問道:“這是什麼?”

李倓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自己拆啊。”

朱邪狸隻好抱著盒子說道:“先回去吧。”

李倓走在他身邊,看著他輕輕鬆鬆的樣子頗有些羨慕嫉妒恨。

他也想要武力值高啊,然而他這具身體本身就不是特彆強壯,後續就算有係統也開了個奶心法,想要武力值?想都不要想啊。

兩個人進入了小花廳,然後朱邪狸將漆盒放在桌子上,發現整個漆盒看上去很普通,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上麵隱隱有金絲勾勒成的狸貓形態。

而且不止一隻,各種狸貓或躺或臥或玩耍或發呆,一個個活靈活現,看上去可愛極了。

朱邪狸因為自小被狸貓救過,對狸貓的好感度自然高,看到這個漆盒就已經愛不釋手,他甚至猜測這裡麵應該也是跟狸貓有關的東西。

隻是當他打開之後發現裡麵的東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半晌才伸手撫摸裡麵的東西問道:“這是……弓?”

漆盒之內躺著的是他根本沒想到的東西,誰能想到擁有那麼多萌貓的盒子裡麵放著這種凶器?

這張弓通體是充滿光澤的黑色,觸手略有些涼,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成,而弓弣部分上端被設計成了狼頭形狀呈金色,弓淵處以銀色金屬為飾,而弓弦則也是黑色。

整張弓由黑色金色銀色三種顏色組成,卻不顯雜亂,入眼隻覺煞氣森森。

朱邪狸雖然平時看上去與漢族翩翩公子沒什麼區彆,然而實際上骨子裡還是流著遊牧民族的血,見到這樣的精品兵器便發自內心的喜愛。

李倓看著朱邪狸雙眼放光的樣子,心中十分滿意,也不枉他消耗了大量的師徒值兌換這個掛件。

是的,這東西原本是個背掛,當他兌換出來的時候,弓弦和弓身之間還綁著紅線,大概是為了美觀,然而他卻隻能費勁巴力地將那些紅線給去掉,要不然這張弓隻能是擺設啊。

好在係統出品還是值得相信的,這張弓的確是難得的好弓。

他開口說道:“此弓名為赤血天狼。”

“赤血天狼。”朱邪狸重複了一遍之後點頭說道:“好名字,不過為什麼叫這個?”

李倓淡定的複述了一邊掛件的介紹:“天狼嘯北鬥,赤血氤冰河。”

李倓說完之後發現朱邪狸還在看著他,不由得有些納悶,結果就聽到朱邪狸說道:“還有呢?就兩句?”

李倓:……

係統就給了他這麼兩句啊,他去哪裡找下麵兩句?自己填嗎?

然而一時半會他也填不出什麼,隻好微笑說道:“我就想出了這麼兩句,要不下麵兩句你來?”

朱邪狸聽了之後瞬間雙眼放光,看著李倓的目光變得無比熱切,看的李倓渾身發毛,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這是為什麼。

然而他腦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無論什麼年代文人相輕是肯定的,所以一般學問好的人能與對方探討詩文已經是對對方的認可。

如果肯讓對方幫自己續寫詩文,那除非是交情極好,幾位信重的人才會如此,無論水平如何。

李倓本來就是不想動腦子,所以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然而沒想到居然讓朱邪狸誤會了。

他隻好乾笑著說道:“反正不想做什麼,當時得到這把弓我腦子裡就出現了這麼兩句,彆的再沒有,就這樣也挺好的,缺憾也是一種美嘛。”

然而朱邪狸是不同意的,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自小生活優渥,除了這次的世子事件,他還沒有遇到過太大的挫折,所以比起有缺憾,他更喜歡十全十美。

不過他想了想之後還是遺憾說道:“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到很合適地詩句,不過我記下了,若是有合適地我再告訴你!”

李倓點了點頭,看著他極喜愛赤血天狼的模樣問道:“要不要去試試?”

朱邪狸自然同意,拉著李倓就到了練武場。

不得不說朱邪家京郊這座彆莊是真的大,一個練武場比得上半個東宮內坊了,這還是不算馬場,算上旁邊的馬場,比東宮內坊都要大。

朱邪狸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座彆莊是我阿娘當年的陪嫁,現在已經轉到我名下,今天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顧忌太多。”

李倓聽得十分羨慕嫉妒恨,他堂堂太子之子,建寧王,生活地盤還不如人家一個練武場大。

而且這個隻是其中一個彆莊,除了這個應該還會有彆的。

但凡李倓不是這個身份的話,他都會想要問一句:大佬,還缺腿部掛件嗎?

朱邪狸一邊走一邊給李倓介紹彆莊內部的建築,雖然是建在京郊,但這座彆莊還是充滿著沙陀族的特色,整個布局跟長安其他莊子有很大不同。

當朱邪狸指著外麵說道:“那邊大概五百畝沃土,都是莊子內的,種著一些時令果蔬,沒什麼好看的。”

李倓……李倓感覺被無形中炫富了一把,也幸虧有係統,再加上他下大力氣搞的這個漆盒,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好在他有之前李隆基的各種賞賜再加上俸祿才勉強弄了這麼一個不錯的漆盒出來。

要不然他今天的禮物怕也是入不了朱邪狸的眼,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比惆悵,想要刷一個土豪的好感度,那可真是太難了啊。

朱邪狸帶著他到了地方之後,便讓人拿來了他的羽箭,李倓注意到朱邪狸的羽箭都不太一般,上麵有著沙陀一族的特殊印記。

整根羽箭除了羽毛是白色,其他地方都是黑色,而且看上去烏沉沉的,似乎是金屬所製,看上去就很重。

然後朱邪狸就拿著這根看上去就很重的羽箭直接將弓拉至滿月,稍稍瞄準之後一鬆手,羽箭瞬間離弦而去,帶著尖銳的呼嘯之聲直直紮入了靶子的最中央。

而後那個看上去十分結實的靶子瞬間一分為而二。

李倓:=口=!

朱邪狸眼睛亮亮地看著李倓說道:“多謝三郎,此弓甚好!”

李倓咽了口口水艱難說道:“你喜歡就好。”

他需要重新評估一下男主的武力值!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識到那真是另外一回事,這實在是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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