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萬一他做點彆的事情呢?”

李倓一聽就覺得有點東西,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執夷說道:“安祿山跟那個大巫……好像是要做什麼,住進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竊運。”

李倓愣了一下:“竊運?”

執夷認真說道:“對,那個大巫覺得你身負大氣運,似乎想奪過來做什麼。”

李倓頗覺匪夷所思:“他這還是發現你了啊。”

他身上的特意之處滿打滿算也不過就這麼一個係統,其他也沒什麼特彆的。

誰料執夷卻搖頭說道:“不是的,他似乎能看到彆的什麼,可能是看到了你對大唐國運的影響?”

李倓聽了之後嗤笑道:“那就隨便他吧,他什麼都偷不走。”

他這種人黑得不行,當年打本打了一年都不出自己想要的武器,用什麼心法不出什麼心法的裝備,ROLL點常年不過五十,這種運氣有什麼好竊取的?

竊取過去之後隻能讓安曆凡和安祿山兩個人都變成黑鬼啊。

執夷對於李倓這種他偷任他偷,我黑我自豪的態度給震驚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等到李倓穿著完畢之後,它才發現不對。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了?這是要當道士嗎?”

李倓甩了甩身上的道袍說道:“為了愛與正義,不不不,為了人身自由,我選擇出家。”

他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隻留下執夷蹲在原地思考:宿主又抽了什麼風?

彆說執夷,宮裡的所有人都納悶李倓怎麼忽然換上了道士裝束,不過看上去還是挺好看的。

楊貴妃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稀奇:“你這又是做什麼?”

李倓見李隆基還沒來,便湊過來小聲說道:“我要出家!”

楊貴妃一愣:“什麼?”

李倓說道:“渤海郡公跟我說聖人想要給我定下李林甫家的小娘子。”

楊貴妃立刻說道:“不行!”

雖然李林甫在安史之亂前夕就被楊釗乾掉,但他跟楊釗兩個人互相鬥了很多年也是事實。

而在麵對李林甫的時候,楊釗哪怕背靠著貴妃姐姐都差點翻車,最後還是因為李隆基自己也忍不了李林甫逐漸坐大,並且已經有了替代人選才決定下手整治。

楊釗沒少在楊貴妃麵前說李林甫的壞話,導致楊貴妃哪怕重生一次,對李林甫依舊沒有什麼好印象,當然李林甫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所以在聽到李倓可能娶李林甫的女兒的時候,楊貴妃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李倓看到她這個態度就放心了一半,便說道:“聖人若是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反對,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我提前出家算了,也省的到時候糟心。”

楊貴妃挑眉說道:“你當我是死的?你也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兒子的婚事難道我不能插言嗎?”

當然能了,然而一旦當父親的定下來了,當母親的反對也沒什麼用,父在母前,兒女的婚事,母親隻能勸說而並不能決定。

當然李倓不會直接說實話,他隻是說道:“聖人當然會聽阿娘的意見,隻是聖人既然心中有這個想法,阿娘若是反對,他自然也是要不開心的,阿娘何必因為這件事情惹得聖人不快?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想要成家,出家也不妨礙什麼,更何況也不是正經出家,不弄度牒。”

楊貴妃皺眉:“可是你總是要成親的。”

李倓直接說道:“想要成親的時候就還俗好了,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楊貴妃對此倒是接受良好,畢竟有的時候宗教在統治者手中也不過就是個道具。

楊貴妃接觸的朝政不多,但也足夠她理解這些。

就在這個時候,李隆基下朝歸來,一看到李倓不由得愣了一下:“三十一郎這是作甚?”

李倓站起來對著李隆基行了道士禮說道:“兒臣參見阿爹。”

李隆基坐下之後打量了半晌說道:“怎麼穿成這樣?”

李倓一臉嚴肅說道:“前些日子聽到清空的名字,想到了《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便找來細細讀了兩遍,始覺道教文化博大精深,一時之間不由得沉迷於此,便想當道士體驗一下道家生活。”

李隆基:……

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本來說清空的名字他也的確是有意為之,然而沒想到李倓居然由此喜歡上了道教,這是……要出家的節奏?

楊貴妃趁機說道:“三郎,三十一郎這些日子還曾在三清像前為你我祈福,我倒還真要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兒子呢。”

神助攻啊,李倓默默在心裡給楊貴妃點了一個讚。

李隆基聽聞果然開心,便開玩笑一般說道:“你當了道士,是想逃避自己的職責嗎?”

李倓一聽頓時一個機靈,不是吧?這都能猜到?李隆基現在這麼神的嗎?

李倓心中戰戰兢兢,表麵上卻學執夷賣萌,睜著一雙眼睛努力表現自己的天然無辜問道:“什麼職責?”

李隆基說道:“你回家接旨就明白了。”

李倓一聽就放心了,既然用得到聖旨那必然不是婚事有關,畢竟大唐跟辮子朝不一樣,不存在什麼指婚,也動用不到聖旨。

李倓便笑著說道:“與職責並不衝突,更何況我聽聞道教有許多強身健體的丹方,隻不過許多已經遺失,便想要找一找,若是能成,也好進獻給阿爹,以求阿爹延年益壽啊。”

無論什麼人到了年紀都會迫切的希望能夠長命百歲,尤其是皇帝。

李隆基在這方麵還沒迫切到病態的地步,但是聽聞能夠延年益壽也還是心動,隻是笑道:“既然已經遺失,你又如何能夠找到?”

李倓笑道:“這可說不準,畢竟之前我就找到了一副酒方,釀造出來之後,其酒與眾不同,正巧我帶了些許來,讓阿爹阿娘嘗一嘗。”

李隆基聽了之後頗感興趣:“哦?我聽力士說其酒顏色澄澈,味道辛辣,不知是真是假?”

李倓立刻拿出一小壇酒一邊給李隆基和楊貴妃倒一杯,一邊說道:“的確如此,不過根據口感的不同也有區分,阿爹和娘子都不適宜喝太過辛辣的,我就拿了比較平和的一種。”

白酒的味道跟普通的酒水到底不同,一出酒壇味道就飄散開來,李隆基嗅了嗅之後說道:“果然與眾不同。”

李倓靜靜看著他喝了一口,而後這老頭瞬間滿麵紅光,眼中卻有驚豔之色:“不錯,不錯!”

李隆基年紀不小,各項感官都已經退化,遠不如當年,所以就越發喜歡這種帶著刺激性的東西,隻可惜平時帶有刺激性味道的東西他又不能多吃。

雖然酒也不能多飲,可也不是那些東西能比得上的。

楊貴妃喝了一口之後也是滿麵紅霞,嬌俏的模樣引得李隆基十分癡迷。

李倓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除了負責倒酒,啥也不說。

李隆基喝了兩杯之後便有了寫醺醺醉意,他含糊說道:“這酒不錯,聽聞是李太白釀造出來的?”

李倓應了一聲,而後眼睛一轉借機說道:“阿爹,李太白學通古今,文采斐然,我想讓他做我的王傅好不好?”

李隆基此時腦子被酒精麻痹,已經轉動的不是特彆快,聽到李倓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沒什麼問題。

李白的學問的確是紮實的,虧就虧在了出身,當然他本人也有一些桀驁不羈,不過也算不上多大的瑕疵。

於是他便應道:“你想要他做你的王傅?也好。”

李倓眼睛一亮,生怕他酒醒之後反悔,立刻說道:“那不如將太白先生請來,我好拜為王傅。”

李隆基半眯著眼睛應了一聲,李倓立刻轉頭讓人去喊李白。

他心中慶幸虧了高力士不在,否則這事兒肯定不能成。

而一旁的楊貴妃此時也是醉態可掬,李隆基都扛不住這個酒,她就更不用說,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反對。

李白來到蓬萊殿的時候原本以為李隆基要問罪,畢竟昨天的確是他對高力士無禮在先。

雖然有寧王相互,高力士也沒有當場問罪,但終究是有了理由,宮中之人對他多瞧不起,此時怕也要落井下石。

然而等他到大殿上之後,就聞到了一股酒味,然後就聽到李倓走下來說道:“太白先生,我有意拜您為王傅,聖人也已同意,不知您可願收我為弟子?”

李白聽了之後不由得一愣,他怎麼都想不到會來這麼一個轉折,王傅這個職位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

畢竟他現在不過是個六品待詔翰林,這個官職本來也是皇帝隨便設來給一些陪自己玩樂的人,然而王傅那是正經入了朝廷序列的三品大員職位。

而且也不是每個親王都需要有王傅,這個職位絕對是可遇不可求。

李白見李倓對他眨眼,一時之間心有所悟,知道這位寧王殿下怕是要用這種方法避免他跟高力士的衝突。

一時之間他也不由得心生感慨,人到中年,李白也算是嘗儘了酸甜苦辣,從身家豐厚到後來比一貧如洗好不了多少,這些年也有不少人幫過他,然而進入長安之後,他就再沒遇到過肯這樣幫他的人了。

沒想到如今又遇到一個。

李白看著李倓行了拜師禮,然後恍恍惚惚的回去準備收拾東西去寧王府就職,等出了皇宮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可置信。

而達成目的的李倓本來想給李隆基彈箏來著,結果沒想到今天有白酒助興,李隆基已經入睡,根本用不著他,彆說李隆基,就連楊貴妃都已經熟睡。

李倓無奈之下隻好指揮著宦官宮女們將這裡兩位挪到臥室,然後甩甩袖子走人。

隻不過等他回到王府之後就接到了聖旨——李隆基終於確定了他的食邑為五千戶,實封一千五百戶,同時封他為左金吾衛大將軍,遙領建州刺史。

遙領建州刺史這個並不讓他意外,建州就是後世的福建,如今那裡還是一片蠻荒,人也很少,估計也沒人會看不慣。

然而左金吾衛大將軍這個職銜讓他有些發愣,金吾衛掌管的是整個長安城的安全,同時也包括皇城安全,是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職位。

能夠在這個職位上的一般都是皇帝十分信任的人,李倓真是萬萬沒想到,李隆基居然這麼相信他。

隻不過李倓估摸著這可能是對他實封減少的補償,畢竟之前李隆基想給他的封戶不少來著。

這樣一想李倓也就放鬆下來,詳細詢問一番之後得知半月之後才需要他上任,就更加放鬆,於是他又開始處理另外一件事情——第二場宴席的菜色。

當然這一次的宴會就沒有第一次那麼讓人頭疼了,都是一些同齡人,自然也沒那麼拘謹,隻要小心一點彆讓李林甫和楊釗兩家的人起衝突就行了。

不過這件事情李倓決定交給楊昢來做,反正他是親王友,他不來誰來?

當天開宴的時候,李倓一邊吃著朱邪狸幫他切好的烤肉一邊感慨:“哎,要是都能這麼省心就好了,你彆給我弄了啊,這個有下人弄,你先吃你自己的!”

李倓覺得這兩天朱邪狸怪怪的,像是切肉這種事情哪裡用得著他來動手?

如果換成彆人他還會覺得對方可能是想要巴結他,然而朱邪狸是誰?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朱邪狸聽了之後從善如流地收手笑道:“熱鬨也有熱鬨的壞處,你看看這些人,今晚能走的有幾個?”

李倓一看,可不是嘛,這一個個喝的都東倒西歪的,還走什麼啊?估計都要留宿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直接拍案笑道:“來來來,我們也喝啊,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喝酒。”

朱邪狸看著李倓遞過來的酒杯,心裡無奈極了,他倒是想喝,然而他敢嗎?

他現在時時刻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要越界,不要做出什麼不合理的舉動,萬一喝醉了,他失禮了怎麼辦?

然而他又不能拒絕李倓,隻好接過那杯酒喝了下去。

李倓也難得這麼暢快的喝酒,主要是以往在東宮他也不敢這麼喝,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可不就是放鬆了嗎。

朱邪狸這酒喝得是十分糾結,尤其是在李倓幾杯酒下肚,麵上泛起紅暈,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慵懶的時候,他看著就忍不住咽口水,隻能低頭喝酒。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李倓酒量算不上好,等過一會說不定就喝多了睡著了,到時候他把人送回臥房就趕緊走。

然而他錯估了一件事情,李倓雖然喝多了,但是他不睡覺啊,他耍酒瘋!

他一邊拽著酒壺一邊撲過來攬著朱邪狸的脖子問道:“你……你為什麼不唱歌?”

他說完就又灌了一口酒,朱邪狸連忙將他手上的酒壺奪過來,生怕再喝下去把人給喝傻了。

李倓自然是不願意給他,這就正掙紮了幾下,直接在朱邪狸懷裡扭了一圈。

朱邪狸頓時倒抽了一口氣,一時之間心如擂鼓,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結結巴巴說道:“唱……唱什麼?”

他這句話估計把李倓問住了,李倓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一揮手說道:“好漢歌!”

朱邪狸此時終於找回一點理智,聽了之後頓時滿腦袋問號:“好……好漢歌?”

這什麼玩意?他怎麼沒聽說過?

李倓也十分驚奇:“你……你連這個都……嗝,都不會啊?來來來,我教你,跟著我唱啊!”

朱邪狸一邊跟清空交代讓他善後,一邊扶著李倓往他臥房走,然後耳邊就想起了李倓扯著嗓子的歌聲:“大河向東流啊,上天的鴿子不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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