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李倓唱完還纏著朱邪狸也跟著唱, 搞得朱邪狸頗有些哭笑不得,他都沒聽過這首歌!

什麼上天的鴿子不回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倓見朱邪狸不唱,自己又繼續唱道:“說走咱就走啊, 上天的蓬萊……嗝……不能有啊~”

朱邪狸:……

這已經喝多了, 開始胡唱了嗎?

無奈之下他隻能將李倓送回臥房, 進去之後正在啃蘋果的執夷看到之後嚇得立刻躲在了果盤後麵。

朱邪狸看了它一眼沒工夫理它, 畢竟李倓還在纏著他唱歌。

這一次朱邪狸聽到李倓換了一個調子:“天上的蓬萊不說話……嗝……地上的鴿子想媽媽……”

朱邪狸聽到之後手一頓,一時之間有些怔忪。

他剛剛以為李倓隻是在胡唱,然而最後這一句……他是想念自己的母親了嗎?

一想到他小小年紀就沒了生母,現在更是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王府,朱邪狸就覺得有些心酸,李倓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孤獨?

再加上之前他唱得那兩句,是不是因為從頭到尾都身不由己,人們隻看到了他所以有感而發?

那麼他想走的話,想去哪裡?離開長安?

朱邪狸想起之前聽說的寧王開始修道的傳言, 當時他還不太相信,畢竟好好的怎麼就去修道了呢?

直到他看見李倓穿著一身道袍,活像個小道士。

彆人都以為他是沉迷煉丹,然而隻有朱邪狸在想李倓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今天又聽了“酒後吐真言”,一時之間朱邪狸隻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心想若是他有朝一日能有李隆基那般的權勢, 是不是就能給李倓一個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生活?

他知道這個想法頗有些大逆不道, 然而一旦紮根進心裡, 就會時時刻刻出現,尤其是在他看到李倓蜷縮在那裡嘴裡念叨著他聽不懂的話,最後隻能聽到一個字:走。

他想,李倓應該是想要離開這個長安的,可是他又不能走,所以他過得並不開心。

朱邪狸忍不住摸了摸李倓的頭,覺得心中又酸又澀。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又聽到李倓大聲說了句:“老子又從競技場挨打出來啦……辣雞郭煒煒,平衡像坨屎!”

挨打?朱邪狸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心中就湧起一股怒火,他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李倓都敢打。

那麼那個郭煒煒到底是誰?居然敢動李倓?為什麼李倓從來沒有說過?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隻不過,現在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隻能找時間去查,或者等明天早上李倓醒了之後再問他。

就在這時李倓忽然抬手握住朱邪狸的手,然後就往懷裡拉,嘴裡嘟囔著執夷。

朱邪狸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拉的踉蹌一下,伸手撐在床上,一低頭就看到李倓毫無防備的睡顏。

朱邪狸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手拽出來,然後走過去將躲在果盤後麵的執夷拽出來塞進了李倓懷裡。

說實話那一瞬間朱邪狸是羨慕執夷的,而被他羨慕的執夷則是一臉懵逼,抱著蘋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朱邪狸低聲說道:“照顧好他。”

執夷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目送朱邪狸走了出去。

那一瞬間,執夷轉頭看著睡的宛若死豬的宿主,不由得陷入沉思:總覺得……男主的眼神跟要吃了蠢宿主一樣,李倓這又做了什麼?

可恨現在不能問,它隻能恨恨將蘋果啃完之後縮在李倓懷裡漸漸入睡。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李倓睜開眼睛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意思,瞪著眼睛緩了半晌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此時執夷也已經清醒,它在李倓懷裡滾了滾又打了個哈欠之後問道:“你是不是惹到朱邪狸了?”

李倓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什麼?”

“昨天晚上朱邪狸看著你的目光不太對哦,感覺……好像要吃了你似的。”

李倓:?????

他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我沒乾什麼……啊,昨天我喝多了!臥槽,不會吐在了朱邪狸身上吧?”

執夷說道:“那倒是沒有。”

李倓更加奇怪:“那除了這個我也沒做彆的什麼了,怎麼會惹到他?該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執夷立刻說道:“絕對沒有!你不如問問巴坤啊!”

李倓隻好一邊洗漱一邊問巴坤:“昨晚我喝多了之後有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他問完就看到巴坤一臉的一言難儘,李倓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難不成他真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巴坤低聲說道:“昨天您拉著朱邪世子唱歌來著。”

李倓倒抽一口氣:“我唱了什麼?”

巴坤學不來調子,主要是從來沒聽過,然而李倓一聽歌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忍不住捂臉,覺得是真的沒辦法再去見朱邪狸了。

萬一朱邪狸回頭問他這些歌是哪兒來的,那些歌詞是什麼意思可怎麼好啊。

一時之間,李倓心裡十分複雜,頗有一種想要在床上窩一天不想見人的衝動,尤其是他昨晚喝多了,完全可以用這個當借口。

李倓想到這裡決定就這麼辦,於是他又躺了會去。

清空&巴坤:……

好吧,他是老大他說了算,反正這個王府裡麵也沒人能夠管得到他。

李倓窩在床上說道:“你們等等看到朱邪世子跟他說一聲,就說我宿醉難捱,就不送他了。”

清空應了一聲,李倓對於他還是很放心的,知道他肯定能把事情辦穩妥。

然而他沒想到,清空居然把人給領了來。

李倓在看到朱邪狸踏進他房門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就是為了不見朱邪狸,緩一緩自己的心情啊!

怎麼能把人給帶過來呢?而且他現在又是披頭散發的狀態,上次朱邪狸就被他嚇了一跳,這次再嚇一跳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倓忍不住裹緊被子,把在自己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

而再一次看到李·衣冠不整·倓的朱邪狸此時心情穩定,畢竟李倓裹得那麼嚴實,除了兩隻眼睛就沒什麼地方露出來了,他完全能夠控製住自己。

嗯,隻要自己不去想李倓裹在被子裡的身體是什麼模樣就行。

朱邪狸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李倓的額頭,發現對方眼巴巴看著他,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拽了拽被子笑道:“很冷嗎?不要把臉埋進去啊。”

被子拽下來之後,朱邪狸看到李倓臉紅的不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問道:“很難受嗎?我知道有幾個穴位按一按可能管用,要不要試試?”

李倓小聲說道:“沒事兒的,一會就好了。”

朱邪狸卻說道:“宿醉最是難過,還是我幫你按一按吧。”

李倓頓時感動的不行,朱邪狸真是好人啊,昨晚經曆了他的魔音穿耳都負責任的把他送回了房間,今天居然還不計前嫌的要給他按摩。

李倓想到這裡忍不住熱淚盈眶:“印星,你怎麼這麼好啊。”

被發了好人卡的朱邪狸在看到李倓一雙圓溜溜水汪汪仿若小沙鼠的眼睛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並且隻有自己的影子,還用仿佛撒嬌一般的語氣說他好,他就有點不好。

他穩了穩心神說道:“穴位在背後,趴過去吧,我幫你按。”

李倓也不猶豫,畢竟話都說出去了,裝也要裝到底啊,更何況他也的確有些頭痛。

他一邊翻身一邊說道:“隔著褻衣會不會不太好按?我還是脫掉吧。”

朱邪狸在聽到脫掉兩個字的時候就忍不住遐想了一番,等他反應過來必須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李倓迅速的將上衣脫掉,而後趴在床上問道:“這樣可以吧?”

朱邪狸閉了閉眼,隻覺得麵臨著出生以來最大的挑戰,他深吸口氣說道:“挺……挺好的。”

是挺好的,李倓如今身形還偏向於少年,身上略有些清瘦,趴在那裡的時候能夠清楚的看到形狀優美的蝴蝶骨。

他的皮膚也很好,比起朱邪狸的單純的白皙,李倓的膚色更偏向於象牙色,溫潤而又有光澤。

唯一不太令人滿意的就是太瘦了,甚至能夠隱隱看到肋骨。

朱邪狸做了半天心裡建設之後,才找準穴位按了下去。

在觸摸到對方肌膚的一瞬間,他就隻有一個想法:跟想象中一樣好摸。

然後……然後他就不敢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怕是要出醜。

於是他隻能全神貫注專注於尋找穴位,不讓自己去想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

而李倓趴在床上對朱邪狸的心中所想一無所覺,他偏頭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朱邪狸溫柔而又專注的模樣。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給朱邪狸那張完美的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恍若天神下凡。

饒是已經跟朱邪狸很熟悉,覺得自己已經扛得住對方美貌暴擊的李倓此時此刻也不由得看得癡了。

朱邪狸感受到李倓的目光,本來想裝不知道,也不打算跟他對視,然而在發覺對方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臉上之後,朱邪狸終於是忍不住飛快看了一眼李倓。

偷看彆人結果被抓包,李倓頓時心臟狂跳,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轉過頭去不再看朱邪狸。

然而剛剛那美如畫的場景卻深深印刻在他腦子裡,一時之間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歲月靜好。

隻不過很快他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剛剛他心跳忽然加快,他以為是被朱邪狸發現自己偷看的緣故,然而過了好一會他的心跳都還沒有緩過來,並且一想到剛剛朱邪狸那張俊美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就跳的更加厲害。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朱邪狸忽然停手說道:“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還痛不痛?”

李倓心裡想著彆的事情,胡亂說道:“不痛了。”

朱邪狸站起來說道:“那便好,快到上課時間,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

朱邪狸說完就落荒而逃——剛剛不是他真的想要停手,而是再按下去真的要出事情,必須趕緊走。

而李倓看著朱邪狸急匆匆離開的樣子,忽然覺得哪怕不看臉,朱邪狸的身材也是不錯的,已經趨近成年的他看上去略有些瘦,但又不弱。

熟讀經史詩書讓他的氣質更偏向於書生,但身上還帶著一絲遊牧民族的彪悍,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股奇特的吸引人的魅力。

朱邪狸走了之後,李倓就以要休息之名把人給轟了出去。

然後李倓轉頭看向剛剛一直在裝死,力求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執夷問道:“執夷啊,我好像有點不對。”

執夷剛剛被這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氣氛嚇得夠嗆,它昨晚本來以為李倓真的惹到了朱邪狸,然而如今看來……惹到了是真的,但這個惹大概是另外一種解釋。

它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提醒宿主,難道要告訴他小心自己菊花?

就在它糾結的時候,聽到李倓說了這麼一句,頓時整隻熊都有點不好,它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了?”

李倓認真想了一下說道:“剛剛朱邪狸給我按穴位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心跳加速。”

執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絕望,它已經不敢想象這個世界的主線偏移到了什麼地步,更絕望的是它的宿主到底是怎麼跟男主搞到一起的?

它以前為什麼都沒有發現呢?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李倓繼續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心律不齊了?不過現在又好了,應該沒問題吧?”

正在糾結的執夷聽到這句話一個沒坐穩,直接大頭朝下從床上載了下去。

李倓被它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接住它。

他一邊把執夷放回床上,一邊吐槽:“你這是坐都坐不穩了嗎?還能不能更蠢一點了?”

執夷:不能比你更蠢了!

它現在隻覺得有些一言難儘,然而它也放下心來:宿主直男成這個樣子,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發現什麼的,除非朱邪狸先行動,不過從今天朱邪狸的克製來看,估計也不太容易。

那麼……暫時就沒啥好擔心的,畢竟就算擔心也沒用。

李倓說完之後,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執夷的回答,一轉頭就發現這小家夥還在啃蘋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伸手彈了彈它耳朵說道:“我要是真的心律不齊,都是被你氣的!”

執夷淡定說道:“放心,你這種程度的心律不齊死不了人。”

李倓冷哼一聲,起來將褻衣穿上,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唐堂,不由得打開係統看了一眼,發現唐堂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便將他召喚出來詢問:“唐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唐堂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悶悶說了兩個字:“尚可。”

李倓鬆了口氣說道:“那就是沒好全,等我奶你兩口。”

李倓一邊說著一邊取箏過來給唐堂治療了一番。

不得不說,係統出品到底有保證,這一番治療下來,唐堂的小臉終於不是那麼蒼白。

隻是看上去依舊不開心,李倓有些奇怪便問道:“怎麼了?”

唐堂低頭說道:“唐堂任務失利,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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