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孟知涯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彆的都好說,這個可能產生的後果……我們也說不好啊,中間不可控的東西太多了,比如說這次……我們也不希望產生一個這樣的效果嘛,太浪費錢了。”

雖然李倓手上錢不少,但也不是這麼浪費的,等回頭改造王府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李倓也覺得好像有點強人所難,他想了想說道:“那就拿出你們的想象力,想象一下最嚴重的後果,我隻是想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如果扛得住並且護得住你們就可以,如果不行就隻能換一個。”

孟知涯聽了之後就不說話了,他原本以為李倓是擔心會對王府造成破壞,現在他才知道,李倓擔心的是沒辦法護住他們。

那麼這個要求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孟知涯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不過,還是不能保證的。”

李倓擺手說道:“行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東西有沒有……呃……解藥?應該說是解藥吧?”

李倓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想笑,宰相府門前路過的人都會聞到金水味,並且經久不衰,估計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繞路。

最慘的是就連李林甫自己估計都忍不了從正門出來,嗅覺上所遭得罪。

不對,李林甫就算受不了也要受著,畢竟從正門走是身份的象征,作為宰相,他更是應該從正門上轎去上朝。

李倓一想到李林甫接下來幾乎每天都要在這種味道重出門,並且一不小心還會將味道帶到值房,就不由得同情李林甫的同事。

不過想一想,這些同事大多數都直接是他的同黨,好像也沒什麼好同情的,這些人惡心起人來,都不僅僅是惡臭這麼簡單了。

孟知涯說道:“因為本身也不是什麼劇·毒藥物,所以一般等藥效過去就沒什麼問題了,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研究解藥。”

李倓開始思考要不要給這兩個貨抽出一個萬花來,畢竟研究藥材這種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來。

萬花好歹都是孫思邈的弟子,在這方麵肯定比唐門弟子和墨氏門徒強多了。

不過他看了看自己並不是特彆多的師徒值之後,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就算他的師徒值夠,也不一定真的就抽出自己想要的門派,這就是豪賭啊。

不過沒有解藥,李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拖著這件事情,唯一需要的就是頂住來自李隆基的壓力。

對此他想了想決定是在頂不住了就求助楊貴妃,畢竟這種時候,楊貴妃的枕邊風比他有用多了。

李倓下定決心之後就對著孟知涯他們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了,你們去吧,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

孟知涯嘿嘿笑著拉著唐堂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小聲說道:“怎麼樣?我就說了大王肯定不會處罰我們的,你認罪就得了。”

李倓:……

老子耳朵還沒聾呢,這個孟知涯是不是想死?

第二天到了金吾衛,李倓意思意思的讓人去那邊查看,然後發現……根本沒有人願意去那邊。

戈海清作為長史更加了解這些人,直接說道:“他們這是嫌味道不好聞。”

他一邊說著也忍不住咧了咧嘴,仿佛對那個味道十分受不了一樣。

李倓冷著臉說道:“那有什麼辦法?右金吾衛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罰了,能夠查案子的人都沒幾個,更何況帶上他們的話,到時候如果破了案,功勞算誰的?”

戈海清有些猶豫問道:“大王,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過去潑金水,是不是發現了我們加強巡邏,那些人不來了?那些人如果不來的話,我們要怎麼交代?”

李倓一攤手:“這要什麼交代?就說抓不到人啊,那能怎麼辦?誰讓右金吾衛那幫飯桶當天沒抓到人呢?”

他一邊這麼說一邊心想:他們能抓住唐堂才怪,唐門神出鬼沒僅次於明教,而唐堂還是唐門殺手中比較厲害的那個。

戈海清不知道李倓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挺崇拜李倓。

總覺得來個皇子當領頭人也挺好的,至少他們壓力能夠小很多。

尤其是這位皇子在皇帝麵前還能說得上話,真是不能更完美。

李倓如此信誓旦旦,戈海清就信了,他走了之後,李倓忍不住歎了口氣。

朱邪狸看著李倓笑著問道:“怎麼了,不都說不發愁了?怎麼還這幅樣子?”

李倓看著他,覺得秘密憋在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但是這件事情又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李隆基和楊貴妃不能說,總不能告訴他們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能夠躲開武後的目光,甚至躲開大部分官員的識破。

至於李白和杜甫,那就更不能說了,他前腳才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不是自己。

然後轉頭就變成是他手下人做的,雖然他可以解釋說是手下自作主張,但這個可信度太小了,尤其是在他與李林甫還有仇的情況下。

楊昢就更不用說,這貨是個八卦分子,李倓到現在都懷疑楊昢有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嘴巴嚴。

隻不過這個他也不敢賭,萬一楊昢轉頭跟彆人說了,他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這樣想想似乎也隻有一個朱邪狸還能聽聽他這些不能說給其他人聽的小秘密了。

李倓看看左右無人,便說道:“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千萬千萬不能傳出去。”

朱邪狸心中一動:“你是不是已經抓到罪魁禍首了?”

李倓微微一驚,繼而一臉佩服地看著他:“猜到了?”

朱邪狸微微一笑:“阿恬一向光明磊落,難得有不能讓他人知道之事,想來也就是跟宰相府的案子有關聯。”

李倓聽得一愣,總覺得自己在朱邪狸眼裡的形象好像不太對。

光明磊落什麼的……他好像唯一沒有硬拗的人設,為什麼朱邪狸會這麼想?

朱邪狸見他不說話便問道:“怎麼不說了,說吧,正好到午膳的時候了,我們邊吃邊說?”

李倓:……

吃飯的時候說這麼惡心的事,合適嗎?

他忍不住小聲跟朱邪狸說了孟知涯的事情,不過在這之中隱去了唐堂的存在。

畢竟唐堂不喜歡被太多人知道,而且也不好解釋。

孟知涯一個成年人,李倓還能說對方是來投奔他的。

唐堂一個小孩子他要怎麼說?

撿的?就他這三點一線的生活作息方式,怎麼可能撿到小孩子。

朱邪狸在聽到金水是孟知涯配置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已經頗為忍俊不禁。

在聽說對方為了不浪費全潑在宰相府門口之後,就直接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一邊笑一邊問道:“阿恬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有趣的人。”

李倓:辣雞係統送的!

不過當然不能這麼說,就隻能含糊一下是無意中結交的能人異士。

朱邪狸見李倓一臉煩惱,便說道:“阿恬,也不必擔憂,過兩日這件事情就沒人關注了。”

李倓一臉不信:“怎麼會?宰相府門前臭不可聞,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啊。”

尤其是李林甫,丟了這麼大人,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朱邪狸說道:“過些時日,聖人可能要起駕幸溫泉宮,屆時沿途護衛皆要靠金吾衛,你哪裡還有時間盯著這件事情?更何況金吾衛本職工作也不是破案,這事要麼交給大理寺,要麼交給京兆尹,讓你查算怎麼回事?”

李倓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都還不知道。”

朱邪狸坦然:“猜的呀,你去翻一下往年記錄,基本上都是入冬比較冷的時候聖人就要去了,畢竟溫泉宮更暖和一些。”

李倓以往還真沒注意,不過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便說道:“希望吧,要不然難道真讓我將孟知涯交出去嗎?”

朱邪狸聽到李倓這麼維護孟知涯,心中不覺有些異樣,一想到這人被李倓養在府裡卻沒有給任何官職,不由得更加警惕。

他還沒見過孟知涯,不知道長什麼樣,但是以李倓的顏控來說應該不差。

沒看李白、杜甫這兩人都長的很好看嗎?

如果李倓知道朱邪狸的想法,一定會喊冤。

李白、杜甫那可是有濾鏡加成的,就算長得不好看,李倓也不會介意。

當然長得好看就是意外之喜啦。

不過對於李白、杜甫二人,朱邪狸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威脅。

倒不是因為這兩個人年紀比李倓大很多,而是李倓授予了他們很重要的官職。

眾所周知上位者若是真的想寵一個男人,的確會給一個身份,不過那些身份都是可有可無,唯一的功用就是取悅上位者。

一般不會出現重要官職之人變成入幕之賓的情況。

而且從李倓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他對李白、杜甫二人是十分敬重的。

而這個孟知涯……李倓就這麼養在身邊,連個官職都不給,偏偏對方似乎還甘之如始。

朱邪狸越想越有些坐不住,恨不得馬上就去見見那個孟知涯。

現在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就是李倓估計也沒多喜歡這個人,真若喜歡應該不會這麼不重視。

想到這裡他佯裝不在意說道:“說起來,你府上那個孟郎君還挺有點本事的。”

李倓忍不住吐槽道:“他可真是太有本事了。”

配毒藥配出這麼個奇葩玩意,那是一般的有本事嗎。

朱邪狸聽著他這帶著點埋怨,又暗藏驕傲的熟稔語氣,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怕是個勁敵。

朱邪狸也知道不該跟這個似是男寵一流的人見識。

然而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總忍不住去想他們到了哪一步。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宮裡來人把李倓叫了過去。

朱邪狸看著他的背影也算是鬆了口氣,總覺得再繼續腦補下去,他就要忍不住直接開口問了。

可這種事情,若不是朋友主動相告,開口打探總是不妥。

是啊,朱邪狸自嘲一笑,人家都登堂入室了,他這裡還不過是朋友。

也不知道他在朋友這個位置上還能忍多久。

如果李倓真的寵了其他男人,他怕是真要忍不住了。

畢竟那樣就代表李倓不是真的不懂,隻是不願給他回應。

到時候結果隻可能是兩個,要麼他強了李倓,而後決裂老死不相往來,要麼……還是強了李倓,但李倓拚命報複搞死他。

朱邪狸可一點都不懷疑李倓的本事。

不過想想,這兩種可能哪個他都不喜歡。

而且他也舍不得他的阿恬難過。

那就……還是忍忍吧。

站在蓬萊殿門口的李倓不知道自己勉強算是逃過一劫,隻覺得莫名背後一陣寒意一閃而逝。

再去感覺又感覺不到,不由得有些奇怪,思考自己是不是著了涼。

進了蓬萊殿之後,李倓還沒行禮就聽到李隆基說道:“三十一郎,五日之後去溫泉宮過冬,你這幾日辛苦一些,安排好,若是有什麼不懂就去問力士。”

李倓:朱邪狸可真是神了。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到李隆基說道:“不過,夜襲宰相府的歹人你還是要抓緊找到。”

李倓:?????

當他三頭六臂嗎?

李倓委屈說道:“這不該是大理寺或者京兆尹的職責嗎?阿爹為何非要讓金吾衛去找?”

專業不對口啊親!

李隆基笑道:“哥奴信任你,更何況誰讓李太白就在你府上?”

李倓瞬間恍然,這大概是李林甫的一箭雙雕之計。

最後結果要麼是他咬死找不到人自己請罪,要麼把李白交出去為自己脫身。

當然以現在大部分官員的德行,一般都會選第二種,棄車保帥那可是都太熟練了。

畢竟李林甫就是這樣的人。

然而李倓大概是因為還沒被同化,也可能是天生帶著一根反骨。

李林甫越是硬壓著他要低頭,他就越是要反抗。

楊貴妃在那裡抱怨說道:“李相怎麼就認準是李太白了?他是不是故意為難三十一郎?”

李隆基立刻哄著她,卻並不說不用李倓管的話。

李倓覺得或許他也在等自己把李白交出來。

畢竟李隆基一直都不太喜歡李白做他的王傅,隻不過是礙於他堅持外加李白沒有什麼大的劣跡不好強製換掉。

李倓想到這裡忽然就很心平氣和,直接說道:“阿娘莫要擔心,就算我不能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也總能有辦法證明此事與我與王傅無關。”

李隆基聽到這話看了一眼李倓,在看到幼子特彆平靜的表情之後,忽然心頭有了一種特彆不好的預感。

他依稀記得之前他生病,太子主持,一群人去紫宸殿爭辯的時候,李倓也是這個表情。

當時結果是什麼來著?

好像李林甫被氣的拂袖而去。

李隆基忽然就有些擔心李林甫。

事實證明,李隆基的擔心的確有道理。

李倓從皇宮回去之後,直接找來孟知涯和唐堂。

孟知涯看到李倓表情不善立刻說道:“我們這兩天什麼都沒做!”

李倓:……

朋友,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而且你身邊的唐堂小朋友已經出賣你了。

雖然唐堂是麵癱,但相處久了就會知道,這孩子心虛的時候就不敢看人,深深低著頭仿佛一隻鴕鳥在催眠自己。

孟知涯似乎也反應過來,乾笑兩聲說道:“我們這兩天沒做違律的事情。”

那就是的確不老實了。

不過他此時也懶得管這倆人到底在鼓搗什麼,直接問道:“你們之前配的那個毒·藥還有沒有了?還有的話你們倆繼續去違·法·犯·罪吧。”

孟知涯:?????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