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朱邪狸聽到李倓這句話的一瞬間, 不由得瞪大眼睛, 慌忙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

他原本是想問你知道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驚愕,他隻說了個你, 後麵的話就沒說出來。

看到他這個反應,李倓恨不得時光逆流,連忙說道:“那什麼……我累迷糊了,隨口胡謅, 你彆放心上啊。”

朱邪狸重複了一遍:“累迷糊了?”

李倓連忙點頭:“我剛才說話沒過腦子,就是開個玩笑, 你彆介意。”

李倓生怕朱邪狸誤會自己是基佬,天知道他隻是隨口說了句騷話。

畢竟玩了幾年遊戲, 手法沒學會, 騷話學了一籮筐, 跟熟悉的親友之間經常這麼開玩笑。

他如今也把朱邪狸當朋友, 剛剛是真的沒過腦子。

然而他忽略了這個年代不是後世,對於基佬……看法都很奇怪。

如果是養了個小郎君在身邊,注意, 是要未成年的小郎君,那麼就是風雅韻事。

如果是成年男子搞在一起, 說不定就要被人唾棄。

當然如果兩個人都很有才華, 就算搞在一起, 隻要沒有被人圍觀到親密舉動, 人家也會自動粉飾太平說是惺惺相惜。

在這種風氣之下, 這年頭的人又都很一本正經, 至少他覺得朱邪狸挺正經的,他那句話跟調戲好像也沒啥區彆了。

朱邪狸一時之間腦子裡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最後他生怕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直接將藥膏遞給李倓說道:“那……那你自己先上藥吧,我去給你打盆水。”

“哎?”李倓伸出爾康手剛要阻止他,就看到朱邪狸十分迅速的轉身離去。

等他走出去之後,李倓忍不住錘了錘床,打水這種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做啊,他還沒大牌到讓堂堂郡王世子去幫他打水啊。

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被禦史知道的話,怕不是又要被參一本。

執夷幸災樂禍地看著李倓:“讓你騷話多,翻車了吧?”

李倓往後一躺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會不會懷疑我是個基佬啊。”

他要怎麼跟朱邪狸解釋一下?這種事情解釋的話,會不會越描越黑?

執夷舉著兩個小爪子一邊洗臉一邊說道:“你不是基佬嗎?”

李倓頓了頓嚴肅說道:“你這就問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執夷爪子一頓,十分驚恐地看著李倓:“啥玩意?”

李倓歎了口氣說道:“遊戲玩久了,性向就不重要了。”

執夷:“你到底經曆過什麼?”

李倓坐起來一邊脫褲子一邊說道:“往事不要再提,我一點也不想說我散了好幾個競技場隊都特麼是因為隊裡的狗男男雙宿雙飛奔現了。”

脫掉褲子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一抽一抽的疼,仔細一看發現已經紅腫一片,甚至隱隱浸出了血絲。

他隻能咬牙給自己上藥,因為那個部位比較敏感,而藥膏又有些冰涼,乍一接觸他就不由得抖了抖,這再加上藥入傷口的刺激疼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朱邪狸端著水盆一踏進營帳,就看到李倓上半身穿著袍子,兩條腿光溜溜的樣子,頓時手一顫,差點把水盆扔出去。

他將水盆放在一邊,盯著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都移不開目光。

雖然知道李倓肯定不會不穿褻褲,但……他現在這個穿法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李倓原本是兩腿分開十分豪放的坐姿,畢竟不豪放也沒辦法上藥,此時一抬頭看到朱邪狸盯著他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合攏了腿,順便還蓋上了被子。

李倓一動,朱邪狸就回過神來,一時之間臉上有點發燒,目光在李倓身上在轉了一圈,都不知道看哪裡好,最後隻能看向旁邊。

他略有些局促地說道:“這裡是熱水,你趕緊洗洗睡下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李倓越看他越覺得朱邪狸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要不然朱邪狸表情這麼尷尬做什麼?

他不由得十分牙疼:“那什麼……你聽我說。”

朱邪狸心中一慌,十分擔心李倓將事情說開,而看李倓這個表情,顯然那個答案或許不是他想要的。

於是他立刻說道:“我也先回去洗漱了。”

李倓一著急從床上站起來,身上的袍子垂落,隱約間還能見到裡麵被遮掩著的雙腿。

事實證明,半遮半掩比全亮出來還要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朱邪狸隻覺得熱血上頭,連忙轉身往外走。

李倓看他走路都同手同腳了,生怕把人嚇壞,隻好停下了腳步,歎了口氣,轉頭對著執夷苦逼說道:“我覺得……怕是要完。”

圍觀了整場鬨劇的執夷表示:“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啊。”

李倓歎了口氣,一邊洗漱一邊說道:“那是哪裡不對嗎?那是哪裡都不對啊!算了,等到了溫泉宮找時間再跟印星談談吧。”

這個必須解釋清楚,李倓倒是不在意自己性向是什麼,反正他壓根就沒打算找個什麼人共度一生。

但是他不想讓朱邪狸誤會,畢竟朱邪狸有個隱藏暗黑屬性,萬一他覺得惡心什麼的可怎麼好。

李倓原本以為有這件事情在,他今天晚上應該睡不好。

然而事實就是他一躺倒就迅速進入了睡眠——畢竟今天實在是太累,自從他穿過來之後,這種純粹身體上的疲憊還是第一次。

就在李倓進入夢鄉的時候,朱邪狸正在外麵站著望天。

他到現在都不確定李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跟他說的那句話。

隻是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覺得李倓那雙長腿在眼前晃,揮之不去。

朱邪狸認真想了想之後覺得,逃避好像也不能解決什麼事情,不如進去問清楚!

朱邪狸想到這裡,忍不住轉頭又踏進了李倓的營帳。

結果進去之後,繞過屏風他就看到李倓抱著被子呼吸綿長,睡得臉頰泛紅。

一瞬間朱邪狸就覺得自己剛剛糾結了半天,根本就是猜測錯誤。

如果李倓真的猜到了自己的心意,要麼躲到一邊想辦法,要麼就是開誠布公談一談,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的還能睡覺。

他看著李倓恬靜的睡顏,這是他第一次認真觀察。

以前李倓在他麵前睡著就隻有兩次,而且都是在馬車上,靠在他身上的時候。

朱邪狸就這麼看了他半晌,怔怔的仿佛入了神,而後被李倓一個翻身給驚醒。

他看著將被子踢到一邊,身上褻衣淩亂,露出了腿和腰部的李倓,一瞬間很想摸摸看,不知道觸感是否一如他想象中溫潤滑嫩。

不過,他到底按捺住了自己,隻是低頭在李倓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親吻過後,他直起身一抬頭就看到了正抱著蘋果,僵硬驚恐看著他的執夷。

朱邪狸挑了挑眉衝著執夷走過去,執夷頓時一個機靈,蘋果也不要了,直接一扔轉頭就想跑。

結果剛跑出去兩步就被拽著尾巴拖了回來。

執夷的爪子在地上撓出了幾道痕跡,每一道痕跡都似乎訴說著可憐小熊貓的絕望。

朱邪狸輕輕將它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噓,不要吵他。”

執夷立刻抬起兩隻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一定會聽話。

它覺得如果不聽話的話,很可能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了。

朱邪狸抱著執夷走出去,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來之後問道:“看到什麼了?”

執夷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試圖賣萌。

萌是很萌,然而它麵前這位顯然無心欣賞。

朱邪狸又揉了揉它的頭說道:“我知道你會說話。”

賣萌失敗,執夷哭喪著臉說道:“我啥都沒看到。”

“不,你看到了。”

朱邪狸的聲音很平淡,語氣也跟平常一樣,然而執夷一聽到這句話就開始發抖,抖的話都說不利索,哆哆嗦嗦說道:“真……真……真沒看見。”

朱邪狸:“嗯?”

執夷:“看見了。”

它是真的不知道朱邪狸在想什麼了,感覺大概隻有李倓能夠救他,然而它作為係統指引者,其實是沒有辦法在非關鍵情況下呼喚宿主的。

執夷已經絕望的思考它的墓碑上要寫什麼墓誌銘了。

朱邪狸這才似乎滿意了一些說道:“他膽子小,不要跟他說,知道嗎?”

執夷簡直崩潰,反正都是不能告訴李倓,我當成沒看到不是一樣的嗎?乾嘛非要讓我承認我看到了?

男主的腦回路怎麼就這麼清奇呢?

朱邪狸見執夷點頭答應,便說道:“執夷如此可愛,可千萬莫要說謊。”

執夷聽出朱邪狸語氣中的威脅,連忙點頭:“不說謊不說謊,我從來不說謊的。”

朱邪狸微微一笑,執夷看著他這個笑容,頓時歎了口氣,就看在這張臉份上他都不舍得騙朱邪狸啊,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就在它感慨的時候,朱邪狸又說道:“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

執夷:……

合著前麵都是在給它挖坑,就在這裡等著它呢是吧?

執夷戰戰兢兢說道:“什……什麼問題?”

它還真怕朱邪狸又問什麼你有沒有見過阿恬,如果再問的話,現在沒有李倓幫它擋槍,它是繼續說沒見到,還是胡謅呢?

就在執夷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朱邪狸問道:“孟知涯是什麼人?”

執夷愣了一下,抬頭看向朱邪狸:“你問孟知涯?”

朱邪狸點頭:“怎麼,你都不知道嗎?”

執夷連忙搖頭:“為什麼問他啊?”

它當然知道孟知涯的來曆,但這個是肯定不能說的,隻不過朱邪狸為什麼會關注到孟知涯?

據它所知,朱邪狸應該沒見過孟知涯吧?

朱邪狸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王府?阿恬是怎麼認識他的?這次他沒有隨行嗎?”

執夷心中越來越疑惑,頓了頓說道:“他就是……大王出門偶然結識的,這次暫時沒跟過來。”

朱邪狸沒有追問到底是怎麼認識,隻是若有所思說道:“那是過段時間會來?”

執夷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吧,看恬和需不需要他了。”

執夷說的需要自然是看還要不要搞李林甫,但朱邪狸卻誤會了需要的意思。

朱邪狸抿了抿唇說道:“這個人怎麼樣?對阿恬忠心嗎?”

執夷立刻說道:“忠心啊,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背叛大王的。”

朱邪狸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你這麼相信他?”

執夷有些遲疑,它是在搞不懂朱邪狸的想法,猶豫了一下說道:“反正孟知涯是絕對不會背叛大王的。”

朱邪狸挑眉問道:“他也能看到你?”

執夷剛想點頭,忽然驚醒,李倓給它的設定是魂體,並且目前為止隻有李倓和朱邪狸兩個人能夠看到,還是彆再加一個孟知涯了吧。

於是它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到啊,孟知涯就是個普通人,怎麼能看到我呢?”

朱邪狸微微眯了眯眼,他忽然覺得孟知涯或許比他想象中更加有手腕一些。

畢竟短短今天進入了王府,沒有引起任何流言蜚語不說,也沒有被任何人看不順眼。

更甚至隻是單方麵跟他接觸的執夷都這麼信任他,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朱邪狸決定還是不打草驚蛇,隻是說道:“回頭如果孟知涯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執夷頓時傻眼,這什麼意思?把他當成內應了嗎?

朱邪狸看著執夷驚恐地樣子,想了想覺得它可能誤會了,便說道:“孟知涯來曆不明,我之前查了半天都未曾查到此人出身,此人接近阿恬必然有問題,隻不過現在我手裡沒有證據,不好貿然與阿恬提,且先觀察著吧,除了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也不須你來告訴我。”

執夷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大王呢?”

朱邪狸搖了搖頭:“我說了我沒有任何證據,我不需要阿恬去選擇相信孟知涯還是相信我,如果有證據我就會直接處理了孟知涯,阿恬生性柔軟,被人背叛一定會很難過,倒不如讓他誤以為孟知涯遠走天涯。”

執夷倒抽一口氣,心想回頭必須告訴孟知涯,他上了男主黑名單了。

朱邪狸揉了揉執夷的頭說道:“好了,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記得,彆跟阿恬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執夷看著朱邪狸老老實實答應了一聲,生怕自己上了男主的死亡名單。

雖然它是一個係統,理論上講朱邪狸應該是弄不死它的。

然而理論上朱邪狸還應該看不到它呢,這不還是看到它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執夷決定還是……聽朱邪狸的話,不說了。

回到營帳之後,執夷看著李倓睡得四仰八叉的樣子,默默給他點了根蠟,也不知道被朱邪狸看上是他幸運還是不幸。

然而,朱邪狸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難道就是因為他好看嗎?可問題是如果論好看的話,朱邪狸自己就比李倓還好看啊。

以及……呃,執夷見過李倓接觸過的人之中,似乎還真沒有比李倓更好看的人了。

就連如今的楊貴妃都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的緣故,楊貴妃身上的天真嬌憨都是裝出來的。

李隆基看不出來,但李倓和執夷看得清清楚楚,這也導致楊貴妃的美貌值下降了好幾檔。、

朱邪狸又不能自攻自受,好像……也挺順理成章?

執夷憂愁的坐在李倓枕邊,感覺自己的毛都在掉。

第二天一早,李倓醒來之後,執夷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找到跟他說話的機會。

因為李倓一睜眼睛就收到了一份消息:李林甫的隊伍受到了山民的衝擊,護衛死傷殆儘,就連家人都死傷了幾個,其中就包括他的幼子李嶼。

李倓聽了之後不由得一愣:“山民?這裡哪來的山民?”

當初為了保證李隆基沿途不會有任何危險,李倓可是派人過來將附近山林都掃蕩了一遍,就算有山民也都跑得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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