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木了一下,什麼玩意?他做了什麼?
喝多了就唱歌?
他聯想了一下,好像上次開喬遷宴的時候,他也是在朱邪狸麵前喝多了,然後就唱了歌。
所以……這一次不僅僅是唱歌,還進化到了開始跳舞?
李倓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唱歌就算了,他平時還是挺喜歡的,可是跳舞是什麼操作啊?
他不會跳舞啊!
朱邪狸看著李倓一臉懵逼的樣子,又加了一句:“自己跳不行還非要拉著我,沒辦法我隻好把你帶回來,幫你脫下浴袍,後來折騰的實在太累,就這麼睡了。”
李倓聽著他這似告狀似解釋的說法,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他想了想還是低聲問道:“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朱邪狸說道:“你非拉著我跳舞的時候無意中劃的。”
李倓想想他的解釋,再想想那個春·夢,總覺得這個邏輯不太對,他跳著跳著舞還把自己給跳嗨了,然後做了個春·夢?
而且他跟朱邪狸的衣服呢?
怎麼沒的?難不成他跳的脫·衣·舞嗎?
李倓深吸口氣,一臉誠懇地看著朱邪狸說道:“印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無需隱瞞,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種人。”
朱邪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是哪種人?”
李倓哭笑不得:“彆鬨,我真的不是有意推脫,就是想知道真實情況。”
有那麼一瞬間,朱邪狸的確是很想告訴李倓,昨晚他們兩個做了什麼。
然而昨晚的事情都是他主動的,李倓或許有一些印象,所以才會追問。
那麼要讓他怎麼回答呢?
要他告訴李倓,是自己卑鄙的趁著李倓喝醉的時候輕薄他?
朱邪狸深吸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有什麼?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昨晚完全是折騰的太累了,我懶得回去,乾脆在你這裡睡下,你要是介意……”
“不不不,我沒有介意,就是……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李倓聽到折騰兩個字就忍不住腦補了一堆黃·暴場景,然而朱邪狸咬死了什麼都沒發生,他也隻能作罷。
等等仔細觀察一下,或者問問執夷吧。
朱邪狸裝作嘲笑的樣子說道:“就你這副身板,還能怎麼我?”
李倓頓時怒目而視,然而心頭也是鬆了口氣,是的,他怎麼忽略了兩個人武力值的差彆呢?
以他的武力值來看,就算想要強迫朱邪狸,估計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打的滿地找牙。
這樣一想他心頭陰霾儘去,瞬間放鬆下來說道:“好啦,下次我不喝酒了。”
朱邪狸說道:“也……不必如此。”
喝醉了的李倓比清醒著的他可愛多了,至少不會拒絕自己。
那一瞬間朱邪狸都覺得自己有點惡心,明知道對方不喜歡,卻還想儘辦法接近,可那又有什麼辦法?
如果可以控製,他早就斬斷情絲。
李倓放下了心頭巨石之後,就起身喊人進來送衣服。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相信了他跟朱邪狸沒發生什麼,可是現在這個狀態依舊是讓人尷尬。
好在如今寧王府的下人也算是訓練有素,清空帶著人進來伺候。
李倓起身穿衣服的時候故意又觀察了一下朱邪狸,發現對方行動自如,而且除了胸口部位,其他地方都沒有傷口和痕跡。
他這次才是真的鬆了口氣,朱邪狸穿戴好吃了早飯之後就禮貌告彆。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警告地看了一眼執夷。
執夷嚇得立刻捂住了嘴,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它幾乎是從頭目睹到尾——哦,算不上目睹,因為後來這倆人搞到一起之後,朱邪狸就放下了床幔。
執夷就隻能苦逼兮兮的蹲牆角,後來聲音越來越不堪入耳,它實在忍不下去,這簡直是摧殘小動物的純潔心靈!
然後它就跑到外麵憂鬱的吹了一晚上冷風,也虧了它不會感冒。
不過看李倓這個樣子,似乎並沒有在意,它多少有些放心,實在是想快點將這件事情翻篇。
然而讓它沒想到的是,等到朱邪狸走了之後,李倓直接把它拽過去問道:“昨晚我真的又唱歌又跳舞了?”
執夷一臉懵逼地看著他,李倓挑眉看著它:“彆裝傻,你肯定看到了!”
執夷結結巴巴說道:“朱邪狸……不是……不是已經說了嗎?”
李倓表情一僵說道:“我總覺得他隱瞞了什麼,如果是因為喝多了要唱歌跳舞,也應該是在澡堂,我們兩個是怎麼回來的?回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都沒說啊。”
執夷哭喪著臉:“他沒說你去找他啊,找我乾什麼?”
李倓輕咳一聲說道:“他精神不太好,可能昨晚沒睡好,我怎麼好再去追問他?還是讓他先去睡吧。”
所以你就來逼問我?朱邪狸臨走之前還威脅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執夷苦逼兮兮說道:“也沒什麼啊,就是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還在唱歌,回來之後就拽著他要跳舞,還……還跳了一段雙人舞。”
李倓:?????
他喝多了居然是這種德行嗎?不應該啊,他記得以前他很老實的,喝多了就睡著了,唱歌……好吧,偶爾也是有會唱歌的時候,但跳舞不應該啊。
怎麼會突然又多了個跳舞的屬性呢?
執夷看著李倓一副被打擊的樣子,十分心虛的搓了搓小爪子,低頭不敢再看。
唱歌什麼的應該是有的,至於雙人舞,執夷想到他們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映在床幔上的影子,覺得……把這個稱為雙人舞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吧?
主機大神在上,它居然也學會騙宿主了,生活真是讓人成長QAQ
李倓忍不住問道:“我唱了什麼歌?”
執夷木然:“不太記得了。”
李倓瞪眼:“你是個係統,不記得我可是要投訴了啊。”
執夷立刻痛哭流涕:“我不記得調子,隻記得你唱的什麼奪命迷心的,真的唱了!”
李倓聽了之後,恍惚回憶起了一點,仿佛……好像是真的唱了這麼一首歌。
他忍不住捂臉,哎,又丟人丟到了朱邪狸麵前。
唱歌就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朱邪狸大概也應該習慣了,但是跳舞……天啊!
簡直是不能更羞恥!
然而想到羞恥,他就不得不想起昨晚的春·夢。
他開始思索,是不是因為昨晚拽著朱邪狸跳舞,兩個人肢體接觸過多,所以……才……夢到了?
一開始他並不記得夢裡那個人的模樣,然而對比一下朱邪狸,發現除了臉之外,從身高到身材,都跟朱邪狸完美符合。
李倓坐在那裡十分憂鬱,覺得自己的狀況好像不太對。
做春·夢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春·夢的對象問題很大啊。
李倓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可能是受影響啊,可能是朱邪狸長的太好看。
然而這些借口似乎沒什麼卵用,會受到影響本身就是有想法,可能是潛意識中。
至於朱邪狸太好看這個……人家再好看也沒到雌雄莫辨的地步啊。
李倓轉過頭看著執夷絕望的說道:“崽兒啊,阿爸要是彎了怎麼辦?”
正在糾結怎麼提醒李倓朱邪狸心懷不軌的執夷一聽,頓時從書案上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李倓被它嚇了一跳,連忙去接住它說道:“你小心點啊,本來就不聰明,摔的更傻了怎麼辦?”
執夷憤怒地看向他:“誰不聰明了?你才傻!”
李倓冷笑:“呦,還會頂嘴了。”
執夷絕望地看著他說道:“說好的不是基佬呢?雖然感情線崩了,劇情也崩了,但是性向不能崩啊,這是這個世界最基礎的東西。”
李倓也有些糾結:“愛情來的太快,我能怎麼辦?那個……如果連性向都不對了,會怎麼樣?”
執夷張了張嘴,後來發現好像也……不會怎麼樣,最重要的劇情都崩了,還有啥不能崩的?
執夷隻好說道:“這樣的話走向更不可控了呀,要不……你緩緩?”
李倓震驚:“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這種事情怎麼緩?”
執夷淡定說道:“我本來也不是人啊。”
李倓:……
執夷看著李倓一臉無語的樣子,隻好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彆急著確認嘛,直變彎總要有個過程嘛,你怎麼就確定自己彎了呢?”
李倓略有些羞澀說道:“因為我夢到朱邪狸了呀。”
想了想,李倓為了少年熊的心理健康就不轉述過程了,隻是說道:“他身材挺好的,穿衣服的時候就好看,脫了更好看。”
執夷:真是槽多無口!e
那哪裡是夢啊!
那是真的啊!
執夷心很累:“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確定自己彎了?說不定隻是你們一起泡溫泉,你看多了就……夢到了呢?”
李倓憐愛地看著它,仿佛看著傻兒子一般說道:“這種事情你不懂。”
如果他沒彎,那麼在夢裡朱邪狸親上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躲避掙紮,而不是迎合。
誰特麼能隨便接受“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這種劇情啊?
執夷十分心塞:“那你都不拯救一下自己?這麼快就接受了嗎?”
李倓認真思索半晌:“大概是……習慣了吧,畢竟我身邊隻要是男孩子,就都變基佬了呢,連孟知涯都沒逃脫這個定律。”
他說完忽然震驚地看著執夷:“你不會也是基佬吧?人類還能找到對象,你可怎麼辦?”
執夷氣的跳下去踩他腳:“智障宿主!係統沒有性彆!”
李倓這才鬆了口氣:“那還真是不錯,都不用糾結自己是彎是直。”
執夷麵無表情:“我沒發現你哪糾結了。”
李倓理直氣壯:“我怎麼沒糾結了,剛剛糾結了半盞茶的時間呢。”
執夷:“那你還真是好棒棒哦。”
它說完忍不住揉了揉臉說道:“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呢?”
李倓表情一僵,忽然發現這是個大問題啊。
他彎了,也要對方也是彎的才能歡快的過上沒羞沒臊,啊,不是,是甜甜蜜蜜的生活啊。
可是讓他變彎的對象是朱邪狸。
瑪麗蘇言情男主。
這特麼比鋼管都直啊,就算不喜歡楊貴妃了,人家還有一個兩情相悅,就差成親的小娘子呢!
李倓忽然發現,他好像剛戀愛就失戀了,愛情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他無精打采說道:“不用想了,我們倆不可能的。”
執夷有些茫然:“啥?”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現在去跟朱邪狸說你喜歡他,他能高興上天好吧!
李倓苦笑說道:“他有心上人啊,都要談婚論嫁了。”
執夷一聽怒道:“什麼?談婚論嫁?他心上人是個小娘子嗎?”
李倓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對啊,不然呢?”
也幸好朱邪狸有心上人,不至於讓他糾結在暗戀之中不知所措。
執夷瞬間十分鄙視朱邪狸:“他居然移情彆戀!”
說完又覺得這個詞不太對,但是……有心上人還來輕薄他家宿主是什麼操作?
男女通吃嗎?
李倓以為它說得是楊貴妃,便說道:“他跟楊貴妃從沒開始過,怎麼能說是移情彆戀呢?”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自嘲一笑:“朱邪狸大概是我身邊唯一一個直的了。”
然而一點都不能讓他高興,多麼痛的領悟。
執夷本來想要解釋一下,話到嘴邊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有心上人的?”
李倓解釋了一下說道:“要不是對方身份不夠,他或許都成親了。”
執夷……執夷覺得越聽越不對,從朱邪狸的敘述來看……好像根本不是小娘子啊。
早知道沙陀族人雖然也有階級劃分,但是沒有中原這麼嚴格。
他們隻有三種:貴族、平民、奴隸。
而朱邪狸隻要不是看上了奴隸,就不存在不能娶的情況。
彆說想跟中原世家聯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朱邪狸是郡王世子,世家也不會讓女孩子嫁給他。
倒是皇室有可能降公主。
朱邪狸那個說法一看就知道他看上的不是奴隸。
再加上他連所謂的心上人的名字模樣都沒說過。
所以……朱邪狸跟李倓敘述心上人的事是在變相表白?
執夷同情地看了一眼李倓,心說你慶幸早了,你身邊都是基佬的定律就沒變過。
不過……這件事情要不要跟李倓說?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忽然聽說道:“看來要想辦法跟朱邪狸保持一下距離。”
執夷張了張嘴本來想要跟李倓說一下自己的分析,順便告訴他朱邪狸昨晚十分過分的趁著他醉酒吃他豆腐。
不過,說了之後,可能蠢宿主就要跟朱邪狸兩情相悅去了。
它的宿主掰彎了男主,這一次彆說獎金,怕是工資都要扣光了。
執夷看著李倓明顯比平時憂鬱的表情,略有些心軟。
然而轉念想到朱邪狸早上那個警告的眼神,忽然就不想說了。
讓朱邪狸三番兩次威脅它!
係統也是有脾氣的!
不說了!
不僅不說,它還要問一句:“朱邪狸不可能,要不……你看看彆人?”
李倓擺手說道:“你不懂,有的時候直啊彎的,不是因為對方性彆,而是因為我喜歡的人他恰巧與我是同性。”
執夷目瞪口呆:“你這就情根深種了?”
李倓摸摸它的腦袋說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還沒等執夷表達看法,他就又說道:“更何況這個大唐,去哪裡找像他這樣好看身材又好,又是學神的人啊。”
執夷果斷閉嘴,好了,看來蠢宿主一時半會是不會移情彆戀了。
那它就不說了吧,反正是朱邪狸不讓它說得呀,完全沒有心裡負擔呢!
就在一人一熊腦電波完全不在一個回路上的時候,清空過來稟報說:“大王,大理寺卿求見。”
李倓愣了一下,大理寺卿?
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哦,對,李林甫遇襲事件還在調查。
繼而他又反應過來:臥槽,昨天本來想跟朱邪狸通個氣的,結果全忘了!
李倓:MD,愛情讓人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