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朱邪狸轉頭看著李倓, 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還是真的喝多了。

然而這一眼看去就再也挪不開眼。

李倓此時半眯著眼睛, 一副慵懶模樣,原本束好的頭發偷偷滑下來兩撮落在肩膀鎖骨位置,雪膚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朱邪狸喉頭微動,忍不住伸手挑起他落下的那一縷長發,湊過去輕輕親了親。

而此時李倓大腦混沌, 還在自得其樂的哼著歌, 他唱的有些含混,朱邪狸聽不太清, 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唱著:“要奪命要迷心,統統施展出來吧。爺說了爺不怕,我們較一個高下……”

朱邪狸不知道他唱的到底是哪裡的調子, 歌詞更是聽不明白, 然而他卻記住了一個詞:奪命迷心。

他抬頭看看李倓, 結果發現李倓已經閉上眼睛,似乎要睡著了!

朱邪狸連忙晃了晃他輕聲喊道:“阿恬?阿恬?”

李倓支吾兩聲,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朱邪狸頓時有些擔心, 他來的時候就聽永壽郡王妃提醒過,溫泉泡的時間長容易導致呼吸不暢,輕則暈倒,重則喪命!

朱邪狸也顧不得心裡的那些旖旎心思, 趕忙將李倓扶起來, 打算帶他出去。

結果此時的李倓仿佛沒了骨頭一樣, 隻能依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強不掉下去。

朱邪狸再一次暗暗警告自己,下次再也不跟李倓一起泡溫泉了!

再來一次估計真的要出事。

他箍著李倓的腰,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阿恬,阿恬醒醒。”

李倓不僅沒醒,反而哼哼兩聲直接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肩窩處。

真是要命!

朱邪狸知道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喊人進來將李倓抬回臥房。

然而他卻有自己的私心,不想李倓如今的模樣被人看去。

如此他隻能先打橫抱起李倓到外間給他穿上件衣服。

因為浴袍已經全部被打濕,此時應該將李倓的浴袍脫下來再換上乾爽的衣服才對。

然而朱邪狸猶豫了一下,還是乾脆用乾衣服將李倓裹起來。

澡堂太熱,他心跳過快,很容易刺激上頭做出點什麼事來,等回到臥房冷靜一下再幫李倓換衣服。

反正從澡堂到臥房有直通的門廊,一路上都是在室內,並不需要走外麵。

否則這個天氣,就算朱邪狸再怎麼衝動也不會放任李倓穿著濕衣服回去。

隻不過,就算王府內已經開始引流用溫泉水製暖,外麵的溫度還是比澡堂低一些。

朱邪狸抱著李倓一出去,李倓就仿佛感受到了冷意,縮了縮身體,自動自發的伸手抱住了朱邪狸的脖子,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取暖。

朱邪狸腳步一頓,閉眼深呼吸了兩次才繼續回去。

隻是隨著出澡堂的時間越來越長,李倓身上的熱度漸漸消褪,他終於是察覺到涼意而悠悠轉醒。

他眼睛半睜半閉,含糊問道:“這是在哪兒啊?”

朱邪狸頓了頓才開口說道:“馬上就到臥房了,醒了?”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李倓放下來,畢竟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抱法好像是不太對。

結果李倓聽了之後含糊說了句:“到了喊我。”

然後……然後就又靠在朱邪狸身上繼續睡。

朱邪狸頓時哭笑不得,隻好充當勞動力將人抱進去。

他們回到房間的時候,執夷正幸福的躺在由蘋果圍成的果盤之中,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而後瞬間被嚇的從果盤之中竄起來。

朱邪狸無視執夷震驚的目光,將李倓先放在了小榻上,而後轉頭問道:“阿恬的衣物放在哪裡了?”

執夷顫抖著小爪子指著他,半晌才吐出了兩個字:“禽·獸!”

朱邪狸頓時哭笑不得:“你在亂想什麼?”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執夷問道:“你連這都懂?”

執夷揚起兩隻前爪,頗有些虛張聲勢的意味:“你對他做了什麼?”

朱邪狸笑的有些邪氣:“你說呢?”

執夷舉著爪子僵硬地站在那裡,半晌之後忽然躥下了桌子,想要跳到床上去看李倓,結果卻被朱邪狸提著後頸拽了回來。

“噓。”朱邪狸伸出食指在抵住唇邊說道:“他睡了,彆吵醒他。”

執夷看看睡得很熟的李倓,又看看笑的不還好意的朱邪狸,瞬間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盈滿淚水,委委屈屈哭道:“你彆欺負他啊,我……我真的會咬人的哦!”

執夷一邊說著一邊還呲了呲牙,就是光說不練,完全沒膽咬下那一口。

朱邪狸:……

他可真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把心上人的寵物給欺負哭了,他連忙將執夷抱在懷裡,揉了揉它的頭說道:“好了,逗你玩的,我沒做什麼,是他自己喝醉了。”

執夷抹著眼淚說道:“你騙熊,他喝多了是會唱歌的!”

朱邪狸無奈說道:“已經唱過了,你沒聽到而已。”

執夷抬頭看著他:“唱的什麼?”

朱邪狸木然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什麼奪命迷心之類的。”

執夷一聽就放心了,看來是真的唱過。

就在他們兩個一個哭一個哄的時候,穿著濕衣服睡在床上的李倓感受到了不舒服。

他迷迷糊糊的掙紮了一下,發現衣服在身上裹的很緊,便微微睜開眼睛,脫掉半濕不濕的外袍,然後開始跟身上的浴衣較勁。

朱邪狸抱著執夷猝不及防之下就眼睜睜看著李倓將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遮擋物脫下來,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執夷隻覺得身上一疼,抬頭看了看李倓再看看朱邪狸,瞬間覺得……今天李倓怕是好不了了。

為了宿主的貞操著想,它很想去喊人,然而這個世界上能看到它的不算係統出品的唐堂和孟知涯,那就隻有眼前這兩個人。

所以它就算想去喊人都喊不來。

此時執夷心中十分著急,就很不明白清空平時明明一直跟在李倓身邊,怎麼今天就不見人影了?

如果李倓還清醒,他就會告訴執夷當然是被他支走去做彆的啦。

因為李倓怕跟朱邪狸又說到有關於預言的事情,反正就是……一個謊言,需要很多個謊言去圓。

而這件事情已經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了,更何況清空對他的確忠心,但清空是不是對李隆基更忠心就說不好了。

下了水之後,李倓看朱邪狸都不怎麼理他,就擔心對方還在生氣,想要解釋什麼,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但不說的前提是朱邪狸不問,所以李倓乾脆就直接多喝了點酒,琢磨著……朱邪狸應該不至於跟個醉鬼較真吧?

他原本想的是喝的差不多裝醉,結果誰知道這桂花釀後勁這麼足。

此時李倓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脫了衣服之後站在原地半天都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

朱邪狸將執夷扔到一旁,趕忙去旁邊的櫃子裡拿了件乾淨的褻衣,過來幫李倓穿衣服。

李倓此時倒是挺乖的,抬頭看著朱邪狸狐疑的歪了歪頭,而後軟綿綿問道:“印星?”

朱邪狸應了一聲說道:“快穿上衣服,彆著涼。”

然而李倓並不是特彆配合,他忽然拽著朱邪狸笑著說道:“我……我想起來了……剛剛你說要唱歌來著。怎麼不唱啦?”

朱邪狸滿腦袋問號,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唱歌?

李倓見他不說話,便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說道:“唱歌呀,要不我給你唱一個?”

朱邪狸頓時十分頭痛,直接用褻衣把人一裹,往床上一推說道:“彆鬨,快躺下。”

李倓的確是躺下了,但是他拉著朱邪狸的手沒有鬆,反而還用力拽了拽。

以朱邪狸的身手,李倓喝醉了之後手軟腳軟的力氣是不可能拽得動他的。

然而那一瞬間,他直接順著李倓的力氣倒下去,伸出左手撐住不至於讓自己壓在李倓身上。

結果李倓還在不停的把他往下拽,一邊拽一邊說道:“冷。”

朱邪狸:……

這是把他當暖爐了?

那一瞬間他想的是去喊人把屋子裡燒暖一點。

然而他卻鬼使神差的躺在了李倓身邊,先是保住了李倓,而後又將被子扯過來蓋住他們兩個,而後輕聲問道:“還冷嗎?”

李倓抱著他心滿意足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抬頭說道:“不冷了。”

朱邪狸就算再有定力,也被李倓這麼三番兩次的肢體接觸給搞得有點忍不下去。

特彆是李倓還對著他毫無防備的笑。

這種完全信任的姿態,更是讓人難以控製。

朱邪狸忍了又忍,終究是沒忍住,捏著李倓的下巴低頭親吻。

那個親吻充滿了侵·略·性。

李倓腦子一片迷糊,但本能反應讓他開始不停的掙紮,而在掙紮之中,他的指甲居然還劃破了朱邪狸的胸膛,給他留下了一道傷口。

朱邪狸一邊翻身壓製住他,一邊安撫的摸著他的脖子肩膀,同時原本強硬的親吻也漸漸變的溫柔纏綿。

在感受不到那麼強烈的侵略性之後,李倓閉上了眼睛開始享受這個親吻。

朱邪狸感受不到他的抗拒,瞬間更加激動,一個沒忍住就扯開了本來就沒有穿好的褻衣。

李倓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有人在撫摸他,那是充滿了占·有·欲的撫摸,那雙溫度略高的手路過的部位也跟著溫度升高。

原本略有些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暖,並且有了些熱意,而他也因為這些熱意從心底產生一股很強烈的情緒。

李倓忍不住伸手抱住朱邪狸,雖然他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動作卻十分準確。

朱邪狸急促的喘息一聲,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這才沒有不管不顧直接強了李倓。

當然,在李倓有所回應的情況下,也算不上是強,可他就是覺得不甘心,覺得他的阿恬不是心甘情願,那又有什麼意義?

然而李倓已經被他撩撥的起了反應,朱邪狸停下之後他還有些不滿的抬腰蹭了蹭他。

朱邪狸隻好忍著衝動,一邊愛撫刺激李倓的敏·感·點,一邊用手幫助兩個人解放。

解放之後,朱邪狸有些不甘心的在李倓的鎖骨和胸口咬了兩口,留下兩個牙印。

李倓因為醉酒加上消耗了過多體力,很快陷入了深眠。

朱邪狸愛憐的親了親他的額頭,當初十分渴望李倓的時候,他覺得隻要能碰觸到對方,就已經心滿意足。

後來他漸漸入侵李倓的生活,偶爾也會有肢體接觸,那時候他又覺得如果有一天能夠親吻到李倓,那麼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然而事實證明,人是永遠都得不到滿足的。

他不僅親過了李倓,還把人全身都摸了一個遍,可是他的身體還是叫囂著不夠,還想渴望更多。

朱邪狸知道自己其實應該離開這裡,畢竟隻要在李倓身邊呆著,他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可是他又不想失去這樣難得的相處機會。

最後他隻能歎了口氣,伸手抱住李倓,閉上雙眼,能不能入睡……那就聽天由命吧。

然而事實就是,一直到天亮他才漸漸平息心底的欲·望,抱著李倓入睡。

倒是安穩睡了一整晚的李倓,第二天依舊是在原本的生物鐘時間醒來。

在似醒非醒的時候,李倓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他昨晚好像做了一個春·夢,夢中他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一個看不清臉的人親吻撫摸。

明明他應該掙紮逃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那個人是他很熟悉的一個人,有著他熟悉的味道。

更讓他納悶的是,夢中對方比他要高一點,還很主動,這就很奇怪了,雖然倒也很爽是沒錯。

不過春·夢嘛,哪個少年不做呢?

李倓很是放心大膽的睜開眼,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躺在他身邊睡的似乎不太·安穩的朱邪狸。

李倓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忍不住用力閉了閉眼,然而等到再睜開的時候,就確定不是幻覺,朱邪狸真的睡在他的身邊。

並且……身上似乎……沒穿衣服。

朱邪狸昨晚穿著浴袍抱著李倓過來就沒再出去過,自然也沒工夫拿衣服。

李倓聯想到昨晚做的春·夢,一瞬間朱邪狸的臉完美的替代了夢中那個人模糊的臉。

他瞬間無比驚悚,這個走向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李倓越是回想越是害怕,因為那個夢實在是太逼真了,逼真到了仿佛真的發生過一樣。

他忍不住悄悄起身,想要去抓執夷——大概執夷會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結果朱邪狸睡眠很淺,他一動對方就緩緩動了動身體,似乎有要醒來的意思。

李倓看著朱邪狸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他的眼底略有些青黑,仿佛沒有休息好一樣,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朱邪狸徹底清醒過來之後,便開口問道:“醒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清醒的緣故,朱邪狸的嗓音略帶沙啞充滿磁性,不知道為什麼,李倓聽了就莫名覺得有些讓人臉紅。

他有些糾結的應了一聲,然後就看到朱邪狸緩緩坐了起來。

朱邪狸坐起來的一瞬間,李倓注意到了他胸口上的傷疤,瞬間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跟朱邪狸,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想一想正常情況下,兩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就算了,還都是果體,這……明顯有問題啊。

李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結果就看到自己的胸膛上也有一星半點不太明顯的紅痕。

那幾個零星紅痕仿佛是被蚊子咬過一樣,雖然小卻十分顯眼。

然而可惜現在不是夏天,沒辦法讓李倓自欺欺人,冬至都過去了,沒有什麼蚊子能堅強的活到現在啊!

李倓內心十分崩潰,可是他感受了一下身體,除了釋放過的清爽之外,好像也沒彆的什麼感覺。

尤其是後麵……嗯,十分正常。

那麼……如果不是他的話……難不成……他……他他他……他把朱邪狸給睡了?

李倓被自己的想法震得半晌回不過神。

此時朱邪狸徹底清醒過來,看著李倓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頓時反應過來對方可能是想到了什麼。

或許李倓昨晚醉的並沒有那麼徹底,還有一點記憶,也或許他看到兩個人的狀態想到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朱邪狸居然有了一種解脫的快感。

其實昨晚他就想過將事後現場收拾一下,或者哪怕他不收拾,隻要回到李倓給他安排的房間,那麼事情就不會敗露。

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那麼現在的情況發生的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朱邪狸伸手想要碰觸李倓,但又擔心對方會受刺激,畢竟李倓現在的表情就仿佛見了鬼一樣。

朱邪狸喊了一聲:“阿恬?”

李倓這才回過神來,在看到朱邪狸明顯萎靡的神色之後,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很靠譜。

那麼問題來了,他要是真的把男主給睡了……還能有以後嗎?

李倓現在特彆想要學習執夷,把腦袋一蒙,當成還沒醒算了。

然而男人總是要有擔當的,逃避又不能解決問題。

所以他隻能心虛地看了一眼朱邪狸,然後就被他白皙胸膛上的傷口給刺激了一下,不由得移開視線小聲問道:“那個……昨晚……發生了什麼?”

朱邪狸發現李倓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不由得麵色慘白。

昨晚對方的配合不過是因為喝醉了,認不清人而已。

朱邪狸心中微痛,不由得垂眸說道:“什麼發生了什麼?你問的好奇怪。”

李倓有些疑惑又有些尷尬,覺得朱邪狸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太掉節操所以不願意承認。

其實他也不太想繼續追問,然而不問的話……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渣。

於是他硬著頭皮,拐彎抹角說道:“我喝多了不記得了啊,我們兩個的衣服呢?”

說完之後他就感覺這句話好像也挺渣的,就仿佛是先強調他喝多了,所以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不可控的。

聽上去像是不負責的潛台詞,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

如果真是他做錯了,怎麼能不負責呢?

就在李倓張口想要打個補丁,讓朱邪狸彆誤會的時候,朱邪狸掩下了心中的冷和痛,與平常無二笑道:“你還好意思說,酒量不好就彆喝那麼多,昨天你又非拉著我唱歌,唱歌就算了還要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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