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 92 章(2 / 2)

朱邪狸看著他朝自己走來,並沒有說話。

李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怎麼了,睡傻了?”

朱邪狸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就將李倓也拽到了床上。

沒等李倓反應過來,朱邪狸就壓到他身上,低頭就親。

李倓一想到兩個人這樣親密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久以後才能有,心中十分不舍,也就不在意朱邪狸行為放肆。

就在兩個人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門外清空有些遲疑說道:“大王,您吩咐溫著的粥可要送進去?”

朱邪狸抱著李倓,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答應我的,我可是記下了。”

李倓臉上一紅,推了推他說道:“先起來,你馬上就要出征了,也不宜縱·欲·過·度。”

朱邪狸才不信這個,那些老兵老將在出征之前都會跟妻子或者妾室溫存好幾天,為的就是擔心一旦上了戰場,刀槍無眼如果有個萬一,還能留下一條血脈。

不過,在這個理由在他跟李倓身上不能成立,李倓又不能給他生孩子,而且他覺得如果他敢把這個理由說出去,隻怕李倓要暴走。

所以他直接閉口不言,跟著李倓出去吃完了飯,然後就收到了李倓送他的出征大禮包。

朱邪狸看著那一身黑紅相間的盔甲,眼睛發亮問道:“這……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李倓不好說是今天搞出來的,便說道:“當初送你弓和刀的時候就有想法了,隻不過一直沒有動手,前兩天你說你要出征,我這才把這一身盔甲給搞了出來。”

那一身盔甲彆的不說,就賣相而言已經是頂尖的,而且全身都被遮掩的嚴嚴實實,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金屬太多不容易活動,而且太重。

不過這是李倓送他的禮物,就算真的隻是個樣子貨他也會開開心心收下,大不了自己回去改一改嘛。

李倓仿佛知道他的顧慮一樣,走到盔甲旁邊演示一番說道:“這個盔甲內部和鏈接的地方都是用比較柔軟的金屬弄的,而且也不用擔心會斷。”

朱邪狸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之後,發現真的如同李倓所說,整個盔甲的活動性十分良好,至於重量,他掂了掂手上的袖子,發現比他想象中要輕很多。

李倓直接將盔甲提起來說道:“放心,這一套是我特彆設計過的,絕對輕便,而且十分結實,不信你用我送你的那把刀試試,那把刀加入了天外隕鐵,十分鋒利,但也破不開這一套盔甲。”

朱邪狸有些不信,拔出刀說道:“那我可真就試試了啊。”

李倓對著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朱邪狸抬了抬下巴說道:“你先離開。”

他還是擔心這盔甲如果不夠結實會傷到李倓,要知道他手上這把刀就連他的父親都讚不絕口,聲稱天下間再也找不出比這把刀更加鋒利的刀了。

如果這把刀都破不開這套盔甲,那麼估計除了那種鐵錘之類的兵器,就沒有其他兵器能夠穿透這套盔甲了。

朱邪狸一開始實驗的時候還很保守,然而他第一刀劈下去的時候甚至沒在盔甲上麵留下任何印記,這時他才稍微認真了一些。

等到三刀過後,他就收手不在劈了,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興奮和震驚混合。

李倓得意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特彆厲害?這套盔甲至少能保證一定的安全。”

李倓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說道:“我要你安全回來。”

他這句話說完就被朱邪狸拽過去按在案幾上親了個夠,最後還是李倓把他踹起來的。

李倓齜牙咧嘴的揉著腰說道:“發什麼瘋!”

朱邪狸連忙把他抱進懷裡幫他揉腰,一邊揉一邊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李倓從他懷裡跳了出來,不出來不行,再這麼揉下去隻怕要在兵器庫來一發了。

不過朱邪狸這麼開心他還是很受用的,他拍了拍盔甲說道:“怎麼樣?我說了會讓你安全歸來,就一定會竭儘所能。”

朱邪狸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問道:“這套盔甲若是能推廣全軍……”

李倓聽後臉色一白,立刻說道:“想都彆想!”

朱邪狸頓時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怎麼了?你不願意?”

李倓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套盔甲所用的金屬你可曾見過?”

朱邪狸略一猶豫搖了搖頭,李倓點頭說道:“那就對了,這種金屬是比天外隕鐵還珍惜的東西,就算是我手上的存量也不過就夠這一套盔甲的,再多都沒有,推廣全軍更是不可能。”

他也不是真的不想管將士們的死活,可問題就是在這一套盔甲直接用了他一半的身家。

要知道李倓如今手上的師徒值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其中有不少是他講課得來的,但更多的則是五線譜的問世帶來的後續收益。

隻要多一個人學習五線譜,那麼他就會收到相應的師徒值。

大唐盛世,學習音樂的人還是不少的,尤其是李龜年他們都有自己的學徒之類的,這一來二去傳播開來,他每天收入的師徒值都很可觀。

然後還有一部分就是狸琴提供的,隻要有一個人學習彈奏狸琴,他也有一份收入。

還有琅嬛書閣之中抄書的學子,這種擴散更加可怕。

饒是這樣,李倓在鍛造這一身盔甲的時候,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資產縮水一半,還全軍推廣,他連給自己作一套的錢都快沒了!

朱邪狸聽後覺得在情理之中,又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這套盔甲能夠推廣開的話,那麼吐蕃怎麼可能是他們沙陀一族的對手?

隻不過,他心中也清楚就算真的推廣的話,也未必會給他的族人。

一旦這套盔甲覆蓋他的族人的話,哪怕不說這一支隊伍天下無敵,想要控製也會變得十分不容易。

大唐是不會給自己弄這麼一個隱患的。

朱邪狸冷靜下來想到這一點之後,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隻是跟李倓一起檢查給他準備的東西。

在看到那一堆各種藥粉藥膏藥丸的時候,朱邪狸哭笑不得的說道:“我這就算是一天到晚的按頓吃也吃不完啊。”

李倓乾脆說道:“隻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罷了,這個你是可以給彆人用的,不過你自己一定要留一份啊。”

朱邪狸忍不住低聲笑道:“知道了,賢內助。”

李倓:……

MD,看在他快要出征的份上就不糾正他了,等他回來就讓他知道厲害!

出征之前的幾天,朱邪狸除了回府接受一些指令,剩下的時間就都膩在了李倓這裡。

朱邪骨咄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而永壽郡王妃卻在那裡感慨:“小郎跟寧王殿下的關係真是不錯,聽說寧王殿下也十分舍不得他呢。”

朱邪骨咄支聽了之後更有些坐立難安。

這個……他也知道男人之間感情到位的話,關係是能很親密的,漢人不也經常說什麼抵足而眠麼?

但是……也沒親密成這個樣子吧?

而且他雖然對朱邪狸的關注不如長子多,但也算是了解。

就朱邪狸那個性子,什麼時候跟人這般親近過?

朱邪骨咄支越想越是覺得有問題,隻不過礙於快要出征,也來不及去問。

結果在出征的前一天,他就看到朱邪狸從寧王府回來的時候,帶著一馬車的東西。

他忍不住走過去問道:“這都是什麼?”

朱邪狸心情很好,便笑著說道:“是阿恬給我準備的一套盔甲和一些藥品,阿爹也知道,他那裡的藥可不是一般的藥,正巧他準備的多了些,等等也給阿爹帶一份。這套盔甲也很特殊,阿爹等等也試試吧,若是能穿便贈與阿爹了。”

朱邪骨咄支連忙說道:“寧王殿下送你的,我要來作甚?”

朱邪狸二話不說就給他演示了一把什麼叫刀槍不入。

朱邪骨咄支滿麵震驚,也頗為心動。

雖然不好意思搶兒子的東西,但是這套盔甲給朱邪狸也沒什麼大用嘛。

他又不會讓朱邪狸去太危險的地方,而他受了大將軍之名,要統領全軍,必然是要上戰場的,危險係數自然也會高很多。

在給自己找完借口之後,朱邪骨咄支便心安理得的準備嘗試一下這套盔甲。

朱邪狸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朱邪骨咄支的選擇太正常了,誰不怕死呢?

然而很快朱邪骨咄支就尷尬的發現這套盔甲……他穿不上。

李倓當初做這套盔甲的時候,就是完全按照朱邪狸的身材來做的,基本上是嚴絲合縫。

畢竟材質特殊,就算這樣也不會影響靈活性。

所以除非來一個跟朱邪狸身材一模一樣的人,否則彆人是穿不上這套盔甲的。

朱邪狸也裝作一臉遺憾地說道:“我去找工匠改一改吧。”

朱邪骨咄支立刻製止了他,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寧王送給他兒子的,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拿來穿穿還行,直接拿過來修改,他還沒那麼厚的臉皮。

於是朱邪狸心安理得的拿著盔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李倓在這裡的話估計還要感慨一下塑料父子情。

朱邪骨咄支走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仿佛就是普通出行一樣,而他隨行帶的人早就已經在郊外等候。

李倓看出朝廷不想大張旗鼓,便攬了去送行的差事。

他原本還覺得至少還能多跟朱邪狸說兩句話,然而事實上他送的人應該是朱邪骨咄支,所以一路上都是朱邪骨咄支在跟他說話,一旁的朱邪狸隻能盯著他看。

最後看著一行人的背影遠去的時候,李倓忽然覺得哪怕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此時此刻他也忍不住心情有些低落。

而這種低落在回到宮裡報告,然後聽說安慶宗被命為範陽節度副使,而阿史那崒乾變成了行軍司馬之後,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心說李林甫也不靠譜啊,阿史那崒乾都成行軍司馬了!

阿史那崒乾成為行軍司馬的時候,李林甫沒動手,安慶宗帶著他回範陽的時候,他也沒動手。

安慶宗回到了範陽之後在阿史那崒乾的幫助下迅速站穩了腳跟,也不知道是他招安了阿史那崒乾,還是他無力控製阿史那崒乾。

李隆基卻沒想那麼多,他原本是盼著石頭堡那裡傳來捷訊,結果朱邪骨咄支與吐蕃僵持不下,許久不曾傳來佳音。

反而是安慶宗那邊時常傳來一些消息,比如說今天打退了來犯的奚部,明天將契丹趕回了他們的國土。

李倓對此總覺得有些不安,這些戰事太頻繁了,而且如今剛進入初夏,遊牧民族還沒到需要劫掠才能維持生活的日子,在這種時候,他們也不會肆意出動。

畢竟就算再怎麼好戰的民族,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四處征戰。

就在他思索著怎麼跟李隆基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發現高力士已經先他一步直接跟李隆基說起了這件事情。

他在旁邊聽著,不得不感歎薑還是老的辣,他這裡隻是猜測,而高力士直接用事實外加經驗提醒李隆基:“範陽節度副使好大喜功,如此下去,怕是要激怒契丹和奚部。”

李隆基皺眉,彆人說這些他可能不會在意,但是高力士既然開口了,那麼他倒是會認真分析一波,在發現真的如此之後,便轉頭看向李倓問道:“阿犖山的病怎麼樣了?”

李倓:……

問我乾嘛啊,又不是我給他治的病!

李倓心中一邊吐槽一邊回答說道:“聽侍禦醫說隻要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李隆基眉頭舒展:“如此甚好,他也該回去坐鎮了,安慶宗到底年輕,不知輕重。”

李倓絕望地看了一眼高力士,他就不知道為什麼李隆基非要把範陽交給安祿山。

高力士也看了一眼李倓,默默的沒有再說話。

他這個人比較沉默,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則一般不會輕易進言。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李隆基才信任他,隻不過就算信任,李隆基也沒有要處罰安慶宗的意思。

李倓估摸著需要有更大的事情發生才能給李隆基敲響警鐘。

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搞點什麼事情的時候,那邊李林甫憋了半個月的大招終於是發出來了——李林甫上疏稱範陽行軍司馬阿史那崒乾勾連契丹和奚部意圖謀反。

李倓在看到這份奏疏的時候,終於是明白李林甫那個笑容是怎麼回事了。

他這又是用一貫的套路在搞阿史那崒乾啊!

對於告發彆人謀反這件事情,李林甫簡直是駕輕就熟,並且還能根據程度提供不同的證據。

有些不太得寵的官員,他就直接簡單粗暴告訴李隆基,他與某個封疆大吏私下見麵,意圖謀反就行了。

而對於阿史那崒乾,這一次他可是卯足了勁,提供了多封信件來往作為證據。

李倓在看到那些信件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不對,李林甫想要對付的不是阿史那崒乾。

區區一個阿史那崒乾怎麼值得李林甫這般大動乾戈?

他要對付的是安祿山啊!

隻不過是從安慶宗走了一把曲線,如果安慶宗要謀反,安祿山身為他的父親,真的是無辜的?

安祿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再也坐不住,直接拖著“病體”入宮,向李隆基請罪外加剖白。

李倓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覺得又學到了一招,明明昨天還很健康的,今天就能裝成大病未愈的樣子,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安祿山聲情並茂說道:“阿犖山身受皇恩,怎會有叛逆之心?定是有人陷害,亦或是阿史那崒乾自上次被貶之後就懷恨在心,意圖陷害!”

李倓挑了挑眉,這一下子可是將好多人都拖下了水啊。

李隆基說道:“阿犖山莫急,來人,先將阿犖山扶起來,你好好養病,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李隆基這句話尚未說完,就來了兵部急報:契丹及奚酋長各殺公主,舉部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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