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 98 章(1 / 2)

執夷看著李談表情不善, 便說道:“你冷靜一下,總部已經派人出去將人帶回來了, 你放心, 肯定不會再出差錯了!”

李談沉默半晌才問道:“我現在比較想知道印星的情況。”

反正係統是不會讓建寧王死的, 要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建寧王也不至於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 他才不關心原主的死活。

執夷聽了之後愣了一下才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邊沒說。”

李談歎了口氣:“阿布思原本是跟著朱邪骨咄支走的,現在阿布思反叛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他有些擔心, 但並不十分擔心,畢竟朱邪狸還能將建寧王就出來,就代表著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讓唐堂去找朱邪狸。

不過朝廷已經派了哥舒翰過去, 如今的哥舒翰還隻是個左衛郎將, 不過李談估計這一戰雖然哥舒翰出征的原因不太一樣,但他大概也還是能將吐蕃打回去的。

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拜托一下哥舒翰,大不了就打著永壽郡王妃的旗號嘛。

所以在這之前他還要去拜訪一下永壽郡王妃。

永壽郡王妃此時也心神不寧, 見到李談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寧王殿下。”

李談說道:“王妃無須多禮, 我此次來就是跟您說一聲, 朝廷已經派哥舒將軍前去平叛,我想前去拜會,不知王妃可有什麼要帶給郡王或者世子的?”

永壽郡王妃微微一愣問道:“這……可以嗎?不會違反軍紀?”

李談微微笑了笑:“總是可以通融的。”

他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就有人說過, 什麼法律紀律, 其實都是給平民準備的。

如今更是如此, 能夠約束李隆基的就隻有禮法, 就這樣他乾出來的荒唐事情也不少,至於讓哥舒翰順手捎封家書或者衣物之類的簡直都不算是動用特權。

永壽郡王妃倒還真寫了許多封信,準備送去給永壽郡王,哦,這些信裡更多的是給朱邪狸的,至於永壽郡王……也就兩三封吧。

李談剛想接過來打算連同自己的一起給哥舒翰送過去,轉頭就看到永壽郡王府的門房匆匆忙忙跑來說道:“王妃,王妃大事不好,大理寺卿帶人上門說郡王和世子反叛,要將您帶去大理寺!”

李談麵色一變,脫口而出:“不可能!”

一旁的永壽郡王妃也瞪大眼睛說道:“不會的,我家郎君對大唐一向忠心耿耿,怎麼會叛變?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李談在見到大理寺卿帶人進來的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轉頭對永壽郡王妃溫和說道:“王妃莫急,這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大理寺卿正好聽到了李談這句話,便說道:“誤會應當是沒有的,已經證據確鑿了。”

李談挑眉問道:“證據在哪兒?”

大理寺卿說道:“阿布思此次反叛就是因為他與朱邪骨咄支勾結,他們手下的一名校尉逃了出來,並且帶來了他們來往的書信。”

李談問道:“書信呢?”

大理寺卿搖了搖頭:“書信自然是不在我手上的,殿下,我知殿下與朱邪世子交好,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現在與他父親背叛了大唐,也是背叛了您啊。”

李談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不信。”

大理寺卿的眼神帶著些許同情,歎了口氣說道:“是聖人命我來將郡王妃帶走的,還請殿下莫要為難我。”

李談說道:“你在這裡暫且等等,我入宮……”

“您入宮也是這個結果,還請殿下不要自欺欺人,得罪了。”大理寺卿說完就讓人將李談帶到了一旁,而後帶走了永壽郡王妃。

李談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不,被帶走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朱邪狸的妹妹朱邪聞鈴。

一時之間整座永壽郡王府哭聲震天。

李談一把掙脫開來,轉頭就往外跑。

他在這裡是攔不住大理寺卿的,或者說就算能攔得住也不能攔,對方是帶著聖旨來的,他如果大鬨一通的話,不僅自己會陷進去,反而會讓這件事情更加難辦。

所以他要儘快入宮先探明真相,而且不能拖。

造反這種事情是要誅九族的,如果所有人都認定了朱邪骨咄支造反,那麼永壽郡王妃和王府其他女眷就算不死也是落為官妓的下場。

李談坐上馬車之後便低聲喊道:“唐堂!”

唐堂立刻出現,李談看著他說道:“你跟著永壽郡王妃,如非必要不必現身,隻要保證她們的安全就行了,若是……若是無法證明永壽郡王的清白的話,你就做好劫獄的準備。”

唐堂瞬間雙眼放光:“真的能劫獄嗎?”

李談本來還想咬牙跟他說,如果太艱難,至少也要保住永壽郡王妃,其他人……能保就保,不能保就再找機會。

結果沒想到唐堂看上去卻十分興奮的樣子,李談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是的……你……”

唐堂用力點點頭說道:“遵命。”

然後……然後他就走了!

李談瞪著眼前的空氣半晌,轉頭看向執夷問道:“唐堂這……不太對吧?”

執夷在一旁正襟危坐,開口說道:“這才對呢,你是不是忘了他原本是個殺手啊,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最近在你身邊已經過的很安逸了,不過這種安逸一開始他可能會比較喜歡,時間長了就會覺得索然無味,這樣的刺激正適合他嘛。”

李談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不該吐槽,因為執夷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打量了執夷半晌才問道:“你怎麼坐這麼端正?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還是你們總部那邊又出問題了?”

李談現在真的是看到執夷表現不對就覺得有些戰戰兢兢,真不知道還會出什麼幺蛾子。

執夷立刻說道:“沒有!一切正常!係統才不會出問題!”

李談挑眉:“那你這是做什麼?”

執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談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心情不好……”找我麻煩嘛。

當然後半句它沒有說出來。

李談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剛剛心情的確是不好,畢竟如果朝廷認定朱邪骨咄支叛變的話,必然不會放過永壽郡王妃,那麼到時候朱邪骨咄支真是不反也要反了。

現在李談已經心情平穩,也算不上平穩吧,反正要幫朱邪骨咄支說話,他就不能讓情緒太激動,否則盛怒之下很可能說錯什麼。

結果沒想到,入宮之後,李隆基一見到他就十分生氣說道:“如果你是幫朱邪骨咄支求情就不要開口了。”

於是李談原本想好的說辭頓時全都變成了廢話,他隻能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阿爹,證據確鑿嗎?這也太突然了,之前朱邪骨咄支可是表現的忠心耿耿,在內附的時候也是最積極的一個人。”

李隆基冷哼說道:“若非證據確鑿,我豈會下令捉拿永壽郡王妃?”

李談還想說什麼,結果卻被楊貴妃拉住。

楊貴妃低聲說道:“你阿爹現在十分生氣,你少說兩句。”

李談也低聲說道:“可是我擔心……萬一誤會了朱邪家,這不是逼著人家反嗎?”

楊貴妃歎氣:“逃回來的人親眼看到朱邪骨咄支殺了朝廷派去的監軍,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談皺眉:“可是他反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李隆基開口說道:“或許是阿布思許了他什麼吧。”

李談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阿布思?阿布思自己都是烏蘇米施的手下,能許朱邪骨咄支什麼好處?朱邪骨咄支好歹是沙陀一族的可汗,怎麼可能跟著他混?”

李隆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死了的大唐將士都在說謊?”

李談垂眸不語,他看得出來李隆基已經陷入了暴怒的邊緣,這時候還真是什麼都不能說。

他隻能假裝接受這個結果,歎口氣說道:“之前有人跟我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當時還不信,如今……朱邪骨咄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李隆基拍了拍扶手說道:“我比你更失望!”

“阿爹莫憂心,哥舒將軍定能將他們降服的。”

李隆基揉了揉太陽穴,最近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大唐雖然雙線開戰,但原本誰都沒覺得會有什麼問題,如今……契丹和奚部對大唐的侮辱,安祿山的叛變,再加上一個朱邪骨咄支,就連李隆基都懷疑這些異族將士是不是真的不可靠。

李談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在李隆基麵前礙眼,便直接告退,在走之前楊貴妃輕聲對他說道:“不要想著救朱邪狸了。”

李談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在回去的路上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真的要讓唐堂去劫獄了。”

執夷問道:“你把她們救出來要放到哪裡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讓郡王妃她們喬裝改扮,然後放到他的莊子上。

是的,他不打算讓人帶著郡王妃去尋夫。

他相信朱邪狸,或者說覺得朱邪狸現在沒有任何造反的理由,然而他不相信朱邪骨咄支。

萬一這真的是阿布思代替烏蘇米施給了他更好的承諾也說不定。

不過,阿布思忽然造反,或許也是因為烏蘇米施跟吐蕃已經勾結在了一起。

畢竟東·突·厥跟吐蕃還是挨得挺近的。

李談需要將永壽郡王妃留在手上,如果朱邪骨咄支真的造反的話,隻要朱邪狸不肯跟著反,那麼他就讓人帶他們母子遠走高飛,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如果朱邪狸也……那他還真是有點頭痛了。

李談回到王府之後,剛走進自己的院落,就聽到有人說道:“他回來了,我也功成身退了。”

李談心中一驚,連忙走進去,然後就看到一個身穿大唐服飾卻留著短發的男人對著他笑了笑,繼而身形變得透明,一點點消失。

而除了這個消失了的人之外,院子裡還有一個人,那是一個跟他長相十分相似,但卻一眼就能看出區彆的人。

對方看到李談顯然也愣了一下,李談也沒怎麼處理過在這樣的場景,想了想隻好裝作從容的樣子拱手說道:“建寧王好。”

對麵那人顯然比較茫然:“什麼……建寧王?”

李談說道:“聖人已經下令封你為建寧王,詔書都已經擬好並且連王府都建好了,就在百孫院。”

他顯得十分意外,但眼中的驚喜卻掩蓋不住。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不被承認的準備,畢竟如今寧王如日中天,誰都知道他受寵,而且身份也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

真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還願意為他說實話。

對此,新上任的建寧王認真說道:“若是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寧王殿下儘管開口。”

李談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對方會恨他占了對方原本的位置,沒想到居然沒有任何想法嗎?

建寧王見他這個表情便歎了口氣說道:“你不必感到奇怪,我還要感激你,若非是你,隻怕我現在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沒有李談來頂替他,那麼建寧王不是失蹤就是夭折,到時候就算他回來也不會有人承認他的身份,反而會因為他冒充皇孫而被抓捕。

李談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他也沒有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的謝意,隻是說道:“這是我的工作,是我應該做的,就今天天色不早,你先暫且住下吧,明日我便帶你去東宮,看太子殿下如何行事。”

建寧王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到了太子的緣故。

李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道:“我聽聞……是朱邪狸把你從阿布思手上救出來的?”

建寧王聽聞之後便說道:“是的,他將我錯認為了你,不過把我救出來之後,他就認出來了,還差點要殺我。”

李談從來沒有懷疑過朱邪狸會認不出,且不說他跟建寧王除了五官有些肖似之外,氣質性格都有很大區彆,真正的建寧王看上去氣質更加冷硬一些。

他沉浸在終於聽到朱邪狸的高興之中,笑著說道:“他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莫要怪他。”

建寧王聽後卻皺眉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李談愣了一下:“什麼?”

建寧王看著他說道:“他跟著他爹反了,這件事情你不知道?”

李談臉上的笑容淡下來:“彆人不知,你還不知嗎?我不知道是不是阿布思挑不離間,如果他真的反了為何還要救你?”

建寧王說道:“那是因為你。”

李談臉色一沉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做了什麼?”

建寧王抬頭看著他說道:“他死了。”

李談豁然起身,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句說道:“我不信!”

建寧王麵無表情:“無論你信不信都是如此,他將我救走之後,發現我不是你,便將我丟在路上不予理會,後來我被那個奇怪的人救走,就順便去引了官兵去捉拿他,據說……他力戰而死。”

李談瞬間雙目充血,再也忍耐不住,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說道:“他救了你,你居然恩將仇報!我殺了你!”

雖然平日裡李談總說奶媽無用,但能夠掄的起琴的奶,力氣絕對不是建寧王能夠比的。

建寧王被掐住脖子,臉部慢慢充血,他看著李談費力說道:“但……他是……反賊!”

李談目光陰森地看著他說道:“就算朱邪狸真的是反賊,也不是你能殺的,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這樣做與禽·獸何異?”

建寧王張著嘴,漸漸感覺到眼前發黑,呼吸困難。

一旁的執夷原本還以為李談隻是發泄一下,在看到他真的要殺建寧王之後,瞬間跳起來撞到他身上說道:“冷靜啊,你不能殺他!”

李談依舊紋絲不動,聽了之後忽然笑了一聲:“我現在很冷靜啊,我為什麼不能殺他?我今天還就是要殺了他給印星報仇,哦,不不不不,你說印星是力戰而死,讓你這樣痛快的死去也太便宜你了,我想想,淩遲怎麼樣?一刀一刀割下去,唔,我的技術不太好,可能做不到那麼精準。”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佯裝苦惱的歪了歪頭,然後說道:“不過也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不死的,隻要不讓你死,你就彆想死。”

李談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執夷說道:“這個廢柴職業,有的時候還挺有用的,對不對?”

執夷……執夷都快被嚇尿了!

宿主怕是要瘋了啊,不僅瘋了還要黑化,太可怕了!

執夷眼看著李談放開建寧王,轉頭就不知道從來抽出一根繩子,要開始捆綁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的建寧王。

執夷隻好鼓起勇氣跳到他肩膀上,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彆瘋啊,他真的不能死啊,他死了你之前做的事情不都白做了嗎?你也會受到懲罰的!”

李談不耐煩的拽著它的尾巴提起來說道:“少廢話!我已經煩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除了拖後腿你還能做什麼?懲罰?懲罰就懲罰嘍,大不了我拖著這個世界一起死啊,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執夷十分有求生欲地說道:“可是朱邪狸還沒死啊!他還活著!”

他這句話成功讓李談停手,他轉頭冷冰冰看了一眼執夷問道:“你確定?如果你敢騙我,我真的敢拖著這個世界去死你信不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