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宴芳林看了看他懷中那個魔修。

他們這些魔修都頂著黑袍, 麵容都看不清,如今揭開黑袍看一眼,竟是個模樣十分清秀的年輕男人。

那魔修眼神畏懼地看著他,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彆害怕, 我隻問你幾句話,你老老實實回答我, 我便不殺你。”宴芳林說:“我現在允許你說話, 你如果喊出來, 我便即刻殺了你, 聽明白了麼?”

那魔修點點頭。

宴芳林便使了個法術, 解了那人的禁言, 用劍抵著那人的喉頭:“我問你,葉衡陽在哪兒?”

那魔修驚懼地說:“我……我不知道。”

不忍心殺人, 不代表沒有其他折磨人的辦法,宴芳林又念了個咒語, 那人便登時疼的抽搐了兩下。

“說!”宴芳林露出些許狠戾神色。

“在……在寒室。”

“寒室在哪兒?”

他見那魔修不說,便又念了一下, 那魔修這一次緩了好半天, 豆大的汗珠子落下來,臉色通紅,道:“在主殿後頭,有兩個石麒麟鎮守。”

宴芳林鬆開了他, 手往那人麵上一轉,那人便昏了過去。

他將那魔修的衣服剝掉,自己披上, 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人的容貌,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的樣子。

依舊隻能幻化出三四分[-.發最快]像。

他微微低著頭, 朝木華英住的地方走。正殿處忽然“轟”地一聲倒塌了一角,宴芳林抬頭看去,便見一個黑衣青年和木華英纏鬥著升入空中。

木華英紅衣飄飄,目光陰戾,唇角帶著一抹輕蔑笑容:“怎麼,如今你們名門正派也開始修邪術了麼?”

鬱青池並未說話,握著烏血劍便衝上去了。

宴芳林趁機溜入後殿,果然見有一處石門,石門兩側立著兩個石麒麟。

大概這裡平時不會有人敢進來,石門並無機關,他推了一下便進去了,剛進去便感覺一股寒氣迎麵撲來。

裡頭竟是冰雪琉璃世界,奇寒無比。

宴芳林心裡便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麼冷的地方,常人根本無法長時間待在這裡,葉衡陽如果在這裡,恐怕真的已經死了。

密室裡點著兩盞燈火,火卻是冰藍色的,正中有個冰棺,半透明的,他透過冰棺,看到了在裡頭躺著的葉衡陽。

他走到冰棺跟前,低頭看向葉衡陽。

葉衡陽麵色如生,躺在冰棺裡,一身白衣,烏黑頭發披散,就仿佛是睡著了一般。他的嘴唇紅的異常,像是抹了一層血,讓他高雅出塵的相貌一下子變得豔麗起來,似生似死。

他將冰棺打開,伸手放在葉衡陽脖子上摸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心跳和溫度。

葉衡陽,還是死了。

宴芳林失落的厲害。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個死人,葉清都勢必也要奪回來的。

把葉衡陽送回去,遠比留在這裡更有用。

他伸出手來,要將葉衡陽抱出,剛將葉衡陽扶起,便感覺一陣陰風猛地撲了過來,吹的密室內的冰藍火焰搖曳了幾下,幾乎熄滅。

宴芳林愣了一下,便感覺有人衝開石門飛了進來。

是木華英。

木華英目色如火:“將他放下!”

他話音剛落,便見鬱青池也追了上來。宴芳林將黑袍一裹,抱著葉衡陽道:“把他給我,或許能免卻正邪一場大戰。”

他話音剛落,冰棺便翻滾而起,葉衡陽的屍體從他懷中飛出,他不肯撒手,便連同自己一起落入冰棺之內,他急忙起身,棺蓋重重扣上,又翻轉了幾下,落入木華英身邊。

木華英這一次完全發瘋,一把抓住了鬱青池劈向自己的劍,烏血劍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淋漓落下來,木華英露出一抹癲狂的笑容來,另一隻手也抓住了烏血劍,雙手合起,他的血滲入烏血劍之中,然後猛地鬆開,烏血劍突然失去控製,直朝鬱青池刺去。

鬱青池一個閃身,烏血劍便劃破了他的衣袍,割開一道口子。

鬱青池縱身到冰棺跟前,一腳踢開了棺蓋,宴芳林伸出手來,他握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撈了起來,烏血劍再次朝他們刺來,直衝著他們倆交握的手而來,宴芳林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食指放在唇間默念了一句,便咬破指尖,輕輕一點。

一滴血從他指尖飄出,輕飄飄的一點血,卻仿佛有萬鈞之力,抵上烏血劍的劍鋒,劍鋒破開血珠,力道更為迅猛,千鈞一發之際,鬱青池握住劍鋒,手掌順著劍刃劃過去,鮮血淋漓,沁入烏血劍之中,烏血劍血光更盛,回到了他手裡。

鬱青池舉劍便朝冰棺砍去,木華英大叫:“不要!”

冰棺“砰”地一聲碎裂開來,棺內的葉衡陽也飛了出去,木華英慌忙去接,鬱青池趁此機會一手握劍,一手抱著宴芳林,便飛出了密室。

兩人都恢複了之前的相貌,宴芳林將頭上黑袍退去,仰頭看向鬱青池,兩人飛躍過連綿的屋簷,最後落入一處山林裡。

鬱青池踉蹌著落到地上,鮮血淋漓的手掌已經握不住烏血劍了。

宴芳林扶住他:“你沒事吧?”

鬱青池搖頭,麵上卻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看來他並不是木華英的對手。

宴芳林也不是。

其實單論法力,他們倆聯手未必不是木華英的對手,他們和木華英最大的差彆在拚命這件事上。

木華英是個瘋子,打起來不要命,不怕疼。

他割血獻靈,本來也最多還有一兩年壽元,明年死還是今日死,於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何況如今葉衡陽也死了,他心頭最後一點光,估計也全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