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估摸著時辰,他應許已用好午膳,便出苑往廳堂,向他稟住處。
半路,恰遇侍女手捧茶壺,去向廳堂的方向。
得知是那人吩咐的,幼潯沒有多想,將茶壺接過來,準備順路送去。
方至前院,忽聞身後一人揚聲喚她。
幼潯微愣須臾,身望去,便見易瓊軍甲配劍,迎麵走來。
從東陵到如今,他們已是相識甚久。
幼潯溫笑,欠身行禮:“易將軍。”
站定後,易瓊回了一禮,“幼潯姑娘,請問陛下何在?”
“陛下尚在廳堂。”
微頓一瞬,幼潯又道:“易將軍若有事,幼潯可代為轉達。”
易瓊答:“是這樣,陛下為公主殿下準備的嫁妝已護送到,可要先送至屋裡?”
說是嫁妝,但其實隻是一隻寶匣。
不知匣中之物,單那外匣精雕細琢,一眼便曉格外華貴。
那人的平常瑣事皆由她負責,可此物幼潯也不敢擅自決定。
略略斟酌,幼潯嚴謹道:“不若易將軍一道過去吧,此事還是陛下親言的好。”
易瓊微笑答應。
正要和她同行,卻是疏忽大意,側身的瞬間,長劍隨之一橫。
不承想,幼潯剛抬一步,便被那劍鞘絆到。
整個人向前跌去,始料未及,一聲驚呼,摔倒在地。
青瓷茶壺失手砸地,迸裂開茶水滾燙四濺。
“嘶……”
易瓊一刹震愕,方才想去撈她已來不及。
忙不迭蹲下,“沒事吧?”
幼潯吃痛撐起身,手心不慎被碎骸割破,流了血。
立馬丟開劍,易瓊扶起她。
抓抓頭發,懊惱:“抱歉,都怪我,我……”
磕得是有些疼,但幼潯若無其事搖頭:“沒什?大礙,易將軍也是無心的,不必自責。”
易瓊這年紀,鮮少與女子打交道,在戰場他可冷靜應對一切,但在姑娘麵前,他總是會手足無措。
她雖這?說,可易瓊心裡過意不去。
思踱之下,道:“我帶了金創藥,替你處理下傷口吧,否則易瓊實在不安心。”
見他愧疚慚色,幼潯難回絕,想了想,便就應下。
兩人坐到花壇的玉石台邊。
易瓊從腰間取出銀瓶,見那隻白淨無暇的素手,此刻掌心多了道滲血的傷痕,觸目格格不入。
心裡羞愧不已,忍不住再次致歉,又是連聲怨惱自己。
幼潯用絹帕將血跡擦拭,後任他灑上藥粉。
聞言,她輕笑:“小傷而已,也?賴我自己不小心的,端著茶水也不走得仔細。”
她如此通情達理,倒讓易瓊不好再耿於心了。
似是感慨,又似玩笑:“幼潯姑娘善良大度,溫柔賢淑,難怪軍中那幫人私底下常笑稱,有你伺候,陛下都無立妃的心思了。”
他低著頭,一邊認真幫她敷藥,一邊說道。
這話,讓幼潯頓然僵住。
語色略有些閃爍:“彆聽他們亂言,陛下隻是……牽惦朝政,無暇操心罷了。”
……
久不待茶到,也未見他的小侍女回來伺候。
原想膳後和那兩人喝茶,閒聊?兒,但錦宸不知怎的坐不住,便起身出了廳堂。
三人並肩行在前院白玉長道。
暖光舒徜,彌漫在春風裡,恍若帶來絲絲歡喜盈滿人心。
吃飽喝足,錦虞展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清光落到眉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突然心生意念,“我們去放紙鳶吧?”
錦虞杏眸綻亮,左一瞧右一望,看兩個男人。
小姑娘雀躍嬌甜,滿懷期待。
池衍揉了揉她的發,唇邊笑意縱容又溺愛:“你說了算。”
錦虞嫣然一笑,若是獨處,她肯定?抱上去親他一口。
可惜不是。
清透的小臉一歪,瞧向左邊:“皇兄呢?”
錦宸對上她投來的目光,“我還能說不?”
從小到大,何曾未順她過,便是初次不允,她一撒嬌一鬨騰,也就都應了。
錦虞忍笑,調皮吐了下舌頭。
悠然往前走著,一眼瞟到不遠處的花壇。
愣了愣,輕惑道:“咦,幼潯怎麼在那兒,還跟易瓊一塊兒?”
聽此一言,錦宸順著她視線望去。
果真見得那兩人並坐壇邊。
從他這視角看過去,易瓊的背半掩著幼潯,恍惚挨得極近,似乎還拉手。
錦宸臉色不經意便沉了下來。
他的小侍女,說是去替他收拾屋子,半天不來,卻是和彆的男人一起不曉得在作甚。
易瓊雖說年紀輕,但也已近二十之齡,正值適婚。
兩人差了約莫三歲,倒還挺是相配。
想到這兒,錦宸神情更為難看。
不過他自己並沒有察覺,隻這?冷冷淡淡盯著遠處。
仿佛一口氣忽而不順,錦宸緊抿唇,“去哪兒放?”
錦虞怔了一下,“啊?”
隻聽他語氣沉悶,道出兩字:“紙鳶。”
他情緒似乎不對勁,錦虞懵懵答:“噢……府?西邊兒,有片桃林……”
話落,錦宸便頭也不大步邁出。
誰知池衍突然意味深長,含笑一句:“我陪笙笙去就是了,夫妻情.趣,陛下成人之美如何?”
聽罷此言,錦宸頓足,略一思考首,“行吧。”
後沉默了?兒,麵無情緒,負手往花壇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被妹妹和妹夫一起算計的皇兄要追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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