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錘和大壯(2 / 2)

夏羨寧挑了挑眉:“你剛才不是震裂了他們的墳?”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來,洛映白道:“好吧,那我去那邊等你。”

夏羨寧揉了揉他手上的勒痕,站起身來:“好,自己小心。”

羽衣人最早是鳥、獸、人三族的混血,過去喜歡居住在深山老林的洞穴之中,但隨著時代的進步,他們開始逐漸與人類接觸,沾染了不少人類身上的習性,現在也像模像樣地在山間的平地上搭了不少石屋,最大的那一間足有四米高,200多平的大小,正是他們口中“羽王”的住處。

羽王寬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男人正是今天剛剛被送去的那個大學生,在來到這座山裡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地方。

邪惡的村民,長著翅膀的鳥人,被砍去手腳關在豬圈裡的同胞……這一切都讓他感到驚慌,而且現在,這個長著翅膀的人看起來似乎還想□□他?

他奮力地掙紮著,驚恐道:“你想乾什麼?你看清楚了,我可是男的!你快下去,我給你錢行不行?你放了我,多少錢我都給!”

“閉嘴!”羽王被他煩的不行,抬手就給了這個不懂事的獵物一個嘴巴子,警告道,“你,老實一點,反抗不過就乖乖配合,不然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送回去關進豬圈裡。”

他說完這句話,剛剛強製性地把對方壓下去,身後就傳來一聲輕笑。

這正是關鍵時刻,房子裡竟好像突然無聲無息地多出一人,羽王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栽下來,立刻回頭去看。

隻見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正懶洋洋倚在他的床柱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床上那一片狼藉,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更顯得膚白如玉,眉目清俊,薄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整個人身上有一種慵懶的性感。

羽王見慣了或粗鄙或畏縮的人類,乍然見到這樣一個人,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他的注視之下,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但隨即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大美人!

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眼睛幾乎放光。

雖然飲食習慣,語言交流與人無異,但羽衣人身上畢竟保留著原始的獸性,當下連句話都不多問,立刻遵循著身體的本能,伸手一拽,打算將對方拽到床上享用。

這個俊秀絕倫的美少年毫不反抗,竟然真的順著他的力道上床了,不過後麵的事似乎跟羽王殿下想象的不一樣——對方單膝一頂,壓在他的胸口上,將他整個人壓得平躺了下去,微微俯身凝視著他。

羽王:“……???”

洛映白個子不矮,但身形纖瘦,怎麼看都沒有多少斤兩,偏偏他就感覺身上一下子壓了一座大山似的,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本能地拚命掙紮。

旁邊的另外一男一女都看傻了,洛映白稍微放鬆了一點力氣,手依然在胸口抱著,笑容可掬:“你反抗不過我的,還是好好配合吧。”

羽王顧不得感歎這話耳熟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誰?你要乾什麼?”

洛映白把他的衣服一扯,露出胸膛,悠然道:“乾什麼?當然是睡你。聽說你們羽衣人最喜歡把人類當成泄欲的工具,曾經感歎過滋味特彆不一般,我今天也想試試,堂堂羽王,是不是也能讓人這麼欲罷不能。”

羽王:“……”

真是打死他都沒想到洛映白能說出來這麼一番話,他們羽衣人這個種族,從來都是睡彆人的,還頭一次聽見有人跑過來跟他說要睡自己……那怎麼行?他可是羽王!他還要臉呢!

他想要反抗,卻絕望地發現武力值實在太懸殊,在對方的壓製之下,根本連起身的動作都不可能做到,被扯開扣子的上衣反倒滑開了。

他從來在彆人麵前脫衣服的時候,最喜歡一邊脫一邊享受身下之人驚恐的眼神,結果現在位置顛倒,他頭一次發現露出身體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急忙努力伸出手去抓肩頭的衣服,卻捂的得了這頭顧不上那頭。

一個精壯高大的漢子做出這樣的動作,簡直是太辣眼睛了,剛剛逃過一劫的男學生忍不住默默撇開了頭。

不過他心裡真的很爽。

洛映白的指尖在對方的胸口輕佻地一劃,羽王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時候實在顧不上欣賞麵前的美顏了,幾乎是尖叫著說:“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敢抓人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洛映白不置可否,輕聲道:“你身上這麼多贅肉,我也的確是下不了手……羽王怎麼也不找個好看點的當呢。”

羽王:“……”

雖然不想被睡,被這麼個美人嫌棄,還是有點傷心。

洛映白收手道:“你們這裡的人,包括這兩位,我都要帶走,你……”

他的話沒說完,男學生忽然驚叫了一聲:“你乾什麼!”

他迅速撤腿轉身,襯衣下擺隨著動作揚起,還沒有落回原位,洛映白已經雙指一並,將一把小刀夾在指間。

這個在背後企圖捅他的人竟然是剛才那個一聲都沒吭過的女孩。

洛映白覺得自己懷裡有張符咒動了動,他想起了陳敬鈺提起過的那個同學,試探著問道:“小楠?”

對方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之色,洛映白察言觀色,柔聲道:“小妹妹,你是石秋楠嗎?彆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羽王趁機從床上跳起來,滿臉憤恨,一拳向洛映白後腦勺捶過去。

洛映白連頭都沒回,微一側身,反手攥住他的拳頭一擰,生生把羽王的整個身體擰的翻了起來,緊接著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重新後背朝上栽到地上,被洛映白一腳踩住後背。

他本來以為石秋楠多半是受到了羽衣人的控製或者威脅,但沒想到的是,看見這一幕,她居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撲到羽王身上衝洛映白哀求道:“求求你讓我留在這吧,你放過我吧……我不想離開他,真的,求你了,求你了!”

洛映白是真的有些驚詫了,他盯了石秋楠一眼,覺得她被抓上來的時間這樣短,實在也不應該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在她的話裡,好像也不是對羽衣人有太多的依賴,重點反倒應該在於“不想去彆的地方”。

她在害怕什麼?

洛映白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柔聲衝石秋楠說:“你是陳敬鈺的同班同學吧?彆怕,我不是壞人。現在沒事了,我想帶你回家去,好嗎?”

石秋楠看著他的笑容,終於有點相信了,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回那個村子。”

洛映白一頓,地上的羽王已經掙紮著說:“你看見了沒有?她都是自願的,我根本就沒強迫她,是她自己跑到我這裡來的!我們都是跟你們人類學的,你憑什麼隻找我的麻煩,村裡那些人比我們狠多了,有本事你去找他們啊!”

洛映白道:“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小楠戰戰兢兢,羽王卻隻是顛三倒四地亂罵,洛映白聽他罵了一會,始終get不到重點,於是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溫柔地說:“你倔強的樣子真可愛,簡直讓我很想做點什麼。來,再叫的大聲點。”

羽王一下子把嘴緊緊地閉上了。

洛映白笑看著他,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回事?”

其實事情的真實情況並不是很複雜。羽衣人這個種族侵犯人類男子的記載古已有之,最有名的就是《晉書》中記載的太監任穀,這人還曾經為奸汙他的羽衣人生下了一條小蛇。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人類是他們解決生理問題的最佳工具,欲望得到釋放之後就心滿意足,不再管這些人類的去處,更不執著於後代和金錢,被拐賣的人落在羽衣人的手裡,相對來說還可以好好地活著。

但是如果她們不幸被山下的村民們分走,才是真正噩夢的源頭——這些女人往往都會被鎖住四肢扔進豬圈裡,直到生了孩子才能被放出去,帶著沉重的鎖鏈操勞農活,有的時候還會被幾塊錢賣給彆人□□。

她們一旦想要逃跑被發現,輕則打斷四肢,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會被挖出眼睛割掉舌頭,就算是她們的親生孩子不會認為那是自己的母親,這些孩子長大之後,可以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地繼續殘害更多的無辜女子。

之前就有幾個小姑娘從羽衣人這邊逃走,羽衣人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懶得追,她們本來以為是獲得自由,沒想到又被村民們抓了回去,最後因為性虐待致死。

唯一一個幸存者哭著請求過去曾經強迫過她的羽衣人把自己要回去,才算僥幸逃得一命,不過兩條腿也斷了,現在還在隔壁的石屋裡麵住著。

這種現象就導致了對於這些被拐賣的人來說,被分到羽衣人那邊成了一件美差,她們生怕自己再被送到村民們那裡,甚至不惜花費心思想出各種花樣來討好自己的主人。像狗一樣光著身子被牽來牽去,根本就不是羽衣人的意思,而是她們自己。

洛映白笑不出來了,他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作為一個人類,他突然有種很無地自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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