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瘋子殺人(1 / 2)

高祥話說的顛三倒四, 手上的動作倒是一直沒有停下來,棍子一下掄的比一下重, 章琛一邊躲閃一邊慘叫, 很快臉上都是鮮血,也看不清他的具體傷勢如何, 不過看看高祥的架勢, 似乎是要把他給活生生打死一樣。

盧曉婷驚叫著, 上去拚命捶打高祥的手, 希望他能夠停止對章琛的毆打, 但是她的力氣有限所做的一切都顯得徒勞無功,被高祥一甩就摔到一邊去了。

“你這個瘋子!”章琛反抗無果之後也豁出去了,氣喘籲籲地怒罵著。

正在這時, 腳下的整片大地開始傳來隱約的震動,天地之間驟然一暗。

原本安靜停放在原地的棺材突然發出軋軋的聲音,它附近地麵的泥土逐漸變軟, 像水波一樣上下浮動著, 一點點把棺材吞噬了下去。

波動以棺材原本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吞噬棺材之後依舊不斷地向外擴散,讓人有一種站在海波上的錯覺……不,不光是人, 附近的花草、樹木、山石,甚至再遠一點的建築物, 都在伴隨著這個節奏上下微微晃動著, 在並不明晰的光線中更是顯得詭異非常。

最可怕的是, 章琛和盧曉婷發現,他們自己的身體也正在像那具棺材一樣,不斷地下沉!

章琛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高祥在搗鬼,可是當他扭頭看見高祥的臉上同樣露出驚怖神情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切的事態都已經超出了在場每個人的想象。

高祥扔下棍子,抱著頭蹲了下來,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章琛:“……”

這他媽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但現在他也沒空關注高祥是真瘋還是裝瘋了,如果被這詭異的泥土卷到下麵,下場肯定比被水淹死還要淒慘許多。但周圍根本就找不到著力點,地下仿佛冒出了無數雙手,緊緊拽住他們的身體向下拖去,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一個黑黝黝的龐然大物從不遠處的地麵下冒了出來,隻能看到它愈來愈高,卻無法辨彆是什麼東西。

一邊是吞噬,一邊是生長。

正在這時,疾風忽至,一聲輕喝乍然傳來:

“吾奉威天,執神斬鬼。使明即明,使暗即暗。從吾令,六丁六甲,斬!”

隨著那聲喝令,一劍驚破日月,如同流光般倏忽而至,威力之大,仿若直可吞天滅地。一瞬間,周邊氣流被這股強大氣勁卷起,風旋雲動,天地驚蕩。

原本不斷起伏吞噬的土地受到這股力量壓迫,竟然硬生生有了片刻的凝滯。

動手的正是夏羨寧,他以威壓逼迫泥土的吞噬停下之後,再出第二招,一劍順勢下劈,法力激蕩之中,地麵上的泥土飛濺而起,化作千萬利刃,向著前方不斷從地麵下長出的龐然大物削了過去。

夏羨寧動手的時候,洛映白用不著費心,他索性也就樂得清閒,在稍近一點的地方抱手站在,想看看那個土裡長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天地間震蕩不已,砂石橫飛,洛映白的身上卻連衣角都不曾有所起伏,顯然是設下了結界。

然而兩招過後,他忽然發覺那東西的背後突然走過來了另外一波人,而土刃的一部分去勢未消,正直衝著他們而去。

洛映白不慌不忙,抬手一拂,纏在他腕上的紅線頓時飛掠而出,如同一道明美絢爛的瀑布,瞬間插入土刃和來人之間。

係出同源的兩道法力相撞,刹那間光華照空,泥土頃刻間重新變作粉末,在空中一潰,而後紛揚落地。

趁著這樣一擋的功夫,他人也閃了過去,將差點摔倒的兩個人扶了一把。

這時,那個從泥裡長出來的東西也被夏羨寧那樣一招逼出了廬山真麵目——那竟是一座巨大的墳墓,墓碑足有三人多高,鐵塔一樣巍巍立於地麵之上,墓碑下麵是一個半隆起來的墳包,此時此刻,墳包的最頂端裂開了一個口子,如果順著口子往下看,隱隱能看到裡麵露出來的棺材板

最讓人感到害怕不安的是巨大墓碑上麵那九個紅色的字跡——“見此碑者,伴我入無間。”

洛映白回頭跟夏羨寧交換了一個眼神,又轉向身邊道:“都沒事吧?”

剛才差點被他救下的那兩個人,正是原本應該跟著高祥的周俊宜和攝像師。

周俊宜苦笑道:“又被你救了。我們沒事,隻是溫倩倩好像掉到這裡麵去了。”

洛映白神色一凝,道:“怎麼回事?”

他的一隻手還攥在周俊宜的胳膊上,夏羨寧也走了過來,忽然問道:“受傷了?”

洛映白一愣,道:“沒有啊。”

夏羨寧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手扯過來,蹭了蹭手心,抹掉了那上麵沾著的一小點泥土,這才放下洛映白的手,道貌岸然道:“我看錯了。”

洛映白嘲笑他:“這也能看錯。”

他也不再拽著周俊宜,順手抄兜,再次問道:“溫倩倩怎麼樣了?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俊宜眼角的餘光往夏羨寧身上掃了掃,兩人的目光短短一碰,他隨即轉眼,向洛映白解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們跟著高祥走了一段之後,很快就發現了盧曉婷章琛兩個人的掉隊,高祥當時臉色就變了,掉頭就要去把他們抓回來,結果還沒來得及見到兩個逃跑的人,地麵上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仿佛什麼怪獸的嘴巴一樣,一下子把高倩倩給吞了下去。

周俊宜緩緩地說:“她掉下去之後,我們一開始以為是高祥搗的鬼,結果發現他好像比我們還要著急,一直朝著這個方向狂奔,所以我們就在後麵跟上來了。”

洛映白道:“你還能看出來他是不是著急?我以為他就會說‘你死了’。”

周俊宜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挪開目光:“我覺得這人一會像是真傻,一會像是話裡另有深意,簡直像個精神分裂一樣。”

洛映白微微一怔,過去查看高祥的情況。這個時候,盧曉婷、章琛和高祥三個人雖然得救了,但半個身體上麵裹的都是泥巴,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洛映白跟高祥說了兩句話,他卻不停扭著腦袋掙紮,根本不搭理人。

夏羨寧道:“先將棺材挖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映白仰頭看著那座高大的墓碑,點了點頭,後麵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他回頭笑道:“這時間趕的真巧,我正琢磨著挖棺材這個重任兩個人勝任不了。”

——原來是特偵處的其他人也到了。

洛映白和夏羨寧過來之前就已經把整個事情經過傳回了特偵處,苟鬆澤他們緊趕慢趕,總算在關鍵時刻抵達了山上。

當下魏收迅速跑下山,先將周俊宜等人送了下去,又跟附近的村民們借了幾把鐵鍁,大家擔心隨意動用法術會破壞什麼,隻好圍成一圈,開始手動挖墳。

洛映白挖了兩下,忽然道:“哎,等會。”

大夥停下了動作,洛映白彎腰仔細看了看地上的泥土,提醒道:“挖的時候小心點,千萬不能碰到這個棺材,上麵可能設了什麼法陣。”

棺材板上蓋著泥土和青苔,隱約能看見一點非常不明顯的紋路,要不是他細心也很難注意到,聽了洛映白的話,每個人的動作都變得小心很多。他們足足挖到快要天黑,整個棺材的周圍才被挖出來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棺材的邊緣距離深坑大約有一人寬,稍微胖一點的進去要轉身都困難。

苟鬆澤扔掉了鐵鍁,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掌心磨的都是血泡。

他的母親跟洛映白的母親是姐妹,家世不凡,苟鬆澤本來也是個豪門少爺,結果從小學了法術走上這條道,安逸生活對於他來說就成了做夢一樣。

他喘了幾口氣,聽見有人跳坑的聲音,心裡想著打頭的肯定是夏羨寧,結果抬頭一看,隻見竟然是洛映白一下子跳到棺材旁邊去了。

夏羨寧本來想仔細觀察一下,眼看這樣,顧不得多想,連忙跟了下去。

他輕聲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洛映白道:“我不確定。羨寧,你彆跟著我,先去墓碑那裡設個結界防備著,不然萬一這個墓碑倒下來,這坑裡的人恐怕活不了幾個。”

洛映白生性謹慎,但這個擔憂並不是沒道理的,夏羨寧立刻回到了地麵上,然後很快苟鬆澤和魏收在他的示意下過來陪洛映白了。

洛映白沒空管他們哪個來了哪個又走了,他的目光落在棺材上,心中升起些許異樣的感受,棺材上麵的花紋太過獨特,獨特到引起了一些讓他非常不適的聯想。

魏收帶著相機,他對準棺材拍了兩張照片,湊到洛映白身邊輕聲道:“師兄,棺材上麵的圖案是法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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