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斯騰(1 / 2)

“選曲確定了嗎?”節目組助理過來詢問。

老師於治點頭,將確定好的曲目名單交給他。

助理掃了一眼,對藝人們說道:“選曲和每個人的三圍數據會報上去,由節目組找來的設計師根據曲目風格設計考斯騰。”

“有不需要節目組提供考斯騰的可以說。”

在場藝人或多或少提前做過功課,知道他口中的考斯騰指的就是花滑比賽服。

專業運動員的考斯騰價格昂貴,因為要考慮到做跳躍旋轉等動作時的舒適性,對服裝的功能性要求很高,在麵料、剪裁等方麵都要下功夫。

再加上邀請專業設計師設計、製作,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在場人都不是專業的,倒沒必要那麼講究功能性,隻是考慮到綜藝節目呈現的效果,服裝上儘可能美觀吸睛最好。

交給節目組請來的不知水平的設計師,一次性設計出十幾套考斯騰,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多出色。

季俞珩率先開口:“我可以自己準備。”

小助理點點頭,在季俞珩的名字後頭備注“自備”。

在他之後,又有兩名藝人提出自備。

鬱年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定製的長板掏空了錢包,後麵在文西山畫畫賺了些錢,接著去天門山比賽一趟,路費食宿就花的差不多。

好在奪得冠軍拿到了一張5000美金的支票,但也就隻有這麼些了。

於是他沒有提出自備的選擇。

其他小糊咖也是一樣,默默接受節目組的安排,內心祈禱那設計師可以靠譜一點。

等助理拿著選曲名單離開,於治宣布今天的課程正式開始。

重心不穩隨時可能摔倒的感覺讓藝人們緊握冰場內側欄杆,緩緩嘗試著挪動腳下冰刀。

於治見了扯扯嘴角:“都是群大小夥子,膽子怎麼這麼小?人家幾歲的小朋友都敢放手去滑。”

“稍微離欄杆遠一點,鬆一隻手試試,克服恐懼心理就好了。這不跟輪滑差不多嘛,你滑會了就是會了。”

他演示起自己滑行的姿態:“像這樣,微微彎曲膝蓋,不要讓你的手和手臂擺動。”

季俞珩是有過上冰經驗的,此時踩著冰刀在偌大的冰場上滑出一個大圈,動作賞心悅目,跟旁邊扶著欄杆艱難邁步的其他藝人形成鮮明對比。

於治指了指季俞珩:“看看俞珩,放鬆點,彆那麼緊張。”

“你們現在的程度離表演還很遠,首先要建立自己在冰上的感覺。”

“你們的冰感還有重心的控製,這是最要磨煉的。能通過冰刀借助冰麵自主加速減速,能把重心控製穩定住,對你們來講就算成功一半了。”

鬱年踩著冰刀,聽到腳下刀刃和冰麵接觸發出的唰拉聲。

和所有初學者一樣,他初上冰也要先靠扶著冰場內側的欄杆找感覺。

這種對身體的掌握和對重心軸心的把控讓鬱年有些熟悉,和他在學**長板時的感受類似。

這讓他動作間沒有其他人初上冰的狼狽,並很快找到在冰上控製平衡的要點。

看著一群姿勢難看、狼狽在冰上挪動的藝人,於治無力歎氣,感覺有點心累。

目光掃到一旁的鬱年時,稍微愣了一下。

他在冰上隨意地滑行,沒有什麼步法編排可言,但是滑行很穩很流暢,四肢也相當舒展不見僵硬,這讓鬱年即便是這樣毫無編排地滑,也依舊帶著天然的美感。

看樣子以前應該上過冰。於治在心裡評價。

他跟劉川有些姻親關係,並非是省隊的教練,而是附近冰場裡教滑冰的,這回算是托了點關係到省隊來幫忙。

想到先前劉川打過的招呼,於治挪開目光看向季俞珩,開始手把手教他:“你的平衡感不錯,我們來試著學學基礎的步法,前後葫蘆步跟蛇形步。”

“前葫蘆步,重心要放在前腿,你看,像我這樣從兩邊畫弧,過渡到前後交叉。”

說著,於治給演示了幾遍。

他偏心得如此明顯,周圍藝人有些不滿。

於治注意到這些情緒,解釋:“你們連站穩都還不行,先按照我說的在冰上掌握了平衡才能繼續後麵的。”

“俞珩進度快點,就多教一點。”

那鬱年滑的也挺好怎麼不見給他提提進度?有人內心吐槽,也沒敢說出口。

好在這位老師多少還注意著周圍動靜,時不時指點指點。

鬱年聽著他的教學,提出:“您能再演示下前雙足蛇形步嗎?”

於治看他一眼,點頭:“好,一會兒啊。”

鬱年安靜看著他繼續手把手教著季俞珩,收回目光。

這“一會兒”便是整個上午過去了。

於治教得累了,對季俞珩招呼一聲:“俞珩你先自己練,我去喝口水。”

說著走下冰麵,給冰刀套上鞋套。

看看這幾小時練**,藝人們冰刀在冰麵鑿出的小坑,他對工作人員招呼一聲:“再練個十分鐘,讓清冰機整下冰麵。”

旁邊,季俞珩自己練著,回顧剛剛於治教的步法,在冰麵上畫著弧。

剛好滑到鬱年跟前時,他冰刀後刃卡在小坑裡,重心沒穩住身子一歪就向前栽去。

鬱年抬眼,見狀伸手去拉他,被季俞珩重量一帶,也倒在了冰上。

季俞珩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了回神,就發現自己手撐在鬱年頭側,正死死將人壓在身下。

季俞珩有些發愣地看著身下的鬱年。

他眉頭微微蹙起,五官豔麗到了極致。

躺在冰麵上,烏黑的頭發和身下雪白的冰麵交相映襯,如同一幅色彩鮮明的畫。

動了動手指,季俞珩眼角餘光瞥到一抹紅色,順著看過去,才發現鬱年手掌被冰碴劃破了,此刻血從傷口滲出,在白色的冰麵上格外顯眼。

“你——”

鬱年被他壓得難受,垂下眼睫,聲音帶著不耐:“起來。”

季俞珩有些窘迫地從他身上爬起:“謝謝……”

他這才注意到鬱年的手掌除了剛剛被冰碴劃出的傷口,手腕上還有大塊未掉的結痂,不禁有些詫異是在哪兒傷到的。

於治注意到這邊動靜,跑過來問:“沒事吧?”

鬱年知道他不是對自己問的,站起身甩了甩手掌,摘下半指手套。

季俞珩兩手落在身側,蜷起又伸開,最終什麼也沒說。

於治目光挪過來,見鬱年手上劃了道小口子,說道:“先下去休息下,貼個創可貼。”

說罷看向其他人,招呼著停下。

“先都彆練了,等清完冰再練,休息下。”

工作人員開著清冰機清起冰來。

於治見狀,轉頭看向已經下了冰場,正在貼創可貼的鬱年:“腳沒崴到沒事吧?”

鬱年貼好創可貼,睫**動了動:“崴到了。”

於治噎了一下,還以為他會堅強地說沒事。

見鬱年都這麼說了,他隻好順著回道:“那你先歇著,彆逞強,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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