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年點了點頭,問:“我可以去看下醫生嗎?”
“去吧去吧。”於治揮了揮手。
鬱年脫下冰鞋,換上自己的鞋子,腳步間有些不自然地往外走。
季俞珩看了兩眼。
等拐出冰場,鬱年步法恢複了正常。
他的腳沒事,隻是那位老師似乎並沒有太多教他的打算。
鬱年沒忘記在拿到天門山長板速降公開賽的冠軍後,作為超額完成任務的獎勵,除了在舞蹈方麵的禁錮解除之外,還有任意項目體驗課程的深度學**。
他沒有往隊醫所在的方向走,而是往自己公寓的方向去。
回到公寓後,鬱年喚出係統。
半透明的係統麵板出現在麵前,他看向那個任意項目體驗課程的獎勵。
“項目指定為花滑。”
【體驗課程開啟——花滑】
看到這行緩緩浮現加粗凸出的字體,鬱年靠在沙發上閉上眼。
下一瞬,他進入到係統空間。
冷意傳來,這裡先前連綿的蒼翠高山被一片雪白的冰場所取代。
冰場中央,站著位頭發盤起,踩著冰刀姿態優雅的女士。
教練也不再是那個身材高大強壯的男人了。
她看到鬱年露出笑容:“歡迎你。我是你此次課程的教練,期待共同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
鬱年在家“修養”了兩天,直到這天於治打電話過來說考斯騰定製好了,讓他過來試一下。
鬱年到了後,於治的表情有些不滿:“這嬌貴的,崴個腳兩天了都沒好啊。”
“我這後麵還得給你編排動作,要抓緊點了。”
鬱年看他一眼,嘴角揚起:“不用麻煩您了,我這邊可以自己解決。”
於治想說什麼,到底沒說。
他有些懷疑鬱年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冷落,這會兒在他的目光下倒有些不自在起來。
鬱年從這位老師身上挪開目光,看向冰場上練得熱火朝天的藝人們。
他們的表現要比前幾天好不少。
在冰場學了兩三天,總算能在冰麵上滑起來了,於治便開始基礎課程的練**,穿插一些陸地訓練。
雙足蹬冰滑行掌握後,就按照前後葫蘆步、鋸齒步、左右前壓步、單足滑行這麼一一練下來,他估摸著最多也就能教到這麼多了,至於能掌握多少就看各自的天分和努力程度。
在陸地訓練中,藝人們少了在冰上的不自覺害怕,表現倒是積極了不少。
於是於治試著教起陸地上的90度跳躍和半周跳。
這種程度的跳躍在陸地上完成並不難,大家也在這樣的練**中找到點信心。
但一旦當場地換到了冰上,感覺又會不同起來。
踩著那薄薄的冰刀,雙腳離地做個小跳都是件相當困難的事,彆說加上轉體了。
省隊教練陳驊過來看過幾眼,倒是對這種情況有所預料。他並不多做要求,還是側重於滑行的流暢和步法的學**上。
哪怕沒有跳躍,隻要滑得自如,姿態好些,這些顏值都在水準的年輕藝人在鏡頭裡就不會難看到哪兒去。
花滑的評分分為技術分和節目內容分,技術分根據選手的技術動作打出質量和執行分數,考察的自然是動作的難度和完成度。
而節目內容分,則要看選手的滑行技術、銜接、表演、編舞和音樂表現。
在全明星運動會中,冰雪項目隻能算個邊緣體驗項目,沒什麼人氣,沒什麼觀眾,整體就透露著“糊弄”兩個字。
賽製遷就藝人們的水平進行大幅度調整,將原本的短節目、自由滑兩項縮短為一項三分鐘的冰上表演,在技術上的要求近乎為0。
畢竟這麼短時間的學**,想要藝人們完成難度跳躍、步法、旋轉等,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既然麵子上是比賽,總歸有個評判標準在的,這一次的標準就是主要考察選手們的表現力,以節目內容分來定奪勝負。
因此在場的藝人們在經過幾天訓練,終於能踩著冰刀滑起來後,就著急忙慌地進入到節目的編排中去。
能不能與自己的選曲配合好,用肢體和動作來詮釋音樂,打動觀眾和裁判,這就是他們要做的事。
鬱年移開目光,看到不遠處站著位陌生麵孔的中年人。
他穿著新潮,旁邊放著落衣架,上頭掛著幾件顏色各異的考斯騰。
這位應該就是負責考斯騰的設計師了。
鬱年朝他走去,打了聲招呼。
設計師看到他,目光在臉上轉了轉,又下移掃過他修長柔韌的身材,眉**滿意地挑起:“鬱年,選《玫瑰花魂》的?”
“你好。”
他繼續打量,目光裡流露出驚歎:“你看起來跟照片不怎麼像。”
節目組那邊給到的照片是早先時候拍的,上頭的鬱年五官出色,但總給人豔麗過了頭的感覺,好看歸好看,但就是不大氣。
眼前站著的人氣質卻很不一樣。依舊是那樣的五官,身上卻透著股說不上的氣質。
“其他人都試過考斯騰了,給我提了一堆意見,回去有的改了。”
他說著,從落衣架上取下一件以紅色為主色調的考斯騰:“玫瑰花魂……喏,這件是按照你的三圍裁剪的。”
鬱年看了眼他遞過來的考斯騰,裁剪簡單,料子上加了點褶皺和玫瑰元素,乍一看像過了時的秋衣。
設計師有些遲疑地開口:“我覺得,也許應該要修改一下。”
鬱年朝他微笑:“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設計師輕咳一聲:“如果我能早點看到你的真人,你真的跟照片上一點不像。如果我能這樣麵對麵地看過你,一定會迸發很多靈感。”
他將這件形似秋衣的考斯騰往回收了收,似乎也有點不太好意思拿出來。
設計師繼續道:“在比賽中珠子、亮片、水鑽這種裝飾受到嚴格把控,一旦掉了就會扣分,所以要固定的話都得用手工縫製的方式,很耗時間。”
他試圖將這件考斯騰的簡陋歸結到沒有時間固定裝飾物上。
頓了頓,設計師看向鬱年:“但我覺得,你的玫瑰花魂值得這些時間。等加上那些美麗的珠繡和亮鑽,我再把考斯騰給你好嗎?”
鬱年想象了一下這件秋衣加上珠子和水鑽的效果。
他的笑容依舊禮貌而得體:“您有修改思路嗎?珠繡和亮鑽組成的圖案,以及其他的配色和裝飾?”
設計師想了想,誠實回答:“模模糊糊。《玫瑰花魂》的編舞是福金,福金真的是個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他說玫瑰花魂是精靈,是一場夢,是玫瑰花的香氣,是花瓣的輕撫——嘖嘖絕了。”
鬱年認真聽過,見旁邊放著他的紙筆,用眼神詢問。
設計師笑道:“隨便用。”
於是鬱年拿起筆在紙上勾勒出圖案。
設計師本不以為意,當紙上的圖案漸漸清晰時才嘖嘖稱奇:“你用來表達玫瑰意象的手法,太巧妙了,有質感的圖案。”
“我保證,我用的珠繡和亮鑽會根據你的圖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