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更(1 / 2)

鬱年走下冰場,給冰刀套上刀套。

他的情緒還殘留著這套《玫瑰花魂》結束後的酣暢,臉上不自知揚著柔軟眷念的笑容。

其他選手的視線不由追隨著他的身影,目光流連在他毫無瑕疵的五官和眼尾的那枚淚痣上。

沒有等分環節,鬱年直接回到後台,坐在凳子上俯身拆鞋帶。

這時他看到兩雙運動鞋停在自己跟前,抬頭一看,見來人是省隊教練陳驊,他旁邊還站著個陌生中年男人。

陳驊看著鬱年神色複雜,想到先前自己還過來教他怎麼係鞋帶,看著他細皮嫩肉的內心還吐槽過能不能把訓練堅持下來。

結果看著不顯山露水,人家卻連3A都會跳。

鬱年停下拆鞋帶的動作,站起身,禮貌朝他問好:“陳教練。”

又對陳驊身邊的男人笑著打了聲招呼。

邱正卿看他笑得乖,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陳驊輕咳一聲,側身介紹邱正卿:“這位是——”

邱正卿擺擺手,示意鬱年坐下,隨後自己也坐到他旁邊,一點架子都不見。

他看著鬱年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小夥子,我叫邱正卿。”

鬱年看著他,點點頭表示記住了:“您好。”

邱正卿:“……”

這沒有變化的表情,說明眼前的年輕人對他這個名字壓根絲毫沒有印象。

這個認知讓邱正卿稍微有點尷尬。

學花滑的,就算不認識他這張臉,怎麼也得聽說過他國家隊花滑主教練的大名吧?

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鬱年看了眼自己的冰鞋,見這二位似乎還有什麼要說的,目光裡流露出詢問。

邱正卿:“沒事,你拆你的。”

鬱年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解著鞋帶。

邱正卿近距離打量著他,按捺住想要上手摸摸骨頭的手癢衝動,問:“教你的老師是誰,是專業運動員出身嗎?”

鬱年將冰鞋脫下,換上自己的運動鞋。

他想到係統空間內盤起頭發、麵容嬌美的女教練,對邱正卿搖搖頭。

“不是專業運動員出身啊……”這怎麼有信心、怎麼敢教這個好苗子的。

一旁的陳驊也忍不住皺眉,冒出跟邱正卿一樣的想法,不是運動員出身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野路子教練。

邱正卿歎氣,又問:“你現在會哪些三周跳?”

鬱年的課程時長還有限,先前一直集中精力攻克3A,其他的三周跳還沒進行深度學習,成功率不高。

他回答:“隻有一個3A。”

隻有一個3A……邱正卿和陳驊聽了隻覺得頭昏腦漲。

“隻”這個字是這麼用的嗎?

陳驊插了一句問:“你老師都沒帶你參加過比賽嗎?”

鬱年眨眼,那位女教練隻存在於係統中,也沒辦法帶自己比賽:“沒有。”

“胡鬨!浪費了好苗子。”邱正卿眉頭蹙得更深,“這就應該上報冰協作人才儲備,結果一聲不吭一溜煙人就長大了,這教練安得什麼心??”

聽了他的評價,鬱年在心裡對係統內的女教練感到抱歉。

他從這些問話裡,隱隱約約能明白邱正卿的身份了。

邱正卿深吸口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想進國家隊嗎?”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立刻安排你去京都的冰雪運動訓練基地報道。”

“我會親自擔任你的教練,以你現在能夠穩當跳出3A的素質,其他三周跳的解鎖不是難事。”

陳驊見這位自己曾經的老師劈裡啪啦說了一通,也不由開口:“要是國家隊待不下去,回咱們省隊也是可以的。”

邱正卿聽了,輕踹陳驊一腳:“好家夥,跟我搶人來了。”

鬱年聽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沉吟了一下,而後在他們期盼的眼神中緩緩搖頭:“抱歉,我還有彆的事要做。”

他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去完成,不可能像邱正卿希望的那樣,按部就班地在國家隊訓練。

未來的路上不僅僅有長板,有花滑,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一些等待著他去探索去領悟的東西。

雪白的冰麵對他有著吸引力,巍峨的高山、湛藍的天空、漫無邊際的海洋同樣對他有著吸引力。

邱正卿急了,以為鬱年是醉心於娛樂圈的五光十色。

年輕人,誰不想在聚光燈下受萬人矚目。

他耐下性子,緩聲勸道:“小夥子,我知道年輕人都愛往娛樂圈跑,但你現在在娛樂圈的成績並不突出對不對?我問了小陳,他說你就是個糊、糊咖,是這個詞嗎?”

他詢問地看向陳驊。

陳驊尷尬點頭。不是,就算這是真的,也彆當著人家麵就把這倆字給說出來呀,不是戳人家傷口嘛。

邱正卿繼續:“可是你換一條路,試試咱們競技體育呢?”

“你是真的有天賦,我是真想好好培養你。等以後站在國際賽場上,那你接受的就是全世界人民的矚目了,可不比現在好?還能為國爭光你說是不是。”

並非是醉心於娛樂圈帶來的燈光。

鬱年:“其實我不擅長花樣滑冰。”

他在繪畫、舞蹈方麵的劇情桎梏解除,跟這兩樣從前的成就比起來,他確實算是不擅長花滑。甚至於比起長板也是這樣。

聽聽,這叫什麼話。

邱正卿眉頭跳了跳,差點被這個借口逗樂。

鬱年眼神真摯:“很抱歉邱教練。”

聽著他的話,邱正卿擺手:“彆,彆,先不急著回複。”

他隻以為鬱年還沒想通,不知道進入國家隊、由他親自擔任教練意味著什麼。

“你把我電話記下來,咱們保持聯係,好不好?”

鬱年望著他殷切的眼神,點了點頭。

等節目全部錄製完畢,鄧經緯過來接他。

車上,鄧經緯刷著手機,目光有些驚訝:“鬱年,你超話活了。”

鬱年的超話在他剛出道那會兒熱鬨過一陣,隻是後麵他出道一年,都沒個作品水花出來,逐漸冷清下去。

近幾個月鬱年更是處在幾乎被雪藏的狀態,超話就死得差不多了,半天不見一條新帖子。

然而鄧經緯發現,節目錄製完畢這麼一會兒工夫,超話裡就先後冒出了幾十條帖子。

看看發帖人的粉絲等級,顯然都是剛加入的。

這些新粉絲來自於剛剛冰場內的觀眾,她們在錄製結束後拿到自己手機的第一時間,就趕忙搜索鬱年的相關消息,加入了超話這個粉絲大家庭。

[啊啊啊啊我爬牆過來了,姐妹們,新鮮出爐的年糕報道!!]

年糕是鬱年的粉絲應援名。

[嗚嗚嗚嗚為什麼不能帶手機進去,我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來,玫瑰花魂也太好看了!]

[坐等節目播出珍藏視頻反複觀看舔屏,年崽美炸了]

這些新鮮血液熱情高昂地在超話發著帖子,然而評論回複少得可憐,大多都是同為這次觀眾的粉絲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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